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3541200000024

第24章 吴兴华(3)

诗人生涯的尽头

吴兴华年轻时,对自己的诗歌十分自信,从一封1943年的信中,你已看得出他如何富有雄心壮志:“我在达到二十三岁生日那天,总算一下自己据有的文学财富,比那位《失乐园》的诗人还强点。真的我一时还想不起任何人能在同样的立足点上与我对峙的,便是Keats(济慈)我也不觉得有对他大让其步的必要。”《失乐园》的诗人,自然是指英国大诗人约翰·弥尔顿了。

抗战胜利前,吴兴华还有意把自己的诗分为两部分,暂名“甲乙稿”,甲部收录那些根植于中国旧诗传统的仿古诗,乙部是他从英、法、德、意诗中得到启发而写的十四行诗、无韵诗等。他又计划等到生活安定下来时,便编一部巨型的中国诗文选集,他说:“以实在立得起的作家为主,每人好好替他们写一篇批评。这番工作我‘不敢多让’的缘故就是大多数成名的作家全集我都从首页翻到末页过,而且人人都殚精钻研,直到我像面对他们为止。悌芬,每当我想到这桩事时,就想你能来陪我,供给我感兴和意见。”

但吴兴华也慢慢意识到自己的诗前景黯淡,缺乏知音。他曾告诉父亲:“张芝联从前曾取笑我道,我的诗将来除非自己注,自己批,才会流行。像芝联那样几乎omniscient(无所不知)的脑子要都觉得如此,那真是‘吹’了。”

1945年,张芝联夫妇赴上海,吴兴华在北平的好友又少两个,心境更加寂寞。这时他跟父亲通信,思想已没有以往那么天真乐观了。例如他说:“我往往觉得我们最大的毛病就在于自恃聪明太过,侈言凌人,结果成就常常反不如人。又事事觉得古人愚直可笑,不求快捷方式而故采迂途,因此好为无根之论以震骇凡俗,心醉于片时的喝彩,便无暇计及真正的不朽之业。”

1946年,他谈近况,说自己回到燕大任教,生活还可以,“但是人终日惶惶,安不下心来,恐怕还是没有像你和芝联一样的好朋友在身边的缘故”。即使这样,他依然不忘像几年前般勉励父亲:“我想你现在大约也离不开上海那种hectic(忙乱的)生活,但平时总要静一静心,现在社会一团糟,谁都厌恶,有些人因之就纵意自恣起来……我只有希望你还能竭力保持你纯真而美的性格。”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他不再怎么写诗了。

1947年,吴兴华本打算在夏天赴美,先到康奈尔找谢迪克念硕士,然后去哈佛。课余他还安排了工作,可保衣食无忧。可惜照X光结果不好,不能航行,要请三个月病假,在校医处静养,他唯有拍电报到美国说不能去了。这件事应该令他很沮丧。这一年,他跟我父亲说:“我平日人也不大高兴,总觉得自己是out of place(格格不入),和人合不来,想你也定是similarly afflicted(有差不多的痛苦)。”

他又说:“近来我慢慢觉得诗文作为一种专业甚为无聊,把神智和精力耗费在钻研字句上实在太可惜……假如一个人能读书思考,而成为一个类似中世纪或文艺复兴时代那样的well-rounded(多才多艺的)上等人,学问渊博,志气大,下笔作诗自然就好,而胸襟气象也自然与那些整天在笔砚间讨生活的人不同。”

1948年,吴兴华已开始有一些中年危机的迷惘:“我近几年心境屡有改变,对许多事看法都已与从前不同。学问方面虽是照旧的热心,写作则久已抛在一边,偶尔执笔也觉思路梗塞,看来慢慢要与此道绝缘了。不知将来做什么好-这是大家共具的困惑心理,我有时想从前抱的大志向,很可笑也很可悲。”

《诗的教育》与“林以亮”之谜

1949年,我们一家南下。临走的那个夏天,父亲跟吴兴华最后一次见面,之后一直到1952年就只有书信往来。1951年,燕京大学被当局接收,改为国立。吴兴华顺利过渡,但他肺病发作,要休假,家中还有弟妹各一人要养,周转不灵,只好向父亲借钱。当时他还劝父亲北上相聚,说:“我自己有时静下来想从爱情、金钱、声名上得来的快乐,比起你和芝联的友谊都显得空虚黯淡。”但父亲没有回去。

