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悲欢并不是相通的。
有些人失去方向感到迷茫,有些人随波逐流,成了生活的奴隶,成为了时代前进的滞留者。
渴望着改变命运,恰恰不知道是凶是吉。
六月的天气仿佛是下了火一样热,安靖翘着二郎腿捧着一本书,最近书店没什么大生意。店里开着空调,他百无聊赖的坐着。
一个人的来访,打破了他千篇一律的生活。
“你是这儿的店主吗?”安靖闻声抬起了头,他打量着这个男人,一边说:“我是,你需要什么书吗?”这人不胖不瘦,年龄大概三十出头,面容英俊,显得铁骨铮铮,目光锐利,但是满满的全是沧桑。
“你好,我是张煜。”来人自我介绍道。“葡萄酒吗?”安靖笑着说。“哈,当然可以这么叫,我知道你叫安靖。”张煜说着和安靖握了握手,安靖有点疑惑,心说我又没告诉他我的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张煜看着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是为了你祖父的死来的。”
“什么?”安靖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惊愕着,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显然一个退役军人的心理防线被打破了,因为张煜提到了他的祖父。
“借一步说话。”张煜带着安靖走出了书店,安靖关好门,随他出去。
张煜来到一个茶馆,这种茶馆在京城里到处都是。走进一个敞亮的茶楼,上了二楼,走进一个雅室,看来是早就包好了的间。
“1996年,蓝湖广场的案件你知道吧。”张煜看着手里的资料,开了口。
“知道,我还调查过,因为死去的人里,有我爷爷。”安靖皱皱眉头,抹了一把脸,不再看张煜。
“案件的详情我就不再提了,参与调查的几个警察没几天都出了意外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我找你,是因为只有你调查了.。”
“嘭!”安靖的拳头重重的砸在实木的桌子上,他深邃的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悲喜,只说:“别说了。”
事情还要从九六年说起,安靖从小是和爷爷长大的,奶奶走的早。因为爷爷家里住农村,爷爷时常牵着安靖的小手,带着他到小山包去转转;或者是爷爷在插秧的时候,爷爷总是喊着:“阿靖,别走远啦,哎,爷爷要看不见你了!”这时候,安靖会调皮的跳出来,挥一挥晒得黝黑的胳膊,说:“爷爷,哈哈,我在这呐。”爷俩笑着,闹着,那是他最快乐的日子。
在他六岁那年就被父母接回家上学了,他几乎和父母没什么交谈,他还是和爷爷最亲。
转眼上了学了,他却不合群,同学三三两两结伴,他却自己独来独往。爸妈一看心里都觉得不太对劲,孩子连话都不说,没准就会影响安靖身心健康。俩人一合计,把远在农村的爷爷接了回来。
在安靖的印象里,爷爷好像和爸爸的关系不怎么好,爸爸总是陪着笑脸,爷爷总是冷眼相看,仿佛那根本不是他的亲儿子。换句话说,那就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到底因为什么,爷爷从不告诉安靖,但爷爷一直对安靖疼爱有加,安靖也就不想爸爸和爷爷的那个具有时代意义的恩怨了。
直到安靖上了高中,九六年一个周末,他到家的时候,发现爷爷也刚刚才从老家回来,爷爷非说要去买菜,买菜就必须经过蓝湖广场。但是那天安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慌实,他不知道是为什么,直觉告诉他要出事。所以他一直劝爷爷说让他不要去,但爷爷笑笑,告诉安靖没事,叫他别担心,让他好好复习功课,争取考个好大学。
安靖点点头,但是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心跳的速度太快,根本无法复习。他趴到床上,心脏剧烈的跳动,已经让他坐卧不安了,他看看那突然压上来的乌云,“咔嚓”的大炸雷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但是乌云居然又瞬间退了下去,这让他有点狐疑,但是心脏跳动依然剧烈,甚至隐隐的有些疼。
他找出耳机,放了一首舒缓的钢琴曲。但是没有任何起色,他捂着胸口,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他决定出去走走。
此时安靖换了一身衣服,在走廊里锁门的时候,邻居突然风风火火的跑上来,安靖拦住慌不择路的邻居,问:“陈阿姨,您这是怎么了?”陈阿姨说:“蓝湖广场出大事了,刚刚那声炸雷,人的尸块血迹炸的漫天都是啊!真是见鬼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安靖慌了,他爷爷,也许还在广场。
他匆匆的跑到广场,往日熙熙攘攘的小地界,此刻到处都是血迹,尸骸遍地,破碎零落不堪。安靖眼前一黑,捂住胸口,蹲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过一会他缓了过来,颤抖着寻找着爷爷的踪迹,没走几步,着这模糊的血迹中,人的残缺肢体中。他看见了爷爷常常用的蓝色手提袋.。他更加剧烈的颤抖着翻着爷爷的手提袋,浓烈的血腥味呛得他喘不过气。里面有刚刚买回来的菜,还有一封信。
他将信件拆开,内容如下:
“你很疼爱你的孙子吧,他叫安靖,这我知道,还记得你四十年前做的事情吗。我知道那些事情你怎么也忘不了,甚至你搬家的事情。我没想要你命,可是那成千成百的冤魂你总得有个交代,那都是你最亲的街坊邻居。我想你肯定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对你儿子冷淡,但那没法弥补你铸成的大错。你我再了解不过了,是个很爱孙子的人,所以,你如果不想牵连他,就来蓝湖广场见我吧。”
信件内容不长,字却写得苍劲有力,应该是出自一位老者,他把信件收好。突然有人拉住了他,是个警察。他看了看王青说:“请你退到黄线以后。”安靖哽咽着说:“我爷爷,我爷爷他。”“好了,”警察面露同情“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们一定会尽快破案。”说着,这警察对着他敬了个礼。
他点点头,走在街上,失魂落魄。
然而到这,事儿还不算完。
走到小区门口,安靖看见一个打着旗子的算命的,坐在拦车的石墩子上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区的保安正在伸出手让他瞧手相。安靖心生疑惑,似乎没见过这个算命的。他慢慢的走到门口,保安也刚好算完运势一类的事情,他刚要迈进大门,却听一声“留步。”
安靖一怔,转身问他:“有什么事情吗,先说明白了,我并没有什么运势想问。”
算命的一笑,说:“我知道,我为你的怪梦而来。”
安靖想了想,一周前的怪梦又浮上心头。写完卷子的那个晚上他突然觉得头昏脑涨的,一看表竟然已经午夜一点半了,懒得洗漱,他就直接睡了觉。
梦里的他走进一栋商业大楼,人并不多,他进来的时候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安靖四处看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孩,与那些人不同,小孩在直勾勾的看着他。他在这样奇怪的场景又看到一个奇怪的孩子,更是心中充满疑问,于是上前询问小孩子姓名,小孩直接给了他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离绘,家住安家庄,580号房,看到请送回,谢谢。
小孩笑笑说,大哥哥,你能送我回家吗?
眼里小孩子的笑突然扭曲,这时候安靖突然惊醒。
安靖意识到,那算命的一定是说的这件事了,安靖急急忙忙询问这个梦的根源,那老东西对这些却讳莫如深,说几年后自会有有缘人替你解梦并且带你去到那个地方,然后那算命的话没说完,就说不好,匆忙的逃走了。安靖转头一看,俩城管跑过来追,一边骑摩托还一边说刚才还看见那老东西摆摊,一转眼就不见了。
此时的安靖总觉得事出蹊跷,算命的突然没出现也不知是福是祸,但其实小孩子关系到后面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