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营,老周第一时间接过我的大刀,牵着我的马喂草去了。这么多年了,他始终无怨无悔地照料着我的起居,像个尽职尽责的仆人一样。真难为他这么一位猛男,能如此周详细致。看着周仓的背影,我心里一阵暖。
平儿也马上跑过来,一边倒茶一边说:“老爸,我真是以你为荣!我就知道刚才您一定不会杀他的。”我笑道:“这是素质问题。咱纯爷们儿,不干那趁人之危的事儿。好小子,好好跟你爹学吧!”平儿使劲点点头,又问道:“爸,刚才你是想用那招和我提过几次的‘拖刀计’吧?”平儿果然聪明。我赞许地拍拍他:“不错。你勤加练习,过几年等到功夫纯熟了,我再传你这招!”
转眼又一天,我和老黄连续第三天见面了。他还是一脸笑容,也许是感激我的不啰杀之恩,他还微微冲我点了点头。我们也不嗦,又打成一团。彼此的招式,对方都已熟悉得很了。本想用拖刀计,后来想想昨天已经用过,而且有句话叫“同样的招数对圣斗士是不能用第二次的”,所以我也只好作罢。因此这回我们又打了三四十个回合,还是不分高下。
四十回合一过,形势突变——这次是老黄转身跑了。哈哈,莫非想学我的拖刀计?我永远都是那么自恋,于是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我一方面想验验这“山寨版拖刀计”质量过不过关;另一方面,我也想从破解自己的绝招中得到成就感。
不过我显然错了——老黄慢慢摘下了弓。“黄忠有百步穿杨的绝技!”军师的话“呼”地一下冒上心头。
我赶紧放慢了速度,紧盯前方,准备挡下这箭。不过令我郁闷的是,向我飞来的,居然只有空气。我正在费解,老黄已经第二次拉开了弓。出于本能,我还是来了个漂亮的镫里藏身,贴着马腹将身体一藏,不过这次依旧只有空气飞来。这回我就不是郁闷,而是挫火了。我调整好坐姿,飞速冲过去,准备一刀把他砍了算了。我边冲边喝道:“黄忠,你把我的职业当成马戏团的了吗?想看马术表演等奥运行吗?居然耍我!不会射就别射!回来,我们再战三百合!”
然而就在这时,我感到一阵寒风向头顶飙来。不好!是箭!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我也只有紧闭双眼,等着看我是去见上帝还是阎王了。我心里大骂自己:关羽啊关羽,你一时狂妄大意,把命丢在了这里,怡笑大方啊!
“噗”地一声,我却并无痛感,只觉得头盔一轻——我的盔缨竟然被一箭射落在地!那么细小的盔缨,居然被射断了!老将黄忠,百步穿杨的神射我算是见到了!他两次不射,最后只断我盔缨,这分明是报我不杀之恩啊!
无数感慨涌上心头,我整个人也木了。平儿早已鸣金请求收兵。就这样,我被他和周仓拖回了大营。
回到驻地,平儿赶紧给我检查是否受伤,众人嗟叹不已。我心里久久无法平静:黄忠真是义气之士啊!可是如此一来,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呢?
我正在费尽思量,忽然士兵来报,说长沙城里大乱,大将魏延造反,杀了韩玄,献城投降了,人已到了帐外。我听得眼珠差点掉出来,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赶紧出迎,并命人火速通知大哥过来收城验货。那魏延老远看到我,就拱手道:“关将军还认识我吗?”我记忆力还不错,一下认出他就是当年在荆州造反迎接我们进城的那个将军。可是大哥那时不忍欺负刘表的儿子,我们才有了后来的转战长坂坡。
对于魏延这种一直积极向组织靠拢的同志,我是无比欢迎的,于是赶紧吩咐备下酒菜。酒席刚开始,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魏兄,请问长沙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