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钟,汪龙耳朵已感觉很静很静,虽有微微的气息,但只要不是特别的特别去留意,根本就不能再听到任何声音。
而精神濒临崩溃的桃菊梅,在他日以夜继的呵护之下,终于难得的一次睡着,并且呼吸也渐渐均匀,慢慢合紧了双眼。
身轻轻站起,这是难得的机会,他偷偷地移动脚步,将电脑打开,在网络搜索果树老人四个字,可没这关键词的结果。
正处失望之际,竟有意无意的,输入了喝酒和尚四个字,随意一点,就找到了喝酒和尚的QQ号,事情也真的够凑巧。
申请了个新号。
心一激动,手脚已无意中变重。
正想试试看……。
“加别人的QQ,IP会很容易暴露的。”桃菊梅不但站了起来,并且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了背后,她又一次泪流满面,说:“我不想有任何人知道我在这里,知不知道?”
“知道。”已疲倦到极点的汪龙,事前竟毫无所觉,在霍然的回头中,即时慌了神,他边摇头边说:“我不加,保证不加,你先坐下,要小心摔着,炸弹很危险的。”他边说,边走过去,扶着摇摇摆摆的桃菊梅。
但桃菊梅既不肯坐,也不肯动,而是颤抖着说:“等我死了之后,你可不可以每年到我坟墓来上一次香?”
答应,等于答应对方死,不答应,却等于冷漠无情,会再一次刺痛她的心,这是一道两难题,不管是前者,又或后者,都绝不会有好结果。
汪龙只好转换话题,说:“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别要想不开。”
桃菊梅:“你真的不走?”
汪龙:“不走,一定不走,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了,我扶你躺下。”他的语气果断,并且很坚决。
桃菊梅:“可我还是很怕,我怕我醒来的时候,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你所以不敢睡,只想多看你几眼,其实刚才是我装的,我根本就没有睡着。”她跟着又哭着说:“我好怕好怕好怕好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不会的,在你醒来之前,我保证不走出房间门口半步。”
现在两个人,面对面,相隔不到三十公分,桃菊梅静静地看着汪龙,虽然泪中泣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但时间久了,还是让汪龙扶她慢慢躺下床。
等了整整十年,她梦寐以求的男人,就在眼前,但此刻,却只能傻傻地观赏,曾经的错,很少很少,不过是一道自尊面纱,足可以说其溥如纸。
今天才知道,因此而付出的代价,实在大得难以接受,不但生不如死,甚至感到心正在为爱流血,肺也在为情裂开,咀嚼这苦果,却又不能怨。
而女痴男迷的憧憬,已变为无奈渊痛,曾经的相窥互觑,最后带给对方的,竟是不堪回首的伤害,但如今一切成既定事实,永远都不能再挽救。
石宗山的山顶,除了酒还有枪。
酒和枪,酒的激情,枪的怒火,以酒的激情,发泄枪的怒火。
枪和酒,枪的怒火,酒的激情,以枪的怒火,燃烧酒的激情。
虽不下雨,但乌云却不少,而风,则吹过不停,因被情困锁的云天雷和潇清数,同样多日无眠,好不容易才在网络上收到第二封电子邮件。
“姓汪的,终于有了反应。”
潇清数:“我不用看,就知道他要开始把你当作傻瓜来耍。”
云天雷:“那你还想不想知道?”
“这肯定想,并且是急不可待,请马上读。”
“云警官:请速帮我查找‘果树先生’的下落,他极有可能是丘家三十七口,李家二十二口,关家十八口,尺家十六口,文家十口命案的见证或关联人,至于线索,可以找一个叫渴酒和尚的人查问。而丁惠珍,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救出丘俊明,另外记住,我四面受敌,已极危,又无法脱身,请看后马上将此邮件彻底删除,勿忘,云警官。”
“可这些信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告诉他的,难道你也信。”
云天雷突然一惊,忙问:“哦,有这样的事?”
