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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七夕传说(3)

成年礼则是未开化的部落通过一系列残酷艰难的考验,接纳一个适龄男青年入社而举行的仪式。适龄男青年只有经过了这些考验,才能由儿童转换成成年,之后才能享受一些成人才能享受的权利,如结婚生子,同时他也肩负着为部落服务的责任。这是一种十分神秘的仪式,妇女和部落外面的人是禁止参与的。这种仪式在世界各地都普遍存在着,并各自有自己独特的方式。成年礼的考验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对男青年知识能力方面的考验,有让男青年背诵部落诸神的名字、部落的祭祀方式以及部落的禁忌等,还要考验男青年耕种、狩猎、渔业等各种技能,包罗了一个男青年在社会生活方面所需的种种技能。另一方面是对男青年肉体的考验,这种考验的方式更是千奇百怪,甚至堪称残忍,一些男青年在考验过程中甚至丧命。有的是让男青年离开家庭,独自到荒无一人的地方去生活,经历磨难;有的是进行割礼、文身、拔牙、烧炙瘢痕,对男青年的身体进行摧残;有的则是将这些男青年关在一个神秘的屋子里,不许说话也不能进食;有的是将男青年全身涂白,象征着他们的童年已经死去;有的则是让男青年流血满身;有的还让他们从大火中穿越,在冰水中洗澡,在狂风暴雨中狂奔,让蚊子叮咬等;还有的要给男青年以各种方式的突如其来的恐吓。这些肉体上的考验和摧残反映了当时的落后与愚昧。

此外,牛郎织女的传说也属于我们古典文学中“仙女下嫁穷汉”型——传说由两神相恋,演变为人神相恋,神指的是织女,人指的是牛郎。像这样的故事在我国古代非常多,比如“七仙女”的故事、“田螺姑娘”的故事等等。这类故事数量众多,流传广泛的原因,主要有三点:第一,现实生活中的确存在着许多生活贫困,取不起老婆的穷汉;第二,古代男女婚姻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礼教束缚,不能自主;第三,无论男女,都怀有对美好爱情的向往。最后一点尤为重要,由于许多美好的爱情和婚姻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实现,人们便将这种幻想寄托在戏剧和闲谈中,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许多女性也喜欢听这样的故事。此外,这种“仙女下嫁穷汉”的模式也不禁让我们想起了“灰姑娘型”的故事。在外国的许多童话和故事中,存在着许多普通女孩与高贵王子或国王之间的爱情,最著名的便是格林兄弟笔下的《灰姑娘》。而在我国则相反,在我国古代流传着许多“灰小伙”的故事,如《西厢记》、董永娶七仙女的故事,反映的大都是穷小子娶富家女,甚至仙女,从此命运改变。这些故事反映了创作者希望寄婚姻改变穷困命运的心愿,同时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人们期望不劳而获的心理。

(二)魁星传说

除了牛郎织女这个动人的爱情故事,魁星传说也大大丰富了人们的精神世界,是我国宝贵的传统文化遗产。

在古代传说中,七月七日是魁星爷的生日。魁星爷便是魁斗星,二十八宿中的奎星,即北斗七星的第一颗星,它也被称为魁首、文曲星。因为魁星主掌考运的缘故,所以许多书生都会在七夕魁星生日这一天来拜祭魁星,希望魁星保佑自己多年的辛苦读书生涯能够换来官运亨通。也因此,古代士子中状元时称“大魁天下士”或“一举夺魁”。

在民间传说中,魁星生于七月七日。魁星的童年生活很悲惨,他在襁褓之中时父母便不幸死去了,从此沦落为一个可怜的孤儿。幸好有一位心地善良、博学多才的先生好心收留了他,于是魁星就在先生家里帮忙。魁星非常勤劳、好学,因此先生很喜欢他,把他视为己出。虽然先生的家庭比较清贫,但是先生却从来没有亏待过魁星,不仅为其提供安定的生活,而且还教会魁星识字、读书。魁星在先生的悉心教育下,打下了很好的学识基础。但是,魁星长相十分难看,不仅是个跛腿,而且脸上布满麻子,再加上他是个孤儿,因此经常受到同伴们的欺负。每次被人欺负后,魁星都很伤心,这时先生总会安慰他、开导他,教育魁星要把悲愤转化成前进的力量。虽然备受欺负,生活清贫,但是有先生的陪伴,魁星还是比较快乐。然而,好景不长,在魁星十多岁的时候,先生不幸身染重病,离开了人间。先生临终前,把魁星叫到身边,对他说:“我没有办法看到你高中状元了,我死后,你一定要慎思慎行,勤奋学习,坚持理想……”话还没有说完,先生便断气了。先生的离去对魁星的打击很大,他十分伤心,三天三夜没有进食。后来在好心的乡亲们的劝慰下,魁星振作精神为先生下葬,而后的三年里,魁星谨记先生临终时的教诲,勤奋读书,废寝忘食。

三年后,魁星参加县试,高中回元,而后又在乡试中中了解元。乡亲们、朋友们纷纷来到魁星家,为魁星庆贺。庆贺后,他收拾好行李,与乡亲们告别后离开了家乡,前往京城参加最后的考试。在离开之前,他最后来到先生的坟前,挥泪与先生告别。最终,多年的勤奋没有白费,他又高中状元。

