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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朱健先生(2)

接下去,自然会想到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一则,“人肉筵席”这样的意象,智商低下、识见浅陋如我,是绝对想不出的。二则,足下故事新编“菜单”,前贤狂人,可能在古久先生簿子字里行间已有发现,故而精神传承,似有脉络可寻。鲁迅先生自称所作“忧愤深广”,菁华所系,乃千古绝唱“吃人”两字,实指人对人的精神虐杀。这种从“审恶”到“审美”的升华,既惊世骇俗于当日,亦流风余响及今时。只是狂人之作在一九一八年四月,霜浸雪澌,已如隔世,狂人已然古人。今有贤者,或斥之为“偏激”,或目之为“过时”。隔世即是隔山隔水,语音有讹心性难通,不必强求。但在我看来,发之于历史深层、出之于巨人心胸的呐喊,其警醒的力量,恐怕无所谓偏激与否,更是不会过时的。或不以为然,就请打开电脑,连接网络,随点击声声而至的“菜单”上,未必不会出现或古久先生簿中所载,或足下故事新编曾有,一二花色品种,遵古炮制,家常土菜;只不过一番高精尖包装,酷毙帅呆,以致芸芸网虫,沉浸其中,懒得识辨罢了。八十年前狂人一问:“没有吃过人的孩子,或者还有?”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不知如何回答。穿透历史隧洞的一声呼喊:“救救孩子……”也许真的“过时”——谢天谢地,但愿如此。

老朽妄诞,越扯越远,必大违尊作远旨高义。冒渎之处,祈能谅察。桃李杯酒,江湖十年,馀意难宣,珍重,珍重。

朱健

辛巳夏至,苦雨成秋之际

朱健先生:

您好。信收到。见信如晤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假。我仿佛看见您如何动笔,如何说话,如何写了几句之后,又回过头来改一下。这使我想起十八年前,我写了长诗《小石头》,铁原兄拿回去给您看,您给我写的那封长信。您对晚辈的这份厚爱,真是使人难以忘怀。

您确是宝刀不老呀!

面对您的这封信,我一口气看了两遍。我想我应回一封信,而且绝对不能马虎。不过,什么口吻合适,却又有点拿不太准。虽然论文可以忘年,但您毕竟还是长辈。犹豫再三,抽烟两根,望着袅袅升起的烟圈,觉得还是平实为好,但愿不至于使您失望。

这些年以来,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写得好些,完成每日的工作之后,业余时间除了看书,总是尽力多动动笔。然而,每每落笔的时候,却又觉得才华不够。当然,也不愿意罢笔,不愿意自己放弃自己。于是,只好垂死挣扎。挣扎的结果也就是后来写的一些东西,自然,也包括《刀俎之间》。

《刀俎之间》真的使您感到“心惊肉跳”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自忖也就没有辜负您对我的期望了。正如您所说,我的心里面,千百年来的皇权统治,就像一个大厨房,专制之刀的锋利,愚民之俎的厚大,人肉之宴的丰盛,恰如流水席一般,一拨一拨的人来了,梦游似的拿起筷子,吃完后,抹抹嘴,拍拍屁股道个别,一个个的满脸油光。这样的食客会记菜单?想来大概不会的,事实上他们也不记,而且大都记性很差,即使吃的是各种名菜!至于那些做菜的人,那些开出菜单的人,历来总是为自己的精明、自己的强悍而窃笑,甚至洋洋得意。

想想都有点令人心寒。

我做的只是发掘工作,将这些菜单稍稍整理,然后举起来,抖一抖,使它发出一点声响,以期引起大家的注意。

我想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也只能做这一点。

我明白我写的这些人事,谁都不会愿意看的,谁看了都会心里难受,谁也不愿将这些人事装在自己的脑子里面。那么,为何还要写?这事若往细里说,似乎真还不好说了。

我只能说我说不出来,我只能说是性格使然,我只能说我就是想和所谓忘性过不去。借用中国一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个人只要活在世上,恐怕他就无法旁观,哪怕他想使自己旁观,他也是在以旁观的身份参与他所旁观的人事。这样说有点绕口令了。还是这样表述好些:一个无法旁观的人,一个身处局中的人,做事往往都凭直觉,很难有什么理性可言,即使这个人认为自己比世人都要理性十足。

