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君一发话,姚艳和苏茜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胜利的喜光,老太君直呼苏寒的姓名,这是不是代表着,苏老太君也站在了她们一边呢。
“祖母,”苏寒对着苏老太君福了福,眼眸微垂,不急不缓的道,“孙女想问齐嬷嬷几个问题。”
“问吧。”
得到苏老太君应允,苏寒转身继续看向齐嬷嬷,绕着她缓缓走了一圈,清凉冷静的眼神看的齐嬷嬷心里直犯怵,脸色发白,额头渐渐淌出冷汗,“大小姐,您有什么想问奴婢的?”
“噢,我就是想确认一遍,齐嬷嬷你脸上的巴掌,真的是我打的?”
“那么多人看见了,还能有假?齐嬷嬷,别怕,老老实实回答。”看不懂苏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姚艳抢先出声,暗示的看着齐嬷嬷,齐嬷嬷接到姚艳的眼神,微微挺起了背脊,脸色也稍好了一点。
“是的,大小姐,您亲手打的,难道不记得了吗?”齐嬷嬷暗暗唾了自己一下,有夫人和二小姐给自己撑腰,她在怕什么,居然会被苏寒的眼神吓着,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是我亲手打的啊,这就好办了。”苏寒点点头,所有人都看着她,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
“那么,齐嬷嬷,我想问问,都有些什么人看见我打你了?”
听见苏寒这么问,齐嬷嬷心里一激灵,终于问到了,夫人早就安排好了,等会人证一上来,苏寒百口莫辩!“大小姐,府门口的管事,丫鬟和门卫都看见了。”
“是嘛,这么多人看见了啊。”
“姐姐,不如把那些人都叫来,挨个问问?”苏茜微勾起一边嘴角,嘲讽的道,苏寒想利用身份威逼那些下人?想都别想。
“不用了。”苏寒看也不看苏茜,转身直视一直不语的苏老太君,眼神清明,坚定。“祖母,孙女冤枉,请祖母明鉴。”
“哦?人证俱在,你如何证明自己是冤枉的?”对上苏寒的眼神,苏老太君眼中精光一闪,那眼神,和天擎好像。
苏寒笑笑,转身对着齐嬷嬷完好的半张脸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打懵了一屋子人。
轻轻吹了吹发红的手掌,苏寒指着齐嬷嬷脸上的掌印,“看见了吗,这才是我打的。”
“姐姐,你这是何意?!”瞧着苏寒笑的不在意,苏茜怒从心起,苏寒真是太大胆,当着祖母和她们母女的面就还敢动手打人。
“难道你还没发现吗?”苏寒微侧头,看了苏茜一眼,眼中嘲讽尽显,看的苏茜一阵气短。
“白芷,帮齐嬷嬷抬起头来。”
“是。”轻声应是,白芷站起来,蹲到齐嬷嬷身旁,露出一个微微羞涩歉意的笑,手下的力道却一点不轻,一把捏住齐嬷嬷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头。
齐嬷嬷恨恨的瞪着白芷,脸因为吃痛而有些扭曲,但碍于主子们都在场而不敢发作。
苏寒给了白芷一个满意的眼神,压下了眼中涌起的笑意。她就知道白芷还记着别院的一巴掌,白芷不像白芍,从小做了不少粗活,力气稍大,又跟着她锻炼了两年,手劲不小,瞧她捏齐嬷嬷下巴的手指尖都发白了,可见齐嬷嬷的脸等会该青了。
“祖母,你看。”走到白芷对面,苏寒站在齐嬷嬷身侧,微微俯身,指着齐嬷嬷脸上明显的两个巴掌印,“这一个是我刚刚打的,一般被别人打巴掌,脸上印出来的大拇指都是朝上的,而这一个据说是我在府门口打的手掌印,拇指却是朝下的,不说两边掌印的大小力道完全不同,单单这个拇指的问题,我想请问一下婶婶和茜儿,我要怎么打,才能打出这样的掌印呢?”
“这……”
被苏寒这么一问,姚艳和苏茜都说不出话来,这跟她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明白了,拇指朝下的,原来是自己打的。”一直低头默默站在苏老太君身后的小丫鬟惊呼出声,手上还对着脸比着扇耳光的动作。
苏老太君看了小丫鬟一眼,视线在小丫鬟的动作上顿了顿,转头继续看向堂下,扫过苏寒的视线带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齐嬷嬷,诬陷将军府嫡出小姐,你可知罪?”
“奴婢,奴婢……”因为被捏着脸,齐嬷嬷只能转动眼珠,求助的看向姚氏,双唇蠕动,好半晌说不出下文。
“祖母,请祖母为孙女做主,诬陷孙女事小,不把将军府的威严放在眼里才是大,况且,竟然还有那么多人证。”
“真是越来越放肆!”
苏寒话音一落,苏老太君一掌拍在身边的楠木小几上,啪的一声闷响,震的齐嬷嬷浑身一抖,再不敢出声,脸上只剩一片灰白。
姚艳和苏茜瞳孔一缩,抿紧了唇,将原想求情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苏寒拿将军府说事,戳中了老太君的雷点,苏天擎和将军府是苏家的骄傲,也是老太君最看重的,苏天擎战死,老太君大病一场,而后更为看重将军府的荣耀,谁敢打将军府的脸,她绝不会轻易饶恕。原本她们是要将这罪名冠到苏寒头上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苏茜咬紧唇,恨恨的瞪着苏寒,自小看着自己长大齐嬷嬷保不住了,都是因为苏寒!
淡淡的看了苏茜一眼,对她视而不见,不管怎么样,她跟苏茜绝不可能和平共处,最后的赢家只能是她。
“来人!将齐嬷嬷和那些假证人通通带下去家法处置,而后发卖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