潇清数:“这算什么,那些魔头,个个都对姓汪的十分客气,好像姓汪的,就是那些魔头的主子一样,还说什么的‘我老大有恩于汪天雷’。”
云天雷:“既然有如此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从不听你提起过?”
潇清数:“首先是我不想你追问太多,另外就是不想去惹火烧身。”
云天雷:“可喝酒和尚,是个死刑通辑犯。”
潇清数:“在石齐葬礼那天晚上,我们在半山腰,向我开枪的,就是个和尚,他专打我,而不打姓汪的。”
云天雷:“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和尚,当时没月亮,天那么的黑。”
潇清数:“因我的夜视力非常强,不是普通人可比。”
云天雷在之前已经历过对方的两三次虚吓,所以对潇清数的话已不再太相信,现在的脸色本来是很紧张的,可听后却忍不住笑出了声,用带有嘲讽的口气问:“是吗,怎么我感觉不到,你夜视力有什么的特别之处?”
潇清数:“之前是我不想让你知道,但现在你可以考一考我。”
云天雷:“那我左脸有几只蚊……。”
“快爬低,瞄准仪……”
“吱,吱,吱……。”
在喊声中敌人的枪即刻就响起,好在潇清数已将云天雷按倒在地,与此同时,一排子弹,已狠狠地射了过来,声音虽然不算大,但却绝对是暗含夺命的恐怖。
枪响虽然很快就在簌簌的风声中停下,但留下的感觉,却是毛骨悚然的惊吓,那怕刚才稍迟一秒半刻,就可能所有的爱与恨,都要等下辈子才有机会再延续。
“呯,呯,呯……。”
胡乱反击三枪,云天雷推了推还爬在他身上,但已被吓到魂飞魄散的潇清数,问:“有没有受……。”而伤字,他就不再说出口,因为他不但闻到了血腥味,并且血,已滴流到了他的手里。
“应该不严重,可能是背被子弹擦伤。”
既感觉不到危机散开,也感觉不到危机升级,但云天雷不竟是久经腥风血雨的人物,他带着潇清数,迅速爬动,马上躲到了更安全的窝地,这是个,事先筑好的工事,吃喝及器械,里面都一应俱全,屏声敛息观察了好一会,没发现动静,才转身想帮潇清数包扎伤口,可解开衣服一看,却根本就没有见到。
“别要太紧张,血应该是鸟的,因为我刚才听到鸟的惨叫。”
潇清数穿回衣服,虽然是虚吓一场,但依然怕得混身发抖,说:“叫你把薛就星锁进监狱,你不干,可你看他现在真的已首先向你开枪,我敢保证,你斗过薛就星。”
云天雷心高气傲,虽然刚刚才逃过生死劫,但始终不肯被人轻视,只因他认为被人轻视是一种羞耻,所以马上就用嘲讽的口气反问:“哦,是吗?”
潇清数:“还记不记得在医院的事,那次肯定是,薛就星有意在门口把路拦住,逼我们向住院部走去,你来云雕的第一天,薛就星就已想把你干掉,我现在想起了上海闭路电视的身影,那个人,就是喝酒和尚。”
云天雷:“那刚才,向我们开枪的呢?”
潇清数:“和医院的一样,都是那个喝酒和尚。”
云天雷:“刚好,走,我正想找他。”说话中,他已跃身而起,跟着将一把枪往后而丢,但并不转身,以此展示地位不可动摇。
潇清数不由自主的接过枪,不满地说:“好冲动……。”
“快。”云天雷不想再听对方的教训,瞬间就踏出了好几步,才说:“走。”
“什么意思,又是快又是走?”
