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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摸奖当替身

李大山的妻子小兰前年遇到车祸,腿落下了残疾,走起路来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村里调皮后生送她个外号“路不平”。大山和起外号的人闹了个半红脸,那个人贫他,“怕说,你出钱把你老婆的腿治好啊!”

大山联系了一家医院,手术费用得一万多,两口子省吃俭用才攒了不到四千元。大山对小兰说,听说城里钱好赚,现在是农闲,咱们去城里租个房子,你在家做个饭,我去挣钱,不管干啥活,哪怕爬大烟筒背死尸,只要赚到钱就干。

城边子房子多的是,钱还不贵,两人住了进去,李大山就去劳务市场找活干。也该他走运,刚走进劳务市场不一会儿,就来了个三十七八岁的妇女,详细询问了他的情况后,把他领到了“吃不了抻面馆”,点了四个下酒菜,半斤老白干。边喝酒边说了自己的意图。

她说她叫阿媛,丈夫是个非常有钱的款爷,也是那种有钱就变坏的男人,背着她在外面找了个年轻的,买了套房子“藏”了起来,怕闹大了逼急了丈夫和她离婚,只得睁只眼闭只眼混日子。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她攒了点私房钱,想用这些钱买福利奖券,可自己的手气太背,花了几百元连末奖也没有。看大山器宇轩昂一脸福相,想请他摸奖。

“我出钱,你去摸,借你的福气,壮我的财气。报酬吗,每天一百元,摸到一等奖给你5000元,摸到特等奖嘛,付给你10000元。”

县民政局搞了个100000元社会福利有奖销售活动,奖券面值2元。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参与,一改往日的做法,奖品全部由现金支付,特等奖10万元,一等奖5万元。

县民政局出动十几台宣传车,把这次有奖销售活动炒的风风火火,李大山心里早痒痒了,无奈囊中羞涩,不敢来县城朝销售现场跟前凑。如今有人出钱让他过摸奖瘾,报酬还蛮可观,如果能摸到大奖,妻子小兰的手术费用就解决了,他岂有不答应之理?

阿媛见李大山答应了,从手提兜里拿出沓百元钞票,递给李大山:“这是一万元 今天先买这些,为了不让我那忘恩负义的丈夫知道,你一定不要说出我来,买奖券的时候也最好分开买,别在一个销售点买太多。”

奖券每箱1000张,李大山在五个地方各买了一箱,雇了辆冈田三轮车拉到自己的家。

阿媛已等在那里,卸完车就开始揭奖券。三个人足足忙活了半下午,4点多了才揭完,里面有一个三等奖,七个四等奖,三十九个五等奖,二百多个末等。

阿媛按照约定付给了李大山100元,付给小兰20元,并让大山去销售现场兑付了奖金。

第二天,阿媛又送来2万元,但是李大山还是没有摸到大奖。

尽管李大山按照阿媛的吩咐没在一个地方买奖券,可还是被记者发现了,扛着个摄像机要采访他,说他积极支持社会福利事业。大山拒绝了采访,一是要为阿媛保密,二吗,自己只是个替身,说积极支持,岂不惭愧。

转眼七天过去了,阿媛共送来11。5万元,李大山不但没摸到特等奖,连一等奖也没有看到。尽管阿媛没说什么,李大山可坐不住金銮殿了,人家好不容易背着丈夫攒了点钱,都让自己这臭手……哎!李大山猛劲朝墙上拍去,被阿媛拉住了,“别,大山兄弟,不怪你,是我没有这个财命。明天,我再拿来2万,你再摸一天。”

李大山这一夜好像烙饼,翻过来调过去就是睡不着,天刚亮就去了销售现场,掏钱的时候一双手不停的抖,差点把钱掉地上。坐在炕上揭奖券,心里也是“咚咚”跳个不停。眼看10箱奖券快揭完了,李大山听见坐在炕稍的妻子小兰喊了声:“妈呀,特等奖!”大山一把抢过来,黑桃A!没错,是特等奖!

阿媛激动地眼泪流了下来,接过奖券,紧紧地贴在胸口。

阿媛付给了大山一万元,千恩万谢离开了。

阿媛一走,大山就抱住小兰又亲又啃,“好了!这回好了,有钱给你手术了,再不会有人叫你“路不平”了!“小兰冷丁想起一件事:“光顾高兴了,忘了件大事,阿媛不是要瞒着她那陈世美丈夫吗?她要上台领奖,还要披红戴花,电视一转播,他会不知道?”

大山想想也是,帮人帮到底,追上阿媛,代她把奖金领回来。可是等他赶到销售现场,阿媛已经披红戴花站在主席台上,正接受记者的采访。看阿媛被千万双羡慕的眼光包围,大山心里酸溜溜的,不太是滋味,可又一想,尽管大奖是自己摸出来,可毕竟是人家拿的钱,再说自己又得了实惠,心里就坦然了。回来的时候路过食杂店,买了两个猪耳朵,一根火腿肠,他要庆祝一下。

回到家,小兰正聚精会神看电视,见大山回来了,一指电视,“快看,现场报道!”

阿媛正接受记者采访:“我叫黄淑媛,爱人在二轻局工作。尽管我家里生活不富裕,可我知道福利奖券是为了社会福利事业,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就掏100元买了50张,当时也没有想到能得大奖……”

大山心里“咯噔”一下,阿媛为什么说谎?明明花了10多万元,却说用了100元。他边喝酒边琢磨,半斤老白干下了肚,也没寻思出个所以然来。第二天早晨,大山饭也没吃,到报亭买了张《白山晚报》,在第三版,看到了这样一则报道:二轻局局长广天籁支持妻子参与社会福利事业,100元——10万元,好心——好报。

看到这,大山的脑袋“嗡”地一声:怎么是他?

小兰的哥哥大年在制鞋厂工作,制鞋厂归二轻局管辖。 本来是个不错的企业,可自从换了个姓曾的厂长,就一天不如一天,厂子让他划拉空了,最后负债几千万,被迫破产了。工人们咽不下这口气,联名给上面写信,揭发姓曾的问题。可姓曾的不但没被审查,还升了官,到二轻局当了副局长。大年厂里人都说,姓曾的之所以官员亨通,是因为和“老大”是“老铁”。“老大”就是二轻局局长广天籁。

难道是广天籁得了姓曾的好处,反过来又包庇他?大山顺着这条思路往下琢磨,越琢磨心里越亮堂,越琢磨心情越沉重:广天籁受贿的脏钱不敢拿出来花,就让老婆变着法的买奖券,中了奖,得了钱,这钱就合法了。在外国咋说来,叫“洗钱”。怪不得她自己不买,是怕被人认出来。之所以找我不找别人,是看我等钱用, 就是看穿了他们的把戏,也不能扔了到手的钱揭发她。

其实广天籁夫妻打错了算盘,李大山嫉恶如仇在村里可是出名的。他最恨的就是那些道貌岸然,既想当****又想立牌坊的贪官。大山和妻子小兰摊牌了,“我琢磨,制鞋厂破产八成和老广有关,我想把这事捅出去,没准揪出几个贪官来。可是,这么一弄,你治腿的钱又没有着落了!”

