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解人意,是衡量企业领导是否从心理上打动下属的一个重要方面,惟其如此,企业领导才能深入下属的心灵深处,真真切切地把下属当作人来任用,力戒把下属当作机器人来摆布。可以这样讲,惟有善解人意,才能用人至深。
管理学中的双刃剑
赏与罚,曾被古人称为御人的“二柄”,是领导者统御部属,使用人才的重要手段。孙武把“法令孰行”‘赏罚分明”,作为判明胜负的两个重要条件。曹操也说:“明君不赏无功之臣,不赏不战之士。,’赏罚分明得当,是古今中外一切用人者的根本原则。领导者一定要正确使用赏罚,切莫随心所欲,无原则赏罚。
不赏私劳,不罚私怨。不奖赏对私人利益有功的人,不惩罚对自己有成见或隔阂的人。现实生活中的许多当权者,在这个问题上往往处理不好。且不说封建社会中的帝王将相常常把大量恩赏给伺候自己的“心腹之人”,慈禧太后把大太监李莲英捧上天就是一例。就是现代的少数领导者,也往往给为自己出过力的司机、秘书、公务员等人以种种特权,惹起其他部属的反感和不平。
每一个部属都有为领导者“出力”的愿望,有些“力”又不可避免地直接出在领导者的个人利益上,何况现实中又有很多专投领导者所好的人,工作起来避重就轻,马马虎虎,为上司办起私事来则竭尽全力,无以复加,而有些糊涂领导则公私不分,赏罚不明,凡对个人效忠尽力者一律给予好处,于是在晋级、提资等方面优先照顾,以作为对他们忠于自己行为的奖赏。
部下对领导者某些方面的言行,可能产生分歧,于是就会当面或者在背后说些与领导者意见不一的话,领导者对此一定要正确对待。这些话肯定不如赞美之词好听,但也绝不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部下的相悖言词,有些是逆耳忠言,有些可能是牢骚怨言,不管属于何种,领导者一定要有理则听之,无理则当警,千万不要在“关键”时刻让发怨言者尝尝利害。
领导者只有真正赏功劳,不罚私怨,部下才能把劲用在正道上,才能不会因亲疏远近的“这部分”和“那部分”而内耗丛生。
有功即赏,有过即罚。领导者要正确用人,真正调动部下的积极性,必须做到按功行赏,论过处罚。这样做,至少有三点好处:一是为部下提供了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既然功过是非是决定升降荣辱的惟一准则,那么,大家就会尽心尽力地工作,以争取奖赏,避免惩罚。二是可以避免人为的矛盾。如果不坚持功奖过罚,部下难免有亲疏嫡庶之感,而部下一旦产生这种情绪,相互之间的隔阂矛盾便会随之而生。而惟功是奖,惟过是罚,部下感到领导一视同仁,矛盾自然消失。三是可以调动大多数人的积极性。无论赏还是罚,只有得当,才能起到激励作用。如果失度,不仅没有受赏的人心里不服,而且受赏者也不以为然。因此,在赏罚上不能搞平均主义,不能吃“大锅饭”,必须坚持功过分明,无功受禄,罚不当罪,皆是领导者的大忌。
要拔能降庸。赏罚分明体现在职位的安排上,则是要拔能降庸。曹操就认为,将士的升迁应以战功为重,不能论资排辈,凡屡建战功而又堪当重任者,就要毫不犹豫地授予重任。张邰受重用即是一例,张邰建安五年才归附曹操,由于勇猛过人,战功卓著,先被封为偏将军都亭侯,不久又升任为平狄将军、荡寇将军,仅十余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归附者青云直上,成为统率千军万马的威武将军。
要奖罚及时。识别人才,不能只看一时一事,而要看他的全部历史和全部工作,根据人才在各个时期各项工作中的一贯表现,决定对人才的升降使用。这是一种广义上的赏罚。我们强调的赏罚分明,更多的是强调一事一论,即根据部下在某一段时间内,某一项工作中的表现予以赏罚。根据他在这段时间这件工作中的功过,论功行赏,论过处罚,此功不顶那过,那过也不掩此功,只有这样,才能使赏罚真正发挥推动部下前进的作用。假若因为过去有功,现在犯了错误也不惩罚,那只能使人躺在功劳簿上沉沦下去。反之,因为过去有错,现在立了功也不赏,也会使人感到没有奔头而泄气。
管理学中的双刃剑,就是功劳过错,赏罚分明。
良药是用来医病的