那年吴兴华为生活,翻译了萧乾的一篇小说,共五万字,刊于《人民中国》,分七期登完。他还打趣地向父亲说:“假使我生在18世纪的英国,恐怕也会编出几大册的宇宙历史及字典。”同年又参加土改,忙于政治学习。之后他也翻译了《毛主席的青少年时代》,以解决冬煤问题。至于做学问的事,他也没有放弃,还花了一年时间搜集材料,写成一篇考证文字,是关于清初文人陈维崧的。最后他跟父亲说:“自己想起来,也甚好笑,以后这种傻事不打算干了。”

我父亲曾经在《林以亮诗话》中提及一件事,说是吴兴华抄录了王安石的一段诗给他看后,两人便断绝音讯。但事实却不是这样。我父亲提到的那封吴兴华“绝笔信”写于1951年2月20日,之后他还写了十二封信来,最后一封信是1952年7月19日,讲自己结婚的事。但从1952年起,我父亲便没有再回信给吴兴华,连吴兴华结婚也没去信恭贺,他不想朋友因为有“海外关系”而惹祸。

《林以亮诗话》中提及的吴兴华那封信是这样写的:“你知道不知道王荆公的这一段诗?我觉得整个旧诗领域内很难找到如此悲哀的句子,比Housman(豪斯曼)引Milton(弥尔顿)的那句有过之无不及。诗是这样的(记忆可能有错):‘愿为五陵轻薄儿,生当开元天宝时,斗鸡走狗过一生,天地兴亡两不知。’6你是解人,一定明白我喜爱这段诗的心理。”

“Housman引Milton的那句”是什么呢?父亲在《论读诗之难》一文中提过,那句就是“Nymphs and shepherds dance no more”(仙女与牧人不再跳舞),你觉得悲哀吗?

既然这封信之后还有音讯,为什么我父亲在《林以亮诗话》中却不实话实说呢?我觉得他只是在编剧。你看一部电影,总希望最后一场戏会有些弦外之音,这样才可以不断回味。实际上,吴兴华写给我父亲的最后一封信是写自己新婚,但你这样照实说,读者不会觉得有意思,所以我猜父亲便故意借王安石的诗来营造意境气氛,让吴兴华的所谓最后一封信可以融入时代的大背景,使读者“荡气回肠”一下。

1952年后,我父亲没有再跟吴兴华通信,却在港台不同的文艺刊物上以不同的笔名发表吴兴华诗作,一时署名梁文星,一时署名邝文德(不要忘记我母亲叫邝文美),得到不少人关注。7连张爱玲也说过:“五十六期《今日世界》所刊鸣珰的《暮雨》一诗,学梁文星-有如猴子穿了人的衣服,又像又不像。”吴兴华在抗战期间已看过张爱玲的小说了,我发现他在1944年的信中这样写:“他们几人听说有在此客串一场之讯,但尚未证实。如果石奔也能快来就好了,我们正在热切地盼望着(这收尾有点像张爱玲的小说)。”括号中那句话是吴兴华的自评,很有趣。“他们几人”是指孙道临、姚克等,都是父亲和吴兴华的好友。当时父亲还不认识张爱玲,更是做梦也没想过她将来会成为自己的毕生好友。

1966年,吴兴华在“文革”中遇难,听说他死前几年正在翻译《神曲》和写一部百科全书式的历史小说,可惜都完成不了。到上世纪70年代中期,我父亲有些旧文被辑录成《林以亮诗话》一书,当中有五首十四行诗叫《诗的教育》,原发表于1955年,夏志清在《林以亮诗话》序中称之为“传世之作”。这几首诗的作者一直挂名为“林以亮”,甚至父亲在《诗的创作与道路》一文中也说是自己-即“林以亮”-写的。这也不是事实。这组诗原题作《自我教育》,其实是吴兴华在1943年写的,他当时告诉父亲:“我相信诗中非常准确地呈现出来的东西是散文里没法说的,它们是代表着我诗歌进展中最可纪念的一个阶段。我有一个预感,这回我真走上正路了,以后即使改变,也只是修改,而绝不可能是舍弃现在的途径。”

