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掌司绕着荔非兰心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后,说:“跳跳我看看。”
荔非兰心轻咳了下嗓子,轻舒衣袖,开始翩然起舞。教坊司掌司绕在她身边,不停的满意得点头,拍手道:“好。明天,就由你来领舞跳霓裳羽衣!”
“是,掌司。”一切都是部署好的,荔非兰心答应的没有任何悬念。
蓬莱池花萼楼,皇上大摆宴席,文武百官共庆皇上万福。午时宴席摆好,未时大家入席宴会开始。皇上在上,王公贵族分列其左右,在花萼楼上厅,百官在厅台阶下。
有大学士做代表道祝寿词,大家举杯同敬皇上。之后就是每年必备节目《霓裳羽衣舞》。
荔非兰心躲在幕后,脸色有点难看,咬咬下嘴唇,这一步迈过了会是什么样的天地?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过去。低声道:“右边第一位是皇太孙。”荔非兰心没有回头,声音是蔓荷姑姑的,她只轻点了下头,手心握紧了那瓶致命的药。
终于,音乐奏响,荔非兰心在几个舞姬的簇拥下挥袖进了花萼楼上厅,几个舞姬摇摆衣袖半俯身,荔非兰心从中摇曳起身,宽大的舞衣袖口遮住了整个脸颊,转换舞姿,双手移植右脸侧,荔非兰心扭头挑了一个媚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郁宸。
只听手中的酒杯“咚”的一声从手中滑落,跌在桌上。接着是郁煊,端着酒杯的手也停下了动作,愣愣地看着这个妆容惊艳的女子,似乎哪里见过,又似乎从未见过,这么美,见过不可能没有印象?
荔非兰心没有抬头看坐在最上方的那个君王,右脸颊侧旁的手躲在衣袖里,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旋转至左侧,跟着手里已打开的药瓶,将药嵌在指心,轻轻弹向了皇太孙手中的酒杯,同时媚眼也跟着挑至左侧。
整个花萼楼大厅如遭了一个晴天霹雳,皇太孙郁瑾睿在看见荔非兰心的容颜时,惊愕地站了起来,荔非兰心看见他的脸也停下了动作,回头再看郁宸,只见满眼的愤怒和不解。
“你……你……”皇上不知什么时候也惊得站了起来,双目圆瞠,指着荔非兰心话不成句,接着竟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皇爷爷!”“父皇!”“皇上!”
“快传御医!”
整个花萼楼吵成一片,只有荔非兰心和郁宸静静对望。荔非兰心眼眸荧光闪闪,使劲咬住了下嘴唇。郁瑾睿回头看荔非兰心,郁宸含恨低头挪开了视线。郁煊无声地看着这三人,连同被扶走的皇上,他们都互相认识?
“来人,将这个舞姬抓起来。”德公公突然喊道。
临走,荔非兰心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郁瑾睿,原来他就是皇太孙,呵呵,呵呵,她究竟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是没能趁早发现他的身份杀死他,还是作为朋友竟然一直在谋害他?一切都不想在计较了。因为这个皇太孙,她快要跟郁宸分开了,她恨。
那天,他受了伤,为了躲避追兵,逃至一个农庄家里。最后体力不支,还是晕了过去。
醒来时,一个有着神女容颜的女子坐在身旁,轻声道:“你醒了?”然后将药喂到他的嘴巴。
这里是天上吧?他已经死了,也只有天上才有这样的女子。他在心里想着。
这时又一个男子走了进来,道:“灵儿,他醒了?”说着看向床上的郁远。
叫灵儿的女子做了一个悄声的动作,放下药朝男子走过去,道:“南哥,他好像动不了,你来看看他。”
两人动作亲密,郁远叹口气,原来是一对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