李大山没有想到,小兰回答的更干脆:“花脏钱喝凉水早晚是病,咱要假装不知道留下这钱,腿上的病是治好了,没准心里会落下毛病,得熬糟一辈子!”

李大山把1万元交到了反贪污贿赂局,反贪局很重视,立即立案调查。可是,广天籁夫妻很狡猾,一口咬定压根不认识李大山,让他做替身摸奖更是子虚乌有,是啊,李大山替黄淑媛摸奖别人都不知道,侦察工作半路搁浅了。

这天晚上,大山和小兰一夜没合眼,终于合计出个办法来。反贪污贿赂局的干警按他们的主意一试,真的揪住了广天籁的狐狸尾巴。

在证据面前,黄淑媛终于承认雇李大山摸奖洗钱的经过。反贪局顺藤摸瓜,查出了广天籁曾收受姓曾的20万元。

大山夫妻的方法是,既然黄淑媛说没有雇他们摸奖,那奖券上就不该有他们的指纹。可经公安部门一化验,那张特等奖上有小兰的指纹。

市里专门召开了表彰会,会上,大山说;“一万块钱不是小数,我做梦都想得到,我也想用这钱给小兰治病,摘掉她”路不平“的帽子,可是,为了给千千万万兄弟姐妹扫清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让大家在平平坦坦的路上朝前奔,这么做,值!”

雷鸣般的掌声响过之后,不知是谁带的头,人们一个接一个走上台,把手里的钱放在大山面前,大家伙的心愿大山明白:治好小兰的腿,让她和大家一样顺顺当当快快乐乐手拉着手朝前奔。

泪水顺着李大山这个刚强的关东汉子的脸上留了下来……<http://www。126。com>农家女万里寻‘狼’

接到母亲的电话天都快黑了,从母亲那急急的口气里王吟知道家里一定出了大事,就和老板请了假,雇了个出租车朝家里赶。王吟的家住在长白山脚下的簸萁掌子,离她打工的县城100多公里。出租车整整跑了3个多小时,快10点了才回到家。路上,王吟曾做过几十种猜想,可她压根儿没想到,她就是有一万个猜想也不会想到的事儿发生了:她最要好的朋友李蔼蔼自杀了!王吟比李蔼蔼晚出生4天,可俩人的性格却迥然不同,李蔼蔼内向,有话好憋在心里,不爱吱声;王吟活泼好动,肚里存不住话,整天喳喳的像个喜鹊,就这一温一火的俩女孩竟处的比亲姐妹还好。俩人一起念小学读初中,毕业后又一起到县城的酒店打工。3天前蔼蔼和老板请了半个月假在家操办婚事,蔼蔼的男朋友于雨是武警部队的上尉军官。王吟曾和蔼蔼打趣说真该把自己的男朋友宋超一脚蹬了,让于雨在部队给介绍一个,姐俩一起当军嫂。

长白山上有种蘑菇叫羊肚菌,味道异常鲜美。蔼蔼想采点结婚那天给客人吃,山里人整天在山上转,进山就像城里人上街那么随便,蔼蔼也没找伴,拎着筐就上山了。哪曾想遇上了坏人,被强暴了。蔼蔼回家一趟又上山了,家里人也没在意。蔼蔼娘做晚饭,进女儿房间拿米,发现了女儿写给王吟的遗书,忙赶到红石砬子,找到了血肉模糊早已断气的女儿。王吟含着眼泪读完了蔼蔼留下了信:“吟吟,我的好妹妹!我正哈腰拣蘑菇的时候,一件衣服包住了我的头……我没看见那人的脸,不过我闻到他满嘴酒气,还摸到了那畜生两个屁股蛋上各有一个小手指头大小的肉瘤。当初我们共同立下了誓言,把自己干干净净完完整整交给心爱的人,可是,我做不到了!我爱于雨,不想让他受到哪怕一丁点儿伤害,尽管他可能不会说什么,可别人的嘴巴堵不住,我好怕好怕被人指指点点的,与其生活在这种阴影里,还不如干脆……告诉我爸爸,别报案了,警察不一定能破了案,反而会哄嚷的尽人皆知。你也知道咱山里人就是怪,他们不会去谴责强奸犯,倒会异口同声指责受害人如何妖冶如何浪如何如何不检点,每遇到这样的事他们就会说那句被奉为经典的话:“母狗不掉腚,公狗还不是干呲牙”,好象我们受害人才是罪魁祸首。我的父母还要在村里住下去,我妹妹还要嫁人,千万别让我这件丑事连累了他们!千万千万别把真相说出去,就说我拣蘑菇不小心滚下了悬崖。转告于雨,下辈子我干干净净的再嫁给他!永别了,我的好妹妹……”

看完信,王吟把嘴唇都咬破了,她大声说道:“蔼蔼姐,你放心,我一定为你报仇!”

王吟先去了蔼蔼捡蘑菇的地方,发现那里离炭窑场不远。炭窑场就是从山上拣来枝丫柴放进用泥捶成的窑里烧成木炭,再拉到城里卖给火锅店,是一个叫柳一博的老板雇了十几个河南人干的。王吟决定就从这里下手,可真要动手了王吟才知道有多么难,如果报案违背了蔼蔼的意愿,不报案,怎么才能让那些人脱了裤子,检查屁股上有没有肉瘤。王吟想啊想,终于想出了个办法。几天后,簸萁掌子东头挂出个“吟吟浴池”的牌子,见王吟在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屯子开澡堂子,乡亲们都说王吟在城里呆的昏了头,竟异想天开。也有的说吟吟姑娘有脑瓜,烧木炭的哪天不黑黢溜的,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只有嘴里的牙是白的,有个洗澡的地方,准赚钱。每位2元钱,每天有6个人洗澡,扣去2元柴火钱,还竟赚10元呢!令乡亲们不解的是王吟竟把价钱定为1元钱,都悄悄议论说吟吟这姑娘精神一准有问题,可又很同情她,亲如姐妹的蔼蔼泠不丁死了,她不成疯子就不错了。

