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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市长,我去流浪

艾米尔市长终于看到了那封信:市长,我去流浪。艾米尔市长匆匆地往下看,写信者叫木马,木马在信中说,这已经是第三次给他写信……第一封信市长批示后转到公司,公司迟迟没有回复,因为他的研究不一定和公司的业务都有联系,他在公司的境遇愈发困难。他又给市长写了第二封信,阐述他正研究的项目,诚恳地希望能给予他帮助,或者受聘到适当的科研机构,他愿意立军令状,如果不出成果,即使将来打工也要偿还自己欠下的投资。第二封信又一次杳无回音,他的处境更加困难。无奈中他决定外出流浪,这是去另一个城市前再一次给市长写信,就是“市长,我去流浪”的这封。

还有一个情况是后来知道的:第三封信发出后,木马曾经去过市政府,想见一次市长,那天市长Ⅱ:参加一个活动,被很多人簇拥着,在一个间隙他闯了一次,被保安挡了回来。最终他失望地走在流浪的途中,在离开这个城市前,他又一次回头张望,眼里渐渐地汪上泪水,头发被车风吹得凌乱,他在想着要去的方向。

市长看完信,问秘书怎么回事,秘书的脸上露出苦笑,甚至摇了摇头,秘书说:“市长,由于你的批示模棱两可,这个年轻人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他的科研没有受到重视。”“他的项目是否属实?”市长问。秘书说:“或许就是这种疑问害了他,我做了调查,没有含糊,年轻人是大学生,由于来自农村,几年前找工作曾经四处碰壁,最后找到的这家公司薪水很低;几年来他把工资全用在他的研究上,公司不给他房子住,他在城中村租了一个小房,微薄的收入还要支付房费、电费,重要的是还要买大量的资料,他把自己的正常生活都忘了,女朋友也因此和他分手,他一直在顶着压力坚持。这是一个有志气的孩子,很多做出成就的人其实都在基层,他们太不容易。”

市长听不下去了。“你说,他现在去了哪里?”市长问。

“不知道,市长。”

“为什么不把他挽留?不让我及时看到这封信?”

“不对,市长。”秘书鼓起勇气,“这封信在你的桌上搁一个月了,我提醒过你,你太忙,没有把信当回事。”秘书的话里分明带着一种情绪。

市长压制着没有发火,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信,指示秘书:“马上想法子联系,一定联系上,我要见他。”

两天后,秘书无奈地告诉市长:“没有找到,据说他去了另一个城市,那个城市对他的研究项目非常重视,把他保护起来,给他最好的条件,而且严密封锁他研究的消息。对不起,市长,这个任务我没有完成。”

市长陷入沉思。

两年后,艾米尔市长带人参加全省的一个新科研项目推广表彰大会。

会议间隙,一个戴着大红花、披着绶带的年轻人走到他的面前。艾米尔市长吃惊地站了起来。年轻人说:“你是我的父母官,我就是当年给你写信的木马。”市长的脸上一阵发热,从衣袋里拿出一封放得很好的信,艾米尔市长很诚恳地说:“对不起,我郑重地向你道歉,我一直在找这样的机会,谢谢你今天终于让我了了这个心愿。”说着,艾米尔市长真诚地弯下腰,向他鞠了一躬。抬起头,市长说:“信,我一直放着,谢谢你对我的警醒。”他又指指另一个披着绶带的年轻人:“如果不是你的警醒,他也许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不会和你一起站到今天的台上。”木马说:“之所以我愿意走到你的面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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