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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到了第二天早晨,大家凑到一起吃早饭时,杰尼森太太说道:“如果天气这么暖和下去,雅罕爵士到下周也不愿离开邦德。那些游猎家哪怕失去一天的娱乐机会,也要难受得不得了。可怜的家伙们!他们一难受我就可怜他们,——他们似乎也太认真了。”

“确实是这样,”梅琳艾带着快活的语气说道,一边朝窗口走去,察看一下天气。“我还没想到这一点呢。遇到这样的天气,好多游猎家都要呆在乡下不走的。”

多亏了这一番回忆,她重新变得兴高采烈起来。“这天气对他们确实富有魅力,”她接着说道,一面带着快活的神气,在饭桌前坐好。“他们有多开心啊!不过,”(她的忧虑又有些回复)“这是不可能持久的。碰上这个时节,又一连下了好几场雨,当然不会再接着下了。霜冻马上就要开始,十有八九还很厉害,也许就在这一两天。这种极端温和的天气怕是持续不下去了——唔,说不定今天夜里就要上冻!”

梅琳艾在想什么,艾莉洛了解得一清二楚,她不想让杰尼森太太看透妹妹的心事,于是说道:“无论如何,到下周末,我们肯定能把雅罕爵士和迈得尔登夫人迎到城里。”

“啊,亲爱的,我敢担保没问题。梅琳艾总要别人听她的。”

“瞧吧,”艾莉洛心里猜想,“她要往库姆写信啦,赶在今天发走。”

但是,即使梅琳艾真的这样做了,那也是秘密写好,秘密发走的,艾莉洛无论怎么留神观察,还是没有发现真相。无论事实真相如何,尽管艾莉洛对此远非十分满意,然而一见到梅琳艾兴高采烈,她自己也不能太别别扭扭的。梅琳艾确实兴高采烈,她为温和的天气感到高兴,更为霜冻即将来临感到高兴。

这天上午,主要用来给杰尼森太太的熟人家里送送名片,告诉他们太太已经回城。梅琳艾始终在观察风向,注视着天空的种种变异,设想着就要变天。

“艾莉洛,你难道不觉得天气比早晨冷吗?我似乎觉得大不一样。我甚至戴着皮手筒,都不能把手暖和过来。我想昨天并不是这样。云彩也在散开,太阳一会儿就要出来,下午准是个晴天。”

艾莉洛心里时喜时悲,倒是梅琳艾能够始终如一,她每天晚上见到通明的炉火,每天早晨看到天象,都认定是霜冻即将来临的确凿征兆。

杰尼森太太对两位坦斯沃特小姐总是非常和善,使她俩没有理由感到不满意。同样,她们也没有理由对太太的生活派头和那帮朋友感到不满。她安排家中大小事务总是极其宽怀大度,除了城里的几位老朋友,她从不去拜访别的人,唯恐引起她的年轻伙伴心绪不安。而使迈得尔登夫人感到遗憾的是,她母亲就是不肯舍弃那几位老朋友。艾莉洛高兴地发现,她在这方面的处境要比原先想象的好,于是她宁愿不再去计较那些实在没有意思的晚会。这些晚会不管在自己家里开,还是在别人家里开,充其量只是打打牌,对此她没有多大兴趣。

勃朗德上校是杰尼森家的常客,几乎每天都和她们呆在一起。他来这里,一是看看梅琳艾,二是与艾莉洛说说话。艾莉洛和他交谈、往往比从其他日常事件中得到更大的满足。但她同时也十分关切地注意到,上校对她妹妹依然一片深情。她担心这种感情正在与日俱增。她伤心地发现,上校经常以情真意切的目光望着梅琳艾,他的情绪显然比在邦德时更加低沉。

她们进城后大约过了一周左右,方才确知韦罗宾也已来到城里。那天上午她们乘车出游回来,看到桌上有他的名片。“天啊!”梅琳艾惊叫道,“我们出去的时候他来过这里。”艾莉洛得知韦罗宾就在伦敦,不禁喜上心头,便放心大胆地说道:“你放心好啦,他明日还会来的,”梅琳艾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等杰尼森太太一进屋,便拿着那张珍贵的名片溜走了。