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一个自以为很有理性,做起来却凭直觉的人。

写这一组《刀俎之间》,凭的就是一股冲动。很多时候的情形是:一股气提上来,笔却久久地落不下去,落下去时也显得生涩。我觉得我这个活着的人应该写写古人之死,应该写写专制之刀是如何花样百出地扼杀生来自由的灵魂,应该写写我们人类这个自视极高的物种、这个要统治地球的物种、这个要走向宇宙的物种、这个创造出那么多音乐那么多名画那么多舞蹈的物种,是如何自以为是地将同类悲惨地置于死地的。

我担心的是写不好。

我写这些东西的时候,压根就未想过鲁迅,更未想过波特莱尔。我想的只是我自己和我眼前浮现的情形。我感叹皇权统治的稳定,惊讶人生的变幻莫测,痛惜个体生命的脆弱。这种感叹、惊讶、痛惜,我身边的许多人大都是不往心里去的,顶多也就是唉呀一声,然后又继续匆匆忙忙地过着自己习惯的生活,而我却很往心里去。

我写的只是我的心。

我不写故事,也不写人物,如果我写了,那是我的心。

善也罢,恶也罢,都是我的心。

我的心是怎样的呢?既然已经在谈文学,还是不离文学吧,我写了这么一首诗:

看了这么多小说

心里难过

读了这么多诗歌

心里难过

平凡而又新鲜的文字

质朴而又绚烂的美人

全都无声地坠落尘埃

剩下的只是一些虚华

在骄阳阴雨里生长开花

诗如何?不敢说。尤其是在您面前。七月派的诗人诗歌,总是令我遐想动心。

当代小说于我来说,我以为最为重要的是落笔要有现实感。有了现实感,无论写什么,小说都有当代性。如果缺乏现实感,哪怕写的是眼前人事,也会使人觉得遥远。

中华几千年的文明于我辈确是遥远的。用我辈的目光回望历史,我常生出一种幻觉:我仿佛看见缥缈的目光,穿越幽深的时空隧道,钻入那些尘封的往事,然后与扬尘合在一起,形成那么一种象征。这象征能给人很多意味。这些意味是无法说的,只有那些敏感的心灵才能默默地深切感受。

刀俎之间,路将如何?人曰:不归。

遥想那些不归的灵魂,我写下这组《刀俎之间》,记下刀俎的“丰功伟绩”。

刀俎的功绩如此辉煌,吾辈儿孙岂能淡忘?

周实敬上

二〇〇一年六月二十八日

再后来,就是2008年了。10月份,他出版了《朱健诗选》。恰恰就在那个月,我的右手不慎骨折,但我还是用左手在电脑上敲下了下面这点当时的感受:

《朱健诗选》出版了,我是应该说一说的。

可是,我该怎样说呢?说他的诗,说他的人,说他的诗与人的关系?

这本诗选初编定时,我曾看过电子版,当时若是落笔的话,肯定能对很多诗说出自己即兴的感受。现在再来写,肯定不同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如果不出这本诗选,我想我们只能看到朱健先生早年的诗,也就是那本《骆驼和星》所选载的那些诗。那些诗是很美的,也是非常耐读的,比如,一九四三年写的《夜》:

夜是一座大门

太阳被强拉进去

——关上门了

我用眼睛扪索着

黑色门板的

无数颗铜钉

和一只银色的圆锁

我失去了……

拿一张银色的弹弓

和一条红漆的手杖

荷包沉重地

挂在腰间

我开始出发

去寻找一件心爱的东西

……

诗很长,有五节。而一九四四年所写的那首奇异的《骆驼和星》,那就更长了,一口气二百五十多行,这里引引第一小节:

昨夜,在干涸了的河底聚会

一位诗人说了一个沙漠的童话

十万年前

沙漠是一片跳跃着波浪的大海

像一座绿色的洞穴

那里住着无数绿色肌肤的美男子

在多星的夜里

他们自海底跃出

赤裸了全身,披散着头发

唱着歌

互相抛掷着浪花

洪亮的合唱

摇动了天空

星星们思凡了

一个一个摇摇欲坠

……

都是很浪漫的诗,都是充满了激情的诗,年轻的诗人年轻的诗,至今读来不老的诗。我读这些诗,我很羡慕他,羡慕他的奇思妙想。

朱健先生后来的诗,较之这些,当然不同,但有一首,可算异数,可惜只有一些片段,数数一共八十七行,诗题《上帝死去之后》,写于一九八九年:

是谁在呼唤我?我在哪里?

是我在呼唤我?我在哪里?

我在天上翱翔?还是在泥淖中翻滚喘息?

我是镶着银边的乌云?还是沉默的岩石?

是冻僵的火焰?还是窒息在冰窟的鱼?