王吟去了趟炭窑场,找到柳一博,说“吟吟浴池”开业了,请他捧场。柳一博一口答应。外地包工头都想和村里人搞好关系,何况吟吟还是个青春靓丽的美眉呢。当天晚上就有人来洗澡了,王吟让父亲盯住他们的屁股,她则认真记下了来洗澡人的名字。半个月过去了,炭窑场的人包括老板柳一博都来洗过澡了,却没发现有蔼蔼说的那个人。不是炭窑场的人,会不会是村里的人呢?可村里人从没洗过热水澡,身上实在太脏了就到大河里搓吧搓吧。“吟吟浴池”开在家门口,也有人想试试洗热水澡的滋味,可一想还要掏1元钱就又舍不得了。王吟就挨家挨户去请,王吟说,洗热水澡舒服还掉灰,她的浴池只收外地人的钱,村里人来洗分文不收。不用掏腰包就可以和城里人一样享受,不接受岂不是傻子?乡亲们纷纷涌进“吟吟浴池”。地方太小,每次只容得下三四个人,王吟就让乡亲们轮流洗,先是青壮年男人,然后是上年纪的老人,男人们洗完了女人再洗,最后孩子们洗。青壮年男人都洗完了,也没发现屁股上有那个特征的。王吟决定扩大范围,把浴池开到20多里外的桦树镇。父亲不同意,说家里的地要侍弄,吟吟娘又有病,他离不开,一个女孩子家又不能进男堂子,干脆罢手吧。王吟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让宋超帮助她。宋超是王吟的男朋友,在桦树镇中学当体育教师。

王吟刚说要把浴池挪到镇上,宋超就急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镇上已经有两家浴池了,再开一准就是个赔!”

“你放心,我有办法!”“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有啥办法?”“这两家我都去看过,设施卫生条件都很一般,咱们就在这上面下些功夫,建个县城“赛瑶池”那样的浴池,咱再把价格降下来,别的浴池收2元咱要1块,浴客能不抢着来呀!”

“你知道那得多少钱吗?再说了,洗一个澡1块钱,赚不到钱还得赔!我实在想不通,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班不上,非要开什么澡堂子,莫名其妙!”

“我手里有一万多块钱,不够你再拿点儿……”“我拿?那是准备咱们结婚用的,都投这上,婚还结不结?”“有件事,不办完,我绝不结婚!”“啥事这么重要?连婚期都要推迟?”

“是……”“说呀,难道还要瞒我?”“宋超,原谅我,我……”“不说我也知道,还不是要找……”“找什么?你咋知道?”遵照蔼蔼的嘱托,王吟没把好友的死因告诉宋超。

“你当我是个傻子?你在簸萁掌子开了浴池,那么点的小村子是开浴池的地方吗?这会儿又要在镇上开,明知道赔钱还干,就是有特殊目的,其实稍稍动动脑就能想出来,洗澡的人必须光着身子,你是想在人身上找什么。”

“你就是猜不到,我也要告诉你,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吟吟把自己的目的对宋超说了,却隐去了蔼蔼受辱自尽那段儿。

得知女友让自己辞去工作,帮她找屁股上长瘤子的男人,宋超急了:“我曾经说过,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豁上,可你到底为了什么?现在医术这么发达,去掉那个赘生物比剪指甲还容易。再说了,这茫茫人海你上哪找去?别说咱一个小草民哪,就是公安局也没有办法,也不能挨个扒人家裤子?”

“我琢磨他就是把瘤子割去了,还得有个疤瘌吧!我告诉你,我的脾气你知道,想做的事头拱地也得做到。说吧,你帮还是不帮?”“我绝不是不想帮你,只是觉得为了已经死去的蔼蔼这么兴师动众是不是值得?”“蔼蔼姐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我一定要干到底!对了,你咋知道是为了蔼蔼?”“我想……蔼蔼死后你就张罗开了,不是为她是为谁?”“对,就是为了蔼蔼,你给句痛快话,帮还是不帮?”

宋超明白王吟的拗劲儿又上来了,只得答应了。

“吟吟浴池”开业那天,王吟请来镇长和镇党委书记揭牌剪彩,还托人找来了县电视台的记者。光买鞭炮就花了800多,“噼里啪啦”的,足足响了个把小时。

电视台记者拍的专题片“农家女勇攀高峰再创业”在电视上一播出,“吟吟浴池”在全县范围内家喻户晓了。特别是王吟推出的比别的浴池便宜一半的价格,更增强了人们的好奇心,人们争先恐后到“吟吟浴池”洗澡,镇上另俩家浴池自然门庭冷落车马稀,强挺了一段时间见浴客有减无增,只好关门。

全镇只剩下“吟吟浴池”一家,王吟更有信心了,她深信,那个人如果住在桦树镇周围,总有一天会露面。他让宋超把眼睛瞪大点儿,不光要看有没有肉瘤,还要看屁股上有没有疤瘌。王吟打工那家酒店老板的爱人是县卫生局副局长,王吟求她写了一封信,她拿着去了周围乡镇和县城的医院,打听是否有人来作过臀部赘生物切除手术,并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如果有人来作这样的手术,就给她打电话。转眼半年过去了,浴池和医院这两条线都没有发现线索。

王吟想,就是再不爱清洁的人,半年也该洗一次澡了,也就是说桦树镇周围的人应该都来过了,看起来自己定下的寻“狼”方案有误。王吟着急了,蔼蔼的仇一天不报,自己心里一刻不会安宁。当初她要陪蔼蔼一起请假回村,蔼蔼怕耽误她赚钱,没同意,自己如果坚持,蔼蔼姐就不会一个人上山,歹徒纵然色胆包天,也不敢对她们俩下手。可是,现在说啥都晚了,只有尽早抓到这个坏蛋,才能让蔼蔼姐含笑九泉,王吟决定改变战术。

几天后,“通江晚报”刊登了一则寻人启事,说是一香港老太太临终留下遗嘱,委托律师寻找20多年前丢失的孙子。老太太几十年前和丈夫一起去了香港,住在长白山脚下的儿子曾给她寄过孙子盼盼的照片。儿子信上说,盼盼屁股蛋上有肉蛋蛋,算命先生说那叫栓马桩,有福的人才会有。老太太一直想回来看看儿子孙子,再瞅瞅生她养她的家乡。她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办好了手续,还没动身,传来了儿子和媳妇双双遇车祸死亡的消息。老太太哪能抗了这样的打击,病倒了,在医院住了一年多,等她从病床上爬起来,安排人打听孙子盼盼的消息,哪还找得到啊!这些年老太太一直没断了找,还是没找到。前几天老太太去世了,死前把几百万遗产留给了孙子。老太太的律师委托大陆一个叫王吟的姑娘帮助寻找,和盼盼有相同特征的中年男人可打王吟女士的电话或直接到通江市绿园宾馆506房间……王吟觉得自己这招准行,几百万的诱饵一定能钓来那个坏蛋。既然是坏蛋就一定贪婪,还会不上钩?王吟打电话约来了宋超,想让他帮助“验明正身”。她以为宋超一定会为她的计谋拍手叫好,哪想到被宋超兜头泼了一瓢泠水:“你到底要怎么样?簸萁掌子开浴池你嫌不过瘾,又去桦树镇上“抖擞”,如今又到市里折腾!得承认,你编的故事很诱人,可你想过没有,当几百上千个“盼盼”潮水般涌来的时候,你怎么收场?你应该明白,这是骗人!那些人发现被你戏弄了,会找你算帐的。”

“我……”“我不知道你到底咋想的,到底要干什么?我倒是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知道你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连工作都丢了,可我还想求你帮我这一次!等我找到那个人,咱们马上就举行婚礼,到那时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如果你坚持不帮我,我们只好分手,各走各的路了!”“好吧,我的姑奶奶,我帮你,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没完没了的打持久战,我们只好分手,我都快30了,靠不起!”

