“我这边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想与你商量，这些事跟你先生讲，可能效果会差很多。你是旅行社的销售主管，我们生意人之间沟通起来会很方便。”
不知不觉中，大厅内已经只剩下她和白也庭两个人，就连程震也不知何时走开了。她轻挑了一下精细的眉梢，白也庭不明就里的一番话，就这样开启了她如悬半空的二十四小时。
一个人在最空虚的时候，就如同□□过后抽身而退般失落，回家路上经过毛杰的大学，赵亮忍不住走了进去。郁郁葱葱的校园小径令他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他总觉得生活应该越简单越好，所以每次看见教师身份的毛杰，仿佛一道近在眼前却无法触及的生活情景跃然而现。
毛杰刚好没课，特意赶过来和他不期而至的姐夫见上一面。倦怠的琴声不时会环绕在他们身边，毛杰已经知道这两天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切，他同样清楚赵亮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自己能给出一些建议，哪怕一点反应也好，但毛杰很冷静，甚至比他姐姐还要冷静，他注视着自己的姐夫，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是我姐自己选的路，你想怎么办？你能怎么办？”
“现在我身边的人都被卷了进来，而我却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你还是学法律的，高利贷到底有没有人管？无法无天了？”
赵亮提高了声音，不时引来路过的学生看向这里，毛杰叹了一口气。
“这么跟你说吧，只要纠纷结果没有涉及你的人身安全，没有对社会形成公众性危害，顶多就是法律不支持你们的协议，算是民事诉讼的层面。你知道吗，在美国大部分州都允许设立‘工薪日贷款公司’这样的机构，专门从事短期高利贷业务，利率高达百分之三百九甚至百分之七百八，英国允许的利息上限甚至可以达到百分之五千。”
“你看我这身伤，还不算危害人身安全？”
“这个你不要跟我讲，你可以直接去法院，需要我代理再来找我。”毛杰笑着打量赵亮折断的胳膊和仍在渗血的肩膀，“如果你觉得这样行得通，就不会跟我磨叨了，你和白也庭之间的问题是不是这三百万，你心里清楚，只是点燃这根导火索的是我姐。当初我其实不想再读书了，几家企业的老总把合同都已经给我传真过来了，但我姐要我继续待在学校里。那时候我自以为很了解自己，但是她比我看得更透、更远。”
毛杰一个人多往前走了两步，不再看着一脸茫然的姐夫。
“我姐做事一向有她的道理，你应该放心，她有能力保护自己。遇到事情她往前冲，你殿后，这个家不是一贯这样过来的吗？对了，你为什么不去请教你那帮专走歪门邪道的朋友？听说你夜里说梦话喊的都是陈天朗。”
“你姐怎么连这个都跟你讲。”
“姐夫，既然她要替补上场，你就随她一次吧。程震这个人我了解，仅凭你是斗不过他的，如果有一天真有机会扳倒他，我自然会帮你，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你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