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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仁爱宽容(3)

有一天晚上,小公主的姐姐们挽着手浮了上来。她们一面在海中游,一边唱着凄凉的歌,小公主呼叫着姐姐们,她们立刻就认出她来,她们说,小公主走了以后大家都万分悲哀。在此后的每一个晚上都来看望她,一天晚上,小公主远远地看见了多年都不曾浮上来的父亲和她的老祖母,他们只是向她伸出手挥着,但并没有游到岸边。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王子对海的公主的爱也越来越深,他爱她就像爱一个孩子,可是并没想娶她为妻,但是,海的公主必须做他的妻子,不然她就不会有一个永不灭的灵魂,还会在王子和别人结婚的第二早晨化成海里的泡沫。

当王子把海的公主抱在怀里并用他那美丽的嘴飞吻她后,海的公主像是用她那会说话的眼睛问:“我是你在这世界上最爱的人吗?”

“不错,你的确是我最爱的。”王子说,“你比所有人的心肠都好。你是我的最爱,因为你非常像我某次看到的一个小女孩,可我再也没见到她。那是在一只大船上,船已经沉没了,巨浪把我带到了一个教堂的岸边,那里有许多年轻女子在那里祈祷,发现我的是一个最小的姑娘,是她救了我。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一个能够爱的人,但你很像她,你几乎可以代替她留在我心中的印象,她只属于那个教堂,所以你的到来是我的幸运,让我们永生永世也不分开吧!”

“原来他一直都不知道,救他的人就是我!”海的公主想,“我把他从海上托出来送到教堂边的森林里,而我藏在泡沫后望着是否会有人过来。我看到了那个美丽的姑娘,王子爱她胜过爱我!”这时海的公主叹了一口气,她无法哭出声来。“那个女孩属于那个教堂。他曾说过,但她永远不会走出他的世界,他也不会再见到她。我们俩在一起,每天都陪着你,照顾你,可以为了你献出我的生命!”

不久,人们传说王子就要举行婚礼,新娘是邻国的一位公主,为了这件事,王子特别准备了一只非常漂亮的大船。在表面上王子说要去邻国观光,而实际是想去看看那位公主,他带着大批随从人员。而海的公主只是摇着头微笑着,因为她比谁都更能猜透王子的心事。“我必须去”王子说,“我必须去看那公主,这是我父亲的命令,不能违抗,可他们不能强迫我把她做未婚妻带来,我并不喜欢她!而她并不像教堂里的那位小女孩。假如让我来选择妻子的话我会选你,不是她,虽然你是哑巴!”王子亲着海的公主那粉红色的唇,轻抚着她那美丽的头发,把自己的头贴在她心上,使她的心中又想起了人生的快乐和一个永不灭的灵魂。

此时,他们正站在那只非常华丽开往邻近的王国的大船上。王子对海的公主讲着风暴和平静的大海,讲着生活在海中各种各样奇怪的鱼和潜泳海底看到的一切,她听了只是微微地一笑,因为海底的一切,没有什么人比她知道得更多。

月光照亮的夜里,人们都已睡去了,只有撑船人站在舵旁,海的公主坐在船边上,注视着清亮的海水,她仿佛看见了她父母的王宫。她的老祖母站在宫殿之上,戴着那漂亮的皇冠,通过深蓝色的海水而向船的这边望着。还有,她的姐姐们浮上海面,用那悲哀的眼神看着她,海的公主向姐姐们招着手,微笑着向她们打招呼,她想告诉她们自己非常幸福,很愉快。然而,有王子的随从走过来,她的姐姐们便立刻沉下去,那个随从只是看到了白色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还以为是海上的水泡。

飛舞的公主

过了一天,一大早船就到了那个国家的港口。城市里所有教堂都响起了钟声,一阵阵军号声从塔顶上响起,士兵们拿着鲜红的旗子排成几队,腰间佩着闪亮的军刀,王子来到这里后,这里每天都在庆祝。一会儿一个舞会,一会儿又一个宴会,可他并没有见到过公主,有人说公主在远方的一个教堂里进修。攻读那些关于道德方面的书,直到最后,公主终于回来了。

海的公主迫切地要看看公主的容貌,看到后她承认公主很漂亮,她从来没见过比她更美的身材,还有她那细嫩的皮肤,黑而长的睫毛,一双蓝色忠诚的眼睛像是在对你微笑。

“原来是你”王子说道,“当我如一具尸体躺在海滩上时救活我的就是你!”于是王子把这位羞答答的公主紧紧地抱在怀里。“我是天下最幸福的人!”王子对海的公主说,“真没想到我一直希望得到的现在得到了。”海的公主吻了一下王子的手,但她的心都要碎了。因为王子的婚礼会使她死去,随后连尸体也不会留下,她会变成泡沫。

