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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神仙难救

伍三看看那白玉豚,这东西这么洁白,怎么看都不像有毒的鱼。

刘一味指着那白色的鱼,向众人介绍道:“那就是白玉豚,你们不要小看这家伙,剧毒无比。如果没有处理好,吃到带毒的鱼肉,不出十分钟,必定身亡,神仙难救。”

众人看看白玉豚,又看看宋景山,一会这白玉豚做完,到底是吃还是不吃。伍三对吃的没有兴趣,却对那没有讲完的故事很感兴趣,在一旁催促道:“我说刘伯伯,你就把故事讲完吧。吊了我们好多次胃口了。一会再说这鱼有毒无毒的问题吧。”

众人对那故事好奇无比,见伍三出言催促,均点头同意。

刘一味哈哈一笑,道:“好吧,我们接着讲……笙对御厨讲了一个故事。原来,那笙其实只有三十多岁,他的父亲也是一位御厨,号称‘御刀’,其刀法如神,雕刻的食材无不巧夺天工、精美无匹。有一次,笙的父亲为秦始皇准备一道菜,就因为味道淡了一些,就被秦始皇杀了。笙听到父亲被杀的消息,急忙逃离住地,四处逃避追捕的衙役,天天思忖着帮父亲报仇。有一天,他遇到父亲的一位知己,也就是那位进贡白玉豚的大臣。那大臣本和笙的父亲是莫逆之交,见好友被杀,恨极暴君,却苦无报仇的方法。见到故友儿子,这大臣就收留了笙,并和笙一起商量如何帮朋友报仇。大臣见笙的厨艺不凡,便想到一条计策。就是在长江里寻找与众不同的河豚,以河豚的毒性刺杀秦始皇。然而这想法虽然好,做起来却异常艰难。他们费时五年,才在长江源头处寻到两尾白色河豚。笙以家传厨艺,用一条白色河豚做了一道菜。一吃之下,只觉这河豚美味简直绝世,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这河豚的美味。这河豚的毒性极强,带毒的河豚肉,狗吃过之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气绝身亡。如果直接把河豚献给秦始皇,必然是厨师先吃,不过一段时间,秦始皇是不会食用的。而这带毒的河豚肉,厨师一吃,还等不到秦始皇食用,估计厨师就先死了,计划必定失败。所以二人想了三天三夜之后,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就是把这报仇的时间延长。二人找了位易容高手,以特殊材料涂抹在脸上,让二人看起来苍老无比。并将另外一种药涂抹在袖子上,只需要轻轻擦拭易容的部位,就能慢慢还原两人的容貌。二人准备一番,来到大殿之上,结果嘛,就是开头讲的那些。这是他们的第一步计划,就是让秦始皇相信,如果不及时吃白玉豚,就不能长生不老。他们的第二步计划就是再寻找一尾白玉豚,然后再上金殿,骗秦始皇吃下,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可惜第二步计划还未实施,秦始皇便驾崩了。两人在回归路上听到秦始皇驾崩的消息,后悔不已,不过仇人既死,想再多也无用。两人想起出来寻找白玉豚的时候,已经让大臣的家属带着赏赐逃到蜀中。二人便来到蜀中,找到大臣的家属和亲信后,自此便在蜀中住下。那把刀便是笙父亲生前留给他的遗物。御厨听了这个故事后,深为大臣和笙的故事所感动。在告别笙以后,御厨遇到一个人,就是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自此御厨便成了刘邦的厨师。有一次,御厨把大臣和笙的故事告诉刘邦,刘邦被笙和大臣的孝义感动,命人四处寻找两人,最后终于找到两人。刘邦希望大臣和笙成为自己的手下,不过笙和大臣却淡泊名利,谢绝了刘邦的好意。刘邦得到天下之后,便让御厨编撰一本书,这书就是《御厨精要》。第一道菜便是这白玉豚。御厨根据笙的叙述,详细记录那白玉豚的寻找方法和制作方法。后来,笙把那把刀给了御厨,自此这本《御厨精要》和那把刀便世代流传下来,只有皇宫中的御厨首领才能拥有此物。后世的御厨们也没去寻找白玉豚,所以这故事没有流传出来。而那把刀的名字就是‘御者之刀’,只有这把刀才能真正驾驭白玉豚!这白玉豚开头的介绍就是那句‘人间绝味,白玉之豚!若出此味,御者之刀!’”