吴兴华特别重视那五首《自我教育》,因为它们都是针对他自己和我父亲的性格弱点而写的。诗旨就是说,要借意志约制自己的天才,不可贪图片刻喝彩,如此才能有大成。

我认为,这几首诗不单是吴兴华写给自己和我父亲看的,也是用来告诫孙道临的。为什么跟孙道临有关呢?他的学名本来就叫“以亮”,一般人只知道他是著名演员,但吴兴华认为他更是诗人。早在抗战时吴兴华就跟我父亲说:“以亮是一个天生来的诗人,至于天生来诗人是很少的。以亮对一切想象文学天生来的适应性,是连我自己也不见得能胜过的。他可以很灵活地运用他的才能,使之行即行,止即止。他最大的危险就是自己不管束,指导自己的美才,宁可让它四面泛滥,也不肯让它夹起在两道堤间,取一个一定的方向,而把全份的力量倾注在那边。这本是极难的事,对你和以亮这种人尤其难,因为你们是聪明人,你们不肯工作只为一些辽远的将来或许会获得的结果,因为你们现在像‘水银四面溢流’已经足够把别人吓死了。”

“水银四面溢流”是《自我教育》中用过的意象,可见诗根本是写给我父亲和孙道临看的。

我看了这些信后,便明白我父亲不是想把吴兴华的诗据为己有,而是他心底根本没将“林以亮”当成自己一个人。我父亲有数十个笔名,“林以亮”只是一个角色,但这角色有某种特殊的意义,它既代表了作为“天生诗人”的孙道临,也象征了吴兴华和他自己,即是说,“林以亮”是三位一体的位格,是他和他的朋友的共同暗号。另外,也许他在1955年写《诗的创作与道路》时,觉得应该以第一人称去描述才能加强那五首诗的重要性,所以便没有提及原作者的身份。反正都是“编剧”技巧而已,就像吴兴华那封引用王安石诗的所谓最后一封信。

我父亲跟吴兴华这种不分你我的友谊,在今天恐怕很难再有。我觉得我父亲一直在守护着他,无论生前还是死后。这种情义,吴兴华其实早在40年代初就已经知道了。一切像是宿命,他当时是这样跟我父亲说的:“亲爱的朋友,我常想在我一生不多的幸运事件中,我之认识你可以算是最大的。你所有意无意给我的帮助,已不是我一辈子所能还得清。而我现在还正年青,将来事不敢想,只有希望能永远保持着你纯洁伟大的人格,将来说不定还有别的强似我的人需要你的指导与援引。”

1.Oracle为神谕、哲人之意,莎士比亚《威尼斯商人》中有“I am Sir Oracle,And when I open my lips let no dog bark!”大意是,我的话就是神谕,我说话的时候狗都不许叫。

2.Jean Moréas (1856-1910),象征主义诗人、散文家和艺术批评家,生于希腊,大部分作品用法语写成。

3.Cyril Connolly (1903-1974),英国作家,曾任文学杂志《地平线》(Horizon)编辑。年轻时立志成为小说家,《前程之敌》(Enemies of Promise),是他写的一部自传式文艺批评作品,书中反思了自己为什么没有成为杰出的小说家。

4.出自苏轼《和秦太虚梅花》,“江边万树”应作“江头千树”,“逐客归”应作“逐客来”。下面三句分别出自明代高启《次韵西园公咏梅二首》、清代张问陶《梅花八章》(其八)和唐代崔道融《梅花》。

5.Murray可能是指英国作家John Middleton Murry,原信拼写有误。

6.原诗为:“愿为五陵轻薄儿,生在贞观开元时。斗鸡走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王安石《凤凰山》其二)

7.关于吴兴华诗歌在港台的发表和影响,可参见伦敦大学Michel Hocks(贺麦晓)的论文《吴兴华、新诗诗学与50年代台湾诗坛》。

钱锺书赠宋淇的《围城》,扉页上写着“悌芬畏友惠存”,钱曾写过一首名为《答悌芬》的七绝,其中有“年来渐似欧阳九,不畏先生怯后生”。

1980年1月28日,钱锺书寄给宋淇的手书信。

我外祖父母的结婚照,左起二、三为外祖父母,1908年1月6日摄于广州Mary Fulton的摄影馆。

钱锺书致宋淇的最后一函,时间为1989年1月15日。

“超级张迷”水晶(右)与钱锺书的合影,摄于1979年钱锺书访美时,水晶把这张照片寄给张爱玲,张又寄给了我父亲;下图为水晶在照片背面的题字。

1953年,傅雷赠给我父亲的照片,下图是照片背面的签名。

傅雷书赠我父母的《约翰·克利斯朵夫》。

傅雷写给我叔父宋希的信(部分),谈及宋家的家事。

宋家、傅家故居,位于上海市长宁区江苏路284弄安定坊5号。

1982年12月4日张爱玲写给宋淇的信(部分),信上说到《殷宝滟送花楼会》是以傅雷为原型的。

年轻时的吴兴华。

吴兴华与妻子谢蔚英的合影。1952年7月,吴兴华将这张照片寄给宋淇(奇),下图是照片背面的题字。

1942年7月17日,吴兴华寄给宋淇的信(部分),信中大谈诗文。

1947年,吴兴华重读莎士比亚《暴风雨》,图为当时的随感手迹,第一句内容为:“外面海洋上的狂风暴雨就是他内心的无边宁静,永远是劫夺,却从来不给与,他因此更了解和爱惜生命。”