在这里到处都可以听到教堂的钟声。王宫里有人骑快马沿街宣布王子订婚的喜讯。祭台上,芬芳的油脂在贵重的油灯中点燃了。祭师们围着香炉,两位新人挽手接受主教的祝福。这时海的公主穿着那件细丝的礼服,手里托着新娘的婚纱,但她听不见那欢乐的乐曲,也看不到那庄重的仪式,因为她想起她要死亡的早晨,和她所失去的一切。

同一天晚上,那公主和王子来到船上,礼炮响起来,旗帜在空中飘着,有一个金紫色的皇家帐在船中央架起来,里面有着设计最美的垫子,在这里这一对美丽的新人将度过这个清凉幸福的夜晚。

船帆被风鼓得圆圆的,船在清亮的海面上平稳地前行。

天越来越黑,这时甲板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人们随着欢快的舞曲跳起来。此时海的公主想起当时第一次到王子宫殿举行舞会的美妙的场面,她离开自己的家和亲人,失去了世界上最美的歌唱,每日都忍受着没有止境的痛苦。这都是为了他,但这一切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她和王子在一起呼吸同一个空间的空气的最后一晚,也是和他在大海中同一片蓝天下生活的最后一晚,同时一个没有快乐没有生气,没有唱歌,更没有灵魂的地方在等着她。直到半夜,船上还充满了欢乐,海的公主跳着、微笑着。

此时的船上变的有些平静,只留下船长一人在那里开船。海的公主将自己那洁白的小手倚在舷上,向东方凝望着,静静地等着黎明的到来,她明白头一道阳光就会使她死亡。此时,她看到了不远处姐姐们浮出了水面,她们都像海的公主一样苍老,但她看不到她们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因为她们把头发都已割掉。

她们告诉她:“我们自己的头发全部都给了老女巫,希望她能帮助你!女巫给了我们一个锐利的短刀,并说只要你把刀子刺进那个王子的胸膛,让他的血流到你的身体上,你的脚就会变回去,变成鱼尾,你就可以恢复成人鱼的原形,也就可以回到我们的身边来了,在你还没有变成无生命的水泡时,你仍旧可以有三百年的寿命。你知道吗?我们的祖母悲伤得连头发都掉光了,就如我们把头发都剪光了一样。赶快回去刺死王子,回到我们的身边。快去呀!你没看到天都快亮了吗?等天一亮你就会死!”说完姐姐们一个个叹了一口气,沉到波浪中不见了。

海的公主来到帐蓬前,掀开帐帘,看到了那位漂亮的公主把头枕到王子的怀中正熟睡着。她蹲下来,在王子那清秀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她面向天空凝视,朝霞渐渐地变得更亮了。海的公主朝那尖刀看了一眼,接着又向那王子看去,他正在梦中叫着那新娘,他的心中只有那新娘。海的公主拿刀的手一直在发抖,在这时海的公主扬起手将刀子远远地抛入大海。在刀子沉下去的地方,浪花发出一道红光,仿佛有无数鲜血溅出水面。海的公主再次看了那王子一眼,便从船上纵身跳了下去,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点也没有融化。

天终于亮了起来。太阳发出无数的光照在那些泡沫上,但海的公主并没有感到自己在消失。她望见那光明的太阳。在这时她也看到了无数个美丽而通透的生物在海面上飞来飞去。她还看到了船上的风帆和那天空上的云彩。它们的声音就像是乐曲,但是普通人是无法听到的,可它们的确存在着。它们身上并没有长翅膀,只是凭它们那轻飘的身体在空中浮动。海的公主觉得自己也拥有了一个这样的身体,她渐渐地从海面上飘起,越飘越高。

“我在什么地方?”她问,她的声音和别的动物相同,都是用心来说的,用世上最美的音乐也无法表达出来。

“去星空的公主那里”有一个生物解释道,“人鱼不具有永不灭的灵魂,除非她获得一个凡人的爱,不然她得不到不灭的灵魂。星空的公主也没有不灭的灵魂,可她们可以通过善行来制造一个灵魂。只须在这三百年中尽量做善事,就会有一个永不灭的灵魂,就可以分享人类的幸福。你真可怜,像我们一样,曾全心全意地为了一个目标,忍受了那么多痛苦,你现在已经升到星空世界了。在三百年后,你就可以用善行创造出一个灵魂来。”

海的公主向上帝的太阳举起她光亮的小手,她头一次流出了泪水,在那只船上,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活动。还看见王子领着他漂亮的妻子正在找她,好像他们知道了海的公主已经跳进了海里。还看见那波涛汹涌的大海。她向王子微微一笑,并亲了一下那新娘的脸,但人们根本就看不见她。然后便随着空气中的其他孩子们一起飞到天空中红玫瑰似的云彩上去了。

“这样,三百年后,我们就能生到上帝的国土上了!”