魁星喜中状元后,终于放下了多年的辛苦与辛酸,甜甜地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看到了金銮宝殿,见到了珠光宝气的娘娘,听到了报喜的锣鼓声为他开道,他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巡游了三天,乡亲们也不远千里来为他祝贺……醒后,他在欣喜的同时,想起了恩重如山的先生,于是便走到了窗前,面对着明月,跪在地上磕头,说:“先生的遗嘱,学生一直谨记心中。在今后的仕途中,我也一定会慎思慎行,待到今后飞黄腾达,经世济民,回报恩师!”第二天,迎接他的鼓声果真响起,他满腔抱负,来到金銮宝殿,跪着等待娘娘为他戴上簪花。但是,这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娘娘拿着簪花走到魁星面前时,偶见魁星相貌奇丑无比,以为是大白天见到鬼了,顿时昏厥在地。皇上见到娘娘被吓昏在地,十分恼怒,他命令殿卫将魁星赶出金銮宝殿,并革除了他“三元”的资格。

面对命运的如此捉弄,魁星十分伤心,他感叹自己为何如此丑陋,怀着这种羞愧无奈的心情,他回到了家乡。好心的乡亲们知道魁星的悲惨遭遇后,纷纷赶到魁星家,安慰魁星,说:“娘娘当时一定是身染疾病,心神恍惚,于是昏厥了。可惜你这样百年不遇的人才了,你也只能怪时运不济了,没关系的,我们下次再考,一定会再高中状元的!”在乡亲们的不断劝慰下,魁星逐渐想开了,他感激乡亲们,重新鼓起勇气,又苦读了三年。

三年后,朝廷又举行科举考试。魁星于是又收拾行装,离开家乡,来到京城参加考试,最后又高中状元。可是这次在金銮宝殿上,他又把娘娘吓昏了,照样又被驱逐出宫。而后,魁星含恨三年,在得知皇帝已经驾崩,新皇帝的娘娘文武双全,才情过人后,他又满怀希望,参加了考试。可是,不幸的事情又再次发生,命运以同样的方式捉弄了魁星。魁星最后被乱棍赶出宫殿,在一次次的打击下,他精神崩溃了,走路疯疯癫癫,还不停地狂笑,叫喊:“鬼,鬼……”突然,他听到乡亲们感叹:“太难了!圣上下旨,从今往后开科取士,务必要选择才貌双全的人。可怜魁星,今生今世是不会有机会了!”听到这里,他顿时火冒三丈,仰天长啸:“才貌双全?那么,老天啊,你为何要让我生呢?”呼声震彻天地,霎时间雷鸣电闪、狂风暴雨,倾泻大地。魁星悲愤地脱下衣冠,赤裸裸地站在雨中,最后跳入东海的巨浪之中。

魁星的自杀惊动了东海龙王,龙王急忙命令龟仙去拯救魁星,于是魁星被救活了。玉皇大帝知道这件事后,被他的悲惨命运和才学感动,赐魁星三元及第,并让他从此掌管人间文事。

因为魁星能左右文人的考运,所以每逢七月七日魁星的生日那天,读书人都郑重地祭拜他。

除此之外,魁星的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在这个版本中,魁星要幸运得多。

魁星爷长相奇丑无比,不仅脸上布满了麻子,而且他还是一个瘸子,走起路来十分难看。为此,他经常受到别人的嘲笑,甚至还有人写了一首打油诗来取笑他:“不扬何用饰铅华,纵使铅华也莫遮。娶得麻姑成两美,比来蜂室果无差。须眉以下鸿留爪,口鼻之旁雁踏沙。莫是檐前贪午睡,风吹额上落梅花。相君玉趾最离奇,一步高来一步低。款款行时身欲舞,飘飘度处乎如口。只缘世路皆倾险,累得芳踪尽侧奇。莫笑腰枝常半折,临时摇曳亦多姿。”意思是说,魁星的丑不用使用任何化妆品来遮盖,因为再厚的化妆品也遮不住魁星的丑陋;如果魁星今后娶的媳妇也是个麻子,两人倒真是般配,他们脸上的坑会和蜂窝一样;魁星眉眼之间布满了疤痕,鼻子和嘴旁边的坑非常多;他的额头上还有红色的胎记,难道是魁星在屋檐下午睡时,梅花落到了他的额头上;他的脚趾是最离奇的了,走起路来一只脚高,一只脚低;魁星慢慢走路时就像在跳舞,可是人间路途坎坷,累得魁星走起路来竟然向一边倾斜。千万不要笑他走路时还弯着腰驼着背,这样走起路来是多么摇曳多姿啊!这首诗极尽反讽和夸张之手法,将魁星的长相贬低到极限。

然而这位魁星爷虽然相貌丑陋,备受歧视,但是他志向高远,把世人对他的嘲笑和捉弄转化为前进的力量。多年来,魁星一直努力读书,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参加科举考试并最终高中状元。殿试时,皇帝看他相貌丑陋,很瞧不起他,于是打算捉弄捉弄魁星。皇帝便问魁星:“你的脸上为什么布满麻子呢?”魁星答道:“麻面满天星。”皇帝一惊,对魁星增加了一分好感,但是他打算再考考魁星,于是问魁星:“你的脚又为什么是瘸的呢?”魁星答道:“独脚跳龙门。”皇帝见他反应敏捷,不卑不亢,十分欣赏他,便重用魁星,魁星从此飞黄腾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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