试想,如果一位领导习惯于骂人和警告人,而另一位领导则习惯赞美人,那么,哪一位领导的下属更有信心,更容易发挥潜能呢?显然,每天得到警告及责骂的下属,他必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从而养成一种做事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的毛病,有了这些毛病,势必又要受到领导的责骂,如此恶性循环下去,人才也会变成蠢才的。
同专业的小李和小赵毕业后分到甲、乙两公司,两人的专业水平及各方面的才能不相上下,而小李的领导刘经理脾气不太好,职员稍有差错,轻则批评:“你怎么这么笨,连这种事都做不好。”重则以开除相威胁,常说:“下次再犯这样的错误,我就开除你。”而对职工的优点却视而不见。
有一次,客户送来一块样布,要求染出同一颜色的包装线来。小李拿到样布,很快看出这种颜色需要五种色拼出来,于是他立即开出配方,打出小样。小样的颜色与来样看上去完全一样。于是车间内开始按这个配方进行生产。但小李忘记了告诉车间主任染色时,压力一定控制在一定程度上。结果工人为了省时,压力未达到要求就关机了,致使染出的线略微有些色浅。不过,客户对此倒没有过分地挑剔,因为他们对小李配样的技术熟练程度非常满意。但刘经理为此却大动肝火,他当着许多人的面大声呵斥小李:“你为什么就不能多在小事上注意一些呢?幸亏客户没有退货,否则我将要开除你。”小李自己也懊恼不已。从此以后,他经常为自己常犯这样那样的小毛病而自责,甚至有些自暴自弃。
而小赵,尽管他也常犯些错误,但其老板却从未严厉地批评过他,而是经常夸赞他能干,肯吃苦。小赵为报老板的知遇之恩,更加卖力地搞产品推销,他一天就可以跑上五六家单位。最后,库内积压了一年的产品也被他推销了出去。
依时势而变通的原则
刘邦的用人中,有一个相当重要的方面,那就是他能根据时势的变化,于不同时期重用不同类型的人才,表现了他在用人艺术上的变通原则。
刘邦重封智谋之士,而轻封攻拔之力,这当然一方面显示了他比较重视智谋上的贡献,但同时也暗藏着他在夺取天下后用人倾向上的变化,那就是他要用这些智谋之士来治理天下,来和他一起守这个天下,而那些有攻城掠地之功的人此时的作用则大大降低。
刘邦定天下之后,他的大臣中有个陆贾,喜欢儒术,所以就时常在刘邦面前称说《诗经》和《尚书》,弄得刘邦很不耐烦,大骂陆贾道:“你老子我提三尺剑,于马背上得天下,要《诗》、《书》有什么用!”陆贾针锋相对说:“你在马背上得天下,也要在马背上治理天下吗?过去商汤王、周武王诛暴虐,顺应民心,文武并用来治理天下,这才是长久之术。春秋时吴王夫差、中山智伯都是因为穷兵黩武而亡;秦国专任刑法治天下,一点也不因时而变,所以最后灭亡。假如秦并天下之后,行仁义,效法先圣,陛下又安能夺它的天下呢?”
听了陆贾的这番话,刚刚得天下不久的刘邦心中惊悟,知道用人之术要因时势的变化而变化,并从此开始重用儒生。刘邦的用人中,有一个相当重要的方面,那就是他能根据时势的变化,于不同时期重用不同类型的人才,表现了他在用人艺术上的变通原则。
刘邦重封智谋之士,而轻封攻拔之力,这当然一方面显示了他比较重视智谋上的贡献,但同时也暗藏着他在夺取天下后用人倾向上的变化,那就是他要用这些智谋之士来治理天下,来和他一起守这个天下,而那些有攻城掠地之功的人此时的作用则大大降低。而开始起用儒生。陆贾本人的地位也由此而有所上升。
古人云:“三代之际,非一士之智也。”意思是说,在三代之间,需要不同的人才提供不同的智慧和谋略,才能更有效地应付时变,只靠某一个或某种类型的人才提供的智力资源,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应时势的变化而起用不同类型的人才,形成不同的智慧资源,从来都是用人艺术最精微、也是最玄妙的方面,而刘邦于这方面是相当娴熟的。
用有才能的人办事,不仅可以兴旺事业,安一方土地,而且可以使普通人享受有才能的人的创造性工作带来的好处,利及大众。
明于用人之机
能不能得人,能不能用人,在于是否深悟用人的道理。能招揽人才,而不能用之,则如叶公好龙,只有虚名,而且还可能招来不祥。
用人,还要人乐于为你所用,否则就不可能成功。这是用人最简单的道理,但做起来其实很难。