开始有人打王吟的手机询问香港老太太的事,更多的人则直接敲506的门,几天下来,俩人接待了158人,这些人屁股上都有肉瘤,不过都是一个,没有两个的。过了一周,来的人渐渐少了,一天才来一两个,王吟明白,这仗又打败了。

王吟让宋超先回去,说自己还要在通江呆几天。几天后,一个漂亮姑娘走进“吟吟浴池”,交给宋超一封信:宋超:对不起!我还要继续找下去,我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是几个月,还是几年,反正我一定要找到他!你说的对,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耽误你,你为我付出的太多了,如果有来世,我会报答的。“吟吟浴池”是你的了,算我给你的一点补偿吧!杜鹃是我的好朋友,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对你的印象也不赖,我希望你们能结成百年之好。她已经答应我,去帮你照顾浴池的生意。过一段儿你就会发现,她是个值得你用全身心去爱的好姑娘!替我照顾蔼蔼姐的父母……王吟把前一段寻“狼”过程认真进行了梳理,想详细制订出下一步行动计划,冷丁,她的眼前一亮:“色狼”应该还是簸萁掌子周围的,蔼蔼很可能还认识他!一是不熟悉地形的外地人绝对不敢进山,就是冒险进去也得“麻达”,根本出不来,何况还是一个人。二就是外地人作完案就会溜之大吉,大可不必把蔼蔼的脸蒙上。王吟决定把重点放在簸萁掌子方圆几十里范围内,王吟不想再利用浴池守株待兔,她要主动出击。

桦树镇有个“接生婆”,姓马,80多了。马老太太接了一辈子生,那会儿桦树镇医院没有妇科医生,方圆几十里谁家女人要生小孩,就套上马车,把她接到家。经她手到底为多少孩子接生,她也记不清了。一直到几年前镇医院有了妇产科,找她的人才逐渐少了。马老太太神智清醒身板硬朗,见王吟要拜她为师欢喜的不得了,夸王吟长的漂亮像古时候的大美人貂禅,还戴上老花镜,拉着王吟的手看,边看边说王吟命好,一辈子不能为吃穿犯愁,还说王吟有两男四女六个孩子的命。见王吟听的津津有味,老太太更来了劲,说女人五官长什么样命硬,什么样的克夫,什么样的****;还说痦子长什么地方能当官,长什么地方命短,人身上哪地方长瘊子富贵……王吟暗暗高兴,老太太爱看相,接生的时候一定留心小孩身上长的肉蛋蛋,也一定能留下深刻印象,印象深记得就牢,现在也许想的起来。怕冒然问老太太有戒备心,耐心等了3天才问。不出王吟所料,马老太太记得很清楚,她说屁股上长瘤子的一共有十几个,可两个屁股蛋上都有的只有一个人,今年应该30出头,好象住蘑菇趟子屯,“你让我想想!”马老太太把眼睛闭上,呆了有5分钟,才睁开眼睛说话:“咬不太准了,反正不是姓杨就是姓孙。”

王吟去了蘑菇趟子,村里有两家姓杨的,但都没有30岁左右的男人。有户姓孙的人家倒有个儿子,年龄和马老太太说的差不多,可是,20多年前就搬走了,村里人都不知道搬什么地方去了。王吟只打听到那个人叫孙国力,走那年8岁。王吟一连3天天天去蘑菇趟子,终于让她抠出点有用的信息:是“大鞭杆子”赶车把老孙家送出山的。“大鞭杆子”本名胡后山,分责任田那年搬到了抚松县的响水河子。等王吟风尘仆仆赶到响水河子才知道,胡后山半年前患脑溢血去世了。刚有点线索又断了,王吟真想大哭一场。一个老大爷提醒她,胡后山的老伴还硬实着哪,一点儿不糊涂,备不住能问出点什么来。

王吟已经不报希望了,当初赶车的人已经死了,事情又过去20多年,老太太肯定不能知道。出乎王吟意料,老太太不但记住丈夫当年帮忙搬家那件事,还提供了老孙家的地址,“老胡把他们一家3口送到驼腰岭火车站,回来都大半夜了。”胡老太太一指厨房:“喏,那口大瓷缸就是他们送的。到那后还来过信呢?叫个什么地方来,想起来了,叫黑瞎子堡,说是离和苏联大鼻子打仗的什么岛只有80里……”“是珍宝岛?”“对!对!是珍宝岛!”

王吟正在家里洗衣服,准备第2天动身去黑瞎子堡找孙国力,杜鹃来了,交给王吟8000元钱,还没等开口脸就红了:“宋超让我给你路上用,他还让我告诉你,我们……”“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要请我喝喜酒啊?”王吟微笑着打趣。杜鹃的脸更红了,吞吞吐吐地说道:“吟吟姐,他……向我求……爱了!”“这是好事啊!我说的没错吧,宋超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吟吟姐祝福你们。”

王吟坐了两天一夜火车,又坐了10多个小时的汽车,却没想到扑了个空。村长葛立告诉王吟,自打搬到黑瞎子堡,孙国力的父亲就开始有病,第2年春天去世了。他看孤儿寡母的怪可怜,就把邻村30多岁的跑腿子介绍给孙国力做了继父。转过年,他们一家3口去了新疆,说是那边金矿多的是,钱好赚。

躺在葛村长热乎乎的炕头上,王吟翻来覆去睡不着:孙国力如果真在新疆,祸害蔼蔼的就不一定是他?毕竟新疆离簸萁掌子10000多里呢!可是,又只有他有“色狼”的特征,如果放过他,万一他是真凶,怎么对得起含冤九泉的蔼蔼?就是去,没有详细地址,新疆那么大,怎么才能找到孙国力?

