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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秦良玉 古代唯一载入正史的女元帅

——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秦良玉是中国历史上唯一正式列入“国家编制”的女将军,她代夫出征,北上抗清,战功卓著,《明史》专门用了一个章节《秦良玉传》来记录她。

比武招亲成土司夫人

万历二年(1574年)正月初二申时,秦良玉出生于一个岁贡生的家庭。她自幼深受忠义家庭“执干戈以卫社稷”的思想影响,从其父秦葵操练武艺,演习阵法,显露出一般女子所难企及的军事才能,素以“饶胆智、善骑射、熟韬略、工词翰、仪度娴雅、而驭下严峻”称著于世。幼年时代秦良玉就树立了一颗掌军挂帅的雄心。秦葵曾对她说:“可惜你是一个女子,不然你的兄弟都不如你。”秦良玉回答说:“女人也不是不可以参加战争。”

秦良玉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子,因此择偶的条件非常高。当时,忠州有个纨绔子弟曹皋想娶秦良玉为妻,被秦良玉断然拒绝,后来曹皋就想办法陷害秦良玉,最后给秦良玉安了一个支持抗税斗争的名头,将其打入大牢。

出狱后,秦良玉宣布要比武招亲,曹皋也恬不知耻地前来应征,结果被秦良玉一顿好打,狼狈而归。在这次招亲中,秦良玉看中了石石主土司马千乘。

马千乘并不是苗族人,他的祖籍在陕西抚风,因为他的祖先建立了战功,所以被朝廷封为石石主宣抚使,马千乘世袭了祖上的官职。

不久之后,马千乘和秦良玉就结婚了。由于石石主地处边远,当地民风剽悍,经常有人发动叛乱。所以宣抚使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训练兵马,维护当地的治安。秦良玉嫁给马千乘之后,一身本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她立志要为国效忠,协助丈夫精心练兵,为丈夫施展一身的文韬武略。而马千乘也并不反对妻子参与军事,夫唱妇随。

威震四方的“白杆兵”

除善于练兵之外,秦良玉还是一位“武器专家”。在秦良玉的部队中,有一支数千人马、手持白杆长枪的王牌军队——“白杆兵”。

所谓的“白杆兵”,就是用白杆长矛作为主要武器的部队,这种白杆长矛是秦良玉根据家乡的地势特点所研究出来的一种武器,它用结实的白木做成长杆,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硬的铁环。在战斗的时候,钩可砍可拉,环则可作锤击武器。在遇到悬崖峭壁的时候,几支长矛钩环相接,就可以当做越山攀墙的“绳索”,即使是悬崖峭壁,也能很轻松地爬上去,非常适宜山地作战。

当时马千乘就凭借着这支数千人马的部队,横扫叛军,使石石主一带太平无事。

万历二十六年,秦良玉作为唯一的一个女将军,生平第一次参与了实际战斗。

这一年,播州宣抚使杨应龙勾结当地九个苗族部落举旗反叛,播州就是贵州省遵义,这里地势险峻,山高水险,叛军依靠着天险,非常猖獗。朝廷派遣李化龙总督四川、贵州、湖广各路官军,去围剿叛军。而马千乘与秦良玉所率领的三千白杆兵也响应朝廷的号召,前去平叛。经过几场恶战之后,叛军打败,之后他们退守播州,并且在城外设下了五道关卡,分别是邓坎、桑木、乌江、河渡和娄山关。

在攻打邓坎,秦良玉亲自带领五百白杆兵为主力冲锋陷阵,在大战中,秦良玉生擒敌将杨朝栋,拿下了邓坎。接着他又带兵顺利地攻克了桑木、乌江、河渡三关,兵临播州外的娄山关。为了攻克娄山关,马千乘、秦良玉一起上阵杀敌,在正面牵制敌军的注意力,同时,他们命其他白杆兵将士从关卡两侧的悬崖峭壁之上,凭着白杆长矛首尾相接,攀越上关,对敌军形成合围,最终打败了叛军,攻克了娄山关。娄山既失,播州无险可守,不久之后就被收复了。杨应龙带着全家老小自焚而死,叛乱平息。

