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你怎么了?”寒枫暮故意将凤然嵌进自己的怀里,用力地抱着她。
凤然摇了摇头,在他面前,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她将自己的自由交出去了,将自己高傲的心也埋葬了,甚至是尊严,她都可以不要了……
他明明就是在戏耍她,却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模样。
“一个时辰之后,随我进宫,给父皇和母后请安。”寒枫暮无视了凤然脸上痛苦的神色,手指一屈,绕过她披散在肩上的青丝,若有若无的触感让凤然不得不僵起身子,甚至有了几分战栗,“皇妃回去把衣服换好,头发梳好。我可不想让别人说自己皇妃的闲话。”
一个冷颤,凤然无力地点了点头。昨夜他弃她离去,在娶妃的当夜与侍妾欢好的消息已经在皇府里满天飞了,他却说出这样的话,什么叫“不让别人说自己皇妃的闲话”?关于她的闲话,关于她的流言,在他看来,是不是少了一点……
“呵呵。”寒枫暮轻笑一声,在凤然看来,这笑却是一杯毒酒般危险,“回去吧。”
凤然暗自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剧痛还没有散去,她好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走出大堂的那一瞬,她不忘礼仪,“妾身告退……”这样的自称,让她很不舒服,可她别无选择。
在秀儿的搀扶下,她逃似的离开了那让她窒息的大堂。而寒枫暮一直注视着她离开的身影,手指若有若无地敲着手中的瓷杯,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没有再过多言语,而是站起身冷冷地扫了一旁水如三人一眼,“都下去吧。”
凤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路上不过是一炷香时间的路,她却足足走了两刻钟。
秀儿见霜雪还没有带药回来,不免担心起主子的身体状况,这样下去,她总有一天会病倒的!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凤然刚刚才在桌边坐下喘着气,抬头给秀儿使了个眼色,秀儿点点头,撩开帘子出去看来者何人。
一会儿的沉默,凤然听见了秀儿语气不善的声音,“我们家主子身体不好,如主子请回吧。”
“呵呵……我就是看姐姐身体不好,才来给姐姐送点补品的。”
“我们家主子已经睡下了!”
“可别忘记了,一个时辰之后二皇子要与姐姐一同去皇宫呢,姐姐怎么可能睡下呢?”
“……”
凤然无力地摇了摇头,她听得出来,这是水如那媚得酥骨的声音。似乎都已经养成了习惯,在谁面前都是如此卖弄自己的风骚,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见识一下她的“美丽”,她伸手轻轻托着自己晕眩的额头,轻声道,“秀儿,让她进来吧,我没事。”
“……”推门的声音,然后秀儿就先水如一步回到内阁,站在凤然身边充满敌意地看着水如。
水如扫了脸色苍白的凤然,心下暗自拍手叫好,她可巴不得凤然就这样失血而死呢。
其实,是个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而凤然今天偏偏只穿了一件白色丝袍。
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呢,是她眼睛无意间扫到凤然的手臂,发现那有抹不一样的红色,才了解到事实。难怪,她今天早上没有看见凤然的好戏,真是有些生气。而寒枫暮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也不解释,就当这一切是发生了的天经地义的事情。
水如假惺惺地把手上的锦盒送上,一双媚眼不停地现出讨好之意,“姐姐,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
凤然扫了一眼那个锦盒,“妹妹有心了,情意已到,这东西,妹妹还是……”
“别啊,姐姐你这就太不给我面子了。你我同伺一夫,还客套些什么?”水如假装不收,却拐着弯子来讽刺凤然,“你看啊,姐姐。你这身子骨如此娇弱怕是也受不得二皇子的勇猛,你不知道呢,怕是昨夜你没能满足二皇子,他就来妹妹我的屋子里,都快把我拆散了。姐姐,你可别在意啊。”
水如嘴上说着一套,却暗中暗示着凤然什么,语气中也明显有了挑衅的意思。
只是,凤然从来没有想过争宠之事,对寒枫暮的去留,她又怎会在意?或许,她宁愿他一辈子也不待见自己,见到他,她的心就会莫名地有无言的恐惧。给秀儿使了个眼色,秀儿马上下了逐客令,“如主子,我们家主子身体不好要休息,不能多招待,还请如主子不要在意,请回吧。”
水如装出惋惜的表情,“这样啊,那姐姐你多休息呢。若不能服侍二皇子,尽管和妹妹说,妹妹帮你和二皇子讨讨情,也省的二皇子因此不开心。这样,姐姐,这些你先用着,”说着伸手推了推锦盒,“若不够,回来找妹妹要就行了。妹妹先告退了。”
身子一福,转身要离去,在凤然看来,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是胜利的代表。
不错,水如这次来的目的答到了一大半,对她也讽刺够了,羞辱够了,唯一得不到的就是她的激烈反应,所以,在水如的媚眼中,她捕捉到一丝失望。把手伸给了秀儿,坐回床上,轻轻喘着气……心中暗暗祈祷着什么……如果霜雪还不回来,她今日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凤然用了两刻钟梳妆,剩下的时间都在等待霜雪。
可是自她闭上眼睛疲惫地假寐到一个时辰过去,都没有听见霜雪回来的消息……
无奈之下,她只能让秀儿扶着自己来到二皇府的门口。
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妃,或许是下人们都看出了二皇子根本不给她好脸色看,一个一个都张阳跋扈地不把她放在眼里,更不要说有什么代步的撵子了。她是一步步走到门口的,感觉到手臂上的痛已经麻了好多,天气又鬼使神差一般地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