刚刚才逃过生死劫的潇清数,现在既想跟随,又想留下,反复抓不定主意,可不知不觉中,脚步已停下转过身。
近处的草虽不高,但至少都在膝盖上,而背后,是松林密密,疑心顿起,因为敌人足可以躲藏在那里进行偷袭。
“现在我好怕。”
云天雷已离原地数米,闻到叫声,只好止步,调转头看了一圈四周,说:“喝酒和尚,仇督唯,还有在传说中的护卫鸳鸯,这四个都是云雕一等一的杀手,其级别,是国家四A,即顶级杀手。”
“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要下去追喝酒和尚。”
这些话,可把潇清数搞糊涂了,因为喝酒和尚明明是在背后开的枪,而云天雷却说要往前面去追,所以不听还好,一听,身体已再次开始颤抖,虽然他现在手中有枪,并且枪法很好,可没有实战经验,胆怯在所难免,何况还有养父养母的心愿在作用着,而又明知拗不过对方。
“你去不去,去就快点。”
“到现在,我还搞不懂你的意思。”
云天雷:“那你最好还是躲在窝点里,以你的本事,只要不站起,别人绝对奈不了你的何,我一定要下去把喝酒和尚抓到。”
潇清数:“好吧,祝你好运,但记住要小心,因为除了立功,命也是有价值的东西,别忘了我还在等着你上来喝酒﹗”话未说完,身已退到安全处。
云天雷:“知道。”他听着这长训短斥,心相当的不爽,等潇清数话一说完,只回答两个字,就消失在草林之中。
“好黑。”
看了两遍四周,潇清数急急蹲回窝里,这是一个制高点,他紧握着枪,现在他想得很多,真的想马上就离开云雕,可很久,下面都没有传来半点消息。
因为刚刚才再次从鬼门关爬出,所以心在忡忡地跳过不停,越来越感到疙瘩在突起,夜风呼呼,在头上啸啸掠过,除此之外,偶有三五成群飞过的鸟。
跋剌,跋剌,跋剌的爬动声中,突然能够用耳朵听得出,原来敌人根本就没有走,只是借树叶啪啪的强响瞬间,换到了前面而已,竟是个调虎离山计。
迅速将枪确定好方向,到了此时此刻,他仿佛什么都不再怕,也许人,到了无处可怕的地步,神经反而,就会自然而然的放松,直接进入到作战状态。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恐惧,已慢慢化作愤怒,等前面的爬动声已离他不到三丈的时候,这已是关键的生死时刻,若再不出手的话,再有利的位置,也会被敌人的火力所压制。
或者胆量都是被逼出的,现在依然相信他的耳朵,也绝对相信声音所在的位置,精神振作时板机当即扣动,连连的枪响中,射出了一颗接一颗的子弹。
一条细小的绳索,突然飘落在他的头上,爬动声已停止,但他的动作也跟着静止,因为他能看见,所被击中的,只不过是一块被拖动的石头,才知上当。
可身体已全部暴露在枪口之下,因为敌人已站到了他的背后,距离可凭经验估得到,绝不超过三米,只要有任何叛逆举措,顷刻就会是与世作别的悲剧。
“真够狡猾,发梦也绝对想不到。”
“呵呵,若下辈子琢透,也不错。”
潇清数:“你想怎么样?”
