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房门口,唐小楠和戴五味撞了个满怀。他做了个鬼脸,刚想走开,被戴五味拦住了:"哎,我跟你说。"他把唐小楠拉到一边,看看四下里没人,才说:"你要的那本书,我给你借来了,昨晚上没看见你,你看不看?"
"啥书?"唐小楠想了起来:"《骆驼祥子》是吧?我看过了。"
"看过了?"他见唐小楠进了盥洗室,急忙追了上去:"你既然看过了,那我问你:哪祥子和虎妞怎么着了,虎妞就怀孕了?"
唐小楠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打开水龙头洗脸。
"你倒是说活呀!"戴五味急了 :"要不是开你的批判会,我还不知道你睡过女人呢,你倒是说说,为什么男人和女人睡觉,就那么一会儿,女人就会怀孕看?"
唐小楠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笑着问:"你没问过你爸?"
戴五味泄了气:"初中的时候就问过,他骂我不要脸。"
唐小楠笑着说 :"你要那脸干嘛,挂着怪沉的。"
戴五味急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哥们,还不说?"
唐小楠说:"知道!"他看看四下里没人:"来屋里说。"
"你是说,这样一来,女人就怀孕了?"戴五味说:"可是,那孩子怎么生出来的呢?也是从那个小小的洞里?那么小的洞,孩子怎么出的来?"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慢慢的挤出来的。"唐小楠说:"你看书上、电影上,女的生孩子的时候,疼得又哭又叫的,弄不好碰上难产,还会死人。"
戴五味侧着头想想:"和女人弄那个的时候,什么感觉?"
唐小楠说:"不好说,反正很痛快,很舒服,酣畅淋漓,有点像我们砸教学楼玻璃似的,又不太像,我说不好。"
"那女的呢?"戴五味神往地问道:"她们感觉怎么样?舒服不舒服?"
唐小楠说:"我也不知道,车站街那一次,女的好像很舒服,我也舒服,可昨天晚上--"他自知失言,立即止住了。可戴五味立即追问道:"好啊,我说到处找你找不到,昨天晚上干啥去了?"
唐小楠无奈:"可只你知道,谁也别告诉。"
"放心吧,"戴五味说:"我可不像那些臭老九们,有点油水立即就把你卖了,我自己知道,谁也不说,向毛主席保证!"
"那好,"唐小楠说:"昨天晚上,我碰见了我们院的周俊,他和女朋友,还有他女朋友的一个叫朱颖的女孩子,我们四个到宣武公园游泳,后来,周俊和他的女朋友躲起来弄那个事,叫朱颖看见了,她要走,叫李芳--就是周俊的对象给拦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说的,叫我过去主动一点,我们就弄了那个事。"
"感觉怎么样?"戴五味听得入了神:"详细点儿!"
"她的那儿,比车站接的女人小,舒服极了,可是她疼得不得了,后来一看,可不是吗,那儿都流血了。"
"你说的那个朱颖,有多大年龄?"戴五味问道。
"大概是十八、九岁吧。"唐小楠大悟:"是不是年龄小,还没长成,所以疼得哭了?"
"可能是!"戴五味说:"车站街的那个女人不就不疼吗!"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寝室的门被人推开了,钱程伸头进来:"嘿,开饭了,吃不吃了?"
两人急忙拿碗筷,唐小楠问戴五味道:"我的饭票用完了,你那儿还有吗?借我几两。"
戴五味取出饭票:"拿着,说什么借啊,不用还!"
唐小楠接过饭票:"今晚上我回家去拿生活费,买饭票还给你,不还不行,毛主席不是说了吗,不拿群众一针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