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雪雁仍回蕙兰殿来写信,然后用信鸽送至清扬王府,王府自有联络人送往燕国。夜深人静,等大家都睡下后,雪雁将信系在信鸽腿上,伸手举在半空松手将它放飞,突然听到背后似有人走来,这一回头正好迎上了石韦的目光。
“你不必害怕,在下只想知道,这信是否是写给清扬王府的?”石韦严肃道。
“你究竟是何人?”雪雁咬紧下唇,脸色有些慌张。
“在下对娘娘的衷心,姑娘难道还要怀疑吗?在下只想知道娘娘和清扬王的关系。”
雪雁稍微松了口气,心想只要他们不是敌对关系就好。又道:“这事还是您亲自问娘娘吧,还有关于您的故事。娘娘也很好奇。”石韦点了点头,雪雁看他抬头又望向鸽子的方向,心不禁又提了起来,直到鸽子飞远石韦走后,她才放心地回去向荔非兰心复命。
派往燕国的使臣到郁宸府上看望他,一进府却见众人各个都满脸忧伤的样子,家仆将使臣带到郁宸卧房,这一瞧更是惊讶不已。昔日英俊潇洒意气风发的清扬王,如今仿佛瞬间衰老了十来岁,倒在床上面色苍白两眼无神,嘴角还一直流着口水。使臣不免也劝慰下郁宸的家人,然后方出了王府。
虽是如此,使臣和白石英仍免不了怀疑郁宸的真实病情,于是两人隔三岔五地就到王府探望一番。这日,使臣从郁宸卧房出来,迎面正好撞上丫鬟过来送药,使臣多了一个心,将那丫鬟叫住。
“这是王爷吃的药?可有药名?”
丫鬟道:“是王爷吃的药,至于名字奴婢并不知道。”
使臣走过去掀开锅盖,突然愣了下,这药似乎并无任何草药味,凑近又闻了闻,惊得急忙放下锅盖,迅速出了王府。
夜幕降临,白石英手持皇上的逮捕令,带领大批军队迅速包围了整个王府。由于事发突然,军队来不及集结,而外面的士兵人数要远远多于王府卫队,郁宸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装病,白石英已带兵进了王府。
“清扬王?”白石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对着门里面的人喊道:“您就别装了。”
屋里杜仲道:“王爷,擒贼先擒王,令卑职先去杀了那个白石英再说。”
“且慢!”毛茛急忙拦住,道:“王府已被包围,如果硬碰硬,我们占不了上风,得想个办法降服了他才是。”
这时,蔓荷拿着封信,躲过士兵急急忙忙奔了过来。
屋外面白石英喊道:“清扬王,您要是再不出来……”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郁宸带领毛茛杜仲等人款款走了出来。白石英道:“呦,病好得真快啊。”
郁宸道:“白将军对朝廷真是衷心呐。俗话说忠孝难两全,白将军果然是将尽忠朝廷放在第一,本王很少倾佩啊!”
“你什么意思?”白石英愣了下,想着皇上只削了父亲官职,但并没有降罪,等妹妹皇子一生,他们白家不难再东山再起。郁宸现在突然这么问,肯定是有什么诡计。
郁宸道:“白将军难道不知道沛国公前几日已故的事情?”白石英呆愣在原地没反应过神儿,郁宸接着道:“听说宫里的白昭仪也因为早产而逝。两人都死得蹊跷,看来是皇上封锁了消息不打算让白将军知道啊!”
“啊!”白石英突然大叫一声。
毛茛缓缓道:“弃暗投明,回头是岸!既然朝廷对你无义,你又何必效忠于他。”
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城,白石英已投降叛军,清扬王军队很快占领了整个燕国国都。
皇宫内,在乾清宫见石韦多有不便,荔非兰心带着雪雁回蕙兰殿找东西,顺便将石韦叫至跟前。
荔非兰心道:“本宫知道,你对本宫并无恶意,甚至竭尽全力地保护本宫,这点本宫一直都很好奇,只是每每都不方便询问,今日,你且全部道来吧。”
石韦郑重地向荔非兰心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开口道:“卑职要说的,不止是卑职的身世,还有娘娘的身世。”荔非兰心认真地听他缓缓道来,“卑职乃南星国平西大将军石川柏之子,当年宫门大破,父亲奉旨带南星皇上唯一的女儿芷瑶公主跳出皇宫。”荔非兰心不禁唏嘘叹息,战争总会带来流血牺牲和家破人亡,且听石韦继续道:“之后,芷瑶公主一直跟卑职一家过着平静的普通人生活。可是公主十二岁那年,突然有一支官兵四处寻找公主下落,一次在逃跑时,公主不幸落入水中,从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