心得·启迪

美丽的人鱼公主牺牲了自己,却换来了王子的幸福,自己也获得了精神的自由。小读者们,我们在做任何事时都要仁爱宽容,这样才能获得心灵的超越。

索米拉公主

——〔捷〕聂姆佐娃

拒絕求婚

一天,国王米罗斯拉夫瞧见邻国一位美丽公主的画像后,心里燃起了爱情的火焰,决定要娶她作王后。于是他决定要送一幅自己的肖像给她,向她求婚。国王对画家们说:“尊敬的艺术大师们!我召集你们来,是要你们每人给我画一幅像。但是我并不希望你们在画面上给我增添美貌,宁愿你们画得比我的脸丑一点儿。”

画家们兴高采烈地工作起来。不久,漂亮的大厅里陈列了好几幅画像。国王带着大臣们来了,他要看一看哪幅像最适合于这样的要求。

“仁慈的国王,”一位大臣说,“我想,这里陈列的任何一幅画都比不上您的容貌,好像就没有一幅真正跟您的脸一模一样的画。”

“我也希望他们把我很好地描绘出来。我想,如果将来公主发现我在某些地方长得比画上好看些,她总不会生气的吧。”怀着这样的想法,他挑了幅自己最不欣赏的画像,装上金色的、镶嵌着贵重宝石的镜框,派遣爵位最高的大臣、率领大批随从,携带了礼物,到美丽的公主的父亲那里去向公主求婚。

过了几个星期,使者们一个个垂头丧气、闷闷不乐地回来了。他们来到国王面前,说:“陛下!我们受到了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侮辱,全部经过不敢向陛下禀告。”

“只管说吧,不论它是什么。”

“我们受到了国王友好而有礼貌的接待,整个宫廷听说陛下要娶索米拉公主做王后,也都很欢喜。可是,我们拜见公主时,她只朝陛下的画像轻蔑地一瞥,就把它还给我们,说:‘这里画的国王还不配给我系鞋带呢。’”

“我们被羞辱得脸上发烫,可是老国王却要我们不要把真实的情况讲出去,他说他自己也常常为了这个公主烦恼,不过一切或许都可以改正过来,公主无论如何是会答应的。”国王听完大臣们的禀告,脸上被公主的傲慢气红了。

打動公主

国王米罗斯拉夫思索了许久,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最后他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他认为这个办法是最好不过的。

第二天,国王米罗斯拉夫只携带了几件衣服和一点钱,独自一个人出去旅行了。

那是一个美丽的春天,索米拉公主正在花园里散步。她长得很美。可是,她的脸儿好像是没有香味的玫瑰花。虽然她的心地仁慈,常常因穷人的不幸而流泪,给他们很多施舍,可是却不许任何乞丐走近她的身旁。曾经有无数的王公侯爵向她求过婚,但是都遭到她的轻蔑。为此,老国王常责备她,并且用“过分的骄傲会受到神的惩罚”这句话来吓唬她。公主却回答说:

“我的新郎么,在容貌、地位、艺术和高贵的品德方面都必须发出超人一等的光辉,不然他就永远别想娶我。”

这时候,老国王来到公主身旁说:“我的公主!我允许了一个叫米罗斯拉夫的年轻人来做花匠头儿。依我看来,他太有学问了,他对于文艺就像对园艺一样精通,在音乐方面有很好的修养。你看怎么样?”

“我想您做得很对,父王。如果他在音乐方面真像您说的那么有修养,就让他来教我的竖琴课吧。”

国王很高兴地这么去办了。

米罗斯拉夫真是一个热心的教师,而索米拉呢,是一个用心的学生。令人奇怪的是,自从米罗斯拉夫拜见公主时,她手上一朵玫瑰花花瓣里一个恶作剧的小神仙将浸透了毒汁的箭射向她,公主心疼了一阵之后,包围着她的心的骄傲的冰层,一天天地渐渐融化了。她的女伴们常常互相耳语说:“究竟我们的公主遇到什么事啦?过去没有任何人敢碰一碰她的手,即使最高贵的大臣也只能吻她的袍边,而现在呢,米罗斯拉夫离开的时候吻了吻她的手,她也并不在乎。”

爱情征服了这位骄傲的公主。米罗斯拉夫到宫廷里来已经有许多天了,所有的人都喜欢他,尤其是公主,虽然她自己很想否认。

一天黄昏的时候,米罗斯拉夫对公主说:“如果公主殿下允许的话,我就为您唱一支自己的歌吧。”

索米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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