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扑到夏侯宸的面前,两只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裤脚,一边大声喊着先帝的名字,一边兴奋地泪流满面。
“奕凡!是你吗?你终于来了!”
夏侯宸没有挣开她的手,只是缓缓将她扶起来,恭敬地说道,“如夫人,快请起,折煞微臣了。”
“如夫人?”七七轻轻喃呢着,看不明白夏侯宸这究竟又是出的哪招。
这番女人的嘶喊打闹,因为突然出现的夏侯宸闹得更加厉害,她们有的整理衣服,有的梳理头发,一副欢天喜地逃出升天的样子。
正当众人还议论纷纷,不知所以时,从后厢房走出一位素衣妇人,青灰色的儒衫类似于庵堂师太的打扮,可只消看一眼便可看出她的绰约风姿,几缕银丝夹杂在黑发中,却无损她依然风华的美貌。
“微臣见过华太妃。”夏侯宸慌忙上前施礼,一时无法挣开那个疯癫的妇人只能站在原地。
那个素衣妇人淡然一笑,并未回应他的问候,只是走上前拉着那个疯妇的手,慢慢离开夏侯宸的身边。
直到慢慢安抚了那个疯妇激动的情绪,她才将注意力放在夏侯宸的身上,“夏侯相爷,不敢当,民妇承不起这么尊贵的称号。”
“华太妃莫要生气,微臣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探望太妃,皇上与太妃许久未见,自是心中挂念,还请太妃见谅。”夏侯宸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金黄色的锦缎,走上前递给太妃,却被华太妃远远推开。
“还请夏侯相爷回去吧,民妇担不起皇上的金口玉言,若是引得朝纲大乱,岂不是又要被世人唾骂?”
她只是搀着疯妇的胳膊,一边笑着安慰她,一边对夏侯宸冷言拒绝。
她对那疯妇的态度着实让七七困惑,依夏侯宸的称呼,那个疯妇应该是前朝皇帝的一个夫人,而眼前的素衣妇人却是可以与太后匹敌的华太妃,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
疯妇挣开华太妃的双臂,直冲着夏侯宸跑过来,从脖子上掏出一块白玉塞在他的手中,大声叫着:“奕凡!奕凡!你忘了吗?三年之约,如儿一直在等着你啊!”
“如夫人……”
“如姐姐!”
两人只是看着她哀声恸哭着,因为她的哭喊竟晃了晃神。
“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之物啊,奕凡,你忘了吗?你亲口对我许诺要回来找我的!”
那疯妇越哭越厉害,抽搐着身子急促地喘息着,脸色苍白的吓人。
“如姐姐!如姐姐!他不是,皇上才刚离开,你忘了吗?他是夏侯相爷,不是皇上。”
疯妇听华太妃这么说,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仔细盯着夏侯宸的脸痴痴地抽噎着,“他……不是吗?他不是奕凡吗?”
“他不是!”华太妃用丝帕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他是夏侯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