“把枪丢下,举起手,不许动。”
潇清数:“成,但你要先说出,是怎样出现在我背后的,之后我才照办。”
“当你们爬低之后,我在原地再没有动过。”
枪,只好丢落地,因为背后的脚步声,已靠得更近,仿佛就像从地狱发出的宣读章节,虽不大,但却如刀,潇清数除了闭起双眼,就是慢慢等死,再没有任何的办法,这就是错判敌人的代价,他之所以不敢走,本来就是怕敌人在背后偷袭,刚开始时,他的枪口一直都是向背后的,可却竟因一块石头而改变了方向,在不知不觉中已上了敌人诡诓的当。
“如果你把名字改改,叫作老狐狸的话,相信以后更加生威。”
“十年了,我已整整找了你十年,今天,你终于可以死在我的手下。”虽然喝酒和尚明知对方的奉承,是在拖延时间,但人只要被人恭维,就会无可避免的,心慢慢开始感到骄傲,何况言辞正好恰到其分,所以现在,连冷血的他也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可在面貌狰狞的夜色中,既恐怖又阴深,他即刻就跟着说:“现在就是你的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别……动……”
离地狱仅剩一步之遥的潇清数,虽然依旧很怕,但眼已慢慢睁开,他知道,云天雷已在关键的半秒前出现,但从声音可以听得出,距离至少还有十米。
“你的枪,不会比我更快。”
“先别自夸那么快,要试过才知道。”
危机,已再次加剧,但潇清数与喝酒和尚说过话之后,已对喝酒和尚的心理活动方向有所了解,他灵机一动,突然开口,竟像雷电霹雳,大声怒喝:“是谁叫你杀我的,说?”他之所以如此强硬,是因为知道喝酒和尚虽狠毒,但却是个怕死之辈,否则就不会错过在云天雷站起那刻开枪的机会。
“向来我只认钱,不认人。”
潇清数:“那我给你很多钱,是不是也可以,请你去帮我把他杀掉?”他的语气,突然已变得柔和,听起来仿佛就是自家人一般。
“他,他是谁?”
潇清数:“是那个一直想我死的人,还一直要我死的人,就是十年前,直到现在,都一直请你杀我的那个人?”此时此刻的话,仿佛就是放糖加蜜,甜上加甜的,且不厌其烦。
“那你刚才说的‘很多钱’,究竟是有多少钱?”
潇清数:“两个亿……。”
“可我从不收瞑帀,你的那两个亿,留着到地府打点打点吧……。”
说话声突然终止,是因为喝酒和尚已知道再次上了当,他这才发现云天雷已借他说话分心的时候,走到了身边,距离已不足两米,并且三个人,形成一个正三角形。
“把枪放下。”
喝酒和尚:“不可能。”
云天雷:“当你手指一动,我的子弹就会打破你的头,双枪云天雷,你是听说过的,现在单枪对付你一个,那肯定会更准更快。”
喝酒和尚:“那又怎样,你得到的,只不过是两条死尸。”
“可我只是个垃圾娃长大的。”
话虽不多,但一句就切中了喝酒和尚的要害,在剑拔弩张的沉默中,但板机,已随时都有可能扣动,万一枪声响起,当然人,就肯定会变成噩耗,这是谁都不想要的结果。
“呵呵,至少还有人陪我死。”
潇清数:“可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想死。”
喝酒和尚:“是吗?”
潇清数:“绝对是,否则你一定会的我们前走那一刻开枪,但你怕死,白白错过机会。”
喝酒和尚:“确实是,否则你们都活不到现在。”
云天雷:“但现在,我还可以放你走。”
喝酒和尚:“哦,会有这样的好事?”
云天雷:“是说做一次交易。”
喝酒和尚:“什么交易,要先看看我有没有那样的兴趣。”
云天雷:“只要说出果树老人在那里,你马上就可以滚蛋。”
喝酒和尚:“那我,要先问你两件事。”
云天雷:“请说。”
喝酒和尚:“一、你是不是早已知道我肯定会来?”
云天雷:“每次到这个石宗山的山顶,并且这已是第十次,但我都会有意把现在这个手机号码告诉薛就星,让他通过卫星定位来找人杀我,虽然不一定肯定就是你,但却肯定知道会有很可怕的坏蛋到来,你这样问,是不是怕薛就星要借我的手把你杀死?”
喝酒和尚:“为什么要这样问?”
云天雷:“石齐葬礼那天晚上,我绝对相信你是通过薛就星知道我们行踪的,所以就算那晚不知你是谁,但只要我还来这石宗山的山顶,薛就星就肯定会叫你来找我们,这样跟你说,我对你的解答,你满意了吧。”
喝酒和尚:“二、我听着你走远的,为何你还在这里?”
