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山,《通志》:在吉林乌拉城西南四百余里。康熙二十年圣祖仁皇帝祭告山陵礼成,大搜驻跸于此,值万寿圣节,因赐名曰寿山。
医巫闾山,《通志》:广宁县城西十里,高十余里,周围二百四十里。虞帝舜封十二山,以医巫闾山为幽州之镇故,故名北镇,掩抱六重,又名六山,下有北镇庙。历代帝王皆有封爵。明初始尊为北镇医巫闾山之神。国朝凡遇大典,遣官祭告如仪。庙东北有仙人岩,孤石峭拔,上镌吕仙像,又名吕公岩。庙中有翠云屏一,石方广丈余,下有窦,南北相通。明巡抚张学颜刻补天石三字于其上,又有桃花洞、飞瀑岩,悬泉下泻,虽冬不冰,构观音搁,临之其麓,屹立两石如门。烟雾出壑,萦绕重峦,名胜莫可殚述,其形势恢特,奥雄峙辽河之右,与长白山东西夹护王气,以壮宏图者也。
千山,《通志》:千山在辽阳城南六十里,奇峰叠耸,峭壁嵯峨。上有祖越、龙泉、香岩、中会、大安五寺。莲华、月牙,狮子、弥勒,净瓶、钵盂,海螺、漱琼,松岩、上夹,下夹、笔架等峰。卧象、献宝、述鸟合鸟。三台:太极、炼魔,鹦哥;三石:石佛、片石、花岩;三岩:振衣、冈松、石屏。
德林石,《通志》:宁古塔城西九十里,自俄莫贺湖东绕沙兰站之南,至虎勒哈河有大石,广二十余里,袤百余里。石平如镜,孔洞大小不可数计,或圆或方或六隅、八角;如井、如盆、如池;或口如盂而中有洞;深或丈许,或数尺。中有泉,澄然凝碧。夏无蚊虫,马鹿群嬉,名曰德林石。其名义不可解,俗呼黑石甸子,又名石头甸子。石缝中鱼或跃出,人每得之。甸上草木皆异,黄蒿松即生其处。车马行其上,如闻空洞之声,石块若损,便有水出,探之深不可测,迤西十余里有海眼。
清东陵研究文摘
清孝陵始建年代考及其他
孝陵规模庞大,体系完整,建筑物繁多,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大业。可是,有的史料记载,有说二年就建成了孝陵,更有甚者说只用了一百天就完成了孝陵工程。不能不让人疑问,究竟如何还得查看历史。
通常都说是康熙二年(1663),其依据是皇家抄本书《昌瑞山万年统志》:“世祖章皇帝陵在昌瑞山之阳,曰孝陵。康熙二年二月十一日建。”又据清宫档案所记:“康熙二年工部题永建孝陵,二月十五日开工。”这两条史料所记同年同月不同日,无关紧要。而顺治皇帝死于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七日,他生前已选好万年基地,怎么可能在他死后两年多才开始兴工动土建造陵园呢?而且封建帝王以孝治天下,尤其注重陵寝工程,有的帝王刚登基就着手修建陵园。如此看来,康熙二年孝陵工程开工日期,并非孝陵的始建日期,若按工部题记康熙二年二月二十五日孝陵开工,至康熙二年六月六日顺治帝后入葬孝陵地宫,其间只有一百天,是不可能完成孝陵工程的。康熙二年二月二十五日只是孝陵工程中,年度开工的一个片断时间记载。
细读《清实录》其中关于孝陵工程情况,尽管零零散散,既可补充一些史料的不足,也能修正孝陵始建年代的错误。仅将有关史料按时间顺序分列于后。
顺治十八年秋七月壬申户部题,世祖章皇帝守陵内侍,共四十四名,官员人役共六十六名,应给园地共三百八十余晌,请将附近地亩圈取拨给,从之。
顺治十八年十二月辛酉,谕户部:前因世祖章皇帝山陵大工及滇闽用兵钱粮不足,不得已于直隶各省田赋,照明未时练饷例,每亩暂加一分,以济军需。今思各省水旱盗贼,民生未获苏息。正赋之外复有加征小民困苦,朕心殊为不忍,若不急停以舒民困,必至失所。除顺治十八年派外,康熙元年通行停止。尔部作速刊示,遍行晓谕,使小民咸知。
康熙元年三月甲戌朔(初一),尊世祖皇帝陵曰孝陵。
康熙元年九月己丑(十九日),礼部等衙门遵旨会议,孝陵兴工动土。