是受伤的狼?羽毛脱落的鹰?

还是逃出陷阱的狡猾的老狐狸?

冬天却展示夏日绿荫,夏天又坚冰凌厉,

我是在什么季节?是日全食的中午?还是

冷雾凄凄的子夜?

我是未开的花骨朵?还是早熟干裂的浆果?

是狂饮同类鲜血的兽?还是温顺的天使?

我是云,是那块低垂的雨积云——

我找到了自己。

……

我很喜欢这首诗,虽然只有一些片段,因为我在这首诗里又看到了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那个朱健。

六十多年前,在那个夜里,朱健先生出发了,去寻找他心爱的东西,不知他是否找到了?也许已经找到了,也许还是没找到,也许找到了却又丢失了,也许虽然丢失了却又失而复得了?但他曾经找到了自己,或者希望找到自己,则是毫无疑义的。

活在这个人世上,难的就是找到自己,同时能够保持自己。

我把感受发给铁原,他点回复告诉我:你的眼睛真毒。书在审稿时,独独《上帝死去之后》被审稿人抽掉了。

2011年,某次饭局时,我和铁原又见面了。虽然同住一个城市,由于各人忙各人的,见面好像也不容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书,递给我,说是老爷子新出的,书名《野坡散记》四字勾起我的好多回忆。晚上,靠在床上翻阅,又记下了一点文字:

朱健先生是我朋友铁原兄的老父亲,也是我的老朋友。之所以这样说,一是因为他是父辈(文学上也是老前辈,七月派的老诗人),二是他一直对我好(试想哪天我犯了错,我想他也对我好的)。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有人也许会这样质问我:对你好不好就是标准了?我说那当然。一个人对一个人如何看怎么样,最能表现他的立场他的观点以及是非爱憎标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与朱健群分类聚(为了说得方便些,省去先生两个字),主要还是都爱读书(当然,同时还有写作)。记得那年我将拙著《性比天高》初稿送他,请他看看,拿捏,评定,他看后打电话要我看看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我说好,去买了,看了前面一部分,我想我就知道了他要我看的意思了。我感受了尼采的激情,也感受了他的激情,我感受到热的血那么样的轰隆隆(他对拙作如何看,喜欢不喜欢,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朱健是有激情的,老了,还是有激情。无论他在写什么,不管他是如何写,在我看来都是诗,朱健终归是个诗人。我喜欢他写的诗,尤其年轻时候的他,那时的他,那样年轻,面容清瘦,轮廓分明,想象那样新颖奇崛,那样大胆,那样单纯,那是多么美好的心。

朱健晚年多写随笔,而且写得颇具韵味,也是他的个性使然。比如这本《野坡散记》,新朋,旧友,《红楼》,《水浒》,左派,右派,轶闻,时事,兴趣盎然,一一道来,哪里见得半点老态?整个一个年轻态!他于诸多琐碎之中展示出了我们平常所不注意的那些平常,细心仿佛与生俱来,耐心也仿佛与生俱来(我们可以编很多故事,我们可以写很多故事,但我们常忽略我们的平常,特别是平常中的内心,我们缺乏细心和耐心)。

我喜欢朱健,喜欢他的这些特质。

野坡在我的印象中,位于长沙的东南角,是一个很陡很陡的大坡。十二三岁时,曾因为出身变成“狗崽子”,只好靠推板车谋饭。记得我曾推过那坡。那是一个滚烫的夏天。汗珠一粒粒,从头上滴下,滴到沥青马路上,滋的一声就化了。

先生简介

朱健,原名杨镇畿、杨竹剑,一九二三年生,山东郓城人。因时世际遇,朱健早年所受的教育并不是完整连续的——抗战时期,流亡四川求学;皖南事变后被迫离校,辗转甘陕等省;一九四六年再到四川进重庆乡村建设学院学习,并参加学生运动。他当过汽车站站员、工厂文化教员、中小学教师、工厂厂长,也曾任职政府机构,后从事电影剧本编辑和创作。一九七六年到一九七九年,他与羊春秋教授等人在《辞源》修订组共事。朱健自言是个文化圈外人,却“偶然”成为了“七月派”诗人之一,“偶然”成为《读书》杂志长期供稿作者。他从一九四〇年起,就在重庆的《希望》、西安的《流火》及成都、兰州、昆明、长沙等地报刊发表诗作,有诗集《骆驼和星》《朱健诗选》,散文随笔集《潇园随笔》《无霜斋札记》《逍遥读红楼》《人间烟火》《碎红偶拾》等著作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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