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爆发后,被蒋介石特赦释放的金树仁,定居五泉山。他专程到西宁拜访马步芳,当面感谢搭救之恩。
金树仁曾为新疆督办,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中被盛世才赶出新疆,后被南京以“损害民国”罪判刑。在西宁期间,他鼓励马步芳插手新疆,扩展自己的地盘,这引起了马步芳对新疆的极大兴趣。
早在马麒时期,黎丹等谋士就提出了“睦邻敦交,定青拓边”的策略。马麒为了防御自固,站稳脚跟,把外交重点放在争取邻近各省的同情与支持方面,对兰州、新疆和西藏方面,实行敦睦政策,从而在一个较长的时期内,保持了比较和睦稳定的局面。
马麒死后,继承者马麟以“保境安民”为标榜,实际上是保守守成,专司搜刮,积累个人财富而已。这和马步芳的“西进抵新、南下据藏、东进入陇”的“三面外交政策”有很大不同。马步芳的“三面政策”是以青海为中心,发展势力,进而兼并邻省,企图最后实现他的回教王国的野心。
早年间的马麒时代,主要通过统治甘、凉、肃三地的军阀马璘、马廷勷,与新疆金树仁取得联系。他们都是回族,信奉伊斯兰教,又有家族亲戚关系,而金树仁系杨增新的旧属,都与河州军阀有很深的历史关系,这就为马麒与新疆方面的接触,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那时的新疆当政者,先后为杨增新和金树仁。杨增新虽然是云南蒙自人,但他是湘军旧部,在河州任官很久,与马麒家族有很深厚的交往关系。金树仁自幼在河州读书,亦算是河州人,是马麒的同乡,有金兰之交,金树仁在新疆期间不时派员往还,互通信息。
马步芳家族在伊斯兰教方面,主要通过新教首领马果园联系。马国良是当时甘肃回族军阀马安良之弟,是甘肃伊斯兰教中的实力派人物。由于马国良的排挤,马果园在甘青不能立足,即由河州潜赴新疆,宣传新教,但受到马国良等老教派人物的攻击,并状告到省府。当时的甘肃督军陆洪涛唯恐马果园推扩新教,惹起教争,便电请金树仁在新疆捕杀。
金树仁亦恐马果园在新疆传教,引起新疆伊斯兰新老教派的冲突,遂将马果园逮捕。但金树仁与马果园也系同乡,不愿意就地杀害,即用木笼将他解送甘肃,并派信使通知了马麒。马麒此时也与马国良对立,即派马步芳带骑兵一连,连夜驰往甘肃河西走廊埋伏等待,在肃州花墙子地方,用“明要暗夺”的办法将马果园劫回西宁。
以后,马麒支持马果园在青海传播新教,并且动员自己的亲属信奉新教。马麟利用此派新教为自己的统治服务,并称之为新兴教,以区别于老教和原来的新教。由于马果园在宗教上所起的作用日益显著,增进了马麒与马步芳对金树仁的好感。后来,金树仁在南京被捕后,马麟联合宁夏的军阀马鸿宾等,以西北官绅的名义,连电保释。抗战爆发后,国民党中央为了笼络西北回族军阀,遂下令特赦。
金树仁在拜会马步芳时,提出了联合马仲英、张培元的武力倒盛的计划。期间,任新编第三十五师师长的杨正中,前后两次到西宁面见马步芳,商量了倒盛计划,由张培元配合马步英夹击盛世才,但后来被盛世才击败。
张培元部从固尔扎往南溃退时,被苏联国防军剿袭伊犁后路,其间又遇大雪,士兵大量逃亡,张培元进退维谷,遂拔枪自杀。杨正中投靠了马仲英,做了新编三十六师副师长。马步芳派遣马仲英之弟马步杰到新疆帮助,后来他在七角井子紫泥泉阵亡。马仲英部围攻迪化(今乌鲁木齐)不克,撤退到通往南疆的绿洲吐鲁番。盛世才截获了张培元派往马仲英处联络的信使,才掌握了反对他的阴谋计划。这张培元系青海贵德人,原是金树仁部属,因支持金树仁平乱有功,被调任伊犁屯垦使,曾任金树仁的“东路剿匪总司令”,后来转而支持马仲英。
盛世才用计逮捕了东北军的一批军官和一些俄国人,枪毙了“东北三杰”和参与阴谋活动的政府官员,任命别克迭夫将军为归化军司令,与马仲英作战。马仲英围攻迪化失败后,退到了吐鲁番一带。
马仲英的余部有二万余人,由参谋长马虎山率领,向东进入和田,以皮山一带为前线,同盛世才的军队对峙。不久,部队内部发生纠纷,马虎山带领少数将领逃出新疆,从蒲犁取道印度,经香港抵达南京,后由南京投奔马步芳。他向马步芳陈述了新疆的军事情况,这更激起了马步芳占据新疆的野心。他即委任马虎山及旅长马福元、鲜福海三人为新编第二军参议。马虎山为少将级待遇,马福元、鲜福海为上校级待遇,进行笼络,作为日后入新的帮手。
武力倒盛失败后,马步芳暂时放弃了军事方式,转而采取温和的政治倒盛的路线。他拉拢新疆各种民族地方势力,等待机会。机会很快就有了。盛世才战胜马仲英之后,哈密的维族起义首领霍加尼牙孜,投降了盛世才。盛世才让他担任副省长,但在解除他们的武装不久,他即被毒死。
霍加尼牙孜死后,哈密的尧乐博斯,即被盛世才封为哈密警备司令,成为哈密最有权势的统治者,维族民众称他为“尧乐博斯汗”,意思是“虎王”。但很快,盛世才也开始排挤他,撤销了他的军权,只让他担任哈密行政专员的虚职。马步芳遂派信使与尧乐博斯联络,鼓励他到南京倒盛,并邀约他来西宁面谈。
1938年春天,尧乐博斯趁去南京开会的机会,绕道西宁来见马步芳,马步芳认为此人“奇货可居”,便殷勤接待,开会欢迎,并在当日举行盛大的宴会,为“哈密虎王”接风洗尘。
马步芳非常高兴地对部下说道:“把虎王拉过来,就等于我们自己人在新疆一样了!”
