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怪物转头的一刹那,张三宝透过草丛清楚地看到了一张满脸刀疤,血肉模糊的一张脸,这个是一个人是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人。
张三宝惊恐不已,死人是如何活转过来的哪,难不成又是诈尸,看他伤痕累累又是谁给他一口人气的那,这些疑问张三宝此时此景也不想知道,只想快一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死尸快速冲向那个人。张三宝除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被压倒在草丛之中没了声息,没有一点办法可以救他。
张三宝快速将树滕连根砍断,爬到了歪脖子树向房梁上爬去,房顶常年失修,一脚一个窟窿,张三宝站在房顶却放眼辽阔,看到不远处,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墙角草丛中,死相恐怖至极,或许他们也是在极度恐慌中死去,一双双并不冥目的眼里竟是惊惧之色。
“怪不得庭院里庙门洞开却不见巡夜的人,原来早就遭了毒手。”张三宝心想。
定了定神的张三宝不敢耽误片刻,步履艰难的来到大殿之上,刚想叫醒殿内的人,却见朱八斤正在悄悄的将大当家的包袱里的藏宝图往怀里藏,心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都到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还惦记着藏宝图。”
一脚踩空,张三宝翻身滚下房檐,下面就是饥渴难耐的死尸,张三宝急忙抓住了房檐下的两块石砖,虽未掉下去,但全身悬挂在了半空之中,下面死尸不停地向上张望急得团团乱转,不停的跃起想将张三宝拉下来。
张三宝哪还敢怠慢,死尸一跃一起,张三宝也急忙甩开两条腿,来回摇摆,让死尸抓了个空,死尸挥舞着双手与张三宝甩动的双脚相持不下。
此刻张三宝命悬一线死命的抓着石块也渐渐体力不支,摇摇欲坠,更没有力气喊叫,只能挨一时算一时。
看着张三宝在半空中摇晃,死尸反而停止了进攻,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张三宝那滑稽动作。两块石砖本就不算牢固被张三宝下坠之势一抓,更加不结实了,张三宝悬于半空更是不停摇摆,整个石块连同张三宝一同掉了下来。
死尸伸手一接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死尸的怀中,死尸得意地看着张三宝张口就往脖子上咬去,张三宝那还顾得上多想,伸手将手中的石块塞进了死尸的口中,趁他咀嚼之时,翻身跳了下来,回手拔出长刀砍到了死尸的脖子上,长刀没入死尸的脖子里,足有三寸深。
张三宝心道:“看来这回你不死也要残废。”正得意洋洋之时,却如何也拔不出来。死尸木讷的看了看长刀,将张三宝逼到墙角。张三宝见退无可退了只得将手中的长刀松开,死尸看着长刀,慢慢的从脖子里抽了出来,搭了个脑袋,口中发出“呜呜声”咔嚓一下将长刀断为两节。
吃惊不小的张三宝心道:“******朱八斤,害我啊,什么削铁如泥的宝刀,简直就是废铜烂铁,真是无奸不商啊!”
