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潇潇怎么也没想到,被刻意催生的****,竟结下了果实。她尚未从母凭子贵的幸福幻想中清醒过来,一则圣旨瞬间把她从九重天打入十八层地狱,将她跌得神魂具散。
一颗即将被亲生父亲扼杀的可怜果实,未及成熟,便错失了生机。
圣旨是从南书房颁出,由总管太监李成英宣召,内容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才人月氏曾于太后寿诞举止轻浮、言语轻佻,失仪失德;又于正月十五大宴之上,行惑媚之术,迷惑左都御史孔德祥,令其言行颠倒,含冤入狱。经钦天监夜观天象,见月主中天,流云异象,预言月氏为祸国媚主之妖邪,朕为苍生计,为社稷计,特令月氏永居乾西所,并去除腹中妖邪后患,钦此!】
接到圣旨时,月潇潇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腹中是赵政的亲生孩儿,一个自诩孝廉躬亲的人,对待亲骨肉怎会如此恨绝!他不是人,分明就是魔鬼!!
月潇潇不知道,此时的赵政也在痛苦着,甚至比她还要痛苦,因为他比她多了一份愧疚,是他亲手将自己的孩儿打入了地狱。
过了子时的坤和宫冰冷阴测,嘶吼的风拼命拍打着窗纱,仿佛要将其撕碎般疯狂施虐。赵政趴在案几上,旁边倒放着两个空酒壶,地上散落着打碎的酒壶陶片,四处一片狼藉。就像他的心,被七零八落地堆散着,再也无法聚在一起。
如果早一天知道月潇潇怀孕,他是否还能用她做筹码!?他不知道!这个答案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墨璃默默陪在一边,看着他用酒麻醉自己,心里竟有些不忍。他从未如此失态过,看来这次,他真的输了,造化弄人,他想得到得更多,却连原有的也失去了。
赵政醉眼迷离,两颊赤红,痴痴笑着从桌上爬起,蹒跚下地,赤足摇晃着往外走。
“皇上!”墨璃忙扶住他的胳膊,转身蹲下拎起他的长靴。
赵政顺势将手臂搭在墨璃肩上,墨璃被他压得微弯着腰,艰难地扶他在椅上坐下,蹲下身给他穿鞋。
赵政口齿不清地道:“我算什么皇帝!赵睿基设计我!你也拒绝我!看似高高在上,光芒万丈,实际上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笑脸对人,却被人取笑!”
墨璃心里酸涩,秀目中有一瞬失神,柔声道:“皇上,您醉了,奴婢去拿解酒汤。”
“别走!”赵政一把揽过她的腰,双臂用力环紧,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口齿不清地道:“陪着我,我不想一个人!”
墨璃被他乞求的语声蛊惑,心里一软,叹气道:“好,奴婢不走。”
静默半晌,赵政突然攀住墨璃肩膀站起:“我要出去。”
不管墨璃是否愿意,赵政拖沓着便往外走,墨璃只得小心地扶着他。
出了坤和宫,墨璃才想起忘了提灯笼,可现下的情形又不能回去取,而且过了子时,宫人们不可随意走动,却让她去哪里找人来。思前想后,只得借月光留神脚下,扶着赵政小心前行。
赵政漫无目的,随意在御花园里乱闯,走到一处假山旁,墨璃被他依靠得实在走不动了,扶着他在假山石边坐了,自己站在旁边喘气。
赵政伸手将墨璃拉到他左侧坐下,头靠在她纤细的肩上,望着天边已经开始残缺的月亮,怔怔出神。
月潇潇哀求的语声和尖厉的咒骂声在他耳边盘绕,摧残着他的神经。有那么一刻,他几乎冲口说出圣旨不是他拟的,但最终他还是恨绝地甩脱了月潇潇攀附着他的双手。
月潇潇用尽所有恶毒的语言诅咒他,他知道她在求死,可他却不想杀她。若有一****能独揽天下,一定会补偿给她,虽然他的补偿不能代替她失去的,但却一定可以让自己心里好过些。
“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做爹爹吗?”赵政叹了口气,幽幽道。
墨璃没想到赵政会突然提起这个,诧异问:“为何?”
赵政自嘲地笑道:“因为我不敢,我害怕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儿,所以我不让她们怀孕,这样就不会有人危害我的孩子……”赵政的呼吸渐渐加重:“没想到最后危害我孩儿的人,却是我自己!这是惩罚吗?真是讽刺!”赵政仰头长笑,笑声里带着嘲讽和无尽的悲苦。
墨璃怜悯地看着他,原来他有这样的苦衷,怪不得他一直没有子嗣,原来是他自己不想要。作为万人之上的真龙天子,竟然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他究竟生活在怎样的压抑中!这样的皇帝当下来,还不如做个普通百姓来得幸福。
“皇上怎知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儿,若是连这样的自信都没有,又怎能当好皇帝?!”墨璃的话问得十分大胆,但这是她一直想问的。在她心中,赵政是个十分矛盾的人,姬无雁口中残忍暴虐,昏庸无道的昏君,和自己眼中勤政爱民,忍辱负重的赵政掺杂在一起,让她常有无所适从的恍惚。
赵政左臂环过墨璃腰身,几乎将全身重量都移到了墨璃身上。
墨璃的耳边传来重重的呼吸和耳语般的低诉:“我知道,因为我试过,用别人的孩子!”