康熙二年春正月己亥(三十日)工部题:营建孝陵,于二月十五日开工,照例请差督工人员。得旨:武职大臣、内院大臣、科道官,不必差遣,著礼部堂官同相择人员去。工部堂官轮班前往,八旗选用才干官八员,余如议。
康熙二年夏四月壬子(十五日)福建道御史王鼐言:迩者山陵大事次第将毕。
上述史料所载,清东陵第一陵孝陵,始建于顺治十八年,七月守陵内侍一百一十人进驻,并拨给生活供给用地三百八十垧;十一月山陵大工因当时战乱,灾情严重,只进行到年底,康熙元年一律停工。一直到康熙元年九月又兴工动土,因为北方冬季无法施工,才出现年度之间的停歇。时值康熙二年二月十五日又开工,照例请派督工人员。康熙二年四月山陵大事次第将毕,这只限于地宫工程基本完成,所以在六月初六日才将停灵已两年多的顺治皇帝及两位皇后宝宫葬入地宫。实际孝陵工程至康熙三年八月二十二日才竣工。那座巍峨耸立的神功圣德碑楼则是康熙七年正月初三日才建成。
康熙元年三月初一日已定山陵为“孝陵”。“孝”清语为“孝顺阿”,即“以孝治天下”之意。顺治皇帝死时只有二十四岁,尽管他生前亲自勘察过风水宝地,毕竟因为太年轻,墓地一直没有动工。顺治病故,急修山陵,工期短,材料缺,不得不借助成料,以应工程之需。在现存孝陵的殿宇、围墙各处都留有痕迹,证明了孝陵是拆运他处建筑材料,才解决了当时工程的急需。孝陵罗圈墙所用青砖上,留有青砖产地、窑户及作头的名字。如“顺治十五年分临清窑户孟守科作头崔文举造”,“顺治十五年分临清窑户钱歧作头刘显德造”,“顺治十五年分临清窑户周循鲁作头贺登选造”,“顺治十五年分临清窑户平柴诚作头李仕造”,这些糙砖原本砌在红墙皮内,因为年久墙皮脱落,才露出了它们的真面目。显然顺治十五年烧造的青砖不是孝陵专用的,而且借用他处的剩余材料。顺治十五年,在东陵西面的黄花山之阳,建有顺治帝的娇子和硕荣亲王建造园寝,很可能是这项工程剩余的青砖。“顺治十七年分临请窑户张有德作头翟茹造”、“顺治十七年分临清窑户畅道作头郭守业造”,这些砖应是来自黄花山脚下埋葬着顺治宠爱的董鄂氏(即孝献皇后)陵园剩余的成料。
孝陵三殿的三架梁、五架梁、七架梁、檩及金柱、檐柱均为名贵的金丝楠木制作,而且都存有以大改小的痕迹,都是挪用并修改过的木件。隆恩殿前的汉白玉护栏,也是拼拼凑凑组装的,同样是移来的石件。究竟孝陵用的是哪里的原料呢?1990年清东陵在维修孝陵拆卸天花板时,发现了隆恩殿及神道碑亭的金莲水草天花板背面,有毛笔字写着天花板安装的方向,还有用刀直接刻出的“清馥殿”、“锦芳亭”的字样。翻阅古籍载有:清馥殿建于明嘉靖十年(1531)为行香之所;锦芳亭与翠芬亭均建于嘉靖十一年,位于清馥殿前。这些建筑都坐落在北海西岸。清初因急修山陵,材料短缺,才拆了清馥殿、锦芳亭的木料、石材,以供陵寝工程之需。康熙五年(1666)皇家又在清馥殿旧址兴建了弘仁寺,并从西郊迎旃檀佛供奉在寺里。随着岁月流逝,至今弘仁寺早不见踪影了。
孝陵山环水抱,屏障朝拱,藏风聚气,景物天成。不仅是清东陵内第一座皇帝陵,也是清朝统一中原后建立的第一座皇帝陵。研究清代帝王陵寝要从孝陵入手。尺度的大小都直接影响着全部清代帝王陵寝,所以加强孝陵的研究工作,将使清代帝王陵寝的研究进入一个更高的层次,达到一个更新的水平。
清东陵金莲水草天花
无论紫禁城还是皇家陵寝,各殿堂内所存天花,大多为明清时期的遗物。这些天花分为井口天花与软天花两种形式。
井口天花是用木条做成纵横相交的支条,将整个天棚分割成井字形的许许多多的小方块,在每个支条方块里,留有子口,亦称裁口,上面覆盖着称作“承尘”的木板,也叫天花板。这种形式的天花,被称为井口天花;软天花另是一种样子,先用木格篦子做骨架,再满糊麻布和纸,然后在纸上画出井口支条和各式各样的彩画,故而把这种在平面天棚上绘制的天花称作软天花。
在井口天花或软天花上,绘有各种纹饰,有代表皇权,显示帝王至高无上地位的龙凤图案,大多用于紫禁城内主要殿堂;而后妃居住的东西六宫或亭、台、楼、阁中,其天花则满布着浓厚生活情趣的花卉和祥禽图案。
