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关于语言变化的一般原因(4)

16）在古波兰语中与不定式yc＇、过去时y……并列存在的还有现在时yw，ywiesz，ywie，ywiemy，ywiecie，yw。不定式和过去时及其与它们同源的现象都具有myc＇，my，tyc＇，ty，kryc＇，kry，bic＇，bi，gnic＇，gni……的形式。但是，现在时形式破坏了类型的统一性。所以，由在中心、语言思维阶段追求简化，在潜意识进行的独特平衡状态所致，旧形式yw，ywiesz完全被形式类型合适的形式yj，yjesz，yje，yjemy，yjecie，yj所取代。

在过去，只有现在时kol，kolesz...porz，prozesz……与不定式kc＇，prc＇有关。这种特殊的关系与语言中现存的变位类型不相符合。但是不定式kuc＇，pruc＇却能使我们想起kuc＇，snuc＇形式。从更广义上看，还使我们想起其他含有以元音结尾的词干不定式，比如tyc＇，kryc＇...bic＇，gnic＇……对应着不定式的现在时发音为：kuj，kujesz...snuj，snujesz...tyj，tyjesz，kryj，kryjesz...bij，bijesz，gnij，gnijesz……由此还形成了kuj，kujesz，pruj，prujesz……简化了波兰语中的变位系统。

我们将下列形式的出现归功于追求类型的一致性和关系的对称性所致。piej，pieiesz代替了旧的poj，pojesz，与不定式piec＇和过去时pia接近。命令式apoj，drapoj，pltaj代替了ap，drap，plcz，umi代替umiej，wezn，wez＇niesz代替wezm，wez＇miesz，sis＇c＇代替sies＇c＇，wzis＇c＇代替wzic＇，zarzynac＇代替zarzenac＇……

与现在时kaszl同时存在的不定式kasac＇适合于posac＇∥poszl的类型。等等。

2.17）在句法领域，需要在相互联系的词语共同性的所有指数中、在某一方面呈现为完整统一体的所有指数中去发现追求简化语言中心行为的表现形式。形容词变格、动词形式中的数和性的表达只能以此为基础。

同样，只是为了减轻注意力，减轻对词语之间的联系的理解，才形成了更加准确的确定格关系的前置词。

如果前置词的出现是用于区分格意义的话，表示名词的性的成分冠词的出现则是一个民族或者部落追求更大表现力和易懂性的倾向，便于理解言语的结果。

3.意义的变化就是追求减轻语言中心的行为结果。在这个领域，一方面可以指出遗忘意义相远的词语之间的词源联系，指出它们的完全隔离。另一方面，指出任何类型的寓意或者隐喻现象。隐喻是记忆手段，这一手段在类比性联想的帮助下减轻记忆词语的过程。隐喻又在忘记词语词源联系、丧失意义联系时获得了清晰性、表现力、心理上的说服力。词语成为更确定的象征（символ），不像以前，也就是当词语之间的词源联系能够感觉到时那样变化不定。

Ⅰ）18）比如，词语raz只有在与rzezac＇，rznc＇失去词源联系之后，也就是只有这个词不再引起“rzezania”，“krajania”的表象时，可以成为语言符号或者象征，不是“割裂”（нарезки，резание）性的，而是一次性、一次性现象或者一次性行为的象征。

由见面和问候时说的问候语ca构成了caowac＇（后来同样的方式形成了pozdrowic＇，俄语的здороваться）。因为打招呼时，总是亲吻，所以，caowac＇表示完整的问候礼仪，包括接吻。后来，当在问候时不再使用ca时，但接吻保留下来，忘记了caowac＇与ca之间的联系，caowac＇只成为了现代接吻的语言象征。

词语rok开始表示“powiedzany”“powiedziane”，后来表示“czas powiedzany”“terminoznaczony”，由此得到了“roki sdowe”。因为“roki sdowe”表示一年只有一次的意思，所以词语rok开始表示一年发生一次的事件、期限，最后经过部分延伸到整体，表示从一个司法年到另一个司法年的完整天文年（судебныйгод，астрономический）。这样一来，就得到了表示天文年概念的语言象征。

在俄语中，词语god开始只表示“期望的日子”，一年只期望一次的主要节日。就像波兰语中的rok一样，成为整个天文年的象征。

词语czlowiek开始表示“chopca czeladnego”“parobka”，后来表示与四条腿劳动力相反的两条腿工人，通过抽象的途径这个词语延伸到了所有的人。这样一来，由于遗忘，一个民族在语言中获得了独立的表示人的术语，摆脱了任何偶然的特征。

或许，谁也不会想到，当他说出词语niedz＇wiesz＇（熊），也就与“miodojadem”发生联系了。但是，首先之所以称之为“熊”，是因为它的特性，即它与人竞争采蜂蜜。而且很难驳斥，抽象的niedz＇wiesz＇比具体的miodojad更适合于科学的定义。