关如玉美艳的脸庞瞬间闪过赵政脑海,已经化为春泥的玉骨,不过是欲望斗争中渺小的残骸。月照枯枝,霜冷风涩,这凉薄的夜晚,作为权利核心的黎宫,却显得无比悲伤和感性。
赵政环住墨璃的手臂紧了紧,轻轻在她耳边吐着气:“给我唱个歌吧!”
“皇上想听什么?”
“你那支五步成曲就好!”
墨璃深吸口气,幽幽唱道:“寂月初升隐黎丘,洋洋洒洒曼歌声。不知黄沙萧萧起,不念铁马铮铮行。酥手撩拨锦瑟住,玉颜半掩盼君顾。但问娇媚魂归处?一弯新月空对烛!”
妙曼的歌声回荡在清冷的空气中,加上空中残月,更显得凄清孤寂。赵政闭起眼睛,将眼里浮出的水汽吞回腹中,这苦涩的滋味,他只能独自承受。身侧传来墨璃暖暖的温度,少女的馨香充斥着他的呼吸,融化在他的心间,给他带来阵阵安慰。他贪婪地将她环抱怀中,这份仅剩的温暖,是他心灵唯一的依靠。
“皇上?”墨璃被迫偎在赵政坚实的怀抱里,脸颊贴着他光洁的额头,心跳声如静夜擂鼓。
赵政半晌没有声音,被墨璃一声娇唤,侧头去寻她的双唇,环在墨璃腰上的大手瞬间移动到她的后颈。
墨璃来不及惊讶,赵政温润的双唇已将她柔软的唇完全擒获。
“唔……”墨璃张大眼睛,惊恐地望着双目赤红的赵政,他怎么了?疯了不成!刚刚还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为何会突然如此对她。
赵政将墨璃放躺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头,火舌熟练地穿过她毫不设防的贝齿,霸道地吸允着她的小舌,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那是他的领地,她是他的。
墨璃双手抵住赵政的前胸,用力往外推,但他却如铁铸般将她紧紧嵌在怀里,无法移动半分,喉咙里发出乞求的呜咽,落在赵政耳中,却变成了柔媚的呻吟。
火热的唇从墨璃唇上一路移动到她的耳垂和玉颈,赵政沙哑地嗫嚅着:“墨璃,不要拒绝我……”炙热的吻游荡一圈回到她的唇上,墨璃只感到周身一团酥麻,拒绝的气力渐渐从身上被抽离,被吻过的地方就似被点燃了一团团的火,灼得她心跳加速,原本的推拒的双手,倒似乎变成了攀附。
赵政辗转吸允着她的甜蜜,放在纤腰上的手抽回,摸索着解开她胸前的盘扣,带着凉意探进她的外衣里,隔着内衣揉捏着她的****。
墨璃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赵政感受到手中的柔软渐渐坚挺,自己身体上的变化让他更加无法满足,手指灵巧地打开她内衣的绑带,大手瞬间将她柔滑坚挺的玉胸覆住,占有般地反复摩挲揉捏着。
凉风顺着墨璃敞开的衣领冲击着她的身体,让她燥热立减,感到赵政的手正顺着自己的腰往下移,心里慌乱,本能地双臂一推。
赵政****激荡,被她出其不意地推出,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后仰,墨璃从他腿上直直跌在地,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地爬起,拉起前襟,嘴上磕磕巴巴地讨饶:“皇上……您喝醉了!”
赵政脸上现出怒色,她竟又一次拒绝他!!本就揣满挫败感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极强的占有欲。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就算得到她的人也好!赵政闷哼一声,扶着大石摇晃着站起,踉跄着欲拉墨璃。
墨璃见赵政赤红的双眼满是决绝的欲望,吓得倒退几步,不暇细想,转身便往假山后跑。
赵政见她恐惧的样子,心里如刀割般疼痛,脑海中有个声音对他说,不可以伤害她。但另一个更大的声音却在嘶吼着,他要她,要她,要她!!
转到假山后,赵政一把扯过背身躲在阴影中的她,拦腰将她扛在肩上,顾不得她在背后说着什么,转身向旁边的端瑞殿走去。
端瑞殿是放置皇帝衣冠鞋帽的地方,平日少有人来,赵政一脚踹开锁着的门,顾不得房间里一片漆黑,大步闯了进去。
殿内无床无塌,赵政将柜子里的衣服扯出扔了一地,将身上的人放在衣服上,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双臂较劲,只听“啊”的一声娇呼,一副少女丰满的胴体瞬间暴露在空气中,赵政毫不犹豫地退去自己的衣服,整个人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