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农家里,一连住了将近半月,郁远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本打算今日便回军中,可晚上望月有感,竟不小心说漏嘴道出明日是自己的生辰。奈何两人热情挽留,郁远只好再多留一日。况且,那灵儿姑娘天姿国色,他也有些不舍。在这半月里,郁远已了解到,两人并非夫妻,而是姑舅表兄妹,虽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从未越雷池半步。
第二天,简单摆了两道小菜,和两坛酒。
“郁兄生辰,为弟捉襟见纣,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贺礼来,不妨就让表妹灵儿为郁兄跳支舞,大家庆贺庆贺吧。”
“如此甚好!”
灵儿的霓裳羽衣舞,虽没有华丽的舞衣,但她身姿轻盈,舞姿优美。郁远仍是看得如痴如醉,这样气质高雅的女子,怎会是乡野村姑?
“贤弟,恕愚兄直言,现在天下大乱,你我正是干一番大事业的时候,为何贤弟却躲在这乡野山林之中?况愚兄看贤弟气度非凡,还有那灵姑娘,都非鄙野之人,莫非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南饮口酒,不禁叹息,“不瞒郁兄,弟乃皇族后裔,躲至此地,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灵儿坐在南身旁,悄悄扯了下他的衣袍。南回头看她,只宽慰似的拍了拍她另一只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待郁远走后,灵儿忍不住开口道:“南哥,此人来历不明,况又是军中之人,搞不好日后我们便是敌人,你怎么能把我们的身份告之与他呢。”
“放心吧灵儿,我看这个郁兄胸怀宽广,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大丈夫行走天地之间,交朋友必要光明磊落。”
郁远走至远处山坡,回头眺望农庄,宣誓:灵儿姑娘,等我来接你!
“灵儿……灵儿……灵儿!”皇上郁远睡梦中呼喊着“灵儿”惊醒了过来。坐起来看着围在床下的皇子皇孙,却没有那个她,对人喝道:“人呢?她人呢?”
德公公跪在地上,急忙给皇上捶后背,“皇上,您别急,慢慢说,您要找谁?”
郁远听了瞪德公公一眼,德公公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低头气都不敢再喘一下。郁远道:“混账!枉你跟朕这么多年。去!把寿宴上跳舞的那个舞姬给朕带来。”
郁瑾睿和郁宸的心脏都砰砰跳的差点裂开。郁瑾睿慢慢走至皇上跟前,轻拍他的后背。
“皇爷爷,认得那个舞姬?”
郁远只是目光冷冷地睇了一眼他的宝贝孙子,却没有说话。郁瑾睿也不敢再说话,想起寿宴上他当时的举动,恐怕皇爷爷也发现了。
郁宸心中百般滋味,这边父皇晕迷中一直叫着陌生女人的名字,母妃对他来说真的只是过客?还是根本什么都不是?灵儿,这就是父皇心中一直惦念的女子?
灵儿?好熟悉的名字。郁宸凝眸,当年攻陷南星国时,南星皇临死前叫的就是这个名字。灵皇后?南星国的皇后。郁宸冷笑,这一切真的好滑稽。
荔非兰心被带了进来,跪在地上低着头,冷冷道:“奴婢参见皇上。”
郁远顾不得她的冷淡和礼数不周,一把推开旁边的郁瑾睿,朝荔非兰心走过去,狠狠地捻起她的下巴。郁宸倒吸口气,一只手差点伸出去,想要阻止吗?他嘲笑自己。
“像!真是太像了!”郁远盯着荔非兰心口中喃喃道。荔非兰心也盯着郁远,却是满眼的不以为然。突然,郁远又狠狠地丢开她的下巴。
为什么?她连看他的眼神,都跟灵儿一样。郁远撑着额头,昏昏欲坠的样子。德公公急忙上前扶住,郁远坐回床上,表情恢复以往的严肃。
“把你的姓名,年龄,祖籍,父母姓名,所在何职。统统都报上来。”
荔非兰心在心里切了一声,搞什么?查户口的啊!还说什么她像。
“奴婢姓名荔非兰心,年龄十五,祖籍南星,爹叫荔非柱子,娘叫张翠花。”
郁宸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丫头怎么如此无礼,当真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