吃早饭的时候,葛村长劝王吟:“姑娘,回去吧,你一个姑娘家路上多不方便哪!万一碰上坏人……”

好心的葛村长没想到,他这句话更坚定了王吟去新疆的决心。

王吟在哈尔滨火车站倒车认识了一个叫吴素的中年妇女。吴素说她也是东北人,十几年前去的新疆,如今是乌鲁木齐洪大贸易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吴素性格开朗,一路上谈笑风生,还拿出水果给王吟和邻座的人吃,并热情邀请王吟有空去她的公司作客。王吟很高兴认识了豪爽的东北老乡,俩人就好象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整整唠了一路。

出站时掏车票,王吟发现钱包不知啥时丢了,一着急,“忽悠”,晕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她听见有人说话,是吴素声音:“你马上给老海打电话,让他痛快找下茬!告诉他,是个实打实的黄花闺女,少10000块不出手。”一个男人接过话碴:“是不是黄花姑娘你知道?把车停下,我试试就知道了!”“你敢?小心老娘废了你!”“你它妈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要不叫我偷了她的钱包,你它妈的能得手哇?”

王吟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在哈尔滨就被盯上了,这是一伙丧尽天良的人贩子,看样子他们有的负责拐骗,有的负责找买主,有的负责运输。不行,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王吟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副驾驶的位子坐着个男人,吴素紧挨着她坐在后排右面。见她醒了,吴素从手包里拿出根尼龙绳,把她的两只手绑在一起。“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你应该感谢我们才是,南疆的哈萨克牧民有的是钱,你到了那里还不吃香的喝辣的!”

王吟已经想到了脱身的办法,她打算在遇到警车的时候用胳臂肘撞碎车窗玻璃,再大声呼救,警察一定会救她。可是王吟瞅啊盼哪也没见到一辆警车,正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对面来了辆挂着警灯的面包车,王吟抬起胳臂肘,使出全身力气,撞向车窗,“砰”地一声响,车窗玻璃碎了,可惜晚了一秒钟,警车没发现,开过去了。王吟把头伸出窗外,大声呼救,吴素拉住王吟的衣领拼命朝回拽。前面的男人也回头帮忙,把王吟结结实实绑在座椅上,嘴巴也用毛巾堵上了,吴素还在她头上蒙了件衣服。王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逃不出去了,只有到地方再寻找脱身的机会。王吟感觉车停下了,听见开车的压低声音说:“不好!有警车!”“别慌!收费站有个把警车非常正常,少见多……”吴素的话还没说完,冲过来几名警察,把车团团围住。王吟从警察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警用面包车后面是一辆“奥迪”,司机听见了王吟的呼救声,拨打了报警电话,并调头追了上来。王吟打量一眼救命恩人,大概有30岁左右,高高的个子,她刚说了声“谢谢”就晕过去了。醒来时王吟发现自己躺在收费站屋里,高个子男人穿着白大褂,正为她量血压。“你是医生?”高个子点点头:“我叫车驰,牧区的一名医生。”“我以为你是……”“开车的,是吧?牧民们住的分散,不开车咋跑的过来。所以,我既是司机又是医生,你这个可爱的东北小姑娘叫我车师傅或车医生我都会痛快答应的。”王吟心里说,这人真逗,再痛苦的病人在他面前也一定会露出笑容。“喏,车师傅和车医生随时为你服务,你要回乌鲁木齐,请上车,车师傅会把你安安全全送到;如果你哪儿还不舒服,那就要车医生出马了。”在场的人都被车驰幽默的语言逗乐了。车驰又说道:“听说你在乌鲁木齐曾经晕倒过一次,因此车医生建议你去乌市的大医院检查一下。你尽可放心,我不是坏人,刚才警察同志已经代你验过我的证件了。”王吟感觉心跳加快,脸也越来越热,知道自己脸红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吗?怕被人发现,忙说道:“好吧!本小姐接受车医生的建议,陪着车师傅去乌鲁木齐。”路上,王吟没把自己的真实目的告诉陌路相逢但又是救命恩人的车驰,只说自己投奔在金矿的表哥,想找点活干。

“如果你找表哥就是为了谋个差事,绝对没有别的其他目的,车师傅认为你的“想法”不算高明!不是所有在金矿干活的人兜里都能装满黄金!何况全新疆大小金矿几百个,你表哥到底在哪里?你还能逐个去找?这样吧,如果你对我们牧区感兴趣,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工作,给车师傅和车医生当助手,工作是两份,工资却只开一份,你干吗?”见王吟没吭声,车驰又说:“你可以考虑考虑再回答。”

王吟在市人民医院作的检查,医生告诉她,她脑袋里长了个瘤子,如果再晚来几个月,恐怕连命也保不住。

王吟要进手术室了,车驰故意板着脸问她:“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车师傅和车医生你更喜欢谁?他俩让我问问你,还让我告诉你,打见你第一眼儿,他们就爱上你了!他俩还说他们对爱情的态度是严肃的认真的,希望爱情的力量能帮助你战胜病魔。还叮嘱你一定好好配合医生,他们会一直等在手术室门口为你祝福的……”

王吟的手术作的很成功,车驰又使出浑身解数到处买营养品为王吟补身体,还不停的为她讲笑话。心情舒畅身体恢复的自然就快,还不到半个月就出院了。

通过这一段儿时间的朝夕相处,王吟认为车驰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决定改变当初自己立下的不抓到“色狼”不结婚的誓言,嫁给他。王吟相信结婚后车驰一定会帮助她找到孙国力。喜日子定在9月20号,结完婚王吟要赶回家乡参加宋超和杜鹃的婚礼,他们“十一”结婚。

闹洞房的都走了,新郎官车驰把新娘王吟抱到床上,王吟随手拉灭了电灯。趴在窗外听房的知道是时候了,都把耳朵贴在墙上,出乎意料,他们没听见男欢女爱的呢喃声,却听到新娘子声嘶力竭地一声怒吼:“畜生!流氓!我杀了你!”过了几分钟,屋里的灯亮了,王吟手里的一把菜刀压在新郎车驰的脖子上:“说!你是不是孙国力?”“夫人息怒,把刀放下,有话好说!”“说,你到底是不是?”“怪呀,你怎么知道我叫孙国力?”“告诉你,我找了你一年多了!说吧,是我打电话让警察来,还是乖乖地跟我去自首?”“我的新娘子啊,你把车师傅车医生俩人都搞糊涂了,盐打哪咸醋从哪酸你得让我明白呀!”“那你说,没做亏心事,你为什么改名换姓?”车驰“扑哧”乐了:“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听我慢慢道来呀!我父亲死后,娘带我改嫁,后爹姓啥我姓啥,咋也不能让后爹跟我姓吧?”

