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名为玉卿衣。不知相公如何称呼?”
“玉公子好,唤在下苏修即可。”林若惜苦着个脸,心说难不成他要将自己捆绑送官,亦或者是如何惩治?思来想去都觉着十分不妙,必须寻得机缘赶紧离开,她以为自己轻功还不错,逃跑能力也非常了得,可是每当她有脚底抹油打算的时候,那玉公子便能马上领会到,并将她及时揪回。
这大概是第四回,当玉公子说:“那里便是观赏长天镇有名的夜景最佳地方,长天一色。”
林若惜当其怔忡之时,顺势转身,却被果断拉回,不觉苦着脸说:“玉公子,在下有些急事……”
“玉卿衣也是见这位兄台有些眼缘,十分投契,于是才不辞辛苦带你这番游历,原来苏公子对此并无兴趣啊。”
林若惜连忙摆手,苦涩的说:“不是不是,在下并无此意,只是怕耽误玉公子太多时间……”
玉卿衣转了转眼,忽然返身笑言:“长天一色先放放,不若我带你去长天镇的另一胜景去看看如何?”
林若惜哑然,问:“哪里?”
“长天坊,去不去?”
林若惜回身看了看那小宅院,分外好奇的指着后方问:“是说刚才玉公子走出的那个宅院么?”
头上被轻轻一敲,玉卿衣指着长天一色观景台旁的恢弘建筑,“那里才是长天坊的主铺。”
“咦!”
“去不去?”
大约自己找错地方,又跟错了人,反倒被主人家抓着到处跑的心情,让林若惜此刻生出无语问苍天之感。但既然这位玉公子看着也没什么恶意,人也算热情过度,林若惜也就领了好意,精气神十足的回答:“去!”
三层小楼,每一层都绘着精致的金琢墨石碾玉彩画,把角那牡丹花雀替都如同画师执意雕琢,林若惜站在楼外,看着牌匾上一笔一划都彰显着大家风范的三个金色大字“长天坊”,旁有落款:惜香公子,不觉称赞道:“好字。”
“怎么?你是觉着惜香公子的字写的好?”玉卿衣在旁,闲搭了句。
“咦,是惜香公子写的嘛?我不太识字的,但能品些道理。这长天坊的建筑原本大气无端,细节处的设计却也细致入微,如此辉煌的楼,若没把好字反倒显得此处徒有浮华,却恰恰是这几个字,风雅清骨,却又……”
玉卿衣见她蹙了眉,然后她慢吞吞的说:“大气中藏了些柔情。唔,就是这种感觉。”
旋即她展颜朝向玉卿衣,“或者是我不识字,所以反倒太直觉了些?”
玉卿衣浮笑,眼里疑问万千,“你一个书生不识字?”
“谁说书生一定要识字?”说到识字,那简直就是林若惜心中的痛。她收了笑意撅起嘴,甩甩袖子,率先踏了进去。
玉卿衣在后闷笑。
空阔的大堂,迎面便是一尊价值连城的玉佛,让踏在莲花宝纹铺地上的林若惜,除却震惊以外便是宁和。这里虽然是店铺,但却无任何喧嚣之意。无论是站在大门两旁的门迎又或者是内中与几位富商细谈的老者,都隐隐透着武林高手的风范。
若非如此,觊觎此处宝物的武林中人估计早已踏平了这里。想来也是长天坊如此缜密的行事有关。
见她二人踏入后,当前的一位小哥喜气洋洋的招呼:“公……”
玉卿衣使了个眼色,他才换成恭恭敬敬的态度,“二位公子是要看看我们坊内出的珍宝么?”
林若惜心想,自己身上藏的洛景寒的这些银票,恐怕都买不起长天坊的一个桌脚。不过她还是颇为风度的笑了笑:“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