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扶着佼儿的肩膀:“我爹娘很忙的,不过他们一有空,我就会通知你。然后呢,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他们,他们就会喜欢你了。”
佼儿高兴地点了点头:“知道,知道,爷爷说,要打扮得美美的才能讨人喜欢。”
六郎笑道:“佼儿,我送你回药铺吧。”说着顺手接过了佼儿肩上的药箱。
佼儿笑滋滋地说:“好,咱们走。”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她突然发现了一直朝他们看的耶律韩隐!
虽然隔了这么远,韩隐还是感到她的身体明显地颤动了一下。她的眼神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复杂——喜悦、恐惧、愤怒……韩隐还想看得再仔细一些,她却转过身去,只给他留下了一个美丽的背影。
“佼儿听话,以后不要再去沁春园了……”六郎只顾自己说着,却发现佼儿低着头发呆,根本没有听他说话,他生气中夹带着关切,“你在想什么呢?”
佼儿摇头笑笑:“没什么,咱们快走吧。爷爷说今天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鲫鱼饺子。”
六郎抬了抬眉毛:“那多不好意思啊?”
佼儿笑着诱惑他道:“爷爷说了只要你给他做孙女婿,他就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六郎只觉得脑门上平空冒出几滴汗来——能不张开就提女婿的事吗?他突然叫道:“哎呀,我答应爹娘今天中午回去吃饭的。”
“没关系,你可以吃几个饺子再去嘛。反正你肚子大,能装。”
……
两人越走越远,下面的对话耶律韩隐就听不清了。虽然他一再告诉自己,他之所以这么耐心地听他们的对话,是因为六郎是杨业的儿子。然而他的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小白佼的影子。
不一会儿,来茶楼接应的人到了。韩隐怎么也没想到,他到汴梁要去的第一站竟是全京城最繁华的妓院——沁春园。
别说宋人做梦也想不到,就连沁春园的鸨母春四姑都以为老板是个宋人,其实他真正的身份却是辽国的小将军!他潜伏在宋土已经很多年了,为辽国提供了很多重要的情报。谁让宋朝的高官们都贪杯好色,被辽人钻了空子呢?
耶律韩隐与耶律奚便以嫖客的身份在这里住下了。耶律奚很是无所谓,韩隐心里却好不气恼,他根本是颗专情的种子,居然被安了这么个身份。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要想结交高官显贵,为他们接下来的秘密计划铺路,就必须这么做。
整个沁春园唯一的宋人就是春四姑,她是沁春园的小股东,是个地地道道的汴京人,年轻时是红透整个汴梁城的名妓。她的经历和身份给沁春园涂了一层很好的保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