“少贫嘴!我问你,去年5月份你回没回过东北老家?”“我想想,5月份,回去过。怎么啦?”“怎么了,被你强暴的蔼蔼跳崖自尽了!”“什么,我强暴?你……你……”

“蔼蔼是我情同手足的姐妹,我就是搭上性命也要为她报仇。你两次救了我,我们还做了夫妻,我真的不……可我又怎么告慰蔼蔼姐九泉之下的魂灵呢?走吧,去自首,或许能……少判几年……”

“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就认定是我干的?”

王吟掏出蔼蔼遗书的复印件,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王吟复印了几份,信留在了家里。

看完信,车驰“噗嗤”乐了:“就因为我屁股上那俩肉蛋蛋就怀疑是我,真该告你陷害亲夫!你看看,蔼蔼是5月8号出的事,我那会儿正随新疆自治区考察团在俄罗斯呢?喏,这是我们在莫斯科红场合的影儿,上面的日期是5月7号。我们9号回到乌鲁木齐,10号下午坐飞机去长春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这是来回的飞机票。怎么,还怀疑我?”

“可是,会是谁呢?谁还会和你一样,屁股上……”

“你别说,我还真见过一个……”王吟一把拉住丈夫的胳膊,急急地问,“他是哪里的?多大岁数?长啥样?”“5月11号那天,朋友的诊所来了位年青男子,要割去屁股上的赘生物。当时我的印象特别深,一是他屁股上和我的一样,也是两个,二就是他非要一点疤痕不留,那就得植皮,特费劲。那天下午我要回来,朋友答应去长春机场送我,时间有点紧,就劝他不植皮疤瘌也不大,何况还在屁股上,谁看那!我们俩唾沫星子乱飞,也没说服他,只得给他作了……”“他叫什么?多大岁数?长啥样?”王吟又是一顿连珠炮。

“叫什么没问,看样子不到30岁,长的倒是蛮有特点,右嘴角有个痦子……”

“什么,是他!哎,我真糊涂,他曾露过蛛丝马迹,可我压根没往他身上想。”“怎么,你认识……”“我的前男友,再过几天就是我好朋友的丈夫了……”

“你打算怎么办?”车驰关切地问。“你说我该怎么办?”王吟长叹一口气,“我吼了一嗓子他就把工作辞了,我离家这一年多,他像亲儿子一样,照顾蔼蔼家和我们家,浴池赚的钱都花在我们两家了……”见丈夫没吭声,王吟火了,“你倒是说话呀,我该怎么办?”

车驰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已经有主意了,我支持你!”

王吟拨通了杜鹃的手机,命令她立即停止操办婚礼,等她回去再细谈。

王吟日夜兼程往家赶,在县城就听说了宋超自杀的消息。宋超给她留下一封信:吟吟: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喊你吧!那个孽是我造的!那天我去柳条沟家访,田村长留我吃饭,你知道我是滴酒不沾的,可那天他们硬劝我喝下了半斤多酒。我晃晃当当朝回走,遇上了正哈腰拣蘑菇的蔼蔼,说实话,别看蔼蔼长的漂亮,可我从来没动过歪念头,那天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邪,怎么也把握不住自己……过后我肠子都悔青了。见你拼着命的找,我真想告诉你,那个畜生就是我呀,可我没有勇气,害怕会失去你。我去长春割去了肉瘤,还坚持作了植皮。我让杜鹃常给你打电话就是要了解你的行踪和进展,你去找接生婆马老太太我也知道,但我没害怕,我不是她接的生。得知你找到了真爱,我好高兴,以为你会开始过安稳日子,撂下这件事,我也多活几天。哪曾想你还……我知道,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放弃。你给杜鹃打来电话,不让我们结婚,我就知道完了,你知道了真相……我才28岁,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不想死,可我又不能不走这条路,因为我了解你,你绝不会放过我的。替我把浴池兑出去,钱都送给蔼蔼家……你放心,如果还有来世,我一定做个好人……我出资金你开店田玉凤在省城的“品四川”火锅城一干就是六年,从一个洗菜工一直到现在的大堂经理。

一个留着长长白胡子的老汉到“品四川”火锅城吃饭,吃完也不马上离开,向田玉凤问这问那。田玉凤觉得老人有些面熟,可又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老人一连去了几天,那天老人临离开时掏出一封信,递给田玉凤。田玉凤急忙拆开:姑娘:我留心你好长时间了,你不但掌握了开火锅店的技术,对饭店的管理也非常有独到见地。难道还要打一辈子工,就不想自己当回老板?实话告诉你,我这几天来“品四川”,吃饭是假,考察、物色人选才是真的。怎么样,有兴趣吗?你当老板负责经营,我投资。咱们去你的家乡通江市开家火锅店如何……自己开火锅店,田玉凤琢磨可不是一天了,就是苦于钱不够,如今有人投资,岂有不答应之理。

第二天,田玉凤辞去了工作,和老人回到了通江。老人告诉田玉凤,他叫黄富贵,老伴死的早,一个儿子又去了国外。早就想开家火锅店,可自己扔下六十奔七十的人了,单枪匹马挑大梁是不行了。

店址黄老汉早就选好了,在闹市区的中百商厦附近,对面也是个火锅店,叫“好再来”。

“玉凤火锅城”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开张了。头几天来吃饭的不多,一天也就是四-五桌,连费用也挣不出来。玉凤看到对门的“好再来”食客盈门,有些泄气。黄老汉笑呵呵地安慰她:“现在来咱们店的客人少,是觉得咱们是一家新店,他们不了解,你尽管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知道你的手艺,来吃饭的很快就会多起来。”

黄老汉说的没错,到对面“好再来”吃饭没地方坐被挤出来的食客,走进了“玉凤火锅城”,一看一尝,不错!下回还来!“好再来”的常客见到“玉凤火锅城”吃饭的越来越多,也想来看看。

尽管来自己店里吃饭的多了起来,田玉凤也高兴不起来。自己能不能赚到钱事小,人家黄大爷把十多万元钱投了进来,为的还不是赚钱。可现在每天的营业额虽然说有近千元,算一半的毛利,才不到500,可光房租就要300多元,十几个厨师服务员的工资又要几百元,也就是说每天还要搭上几百元。从饭店开业那天,玉凤就始终在琢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人把棺材本赔掉了。