紫禁城外,尚有几处神圣庄严的楼阁殿堂,如:神武门、文渊阁、天安门左侧的太庙,还有清代帝王的陵墓清东陵、清西陵,都装有别具一格的金莲水草天花。
清东陵、清西陵是清代帝王的陵墓,虽然远离紫禁城,又与紫禁城的关系格外密切。清朝帝王主张“以孝治天下”,各座祖陵都建造得与紫禁城同样辉煌。在各陵的神功圣德碑亭、神道碑亭、隆恩殿、明楼以及后、妃陵园,有几十座殿堂内的井口天花,也都装饰着金莲水草纹饰。
金莲水草天花,在圆光空隙间,布以淡青色水草,圆光周围沥粉贴金宽边,方光为绿色作底,外围沥粉贴金宽边。四角为沥粉金边彩云。红、青、绿三色退晕彩云,按旋转方向布色,显得这块天花金碧爽目,独具一格。
清东陵、清西陵各殿堂之金莲水草天花,尽管时代早晚有差,尺寸大小有别,色彩浓淡不一,其纹饰与布局却基本相同,其中顺治孝陵井口天花的金莲水草很有代表性。天花中心圆光为青色作地,沥粉贴金三朵含苞欲放的莲花,周围布满淡绿色水草。方光为淡青色,岔角处为红、绿、青三色如意云。方光、圆光外,均有沥粉贴金宽边,方光外大边绿色。相传三朵金莲寓有“三皇治世”之意。在天花支条交叉部位,中心沥粉贴金莲瓣毂辘,四周边框绘彩色燕尾。孝陵金莲水草天花成为清代陵寝的定制,一直延续到清朝末年,已成为陵寝中用处最广,最有代表性的天花。
金莲水草天花,在起更报时的神武门城楼之上用;在藏书、筵经之文渊阁用;在祭奠祖先的太庙里用,更为广泛运用金莲水草天花的则是清代的皇陵。金莲水草天花为明代彩画模式,尽管清代皇陵广为利用,仍不失其原有风格。近几年在维修工程中,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点。
1991年维修清东陵孝陵隆恩殿,在拆卸天花板时,发现其背面两穿带之间,有刀刻的文字,仅明间拆下零零散散的天花板中,就有十八块字迹清楚,都刻有“清馥殿”字样。1992年在维修孝陵神道碑亭时,又发现两块刻有“锦芳亭”字样的天花板。这些天花板正面,都绘有金莲水草纹饰。
从孝陵拆下的金莲水草天花板背面的刻字中,不仅有清馥殿的殿名,还有明间、次间、稍间、三稍间、龙井等部位名称,又都刻着“字朝东”,不难看出清馥殿是一座有藻井,面朝东的九间大殿。
清初,顺治皇帝死于天花,生前又未曾建陵,为急修山陵,材料又短缺,工期更紧迫,故而将明代西苑内清馥殿、锦芳亭这组宫殿拆除,以应孝陵工程之急需。不仅将金丝楠木的梁枋以大改小充用,就连天花板都原样拆装在殿堂内。康熙五年(1666)在西苑清馥殿的旧址上,又建了一座宏大的弘仁寺,并从西郊迎旃檀佛像供奉其中。
清代宫廷中所用的金莲水草天花,原为明代宫廷纹饰。顺治孝陵拆用了嘉靖年间建造的清馥殿原件。后来,在宫中和陵寝使用金莲水草天花纹饰一直延续至光绪崇陵,其间二百五十多年,始终保留原有金莲水草天花的格调。清代宫殿中,等级最高的天花属龙凤天花,而金莲水草天花使用的广泛,及其使用殿堂的重要,在明清众多天花中应列为第二位。
康熙景陵杂谈
康熙皇帝一生文治武功,业绩辉煌,终年六十九岁,其陵墓生前已大体建成,雍正皇帝定名景陵,陵址依傍孝陵而建,建筑布局另有独特之处。清代远祖盛京三陵殿宇辉煌,各有千秋。而地宫中所入葬的却都是墓主人火化后的骨灰孝陵中顺治及两位皇后也都是骨灰。
康熙皇帝崩逝时,清朝统治者汉化程度日深,故因时定制,开创了清代帝王土葬之先河。自此以后至光绪帝为止,八朝帝王均沿用土葬,就连朝野臣民也随之一改塞外火化风尚。末代皇帝溥仪,从皇帝到公民,死时是火化的。骨火放在八宝山,后来移葬西陵华侨陵园。
康熙是清朝进关之后的第二代皇帝,在他之前的太祖努尔哈赤、太宗皇太极和世祖福临都拥有众多后妃,尽管有些皇后比皇帝死得早,但她们的骨灰都先寄存在暂安处,等到皇帝死后才一同入葬地宫。这三位皇帝中,只有皇太极的孝端皇后是晚于皇帝六年去世,又开启地宫才入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