这件事一方面提高了艾莉洛的情绪,一方面恢复了她妹妹的兴致,而且使梅琳艾比以前更加激动不安。自此刻起,她的心情压根儿没有平静过,她无时无刻不在期待见到他,以至于什么事情都不能干。第二天早晨,大家出去的时候,她执意要留在家里。

艾莉洛出来后,一门心思想着伯克利街可能出现的情况。她们回来后,她只朝妹妹瞥了一眼,便知道韦罗宾没来第二趟。恰在这时,仆人送来一封短柬,搁在桌子上。

“给我的!”梅琳艾嚷道,急忙抢上前去。“不,小姐,是给太太的。”可梅琳艾硬是不信,马上拿起信来。“确实是给杰尼森太太的,真叫人恼火!”“那你是在等信啦?”艾莉洛问道,她再也沉不住气了,“是的!有一点——但不完全是。”略停了片刻,“梅琳艾,你不信任我?”“得了吧,艾莉洛,你还有脸责怪我:你对谁都不信任!”

“我!”艾莉洛有些窘迫地应道。“梅琳艾,我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也没有,”梅琳艾语气强硬地回答道。“那么,我们的情况是一样啦。我们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是因为啥也不肯说,我是因为啥也没隐瞒。”

艾莉洛自己被指责为不坦率,而她又无法消除这种指责,心里很烦恼。在这种情况下,她不知如何能促使梅琳艾坦率一些。杰尼森太太很快回来了,一接到信便大声读了起来。

信是迈得尔登夫人写来的,报告说他们已在头天晚上来到坎蒂忒街,请她母亲和两位表姐妹明天晚上去作客。雅罕爵士因为有事在身,她自己又患了重感冒,不能来伯克利街拜访。邀请被接受了,当践约时刻临近的时候,虽然出自对杰尼森太太的通常礼貌,她们妹妹俩按说有必要陪她一同前往,不料艾莉洛费了半天唇舌才说服妹妹跟着一起去,因为她连韦罗宾的影子都没见到,当然不愿冒着让他再扑个空的危险,而去自寻开心。

到了夜里,艾莉洛发现:人的性情不因环境改变而发生很大变化,因为雅罕爵士刚来到城里,就设法聚集了将近二十个年轻人,欢欢乐乐地开个舞会。然而,迈得尔登夫人并不同意他这么做。在乡下,未经过预先安排而举行舞会是完会可以的,但在伦敦,更重要、更难得的是要赚个风雅体面的好名声。如今,为了让几位小姐遂心如意,便贸然行事,让人知道迈得尔登夫人开了个小舞会,八九对舞伴,两把小提琴,只能从餐具柜里拿出点小吃。

潘奥蒙夫妇也来参加舞会。几位女士自进城以来,一直没有见到潘奥蒙先生,因为他总是尽量避免引起他岳母的注意,从不接近她。女士们进来时,他连点相识的表示都没有。他略微望了她们一眼,从房间另一端朝杰尼森太太点了下头。梅琳艾进门后向室内环视了一下:看这一眼就足够了,他不在场——她坐下来,既不想自寻欢乐,又不想取悦他人。相聚了大约一个钟头之后,潘奥蒙先生款步向两位坦斯沃特小姐走去,说是真想不到会在城里见到她们。其实,勃朗德上校最早是在他家听说她们来到城里的,而他自己一听说她们要来,还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还以为你们都在得沃郡呢!”他说。“真的吗?”艾莉洛应道。“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也不晓得。”就这样,他们的谈话结束了。梅琳艾有生以来从没像当晚那样不愿跳舞,也从没跳得那样精疲力竭。一回到伯克利街,她就抱怨起来。“唷哟,”杰尼森太太说,“这原因嘛,我们是一清二楚的。假使来了那个咱们不指名道姓的人,你就一点也不累。说实在话,我们邀请他,他都不来见你一面,这未免不大像话。”

“邀请!”梅琳艾嚷道。

“我女儿迈得尔登夫人这样告诉我的。今天早晨,雅罕爵士似乎在街上碰见过他。”