田玉凤正在绞尽脑汁琢磨如何才能提高饭店的知名度,让“玉凤火锅城”早一天火起来,饭店出事了。那天,来吃饭的特别多,玉凤在忙里忙外地招待客人,服务员俞静跑来找她,在雅间“醉仙居”吃饭的几个食客不但不买单,还骂人。见玉凤来了,一个满嘴酒气的高个子男人说话了:“买单?没让你姓田的买单就不错了!你搅了别人的生意!我们哥几个就是来打抱不平的!”见田玉凤没吭声,高个子又问道:“怎么样姓田的,今天你给个痛快话,你是给我们哥们包赔损失啊,还是夹起尾巴滚蛋!”田玉凤冷冷地反问道:“你说的两条我要是都不答应呢?”“不答应?好吧!”高个子冲另几个男人一挥手:“兄弟们,动手!给我砸!”说着,“霍”地掀翻了桌子。田玉凤见他们每人摸起条凳子,“劈里啪啦”砸起来,忙拨通110报警,等警察赶到,闹事的几个人早跑的没有影儿了。

也不知哪个热心人给市电视台打了电话,“守望都市”栏目组来了两个记者,拍下了“玉凤火锅城”被砸后的惨象。当天晚上电视就播出了他们采写的吃火锅不买单大打出手砸饭店的报道。

墙壁和隔断的玻璃都被砸碎,共花了2000多元换上了新的,第二天下午,“玉凤火锅城”又开始营业了。“守望都市”的记者又来了,作了个后续报道。令玉凤没想到的是坏事竟变成了好事,从那天开始饭店的生意好了起来,来吃饭的不断流,到中午和晚上还得排号呢。

田玉凤高兴的同时也有担忧,生意越好越有人嫉妒,想算计她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在挖空心思寻找突破口。没出所料,星期天中午就出事了。那天来吃饭的非常多,是饭店开业以来生意最好的一天,20多张桌子都坐满了,还有些人站在门口等着。这时,一辆警车鸣着警笛驶过来,到店门口“嘎”地停下,跳下来10多个警察,后面跟着两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田玉凤被闹糊涂了,刚要开口问,为首的警察向她出示了证件和搜查证。田玉凤这才知道,有人向公安局举报,说“玉凤火锅城”的火锅里面加了罂粟壳。市公安局非常重视,决定突击检查,并请来电视台的记者作跟踪报道。

警察把店里所有的犄角旮旯搜了个遍,没找到半个罂粟壳。还把客人正吃着的火锅底料拿回局里化验。结果出来了,火锅底料里没有添加任何让人吃了上瘾的原料。很显然举报人是别有用心,“玉凤火锅城”是无辜的。

鉴于突击检查给“玉凤火锅城”造成了名誉损失,市公安局经和市电视台协商,决定播出搜查录像。这么一折腾,全市都知道有个农村姑娘开了家火锅店,因为手艺好,做出的火锅好吃,被同行嫉妒,又砸店又举报……“玉凤火锅城”成了市民谈论的热点,玉凤姑娘自然就成了焦点人物。来“玉凤火锅城”的人更多了。来了,看到店里整洁舒适的环境,就想坐下来尝尝玉凤姑娘的手艺。“玉凤火锅城”天天食客盈门,田玉凤打算把生意做得更大,想等黄老汉回来商量一下把对门的“好再来”盘下来,搞个连锁店。黄老汉在饭店开业的第二天就离开了,说是要去儿子家看看。

田玉凤等了近一个月,没等来黄老汉,却等来了他的一封信:玉凤姑娘:店里的生意好吗?相信经过这两次折腾,火锅店会火起来的。你大概没有想到吧,是我找了几个人去店里闹事,也是我让人给电视台打的电话!尽管损失了2000多元玻璃钱,可有多少人知道有个玉凤姑娘开着个“玉凤火锅城“啊!比作广告强不知多少倍!举报火锅里加了罂粟壳,也是我干的!让全市人民都知道你的火锅好吃,再让警察为你作证,证明你的火锅是干净的!现在八成没有人不知道你做的火锅是全市一流的,人们八成也会争先恐后的到你的店里坐坐的!现在我在我儿子家,也就是遥远的温哥华。我出生在四川,打小就爱吃火锅。五年前去省城机场送儿子,回来路过“品四川”,就想看看省城的火锅怎么样。快吃完时才发现,钱包被小偷掏去了,万般无奈只好抓了只苍蝇,放在火锅里,赖了那顿饭钱。饭店的老板不承认火锅里会有苍蝇,说我故意放讹,要把我送派出所。你站了出来,说是你端汤的时候不小心飞进去个苍蝇,没来得及挑出去。你被扣了半个月工资,老板还逼着你向我赔了不是。当时我的脸红的一准象个红辣椒。我知道你看穿了我玩的把戏,因为我吃饭时你一直在我身旁……好姑娘,从那天开始我就决定要报答你,让你知道好心是会有好报的。儿子找了个外国媳妇,他也移居国外了,让我到他那里,过几天我会会继续开火锅店,让异国的人们尝尝咱家乡的火锅……另外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对面“好再来”火锅店也是我开的,我才是它真正的老板。也许你会问我为什么要砸“好再来”的牌子衬托“玉凤火锅城”,这样一来不就会毁了一个红火的“好再来”来吗?其实啊,我是做广告,“好再来”生意虽然好,但是它已经在众多火锅店中没有了自己的特色,也没有更强的竞争力,它很可能会逐渐衰败。而“玉凤火锅城”就不一样了,它有你带来的独特配方,它肯定会有更好的发展。但因为是新开的,它被人接受难免需要一段时间,可我等不及了,我必须让它很快红火起来,所以就想了砸一个突出一个,最后实行连锁经营的方法。现在看来,我的策略是对的。

玉凤姑娘,你是个好姑娘,我相信这两家店子在你手里一定会红红火火的,老汉我找你了像你这样的接班人,也该放心地走了。你就好好干吧……看完信,田玉凤恍然大悟,她既激动又惭愧,自己不过是帮了老人一个小忙,老人却用两家火锅店来回报她,这样的回报实在是太丰厚了,令她羞于接受。她决定好好经营火锅店,争取能在全国开分店,等老人回来时还请他当老板,自己再给他打工。田玉凤下定决心后,登报做了说明将“玉凤火锅城”和“好再来”火锅店合在一起,正式更名为“情义”火锅城……我曾捉过一次奸我和刘强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我们一起进了电力公司,两年前他调到公安局当了刑警。他的工作特殊,经常出差,我不是糊涂女人,把男人栓在自己的裤腰带上,不管他走多远,走几天,只要他和我吭一声,我没说过半个不字。前天,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和牛大山出趟远门,大概得四五天才能回来。我没往心里去,哪想到昨天晚上快12点了,有个男人给我打电话,说省城华运宾馆518房间住着一男一女,女的二十七八岁,一头漂亮的披肩发,长得很像歌星杨钰莹。男的吗,是我的丈夫刘强……我和刘强结婚5年没拌过嘴,没红过脸,原因很简单,一个被窝睡觉,是几百年才修来的,不珍惜是傻子。可万万没想到,他竟……一男一女住进一个房间,能干啥?小孩子都能明白!