1954年,谢蔚英、吴同和吴兴华的合影。(吴同提供照片)

宋家藏有的几本吴兴华的笔记,里面有他抄录的大量诗歌。

同类推荐
  • 金岗山麓的追忆

    金岗山麓的追忆

    经过一年多的征稿、搜集、访谈和整理,将文化部丹江“五七”干校部分文化名人的访谈等汇编成册。
  • 江隆基的最后十四年

    江隆基的最后十四年

    《江隆基的最后十四年》不是一本普通的传记,而是一本奇特之书、感人之书,承载着丰厚的社会历史内涵和文化哲理思考。江隆基不仅是当之无愧的教育家,还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革命家。他对是非有很高的判别能力,敢于实事求是、坚持真理;不随声附和,听风办事;不愿做违心之事、发违心之论。他尊重知识,爱惜人才,懂得高等教育的规律。平日工作不图虚名,不摆“花架子”,有基于“定见”的“定功”。北大七年,他尊重马寅初、周培源、汤用彤、侯仁之等一大批著名学者,办出了北大“发展最好的时期”;兰大七年,他排除各种干扰,不顾“左”的威压,办出该校历史上第一个“黄金时代”。
  • 感动中国的100位道德榜样人物

    感动中国的100位道德榜样人物

    他们是我们生命之路上的道德榜样,更是我们身边的平凡人。他们以一己之力,为这个社会带来融化在手心里的温暖,流淌在身边的感动!他们像前进路上的明灯,引领整个社会在道德之路上前行。
  • 李嘉诚:我一生的理念

    李嘉诚:我一生的理念

    这本李嘉诚的传记,尚未问世就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目光,引发出版界、财经界、网络世界的大震荡:各大出版机构重金预定,为获得版权展开激烈争夺;商业大佬争相试读,阅后一致强烈推荐、口碑传送;成千上万网友奔走相告,为一睹本书内容而绞尽脑汁、用尽办法……在这本书中,李嘉诚毫无隐瞒地、诚挚地透漏了他传奇而跌宕的一生,讲述自己从青年时代到成长为亚洲首富的全过程,包含人生转折点上每一个隐秘而关键的细节。
  • 仓央嘉措诗传全集

    仓央嘉措诗传全集

    仓央嘉措的一生是个难以捉摸的谜,也是一个永恒不朽的传奇。这个谜一样的男子,对我们来说,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陌生到我们只知道这个名字,只知道他是诗人。他是一个僧人,却写尽了凡尘俗世的情与爱,他的情诗犹如青藏高原的明珠,照亮了无数男女的心房。他的传奇、他的故事让人们为之着迷。
热门推荐
  • 炼星之旅

    炼星之旅

    一种叫“驭光术”的神秘技能,洞悉人体二十八条星脉的秘密,使人类身体直接吸收光能,以光能不断强化肉身,使得地球人类不再需要氧气,只要能吸收太阳、月亮等星球的光芒,就可以不吃不喝活上千年,理论上甚至可以长生不死。一种叫“炼星术”的技术,能轻易将一颗恒星炼成蚕豆大小的星石,为人类提供强大无匹的动力来源。一种叫“光器术”的技术,使人类能制造出各种各样以星石为能量驱动且能轻易达到光速的光器——当然也包括护具和武器。这三种顶尖技术的联合应用,引发了地球人类奔向宇宙的狂澜,征服与被征服,悲歌与铁血,人类亘古以来就永恒存在的主题在浩瀚宇宙中以别样的方式璀璨上演……
  • 汤姆索亚历险记(世界最美儿童文学第二辑)

    汤姆索亚历险记(世界最美儿童文学第二辑)