与士推诚心以待之,使两心相知,不为虚,这是曹操用人艺术的第一机。曹操本人的性格是“外易简而内机明”,“不为虚美,以俭率下。”意思是说,外表简易,行为坦率,直来直去,而内心机敏明达,不讲迂曲的礼节,不修边幅。这就使他与贤士们之间易于交心,所以他也就比较喜欢那些不讲虚美的人。曹操每遇贤士则推心置腹,使成相知。他与荀彧、郭嘉、苟攸之间的关系都可谓如此。相知才能相报,否则能人为什么会为人所用呢?士为知己者死啊!给人写书信是交心的一种方式,曹操戎马一生,处理军国大事可谓日理万机。可是他一生写了大量书信,或谈论军国大事,或表达私情,或讲贤士之美,或简单几笔,交待事务,这是他推诚心以取士的方式。在《报刘虞》一书中,曹操说:“非但君当知臣,臣亦当知君。”可谓至言。
曹操本人天性多疑,而且权谋机变多难预料,变化无常。但其于用人,则能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则使人能推心置腹,以尽其才、其能;疑人不用,则能防患于未然,做到御人于手掌之中。此为用人之机的核心,曹操于此道可谓娴熟有致,张弛有道,入于化境。达到了致人而不被人所致的不败之地。
曹操于官渡破袁兵后,从袁绍军的档案中发现了许多曹营和许昌的人写给袁绍的投靠信,曹操连看一眼都未看便命人一把火烧之。并说:“我与袁绍相持,我寡敌众,我弱敌强,连我自己也难保,下属有异心,是理所当然。”这当然包含曹操笼络人心的手段,但亦可见曹操用人不疑的气度。
刘备和关羽都曾为曹操所降,曹操明知刘备有英雄之心,关羽则为勇冠三军之士,不早图之则必为后患。曹操的谋士郭嘉等都建议尽早杀掉这两个人,但曹操还是希望这两个人终能为自己所用,当时杀掉,必失天下士人之心。结果并未杀掉他们。这也可以看出曹操用人的气度。曹操不杀刘备,后来便有蜀汉与魏的抗衡,不杀关羽,则有赤壁大战,关羽于华容道放曹操一马的重大回报。由此亦可见用人之机。
曹操之明于用人之机,还在于他用人能赏罚分明,从来不吝赏赐,功绩独揽,正如刘邦那样,有与有功之臣共享天下的度量和气势。在曹操统一北方的征战中,荀彧运筹帷幄功最高,曹操便表封苟或为三公,虽被荀彧辞让,但亦可见曹操赏赐有功之臣的大度。在社会历史的运作中,每个参与其中的人,都有一定的利益目的。如果在一项事业中,不能及时赏赐有功之人,便很难得人心,亦很难使人为此项事业献身。曹操是深明此理的。他一生中多次下令大封功臣,而且对有功之人及时给予赏封。兵书云,赏不逾日,罚不越时。及时赏罚,使善行得以张扬,使过错得以抑制。不仅如此,曹操还能把自己所得的利益与群臣共享。建安十二年,曹操就曾把自己封地上的租税分与臣属。在《分租与诸将橼属令》中说:“昔赵奢、窦婴之为将也,受赐千金,一朝散之,故能济成大功,永世流声。吾读其文,未尝不慕其为人也。与诸将士大夫共从戎事,幸赖贤人不爱其谋,群士不遗其力,是以夷险平乱,而吾得窃大赏,户邑三万。追思窦婴散金之义,今分所受租与诸将橼属及故戊于陈、蔡者,庶以酬答众劳,不擅大惠也。宜差死事之孤,以租谷及之。若年殷用足,租奉毕人,将大与众人悉共飨之。”
对曹操来说,此举有笼络人心之用,但亦可谓为“安得广厦千万问,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的义举。
拿破仑曾经说过,统御人无非两种方式,一为利益、二为恐惧。简单地说,就是胡萝卜加大棒。比较文雅的说法则是奖惩分明。曹操于此道可谓明矣。曹操下令行军,马不可破坏农田,他自己的马受惊而踏入麦田中。按法不能加刑于他,但他还是割发以代死刑。可见其法令的严明。建安二十一年,寿春、汉中、长安等地需要派人督守,曹操不知派自己的那个儿子去。他便写了《诸儿令》,在此令中,他说:“儿虽小时见爱,而长大能善,必用之。我并非说话不算数,(我做事)不但不私臣吏,儿子亦不欲有所偏私。”由此可见曹操于赏罚自有法度,连他的儿子也是有功有能者用。
正是明于用人之机,曹操不仅能广得天下杰出人才与其共同打天下,而且能使他们各称其职,各效其能,而无他心。如此事业才会兴旺发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