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慢慢的移动着身体,窝进柔软的被褥里,暖融融的大床,即使是身受重伤她依然迷恋这张大床,红色的薄纱帘帐缓缓放下,隔着一道薄纱,越过屏风,透着微弱的烛光,慕瑶转眸,紧紧的盯着屏风上那一抹身影。
慕瑶细细的打量着独孤夜阑,视线顺着他的弧度缓缓移动,身躯凛凛,五官绝美,气质高雅尊贵,脸上总是挂着一抹邪魅勾人的浅笑,让人摸不透,看不明,为人霸道,实则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小男孩,把自己装在强硬的躯体里,让人害怕自己,总是装成一只老虎,其实他也可以很温顺。
慕瑶精明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眨巴着,一双宛若蝴蝶双翅般的眼睫毛闪动着,有一丝丝困意,柳叶眉微微舒展开来,粉唇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很安心的神色透显出她此时的好心情,白皙如玉的肌肤被火红色的轻纱薄帐映照得她粉面红光,妩媚动人,身体侧倾,枕着头,只感觉有微微的烛光在眼前若隐若现,瞬间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夜已经很深沉了,慕瑶唇角勾起的一抹浅笑,越来越深,她梦见独孤云去找宫素研了,蓝紫色的花海里一个粉衣少女翩翩起舞,花间端坐着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弹奏出悦耳动听的天籁之音,如银铃铛般清脆的嬉笑声一声声窜进高空,直冲云霄,连着一团团云朵也为他们欢声起舞。
突然,梦中的女子变成了自己,一袭白衣翩翩似盛开的雪莲花,妙嫚的舞姿,修长的身端,似藤缦,似流水,似白云轻柔唯美,墨发轻扬,畅游天际,男子一袭尊贵的黑袍,俊美的五官总是带着魅惑人心的浅笑,十指在琴弦上跳动着,行云流水,深情暧昧。
瞬间,女子心口处的血玉顿时滑落,从云端落入峡谷,女人心惊,她的什么东西好像掉了,也没了跳舞的心情,眼眸紧紧的盯着峡谷里的花海,任由着微吹打,笑身影早妖艳,梦中,慕瑶轻声呢喃着:“我的血玉……”
独孤夜阑安静的坐在床边,她做了一个美梦,但为什么又皱紧了眉头,见着慕瑶嘴角微动,凑近她的身子,温润的细声着:“你的什么?”
暖暖熟悉的声音传入慕瑶耳际,慕瑶安静下来,淡淡的说着:“血玉掉了……”
独孤夜阑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浅笑,笑颜如花,带着深深的宠溺,轻轻替她扶去额头处的细汗,从她的胸口处扯出一条红绳,光滑白皙的肌肤露了出来,让独孤夜阑喉咙一滑,吞了吞口水,浅笑着,将修长细滑的血玉放在慕瑶的手心里,“血玉找到了,安心睡吧。”
慕瑶感觉手心里,一阵清凉,是她熟悉时常喜欢轻抚的东西,光滑的感觉让她手感很好,紧皱着的眉头,平稳祥和,舍头添了添红唇,妖娆妩媚,独孤夜阑紧紧的盯着慕瑶,一动不动,努力的抑制身体里的邪火,转身,放下床幔,隔着一层薄纱细细的打量着那抹娇小的身影。
突然似想到了什么?母后告诉过他,掀开床帘,轻轻的掀开被子,寻找那一方白绸,明早便有宫里的嬷嬷来收白绸,验证处子血,火红色的大床上,白绸安稳的铺展着,大半边露在最里面,小半边被慕瑶紧紧的压着,独孤夜阑试图爬上床,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在白绸上,正庆幸自己功得圆满,准备下床。
慕瑶一个翻身,勾扯住独孤夜阑的长袍,独孤夜阑没办法的轻言着:“睡觉都不老实,自己今晚喝了很多酒,还没找着地方睡了,你倒好,睡得挺香甜,舒服。”
慕瑶又挪了挪身子,只感觉背心处有一肌清凉,努力的找个温暖的位置,却不想,独孤夜阑还没将她的被子盖好,她却揪着自己的衣袍当了被子,独孤夜阑眉稍一挑,顺着空床就躺了下去,弥补了刚才被他掀开的地方,轻轻的揭过被褥盖在身上,仿佛全身得到了释然般,瞧床比睡椅子舒服,怪不得慕瑶睡得那么甜。
独孤夜阑轻轻的手指拂过慕瑶的眉稍,滑过鼻梁,单手寸着头,侧身凝望着慕瑶,瞧着慕瑶皱了皱眉头,躲避他的手指,独孤夜阑顿时像偷腥的猫咪,闪开身子,往最里面挪,不让慕瑶发现身边还有一人,要不是慕瑶今晚受了重伤,喝了宁神静气的药,他也不能顺利爬上她的床。
夜色越来越深,不知过了多久,宜和殿里沉静安然,夜风中微微拂动的红烛越来越暗,火苗子越来越淡,伴随着黎明的到来,丝丝暖暖的日光照射进殿内,门外早已经等侯着一大群宫女太监,等待着伺候太子和太子妃。
屋内,檀香燃了一夜,已只剩下余温,宽大的雕花大床上,两人睡姿极其暧昧,慕瑶突然睁开眼眸,轻轻的盯着紧靠着她的独孤夜阑,一阵慌乱,看了看自己完好无缺的衣衫,抚了抚胸口,轻叹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见着独孤夜阑熟睡的面孔,有深深的痴迷,完美精致的轮廓,他好像很累似的,慕瑶轻轻指尖轻轻搭上他的脉搏,有些混乱,暗忖着:他也受伤了。
慕瑶缓缓下了床,身体很酸痛,昨晚休息得很好,胸口也没那么疼了,脖颈处的缠着白纱,有淡淡的血渍,慕瑶走至梳妆台前,瞧着镜子中有些憔悴的面容,眉头紧了紧,皇甫萧宇的手下还真有些本事,用一条命换了自己身上的一个伤口:蠢。
突然门外似听到里面了动静,轻唤着:“太子,太子妃起了?奴婢可以进来?”
慕瑶听着,不以为意,瞟了瞟屏风处,里面好像还没什么动静,回应一声:“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