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莘菲如狐狸般狡猾的神情,姬无缺摸着下巴,想了想,惊讶地问道,“我的个老天,你该不会是将那些个珠宝什么的当到了幽王名下的德恒当了吧?”
“宾果!答对了,你太聪明了,就是当到那了,五万两白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样,这手漂亮吧?”莘菲骄傲地打了个响指。
这也就是在姬无缺面前,换了另外一个人,他都要以为这是个女山大王,女土匪头子呢。
姬无缺摇摇头,叹道,“你这手也太狠了,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幽王碰到你,真算是他倒霉啊。”
莘菲嗤道,“什么啊,我也不白讹他啊,等这笔钱到了前线,我自会上折子替他在皇上面前记上这一笔,那些个捐了珠宝首饰的我也不让他白捐,改日弄个功德簿来,昭告天下,这些人是为国出过力的,花这么点子小钱买这么大这么难得的名声,到底谁亏了,说不定幽王现在正捂着嘴乐呢。”
二人正在说着幽王呢,那边厢,幽王也接到了德恒当传来的消息,屏退了报信的下人,幽王的嘴角扬起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呵呵,韩莘菲,你真是让本王意外啊,有趣啊,这个女子,且让本王看看,你还有多少能耐。”
这边莘菲将当得的五万两银票递给姬无缺,“今天还跑到你的铺子里去了,那顾掌柜的说你到了江州,那这就交给你了,你帮着将这些个钱都投到前线将士的粮草或是棉衣的款项中吧。”
姬无缺接过银票,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倒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有这份心思。你放心,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二人又说笑了会,莘菲本想留姬无缺吃个饭的,姬无缺却道还有事要办,先离府而去了。
稍微歇了会,莘菲便吩咐厨房里晚上给周士昭炖了个人参鸡汤,烫了壶花雕,等周士昭晚上回来用。
周士昭回来时,天色已经晚了,穿着乌衣大氅的周士昭满身的寒气,被扫药推着进了正房。
莘菲赶紧迎了上去,吩咐着紫菱带扫药下去好好用饭歇着,自己先帮周士昭脱了大氅,倒了的热水,亲自动手给周士昭净了面,沃了手,又打了盆滚热的姜汤水,脱了周士昭的厚底皂靴,给他泡上脚。
周士昭的伤在右腿,本身伤疾就一直没有恢复,现在还天气寒冷,总是坐在轮椅上,缺乏运动,右腿的血液循环不好,更容易冻脚,严重的话还会影响将来的行动,所以,现在每天晚上回来,莘菲都会用姜汤水给周士昭泡脚,然后还会帮他的右腿做做按摩,放松肌肉,促进血液循环。
莘菲做着这一切,周士昭都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为自己忙得额头上都沁出一层薄汗的小女子,心底泛起浓浓的爱意和幸福感,尽管为了她,他放弃了传家的图纸,放弃了筹谋多年的兵权,放弃了自己的右腿……但他从不后悔,这个女子让他觉得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泡完脚,莘菲给周士昭穿上自己亲手做的棉袜和家常的厚棉鞋,这才推着周士昭到了外间用晚膳。
现在整个府里就只有莘菲和周士昭两个主子,莘菲就有空每天亲自打理周士昭的吃食了,一天三顿饭都是莘菲亲自定的菜谱汤品,新来的厨子跟着莘菲看了几天,就将莘菲的要求摸得准了,每天的饭菜很合周士昭的胃口。
吃过晚膳,二人坐在里间的书案前说着话,莘菲将自己的想法跟周士昭说了说,“今天当得的银子我都交给姬无缺去办粮草和棉衣了,只是这件事,我想着是不是要向皇上上个折子说一下,还有幽王的那一份,都给他报上去吧,好歹也能缓和一下两边的关系。”
周士昭点点头,“你做的很好,幽王在这件事上这么配合,说明对这件事他也是不反对的,不妨试试看朝廷的反应,两边若能交好,是再好不过的了,如若逼急了幽王,朝廷可不一定能占着什么好处。”
莘菲见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周士昭的肯定,高兴地说道,“我那日在接风宴上大概也让那些个江州的官员富绅们痛恨了一把,我想等朝廷的旨意下来,就将这些捐了财物的人的名单用红榜张贴出来,公示天下,对这些人也是个补偿,你说呢,毕竟咱们还要在这呆下去,得罪人总归是不大好的。”
周士昭笑着捏捏莘菲的鼻子,“你都赶得上智囊团了,我的师爷!”二人又打闹了一番,周士昭才正色对莘菲说道,“你想做什么事,大胆去做,不管怎样,我都会支持你的,我也相信,你能做好的!”
听到周士昭这话,莘菲更加高兴和感动了,本来还有点小小的担心,毕竟这世的女子崇尚的还是无才便是德,还怕自己做的太多会招来周士昭的不满呢,没想到周士昭倒如此地支持自己,这也让莘菲更加坚定了要帮助周士昭好好做好江南节度使这个工作,不让皇上和太后有发难的机会。
第二日上午,待周士昭去了衙门,莘菲招来紫篆紫鸾和紫菱古嬷嬷,将自己和周士昭的在江南的产业好好整理了一番。
太后当年给莘菲的陪嫁里有几分江南的产业,莘菲让古嬷嬷带着紫菱仔细看了,有江州城里的两处铺子和城郊的两处庄子,均是太后给的两房陪房的家人在打理着,当初莘菲嫁到了侯府,想着这太后的东西也不敢妄动,便直接打发了陪房的莫二家的和章华家的去打理了。
再看看紫篆和紫鸾这边整理的老太夫人给的产业,果然是自己家的人,就是不一样,不仅江州城中有一个杂货铺,一个米店还有一个首饰铺,城郊还有一处温泉庄子和一处土地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