云天雷:“因为你听到的,只是我扔到远处的一个播放器里的声音,而我人到树林后就已开始爬下折回。”
喝酒和尚:“真够狡猾。”
云天雷:“彼此彼此,你扔石头过去时,就算风再大,但不竟还是有声音的,我虽然不知你目的,但肯定猜到是阴谋,尤其是潇清数已经受吓过度,他既不跟着走,我肯定不可能再随便离开。”
喝酒和尚:“也就是说,一开始,你就知道我还在这里,说下去追我,纯属就是徦话,只不过是想借机对我包抄而已?”
云天雷:“确实是,可惜潇清数不明白我意思。”
喝酒和尚:“现在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狡猾。”
“还是刚才那句话,彼此彼此。”
强中更有强中手,不到不服。
喝酒和尚:“当回答你的交易前,希望你先明白一件事,不管你枪多快,心智有多高,可我都有足够的时间咬破口中的毒药,江湖人江湖规矩,但愿你能恪守信用。”
云天雷:“虽然我不是江湖人,但信用还是有的,这问题你大可放心。”
喝酒和尚:“翠云峰第七池,里面种有很多果树,他就住在中间的木屋。”
“那你这厮现在就请滚吧,可下一次别让我再撞上你。”
话音未落,渴酒和尚身已急转,枪口瞬即就狠狠地对着了云天雷,当然云天雷的枪也始终对准他,他退着走,竟也能连窜带蹦,在电光石火中已离开一丈有余,速度快得难以想象。
“****,快跳……。”闻声而调头的潇清数,即时发现背后,刚才喝酒和尚站的地方,竟有个拳头大的炸弹,刚抓枪跃离,就是:“轰……隆……”的巨响。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高性能的枪,潇清数人还在空中,就已连枪射出,子弹已打光,黑影也慢慢倒下。
其速之快,远超云天雷意外。
“爸……爸……,妈……妈……,”潇清数在开枪中,嘶喉竭叫:“我把他杀掉啦,把他杀掉啦……。”他情绪十分激动,显然这一刻已等了很久。
可走近一看,被击中的只不过是一套有自动弹离功能的衣服而已,别说喝酒和尚的尸体,地上连一滴血也没有。
泪流满脸的潇清数再一次麻木,他之所以如此发狠练枪,当初的目的只是想保护养父养母,可最后的结果不但没有保护到养父养母,甚至连杀害养父养母的凶手也在眼前溜之大吉,其心之痛,可想而知。
“追……。”说声中,云天雷已跃身而出:“王八蛋,如此阴毒,我们追。”
“不,小心陷阱……。”潇清数跟着说:“他既然知道你不好对付,又既然来,就肯定事前会有所准备。”
“知道。”已走出数米的云天雷,转身回来,问:“有没有受伤?”
“还好。”潇清数也跟着反问:“他已杀了我养父养母,为什么还非要我死不可?”
“冷静。”云天雷跟着说:“我也正在想着这问题。”
“可我无法冷静。”潇清数停一停,跟着又说:“你刚才什么话都告诉他,下一次,他肯定会用更阴毒的招式对付你,要知道,一个人的心理世界,就是一个人的机密,是绝不能轻易告诉敌人的,轻常听你跟我提什么的机密,什么的国家机密,但我现在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机密这个概念。”
“那机密是什么?”
潇清数:“机密是留在关键时刻,制敌于死地的,否则它就不是有用的机密,因为一个人又或一个国家若果没有机密,就会被敌人玩弄于指掌,任对手宰割。”
“明白,以后我会小心。”
跟着点了点头,云天雷没有再将话接下去,也许话越多,就会越牵出更多的辛酸,虽然早已将潇清数练枪的因果关系猜得明明白白,但知道现在,多说也无裨于事,索性闭目养神,好让对方有机会将心复原。
夜,确实宁静得的可怕。
等次日中午,两人进入银行押运大院,这里安保措施绝对安全,想要的装备,云天雷全部写在清单上,交给了与上级联络的线人。
宿舍是一厅两房,也算够舒适,调好空调,虽然很困,但不知怎的,竟毫无睡意,因为醒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知道。
“你确定上翠云峰?”