当时明朝政府认为,在此次战役中,白杆兵“为南川路战功第一”。

这一战过后,秦良玉夫妇成为了战斗英雄。但是,在班师凯旋的路上,由于天气非常热,马千乘患上了疾病。回到石石主后,又因接待时得罪了内监邱乘云,被关入了大牢。在狱中,马千乘的病情开始恶化,最终病死。马千乘死后,朝廷鉴于秦良玉作战有功,文武兼长,所以授命她继任了丈夫的官职。

崇祯亲题四首赞美诗

明朝天启七年,明熹宗天启皇帝逝世,明思宗崇祯皇帝即位。此时,正赶上清兵入侵,明朝廷诏令天下各路兵马“救急”,秦良玉接到圣旨之后,带领她的白杆兵日夜兼程赶往京师,并变卖了自己的全部家产作为军饷。她的白杆军与清兵在京师外围相遇,随即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当时已经55岁的秦良玉手舞白杆枪在敌阵中来回冲突,威风凛凛,长枪所到之处,敌人不是身上挂彩就是人头落地;见主帅如此勇猛,白杆兵将士士气大涨,打得清兵落荒而逃。

但是在这场战役中,秦良玉之兄秦邦屏战死沙场,其弟秦民屏、爱子马祥麟皆受重伤,所部子弟兵殉国者极多。

之后,秦良玉又乘胜追击,接连收复了几处被敌人占领的地方,解救了京城之围。崇祯皇帝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派特使去犒军,而且在平台亲自接见了秦良玉,赐一品服、彩币羊酒。

在这次召见中,崇祯皇帝还亲自写了四首诗,赐给了秦良玉,以示褒奖:

学就四川作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

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蜀锦征袍自剪成,桃花马上请长缨;

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

露宿风餐誓不辞,忍将鲜血代胭脂;

凯歌马上清平曲,不是昭君出塞时。

凭将箕帚扫匈奴,一片欢声动地呼;

试看他年麟阁上,丹青先画美人图。

皇帝亲题的四首赞美诗,给予了秦良玉极高的评价,这实在是一件难得的殊荣,秦良玉叩谢圣恩后,班师回石石主。这一次,是秦良玉戎马生涯中,获得的最显赫的荣耀。但对于大明王朝来说,却是彻底败亡的开始。这次北京之战,崇祯皇帝在褒奖秦良玉的同时,杀死了辽东督师袁崇焕,使得明廷再无一人能够负担起抵抗清兵的重任。

古稀之年驰骋疆场

崇祯十三年,秦良玉又率兵去攻打起义军。当时起义军张献忠部进入了四川一带,秦良玉带领着白杆兵接连打败张献忠,解太平之围,并且将张献忠的部将罗汝才围困到了巫山之上,斩东山虎于谭家坪,使张献忠的军队吃了不少苦头。

但是,面对着源源不断赶来厮杀的义军,英勇善战的秦良玉也只能哀叹“大厦将倾,一木难支”。

崇祯十七年春,张献忠带领部队包围了夔州。秦良玉带领部队前来解围,但是因为寡不敌众,全军溃败。不久之后,四川全省都被张献忠所占领,而秦良玉则退守石石主。这时的石石主孤立无援,就好像是狼群中的一只绵羊一样,随时有被吞没的危险。秦良玉对自己的士兵们说:“吾兄弟二人皆死王事,吾以一孱妇蒙国恩二十年,今不幸至此,其敢以余年事逆贼哉!”并下令:“有从贼者,族无赦!”

张献忠占领了四川之后,招降了许多当地的军阀。但是却不敢派人到秦良玉那里劝降。

此时,李自成的大顺军攻陷北京,崇祯皇帝自缢煤山,随后,清兵入关。南明朝廷与大顺、大西军开始了联合抵抗清军的战斗。

1646年,在福州称帝的南明隆武皇帝为秦良玉加“太子太保”衔,封“忠贞侯”,挂“太子太保总镇关防”印,命令她去和清朝人作战。此时,已经74岁的秦良玉决定再次驰骋疆场,但不久便传来郑芝龙叛明,隆武帝遇难的消息,未能成行。

第二年端午节,秦良玉在阅兵之后,刚一下马,便“身倾,遂殁”,享年75岁。这位“鸳鸯袖里握兵符”的女将军结束了自己传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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