死尸歪着脖子,口中发出“呜呜呀呀”的咆哮声,猛地向张三宝扑来,张三宝见无处可躲,又赤手空拳,如何抵挡这刀枪不入的死尸,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张道子不知道在何处冒了出来,趁死尸精力集中在张三宝身上的时候,急忙贴在了死尸身上,将他定在了原地。
不等张三宝开口,张道子道:“此处不宜久留,不远处死尸遍野,不久还会出现更多的这种行尸走肉,我已将他们先镇住了,一时三刻不要紧,赶快通知里面的人。”
张三宝与张道子进的殿内将众人一一叫醒说明了情况众人也都是惊恐不已。张三宝忙问张道子:“师傅你的符咒在雨天里法力还管用吗?”张道子道:“废话,当然不管用了,问这个作甚。”
一脸愁云的张三宝将殿门打开,顷刻间大雨滂沱,道:“师傅我看我们还是三十六计跑吧。”
张道子神色凝重向众人道:“快,从后院翻过墙去向山上跑或许还有一线生路。”
朱八斤忙拾起一口铁锅背在肩上,转身对八字胡道:“大当家的快走吧。”八字胡并未着急而是慢慢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往大殿太师椅上一靠将包袱扔给朱八斤道:“跑了这莫多年,累了,想歇歇了,今日有此一劫,我在此挡着,给兄弟们一条活路,你们且走吧。”
身边兄弟虽都是绿林出身但是都忠肝义胆不愿意苟活与八字胡一起留了下来。
朱八斤与众人一一道别,与张三宝,张道子一同消失在大雨之中。
此处崇山峻岭连绵不绝,三人不知道跑了多久,鬼哭狼嚎之声,仍不不绝于耳。
朱八斤背着一口十几斤重的大铁锅,实在是跑不动了气喘如牛,一屁股坐在了一个参天大树下,郁郁葱葱将大雨遮挡了起来,张道子见朱八斤停了下来,也靠着大树坐了下来。
张三宝冒雨前行虽然早已累得不行了,但是一想想那满脸刀痕,血肉模糊的脸就心有余悸。张三宝想想朱八斤那把差一点害死自己的宝刀就气不打一处来,有心想奚落他一下道:“吆,朱大哥爱好广泛得很啊,对如此一口锈迹斑斑的铁锅都爱不释手情有独钟啊,难不成有特殊嗜好。”
朱八斤一听嘿嘿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此话差矣,这口锅虽非什么贵重物品,却能在兄弟饥渴难耐时,用来做饭止饿之用,还能在危险之时助我一臂之力抵挡一阵,最主要你知道什么?”张三宝摇头不知,朱八斤将铁锅往头上一盖道:“还能在某些人淋成落汤鸡的时候,为我挡风遮雨。”
张三宝一听本想奚落他一番,不成想让他反咬了自己一口,怒道:“你这个梁上君子,奸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唇枪舌战起来,张道子见二人争执不下沉吟道:“都什么时候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你俩还能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喋喋不休,好雅兴啊!”
二人一时语塞,沉默了下来。
张道子四处查探了一番,松了一口气对二人道:“还好雨下的很大将来时的气味遮盖了下来,那些行尸走肉一时三刻还摸不上来。”
正在此时朱八斤突然脸色大变,指着张三宝结结巴巴的说道:“鬼……鬼……。”
张三宝一听心道:“奶奶的,这么快就来打击报复我,还吓唬我想不战而屈人之兵,想得美。”怒道:“你才是鬼那,当我是三岁孩童啊,你这点小伎俩哈哈……。”
张三宝嘴上这样说但心里也没底,看朱八斤那吃惊的表情也不像是假的,张三宝只觉得后脊梁发凉,一陈寒颤,还是不由自主的转了头去。
只听朱八斤咽了口吐沫接着道:“你后面有鬼火。”张三宝骂道:“奶奶的吓死我了,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啊。”张道子与张三宝一同向朱八斤指的方向望去。
在张三宝身后不远处,飘忽不定的闪着几点火光,若不是狂风大作将大片树木刮得东倒西歪,就算是近在咫尺也很难发现这忽明忽暗的火光。张三宝心道,看样子并非鬼火,若不是鬼火,又为何在这深山雨幕之中不惜也不灭那,真是让人不解,张三宝看向二人,朱八斤和张道子也是满腹疑惑一时之间三人都沉默不语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张道子此番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咬牙对二人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老天爷瞧得起咱们,就算是我们想躲也是无济于事,走,去看看。”张道子不等二人开口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雨下的越来越小,张三宝与朱八斤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急忙跟着走了过去,二人紧跟张道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鬼火”处走去越往前火光越大,奇怪的是火光不但未有减弱,反而越来越亮。
