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一缕炊烟直上青天。纵使没有长河,却依旧大势磅礴,尽显沧桑。‘嗒嗒’的马蹄踏起层层红尘,黎深驰骋在古道上,高高的扬起马鞭,不带走一片浮云。
一日后,黎深满脸倦容的站在一线天前。这一线天的两侧是高高的峭壁,狭长的通道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而行。青绿的野草上镀上了一层暗红色的血渍。这里是他们当初伏击辰洛炀的地方,亦是她燕寻楼三十名高手的丧命之所。
那些血渍深深的刺痛了黎深的双眼,她紧闭双眼朝一线天走去,她不敢睁开眼睛,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泪落如雨。
“辰,洛,炀。”黎深将每个字都咬得极重,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刚走去一线天,原本阴霾的天放晴了。阳光普照大地,只是早不到身后的修罗场。
是夜,衙门的后院内快速的闪过一个黑影,一柄亮堂堂的见直抵正在熟睡的人的咽喉。
那人赫然被惊醒,抱着被子的一角拼命的朝后仰去,生怕那剑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己,“你…你是…是何人?”
“你就是县令?”
“是…是。”那县令害怕的看着这黑衣人。
“一个月前,死在一线天的人现在在哪?”
“在…在乱葬岗。”
乱葬岗!黎深的心十五年来第一次如此的痛。反手将那县令打昏,朝乱葬岗奔去。
乱葬岗中的尸体被随意的堆放,臭气熏天。有些尸体早已腐烂的面目全非,甚是恶气。
黎深如今早已没有心情再去管这些了,因为她已经找到昔日的那些兄弟们。看着那些苍白的面孔,此刻的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在眼中泛滥,决堤而下。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徘徊在寂静的夜中,惊起了周围林中栖息的乌鸦。‘嘎嘎’的声音在这里徒增了几分诡异。
镜夜
黎深疯狂的翻到尸体,想要找到曾经对她温柔宠溺的男子。直到翻完周边所有的尸体,她心里有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没有,她就知道镜夜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去。
在黎深为镜夜可能还活着的消息而感到欣慰时,四周传来了许多的脚步声。她的嘴角牵起一缕嗜血的冷笑,拔出佩刀,等待他们的到来…
片刻,一群官兵将乱葬岗紧紧地包围了起来。
“你就是燕寻楼的楼主?”崇虎看着那个站在尸体中的蒙面之人。如此单薄的身子,像风一吹就要到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她就是那个王绛英口中聪明绝顶的楼主。
“你是辰洛炀的走狗?”风送来了一句平淡却又透着寒意的话。
“大胆,王爷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是吗?”黎深讥讽到。
崇虎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也没什么可怕的,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哼,燕寻楼的楼主也不过如此。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就凭你们?”黎深暗中观察约莫有五十人,脚步沉重,武功都不高,只是普通的官兵而已,应该注意的人只有那个领头的那人。
“上。”
那些官兵闻声而动,只可惜已经迟了。不过一刹那,他们都躺在地上无力的呻吟。黎深依旧站在那个位置,只是手中的剑诡异的滴着血。崇虎心中大咳,怎么回事?太快了。
黎深一步步的走来,犹如修罗。
“接下来就是你。”
崇虎挥动手中的金刀,直指黎深。“有点本事,那我就来会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