等刘一味讲完这个故事,一时间厅中无人说话,安静之极。这故事太过震撼,假如秦始皇晚死个几年,这故事必定众口相传、流芳百世。伍三听得佩服不已,笙和大臣一个为父报仇,一个为朋友报仇,舍弃生死,想出这匪夷所思的报仇方法,虽然没有成功,不过这两人的孝、义却在这故事里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人听得荡气回肠、感叹不已。不过那些御厨为何不去寻找白玉豚,让这道菜永世流芳?

不止伍三一个人有这想法,陆含嫣忽然开口问道:“刘叔叔,为何那些御厨不去寻找白玉豚,让这故事和这道菜永世流芳?”陆天明的年纪比刘一味大,是以她喊刘一味叔叔。

刘一味还未开口。宋景山不知何时已经脱离那入定状态,回答道:“因为当御厨的都想保命。这故事和那道菜只能埋在心中!”

伍三奇道:“这是为何?”

陆天明却似乎其中道理,解释道:“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如果御厨做出这白玉豚,而这东西又是极其稀少的。下次皇帝要吃的时候,御厨们拿不出这道菜,便是人头落地。所以大家都想保命,不敢做这道菜。自古以来,御厨里便有一个规矩,只做寻常的菜肴,主要是随时都拿得出来。如果给皇帝吃与众不同的菜肴,把皇帝吃上瘾,遇到菜的淡季之时,拿不出菜肴,御厨们便离死不远了。所以皇宫中虽然珍馐无数,皇帝能吃的,也仅仅是几样菜而已。”

除了刘一味、陆天明、宋景山父女等人以外,其他人倒是第一次听说高高在上的皇帝,吃的菜居然只有几样,却不知道这事情是真是假。

宋景山点头道:“不错,皇帝吃的菜就只有几样,看似很多,却是寻常菜肴。主要是怕皇帝吃了什么与众不同的菜肴,吃上瘾后,天天都吃。而这菜如果一旦没有,天子发怒,厨师们必定人头不保。我宋家能延绵至今,便是谨守这御厨的规矩。”

伍三、四眼第一次听到这说法,大感有趣,原来御厨还有自己的规矩。看来能当上御厨还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人前看似风光,背后辛酸却不足为外人所道。

宋景山续道:“这白玉豚虽然是排在《御厨精要》之首,不过这菜只有御厨首领一人知道,即使连皇帝都不清楚。这书在御厨中世代流传,谁也不敢轻易尝试做其中的菜肴。主要是每一道菜均是匪夷所思,非人力能及。而这白玉豚,更是其中翘楚,做这道菜困难重重。而且古往今来,历代御厨首领谁也没有把握能操控这‘御者之刀’。”

这话却听得所有人心中疑问重重,如果谁也不会操控这“御者之刀”,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做一道白玉豚,岂不是糊弄大家。

刘一味知道众人心中疑惑,在一旁解释道:“其实拿刀,所有厨师都会。宋兄所说的操控‘御者之刀’,乃是去除白玉豚中的毒性的意思。古往今来,操刀者何其多。宋兄自年少时,便学习剔除草鱼中的鱼刺,便是为了做这道白玉豚打下基础。十三年前,宋兄把这《御厨精要》给我看了两天。我当时便问宋兄,这白玉豚他可会做。宋兄点头,表示他会做这道菜。我便请宋兄做这一道菜让我品尝。不过……”刘一味说到这里,却闭口不谈,望向宋景山。

宋景山接话道:“当时我刀法已经能剔除掉草鱼中的鱼刺,而且连做十六道河豚,均没有一尾失手。已经能操控那‘御者之刀’,做这白玉豚自然无问题。不过那道菜的味道太过惊世骇俗,一吃之后,必让人欲罢不能。而刘弟用毕生的精力追求味道,我不想让他吃了这白玉豚后留下太多遗憾。”他的这话说完,众人满是疑惑,吃个白玉豚,还能留下遗憾?不解的目光朝着刘一味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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