拨开草丛,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又多了一点“鬼火”,漆黑的夜里它更像是一队通往死亡的指引火光,极其诡异。
这使得三人表情凝重,一言不发只想快一些一探究竟,在离火光不足百米的地方,张道子并未急于向前冒进,而是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
这里虽然杂草丛生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老树,盘根交错相互连接,但是地势平坦更开拓些,张道子示意二人不要轻举妄动,用手指了指参天大树,做了个上去的动作,张三宝领会了意思,与朱八斤一前一后的窜了上去。
这时雨过天晴,天空中繁星点点,抬头望去犹如挂在头顶之上,空气一下子新鲜不少,张三宝一下子闭上眼睛心神荡漾有种梦境的感觉,朱八斤将手放到张三宝的额头上道:“病了吧。”
张三宝急忙定了定心神,站在一个粗树枝上向“鬼火”望去,映入眼帘的并非是什么可怕的恐怖场面,而是两顶一大一小的帐篷,大点的看样子可以容纳一二十人,小的也有三四个人。帐篷中的火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眼,让张三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
张三宝看向朱八斤,见他也是如释重负,又将帐篷四周周围到处观察了一遍确信未发现异常,帐篷内也没有其他动静甚至都能看清楚那整齐地被禄,二人这才放心的慢慢的爬下树来,将所看到的一切一一与张道子说了一遍。
朱八斤早已急不可耐,不料张道子表情更加凝重,眉心紧锁,朱八斤并未留意张道子的表情道:“老爷子,你看淋了一宿的雨,不如我们去叨扰一下,寻几件衣服换一换,也好避避这雨后的湿气。”
张道子并未接朱八斤的话而是转向张三宝道:“在这深更半夜中,帐篷里为何还如此整洁,如此大的帐篷,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四周却如此安静,连个巡夜的人都未有发现,这本身就是一个很蹊跷的事情吗?”
这一些张三宝都无法解释,朱八斤道:“老爷子,别在这里胡思乱想了,不如过去一探究竟,不是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吗?”
朱八斤虽然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是也只有这样才是最有效的办法了。三人悄悄的来到帐篷附近又观察了一番,与先前一样未有什么情况,慢慢的靠了过了去,打开帐篷,里面空无一人,从这里的布置可以看出,里面住的应该不是打家劫舍的匪人,而是一群组织严谨神秘人物,小帐篷内布置精美,更像一间大户小姐家的闺阁,还有淡淡余香的味道。
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女子如何与一群帮会中人来此深山之中来此作甚。朱八斤在大帐篷中到处翻腾发现了一块黄金打造的前面是“令”字,反面是“锦”字的牌子。
张道子接过来一看更加疑惑不解了,这是锦衣卫才能拥有的牌子,如何在此出现,难不成这群人是锦衣卫。
那更加奇怪了,锦衣卫是皇帝的大内侍卫,不在皇城保护皇帝反而来到这深山之中作甚。这一连串的疑问,任谁听来也觉得头痛不已。朱八斤道:“怎么这里到处都透着古怪。”张三宝也觉得此处不宜久留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张道子觉得也是不应该在此耽搁太久对二人道:“快去收拾一下用得着的东西,将身上这身湿漉漉的衣服一同换掉,我们速速离开这里。”
三人分头行事,不一会,朱八斤满载而归,手提铁锅,肩背棉被,怀中还鼓鼓囊囊的塞得满满当当的。张道子一看怒道:“让你收拾一些用得着的东西,不是让你回家过日子,我们还身在危险之中,你还如何行走。”
朱八斤忙道:“不碍事,不碍事,老爷子,你就放一百个心,绝不给大家拖后腿。”三人走出不过百米,朱八斤“哎呀”一声跌倒在地上,散落了一地银两,张三宝一看乐了,幸灾乐祸道:“朱大哥如同穿山甲一般,浑身是宝啊。”
在草丛中爬起来的朱八斤骂道:“******,哪来的这么大块石头。”定睛一看下的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张道子往草丛中一看也是到吸一口凉气,十几个精壮汉子手持铁链,一字排开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