开始将podkow称为马蹄形的物体，因为它是用于钉马掌的。但是现在几乎忘记了这个词的来源。当我们说出这个词语时，我们首先想到了所表示物体形式的表象。俄罗斯人如今就是这样理解这个词语的，所以rogale（半圆形的方向盘）被称为马掌。

zodziej开始表示“zego dziaaniem”，总之是“zoczyńc”。随着时间的流逝，zem与dzianiem，dziaaniem之间的联系已经感觉不到，从词语zodzej得到了表示具有偷窃行为人的技术术语。

我们如今说出wielkanoc这个词语时，很少考虑wielkos＇ci和nocy，只是表示固定的节日而已。

动词bluz＇nic＇来自于表示呕吐、呕吐的东西bluc＇ń。后来，由于发生了转义，它开始用词语表示blwac＇，开始“分离出呕吐的东西”。当具体意义已经与词语bluz＇nic＇不再有联系时，这个词语就成为表示辱骂、渎神的技术术语。

有时词语组合部分融合为一个整体就是词语独立于其他同源的词语的结果之一。比如，如今谁也没有想到，词语s＇lub，s＇wiadek，s＇miecie，s＇mietana，szczep是由前置词s和在lubic＇，wisdomos＇c＇，wiedziec＇，miotac＇，czepiac＇重复出现的词根组成的。词语grzeczny来自于grzeczy，其中前置词k与rzeczy、名词rzecz单数格融合为一体。如今也很难研究由两个完全独立的名词词干组成的词语czowiek，niedz＇wiedz＇，barg，gawron……

Ⅱ）上面所举的例子与词语的逐渐独立和抽象化有关（词语被与整个系列亲属词语的词源联系所激活），形成了失去这个联系的技术术语，成为任何抽象化的必要条件。

与这个中心语言追求，即减轻抽象思维行为的追求同时存在的，还有一个追求，即表面上与第一个追求相反，借助于接近以前没有任何共同之处的词语和词根的途径，追求激活词源上不清楚的词语。这里还包括由不同学者准确详细研究的所谓民俗词源学的庞大领域。波兰人中主要有库里洛维奇、马林诺夫斯基、阿佩尔和克鲁舍夫斯基。我在这里允许自己用若干个例子解释这个语言过程的本质。

19）如今使用的动词rozgrzeszyc＇在词源关系上与grzechem没有任何共同之处。这是rozrzeszyc＇（试比较俄语的разрешить），即“解除罪恶的枷锁”。如果由于上述所解释的独立和抽象过程所致，词语rozrzeszyc＇失去了任何具体意义，成为神学—仪式的术语，而且在日常使用中没有与民族的语言创造力失去自己的联系，那么正是因为这个情况的存在，波兰民族应当追求弄清楚这个语句，赋予这个词词源意义。由于发音的接近，这个动词与grzechem发生联系，而rozrzeszenie又经常在生活中与这个动词发生联系，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更有趣的呢？正是因为如此，词语rozrzeszyc＇，rozrzeszenie变成了rozgrzeszyc＇，rozgrzeszenie。

同样，德语Sündflut在词源上开始与“罪恶”（Sünde）没有任何关系，这只是“伟大的一般性的水灾”（sinvluot）。但是因为sin（一般的）在很久以前就失去了自己活的、独立的意义，并且另一方面，sinvluot是由于罪恶而导致的大洪水。所以，它获得新形式Sündflut，其中包含了整个历史和理由。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词语cmentarz是拉丁语coemeterium在波兰语中的改变形式。而这个词语首先是希腊语koimētērion的加工品。但是因为永久安宁的地方也是忧郁、悲伤的地方，那么在与cmentarz发音接近时我们使用smtarz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在古波兰语文献中，Hypokrytw被称为pokryzi或者przykryci，即它们好像是被掩饰真正思想和意图的虚伪外壳遮盖住。

而jezuitw被称为wyzuwitami，也就是好像失去美德和良好品质的人。同样，德国民族为伪善者（jezuiten）起名为Jesuwider（大意是“耶稣的敌人”）。

20）迄今为止，在上面所举的例子中，意义相近词语之间的接近始终伴随着词语的语音改变（卡尔洛维奇的术语：аррадикация）。改变是民俗词源的另一个特征。在改变中，一些在意义上没有任何共同之处的词语之间变得接近了（卡尔洛维奇的术语：ассонация）。

对于许多说出“Wierzw Boga”（坚信）的人而言，piat Pontski完全是陌生概念。当人们将其改变为“潘彼拉多”，并且在相关的地方说“被潘彼拉多折磨死了”，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或许，这是根据piata和pia的相似，借助于连接表象的途径得来的。

词语re消失以后，俗语nie bdzie z tej ry mki变为nie bdzie z tej rdzy mki，这种现象不值得大惊小怪。

词语abecado借助两个不大的变化，即o代替a，软音b代替b，其形式obiecado已经接近动词obiecac＇.oku。

21）当词语外部不改变，还有第三类“民俗词源”的情形存在。尽管如此，这个词语首先被认为是与其他词语不同源的，这样一来，人们开始从新的角度，以前所未知的形式理解这个词语（库里洛维奇的术语：адидеаци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