    《汤姆·索亚历险记》是美国著名小说家马克·吐温的代表作,发表 于1876年。小说描述的是以汤姆·索亚为首的一群孩子丰富多彩的浪漫生 活。他们为了摆脱枯燥无味的功课、虚伪的教义和呆板的生活环境,做出 了种种冒险的事。《汤姆·索亚历险记》这部小说虽是为儿童写的,但又是一本写给所 有人看的读物。正如马克·吐温在原序中写的:“写这本小说,我主要是 为了娱乐孩子们,但我希望大人们不要因为这是本小孩子看的书就将它束 之高阁。”因为阅读这部小说能让“成年人从中想起当年的自己,那时的 情感、思想、言谈以及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做法”。
  • 重生之专宠

    重生之专宠

    十三那年,般若寺的老和尚说,她将是凤仪天下的贵主,命运由自己把握。秋景浓:“可是我前一世都没活过十五岁……”叶瑾:“没关系,这一世,我们来日方长。”
  • 为君解罗裳:妖女倾天下

    为君解罗裳:妖女倾天下

    这东南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要嫁的王爷,是传说中的暴君,杀人不眨眼,嗜血成狂的一个魔君的?圣旨一下,要千家的女儿嫁给东南国国的这个平南王爷,千家一听,仿佛是立马炸开了锅一样的,你不愿意去,我不愿意去,自然,就是由这个痴儿傻儿嫁过去了?
  • 葆光录

    葆光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妙法仙尊

    妙法仙尊

    林叶,紫青剑派青炎峰唯一真传弟子,自记事起还从未跑出过紫青剑派的势力范围,在他心中,这一片小小的天空便是世界的全部了,虽然无良师傅曾经用了一个生动的列子告诉他这个世界是很大的,可惜知道了故事结局的林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自己还是守着自己美好的小世界算了。想象固然是美好的,奈何世界却并不安分,一件件事情接连发生,林叶只感觉这些事情都好似特地针对自己一般,对于此,他只想大喊一句:“真是哔了狗了”当然,纯洁的林叶是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的,他只是无意之间听到师傅这样说过,觉得很酷便学了过来。
  • 异世逍遥官

    异世逍遥官

    应天赐,本是修真界一个无所不为的混蛋修真者。一天,当他在炼制他那仙丹,竟然产生了修真界千年难一遇仙丹渡劫,眼看就成功了。谁知最后来了一个紫黑色劫雷砸在了他身上,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不知名地方。且看他如何在华夏界实现他在修真界未实现的伟大梦想……情节虚构,切勿模仿
  • 医毒双绝,第一冥王妃

    医毒双绝,第一冥王妃

    她千方百计,死缠烂打,想嫁一个小侍卫,借此摆脱太子妃的命运,谁知道这小侍卫将来就是太子殿下?!她,温柔一刀,救人无数;他,封喉一剑,杀人无数。她,医毒双绝,素有“天下第一刀美人”之称,来自现代,是一位响誉全球的外科手术主刀医博。他,素有“天下第一剑美男”之称,却又是大周国江湖上,朝庭中人人闻之色变的天鹰教少主,素有“冥王”之称。他,也是皇上御赐的一品带刀侍卫统领。他,更是大周国太后娘娘一直在明查暗访的,流落民间的一位皇子……当救人的刀和杀人的剑相遇,注定会擦出非一般激烈的火花。他说:“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所以,我这一生,你要负责我!遇到你之后,我已不愿一人花开,更不想一人花落。所以,我这一生,要与你携手到老,上天入地,碧落黄泉,我都要和你抵死相缠,绵绵无绝期!”一场流星雨,司天监预测,大周国右相府的三位千金古青凤,古青燕,古青鸾中有一人是青鸟凤凰转世,太子娶之则天下太平;一人是九尾狐托生,娶之则天下大乱。
  • 我的孤独症男友

    我的孤独症男友

    "第一次见到靳司遇时他在祈祷。双手合十,沐浴在圣光中。时间在教堂里都像慢了下来一样,她清晰记得他的右手食指,中指拇指集为一点在前额和双肩划十字圣号。虔诚的竟然让她有些想哭。后来,不食人间烟火的靳司遇变成了她的男友。没人相信靳大神会下厨做饭。会用实验室高精度仪器种她要吃的菜。还会偷看她喜欢的漫画学坏……"
  • 忽如昨夜春风来

    忽如昨夜春风来

    她生来非妖非仙,无意中从一棵梨花树化为人形,被仙人发现,来到仙山修炼。一心只想陪伴在身为上仙的二师兄身边。却屡遭陷害堕入魔道,最后被二师兄亲手手刃,魂飞魄散。残存的魂魄碎片回到人间转世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