本来想连夜打车赶到省城,把他们堵在被窝里。可我没那么做,我要把事情搞清楚,刘强工作性质特殊,难免得罪人,万一是有人故意下套子让我钻,岂不干了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了!再说了,电视上也常看到,为了执行任务,有很多警察假冒夫妻,万一,刘强他……我要等天亮以后,去公安局打听清楚,如果不是去执行任务,再去不迟。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空落落的,咋想也想不明白,刘强这会儿是不是真的搂着别的女人?这时,电话铃声又急促地响了起来,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差10分两点。我摸起话筒,是个女人的声音:“是王岩吗?”我愣住了,是谁呀?知道我的名字,可我听得出来,不是我熟悉的人,我忙问道:“你是……”她不耐烦的说道:“别管我是谁,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老公刘强和市工商银行信贷科的李小纤这会儿正住在华运宾馆518房间,他们在干什么,不用我告诉你吧……对了,你要不相信,可以给李小纤家里打个电话,他家的电话是3377521……”我还想问什么,她“啪”把电话挂了。

我坐不住了,忙不迭地拨通了女人告诉我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听我说是李小纤的好朋友,有急事要找她,忙说道:“哦,小纤去省城了,有事打她的手机!”

看起来是真的了,我再也坐不住了,收拾收拾拦了辆出租车,刚驶出市区,我又叫司机把车开回去,司机把我拉到牛大山家,我边敲边喊,开门的是牛大山,见砸门的是我,愣住了:“嫂子,这半夜三更的有啥事?”“你没跟刘强出差呀?”“出差?上哪?没有啊!他请假回乡下看老爹,对了,嫂子,你怎么没去呢?”我什么都明白了,钻进出租车,牛大山跟在后面一个劲喊,我也没理他。后半夜路上车少,司机把车开得飞快,我还嫌慢,一个劲地催他“快点!再快点!”

紧赶慢赶到华运宾馆都8点多了,我知道他们不会起这么早,一准还在梦乡,就决定趁这个时候抓这一对奸夫****。来到518房间,门上果然挂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我手脚并用,连踹加砸,过了有5分钟,门开了,一个年轻女子把头伸了出来,揉着惺忪的眼睛问我要干什么,我一把推开她,冲了进去,刘强正坐在双人床上穿衣服,见我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愣住了,吱吱唔唔地问我怎么来了!我二话没说,冲他扑过去,和他硬打,我不是个,我要利用女人的长处,挠他,把他们俩的脸都挠破,看他们怎么有脸见人?刘强八成明白了我的企图,他忙用双手护住脸,大声吩咐那个女人,“小纤,快点帮我把这个疯女人哄出去!”

我以为刘强会把房间的门关上,然后跪在地上请求我原谅他,甚至会痛哭流涕扇自己的耳光,说实在的我真怕他用那手,我也不知道他那样我该怎么办?没想到他不但没服软,还要和****李小纤联起手来对付我。呵呵,还从来没听说过有猫怕老鼠的!又不是我偷情被抓住了!既然你们不怕我怕啥,咱们就到人多的地方让大伙儿评评理!没用他俩哄我就大步走出518房间,没想到我刚出来,他们就把门“砰”地关上了。我可不怕你这手,我仍是手脚并用,连嘴巴都用上了,踹、砸、喊,一会儿工夫,就引来了几十个人看热闹。卖呆的八成从我的骂声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七嘴八舌地议论,有的指责俩人的脸皮比鞋底子还厚,有的给我出主意去找服务员要钥匙打开房门,把他们拉出来示众,还有人要替我拨打110……这时,有个人来到我身后,轻轻地拉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愣住了,是我的大学同学方洪岩。他说他来办事,就住在518对面的517。昨天他看见刘强和那个女人勾肩搭背进进出出,还以为刘强甩了我,找了新欢,“王岩,真是没法说呀,谁能想到刘强这么正经的人也能学坏?”

方洪岩的话像锥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我万万没想到,我被丈夫抛弃的惨像竟被方洪岩看到了。当初,他也是我众多追求者之一,被刘强打败后一股气去了马来西亚。我不知道方洪岩的话里有没有嘲笑我的成分,不过,当着他的面,我再也没有勇气去敲那关着那对狗男女的房门了。方洪岩热情地约我去酒吧坐坐,他要为我摆酒压惊,我没答应,匆匆忙忙离开了华运宾馆。

回到家,我一头攮到床上,整整躺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我打算去上班,刚走到单位门口,驶过来一辆警车,开车的是牛大山,他冲我呲呲牙,说:“嫂子,上车!”“干吗?”我知道他和刘强是铁哥们,一准是来当说客的,就没稀搭理他。“局里要给你开庆功会,局长让我请你去!”“庆不庆功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去!”“怎么能没有关系呢?嫂子你捉奸有功,不但要给你戴朵大红花,局里还要给你个大大的红包呢!”听他这么说,我更明白他是给刘强当说客的。“少贫嘴,你小子要是敢和刘强那不是人的小子学,我帮着你媳妇一起去捉奸,到那时侯恐怕没有这么便宜了!”“嫂子,我没骗你,是真的……”“大山说的没错,是真的!”我循声望去,是刘强的顶头上司,局长张连顺。“小王:是这样的:局里得到线报,一个贩毒团伙要搞毒品交易,我们派刘强和工商银行的李小钎化装成毒贩,因为她长得和要接头的女毒贩非常像。怕你担心,也为了保密,没把实情告诉你……”“可是,那两个电话……”我打断了张局长的话,问道。“大毒枭派来的接头人是你们的同学方洪岩,他见刘强领着的女人不是你,就怀疑两人的身份,假装唠嗑要了你家的电话号,偷偷给你打了个电话,如果你无动于衷,他们就逃之夭夭。看了你捉奸的全过程,他们就放心地接头,整个贩毒集团已经被一网打尽……”“可是,那后来的电话是谁打的?”张局长笑了:“哈哈,是你的“情敌”李小纤!过了约定时间接头人还不露面,刘强就知道毒贩子怀疑他们的身份,让李小纤给你打电话,激你醋劲上来,去宾馆捉奸。你还记得吧,刘强当时故意把你关在门外,让你使劲敲门,目的就是让接头人看到……局党组经过研究,决定给你记三等功,发给你10000元奖金……”“对了,嫂子,你还真得琢磨琢磨,庆功会上你得发言,想想,说什么?”牛大山看我好半天没吱声,捅了我一下。“我说啥,你们男人不都不喜欢吃醋的女人吗,也一定不希望女人捉自己的奸,我就讲讲吃醋捉奸立功受奖的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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