云天雷:“是的,我已帮你预订了明天、后天、大后天的机票,三次的钱都已全部交,因为有消息证明有人正在出高价买你的命,所以我上山之后,你一定要尽快离开云雕,别要再被情所困,街也别要再逛,直接坐押运车走,我已有交待,到上海后,我爸会为你接机,你就到我家先住,虽然我家钱没多少,但房子却有一大幅,你一个人到去后自己住一层楼也没问题。”
潇清数:“那你是开直升机去,还是从地面出警?”
云天雷:“两者都不是,我一个人爬着上山。”
“什么?”大出潇清数意外,忙问:“你为什么有兵不用,自找苦吃?”
云天雷:“因为我不想死在内鬼的子弹上,而我自己又不会开直升机。”
潇清数:“除了薛就星的人,谁还敢向你开枪?”
云天雷:“他们应该不敢公开说向我开枪,但万一把我打死后,说是匪徒的子弹,那谁来再帮我伸冤。”
潇清数:“你是官,他们是兵,也许想得太多了吧。”
云天雷:“在我之前,上级前后已派了两个身手非常了得的外地人到云雕接管警察局的指挥权,但每个人,都不到半年就变成一条尸。”
潇清数:“那你可以派王强带人上去。”
云天雷:“虽然我不知王强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派他上去,要么没有结果,要么是先把果树老人变成尸体,再抬下来,但这两个结果都不是我想要的,上级派我到这里来,目的是查案,而不是指挥别人,虽然我有这个权。”
“就算你说得头头是道,但我却感到你想借此机会为丁惠珍殉情,因为你一想到她就很痛,甚至无地自容,况且,你早已被姓汪的劫持,根本就没有得选择,是不是?”
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云天雷默默望向窗外。
潇清数不愿再相逼,话题一转,说:“本来以为你,一下山就会将薛就星收进监狱的,可现在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云天雷:“薛就星等坏家伙虽然可恶,但已有三个被押到外地审迅,可他们并不知道真正作恶的人是谁,都是通过第三方的信息网进行层层暗号联系的,如果将坏人全部收入监狱,会更加难找到线索。”
潇清数:“就算抛开薛就星的问题不管,只是一个人上去,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简直在玩命,并且如果将薛就星的问题加进去,那绝对是双重玩命。”
云天雷:“这我也知道,只是姓汪的已把话说在前头,若不帮他找到丘俊明,就别指望他带我去救丁惠珍,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得选择,翠云峰是一个机会,我不想因为有危险而放过,请理解。”
“既然这样,我陪你上去。”
“好吧,那我们赶快休息。”
可就在这时,内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请问:你是云警官吗?”
“是的,而你是谁?”
“我是押运武装总指挥,有一批由上海送到的锁,是写着要你亲自签收的,因为里面有机密两个字,所以只好由我亲自联系你。”
“明白,你稍等。”
出去没多久,云天雷就拿了一大串钥匙回来。
“你准备怎么样交给姓汪的。”
云天雷:“姓汪的两次邮件,我已全读给你听,他只字不提,但之前‘黄吸毒’曾经主动联系过我,说钥匙的事,可以代劳。”
潇清数:“不,不能给‘黄吸毒’,两三斤重的东西,你可以一直带在身,然后不断地给姓汪的发邮件约见,只要一见面,就先把他绑架,否则你会永远被他劫持,上一次本来就不该放他走。”
云天雷:“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才搬到这里住的,这里是顶层,又只有我们这套房,到时看姓汪的还能耍什么花样。”他跟着用手一指,说:“这个大皮箱,就是为装姓汪的而准备。”
“第一次感到你像位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