梅琳艾没再说什么,但看上去极为生气。艾莉洛见此情景非常焦急,便想设法解除妹妹的痛苦。她决定次日上午给母亲写封信,希望通过唤起她对梅琳艾的健康的忧虑,对她进行拖延已久的询问。次日早晨吃过早饭,她发觉梅琳艾又在给韦罗宾写信(她认为她不会给别人写信),便更加急切地要给母亲写信。大约正午时分,杰尼森太太有事独自出去了,艾莉洛马上动手写信。此刻,梅琳艾烦得无心做事,急得无意谈话,时而从一个窗口走到另一个窗口,时而坐在炉前垂头沉思。艾莉洛向母亲苦苦求告,讲述了这里发生的全部情况,说明她怀疑韦罗宾用情不专,恳请她务必尽到做母亲的本分和情意,要求梅琳艾说明她同韦罗宾的真实关系。

她刚写好信,传来了敲门声,一听便知道有客人。随即有人传报,来客是勃朗德上校。梅琳艾早从窗口望见了他,因为什么客人也不想见,便在他进来之前走出房去。上校看上去比以往更加心事重重,看见只有艾莉洛一个人,虽然嘴里说很高兴,仿佛有什么要紧事要告诉她似的,但却一声不响地坐了好一阵。艾莉洛确信他有话要说,而且分明与她妹妹有关,便急切地等他开口。她有这样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这之前,上校曾不止一次地说过“你妹妹今天似乎不舒服”、“你妹妹似乎不很高兴”之类的话,好像他要透露或是打听她的什么特别情况。过了好几分钟,他终于打破了沉默,带着几分焦灼不安的语气问她:他什么时候能恭喜她得到个妹夫?艾莉洛没防备他会提出这么个问题,一时又找不到现成的答复,便只好采取简单常见的权宜之计,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强作笑颜地答道:“你妹妹与韦罗宾订婚已是尽人皆知了。”

“不可能尽人皆知,”艾莉洛回答说,“因为她自己家里人还不知道。”

上校似乎吃了一惊,然后说:“请你原谅,我的问题怕是有点唐突无礼,不过,既然他们公开通信,我没想到还会有什么秘密可言。人们都在议论他们要结婚了,”

“那怎么可能呢?你是听谁说起的?”“许多人——有些人你根本不认识,有些人和你极其密切——杰尼森太太、潘奥蒙夫人和迈得尔登夫人。不过尽管如此,要不是仆人今天引我进门时,我无意中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封给韦罗宾的信,是你妹妹的笔迹,我也许还不敢相信呢——因为心里不愿相信的事情,总会找到一点怀疑的依据。我本来是来问个明白的,但是还没发问就确信无疑了。难道一切都最后敲定了?难道不可能——?可是,我没有权利、也没有可能获得成功。请原谅我,坦斯沃特小姐。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么多,不过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办事谨慎,这我完全信得过。告诉我,事情已经百分之百地决定了,再怎么争取也——如果可能的话,剩下的问题就是再稍稍隐瞒一段时间。”

在艾莉洛听来,这一席话公开表白了他对她妹妹的眷恋,因而使她大为感动。她一下子说不出话,即使心情平静之后,心里还嘀咕了一阵,到底如何回答是好。韦罗宾和她妹妹之间的真实关系,她自己也是一无所知,勉强解释吧,可能不是说不到点子上,就是说过头。然而她又确信,梅琳艾对韦罗宾的钟情无论结局如何,勃朗德上校可能是没有希望成功的。在这同时,她还很想保护妹妹的行动不受指责,她经过再三考虑,觉得最明智、最宽厚的做法,还是不管她是否真的了解,真的信以为真,尽量多说点。因此她承认,虽然她从未听他们自己说过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她对他们的相互钟爱并不怀疑,对他们相互通信并不感到惊讶。

上校一声不响、聚精会神地听她说着。等她话音一落,他立即从椅子上立起身来,带着激动的口吻说道:“我祝愿你妹妹万事如意,祝愿韦罗宾极力争取配得上她。”说罢,辞别而去。

艾莉洛从这次谈话中并没得到宽慰,借以减轻她在别的问题上的忐忑不安。相反,勃朗德上校的不幸给她留下了一种忧郁感,因为一心等着让事实来加以印证,她甚至无法希望消除这种忧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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