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得天下一分为二的许诺,至此时已被搁浅,郁宸正苦闷如何安置郁煊,令仪的回宫让郁宸决定了拿此事压制下郁煊。当初的许诺是用令仪做的交换,既然令仪已回来,那么那个许诺便也可以取消,郁宸这么想着,第二日便狠狠痛批了一回郁煊,然后给了他一个挂名的闲职。
郁煊对令仪的宠爱,紫苏全都看在眼里,皇上对郁煊的指责她是又不服又气愤,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怎么帮郁煊。
看着眼前这些香料,紫苏不禁叹了口气,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在郁煊的心里占主要位置的都是令仪,哪怕她背叛他回了皇宫。拈起一朵兰花秤了秤,这时紫苏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听说皇上对她无比宠爱,单凭封号的一个“俪”字便也可得知此话不假,如果求她向皇上解释,没准皇上会原谅郁煊,也未可知。
既然已决定,紫苏找到蔓荷,求她将她带进宫见荔非兰心,说是荔非兰心要学新的制香方法。蔓荷向荔非兰心求证时,荔非兰心先是愣了下,因为自己从没有这么做,但暗自又一细想,令仪突然进宫,紫苏接着就来找她,说不定有什么关系,于是便说是,然后向皇后请旨让紫苏进宫来见她。
自仙娥岛一别,紫苏入平襄王府,荔非兰心进宫,至此已相隔两年之久。今日两人相见都不禁怔住了神。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两年来两人的个子都高了,模样比以前也更漂亮了,听说紫苏现在是郁煊的侍妾,相比半夏和雪雁,她也算是找到了归宿。
荔非兰心倏地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激动地差点过去一把抱住紫苏。才一抬脚忽想起周围全是宫女太监,自己现在又是贵妃身份,不是在二十一世纪,她那样抱过去不免会引起别人歪想,于是笑着忍住了。雪雁忙挥手遣退了众宫人,紫苏屈膝欲下跪行大礼,荔非兰心和雪雁同时扶住了她,三个人手拉手不免一番热泪盈眶。
入座后,荔非兰心笑道:“都两年不见!按说皇上登基,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姐妹们也该经常走动走动,奈何本宫被困在这牢笼中。”
看到荔非兰心对自己如此热情,紫苏想起当年对荔非兰心的芥蒂和敌对,心里不免愧疚起来,道:“娘娘慈悲,还把臣妾当作姐妹,可臣妾想起当年对娘娘的刁难,心里羞愧难以。”说着眼泪又忍不住地往下落。
荔非兰心和雪雁都忙劝住她,“咱们姐妹好不容易见一回,该高兴才是啊。那时候年龄还小,本宫不会往心里去的,更何况,来到这里能认识你们这些好朋友,本宫还要感激上苍呢。”说着雪雁和紫苏有不由地愣了下,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荔非兰心却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
三个人谈了好长时间的往事,和这两年来的生活,雪雁瞥了眼外面,看时辰已经不早了,向荔非兰心睇了个眼神,荔非兰心道:“宫里的香料虽是上品,却比不得紫苏姐姐的奇特。平襄王怜惜姐姐,将姐姐留在身边,可心里却始终惦记着令仪是不是?”
荔非兰心一点即透,紫苏忍了忍眼泪,点头道:“臣妾早就知道王爷心里喜欢的是令仪,从令仪进王府以来王爷对她也是百般宠爱,臣妾心里虽有些难过,但也知道这其中关系重大,所以一再忍受她。可是令仪。她对王爷冷淡也就罢了,竟然私自逃出王府向皇上诬陷王爷虐待她,这简直是睁眼说瞎话嘛!”紫苏气得眼泪终究没忍住落了下来。
荔非兰心心道令仪心高气傲,一心想着的是郁宸,平襄王府哪里能留得住她,只怕离开王府的计划早就盘算好了。一边帮紫苏递手绢一边道:“你且稍等,本宫有封信要你交给平襄王。”说着起身到炕桌上匆匆写了封信,递给紫苏道:“令仪要回皇宫是迟早的事,那是因为她心里有着另一个人,”紫苏惊愕地愣住了,荔非兰心没有回应她,接着道:“但是皇上对处理平襄王的事,本宫没猜错的话,不仅仅是因为令仪的关系。俗话说的好,一山容不得二虎。你将信交给平襄王,他看后自会明白本宫的意思。”荔非兰心看着紫苏缓和了下情绪,又道:“我们姐妹一场,本宫有句话要交代你。令仪不值得王爷爱,迟早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你在他身边尽心伺候着疼爱着他,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的好的。”
紫苏点了点头,仿佛看到了光明,她不明白荔非兰心为何每次遇事都如此自信,但她看着荔非兰心的表情,像中了魔咒般,对她的话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