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篆笑着说,“夫人,这下您真是有钱人了。”
紫菱点了点紫篆的额头,“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小蹄子,夫人这就叫有钱了?那边的产业又不能轻易动的,这边的产业还不知道收益如何呢?”
莘菲点点头,“紫篆,紫菱说的对,再多的产业不好好去经营打理,最终都是坐吃山空的,太后那边的产业咱们象征性地去看看即可,老太夫人这边的,咱们得用心好好去打理了,指着侯爷这边的饷筹过日子,哪能过得好啊。”
古嬷嬷也接过话说,“谁说不是呢,老话还说呢,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夫人说的对,只是咱们手边倒没有合适的人帮着打理事务什么的。”
古嬷嬷说的这个莘菲也想到了,自己身边带来的就这么几个人,还都是女子,虽然周士昭支持,但再怎么,几个女子也不方便天天抛头露面,还是得物色几个得力的人才是。
主仆几个正整理着呢,外边小丫头来回,说有客人到了。
莘菲一边起身一边吩咐紫篆整理这些个地契什么,心里暗自纳闷,自己才来江州几天而已,哪里来的客人呢。
吩咐紫菱去迎了客人到起居室的会客厅来,莘菲自己披了件灰鼠的毛衣裳,立在厅里候着。
却见紫菱领了个带着两个小丫头的穿了大红色氅衣的女子进来,待这女子拉下头上的风帽,莘菲才看清楚原来是赵宣琳。
莘菲惊讶地赶紧上前携了赵宣琳的手进了厅里,将自己手上的手炉递到赵宣琳手中,“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来了,也没先着人来报一声,看看这手凉的。”
一边吩咐着紫菱赶紧去泡了祁门红茶来,自己替赵宣琳脱去外边的氅衣,携了赵宣琳的手坐在罗汉床上,紫鸾拿了两个青铜脚炉来,替二人放在脚下。
一时,紫菱泡了热热的茶来,还端了几样莘菲常做的点心来,带了赵宣琳的两个丫头去了耳房喝茶了,留下莘菲和赵宣琳二人说私房话。
见丫鬟们都退了下去,赵宣琳喝了口热茶,润了润,才说道,“今日我也是便装而来,就想来看看你,说说话,府里人多事多,我也不想多事,这才偷摸着过来了,芳榆也想来的,只是身子不便,王爷不许她出门。”
莘菲见赵宣琳说的不成样子,什么叫偷摸着,气道,“妹妹你是幽王府的正妃,按说这府里除了幽王就是你了,怎么出府一趟还这么不便吗?怎么的还用上偷摸一词了?”
赵宣琳长叹了一口气,“姐姐,你哪里知道我的苦楚。”
见莘菲不解,赵宣琳解释道,“上次跟你说过,除了我,幽王还有很多个姬妾。”
莘菲点点头,“是啊,你说过了。你可是正房大室嫡妃,当今朝廷的公主呢。”
赵宣琳苦笑着摇摇头,“那日你也看见了那柳侧妃,她是南边一个柔族的公主,这柔族女子最是妩媚。还有另外一个云侧妃,你还没见到,是摆夷族的公主,其他的夫人姬妾什么的,非富即贵,你以为我这个他们口中的公主有什么特别的吗?”
莘菲真真吃了一惊,原本只知道幽王的姬妾多,倒没想到这幽王的姬妾还都挺有后台的。
“成日里,这些个女人你争我抢的,斗来斗去的,乌眼鸡似的,只有我和芳榆妹妹二人可以一处说说话,倒还好点,侧妃和夫人们也都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赵宣琳说道。
“那幽王呢,他就不管管吗?他怎么能不维护正妻?”莘菲问道。
“王爷成日里太过忙碌,后院的事他向来不管的。”赵宣琳神色黯然。
“那他……对你好吗?”莘菲尽管已经猜到了答案,还是问道。
“王爷他……总是这么温和而疏离,对我,谈不上不好,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提到幽王,莘菲还是能从赵宣琳的眼中看到几分热烈的少女情怀。
说道这里,莘菲也长叹了口气,还好周士昭就这么三房妾室,死了连个,剩下那一个也不足为患。这要是像幽王一样来他个十几个,不把人逼疯了才怪。
“如今,芳榆妹妹有了身子,我们也总算是有个盼头了,起码能守着孩子过了。”赵宣琳又说道。
莘菲马上想到一个问题,据自己看过的史书来看,幽王世代都子嗣上艰难,如今这代幽王不知情况怎么样,便开口问道,“幽王现在有几个孩子?”
赵宣琳苦笑,“几个?”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的姬妾,但王爷到现在都还是膝下没有个一儿半女的。”
“那芳榆妹妹岂不是很危险?”莘菲问道。
一个怀了孩子的女人,要面对府里的其他十几个女人的敌意,怎么能安然度过这孕期呢?
“自从得知芳榆妹妹有了身子,我就将她接到我的院里,吃喝都在一处,再怎么说我也是正妃,能护得她一时吧。”赵宣琳说道。
说道这里,莘菲也不禁为张芳榆和赵宣琳二人担起心来,那日就只看到一个柳侧妃,就已经很难对付了,更何况还有十几个这样的女子呢。
二人均无言,沉默着对着叹了半天的气,还是赵宣琳先转了话题,“哎,姐姐,那天你送我的那个很特别的棋盘可真有趣,那是个什么顽意?”
莘菲便招呼耳房里的紫菱将自己的那副棋盘拿了来,头对头的教了赵宣琳玩法,与赵宣琳下了几盘,赵宣琳慢慢就掌握了技巧,不住地叹道,“这顽意真真有趣,好玩,回去我也教给芳榆妹妹去,以后我们俩也多了个打发时间的消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