晚上的宴会,在兵部马步芳的官邸举行。除了参议马虎山外,还邀请了西宁天主教堂的德国籍传教士夏思德。这夏思德神甫自1911年来西宁传教以来,始终与马氏家族保持着极为良好的关系。他经常给马麒、马麟兄弟以及马步芳赠送望远镜、手枪、发电机、收音机、钢丝床以及西餐器皿等等贵重物品,也赠送大量自己酿造的葡萄酒,供马步芳举行舞会和宴会时使用。他和别的传教士,经常出入官员公署及私宅,成为马步芳家的座上客和外交官。同时,他们也是马步芳在国际问题上的耳朵和眼睛,他经常给马步芳带来一些西方世界的最新消息。
今天,这位有着一脸络腮大胡子的神甫,一进入客厅时,大家立即恭敬地站起身来,鼓掌欢迎。挂着银十字架的穿着教士黑袍的神甫,被特意安排在“哈密虎王”的左边,而右边是马步芳。宴会主菜是西宁风格的清真大餐和维吾尔族的烤全羊,是一场非常气派的豪门盛宴。
除了一大箱新酿制的红葡萄酒外,夏思德神甫还给马步芳带来了两本图书:一本英国剑桥出版社新印制的《西藏地图》,一本是德籍青年神甫考恩翻译完成的《德国步兵操典》。《西藏地图》是1934年10月间,德籍神甫费西拉年青时,以“国际考察团”的名义绘制的。当时费西拉神甫由夏思德神甫接待,他就住在西宁天主教堂里。这次精确测绘青藏边境地理图,或许是一个国际阴谋,但这是经过马步芳同意的。在这本地图册中,把青海的西南部、新疆南部和四川西部,均划入了西藏地方政府势力范围以内,统称前后藏及内藏,企图制造“大西藏王国”的事实。这与1913年(民国2年)森姆拉会议上英国提出的“西藏地图范围”相吻合。《德国步兵操典》是应马步芳的要求翻译的,以便作为军官训练的教材之一。马步芳崇拜希特勒,迷信德国军队的军事教育。他在军队里贯彻德国法西斯军事教育,以提高宁海军的所谓现代化素质和军事实力。
马步芳亲自主持这场晚宴。他站起身来,举着盛满红宝石般葡萄酒的酒杯,说道:“尊敬的夏思德神甫,我特意邀请您来参加今晚的宴会,是为了向您介绍远道而来的新疆朋友,特别是他们当中的被人们称为哈密虎王的尊贵朋友尧乐博斯汗。他是我们欢迎的尊贵客人,一位哈密地区维吾尔人的真正领袖。现在历史的机遇使我们坐在了一起,这也许就是真主的旨意,他的仁慈光芒给予我们一种机缘。而夏思德神甫,则是我们团体的老朋友。他对我们团体的帮助很大,我们是会永远感恩戴德的。我愿意介绍神甫,与在座的诸位新朋友认识。不断结识新朋友,是一件令智慧的人高兴的事情,它确是我们团体不断发展壮大的保证。现在我提议,首先为哈密虎王、为夏思德神甫的健康,为我们大家的健康与友谊,干杯!”
众人起立齐声高呼道:“干杯!”
碰杯之后,马步芳带头饮干了自己杯中的鲜艳的红葡萄酒。
夏思德神甫高兴地饮干了酒。他坐下后,以手势比划着自己的胡须,用西宁方言说道:“尊敬的虎王朋友,你的胡子跟我的胡子一样的茂盛!”
众人开怀大笑。同样有着浓密络腮黑胡须的马步芳也咧开大嘴笑了。
尧乐博斯亦用手势比划着说道:“神甫,你的胡子比我的胡子更加的茂盛!”
众人又笑。夏思德神甫又转过身子,问坐在身旁的马虎山道:“你就是马虎山将军?你是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籍人?你就是马仲英那个名叫凯末次·卡雅阿凡迪的军事顾问?”
马虎山微笑着点头,表示承认。
马虎山仍留着土耳其式的短胡子,他的面孔是阿拉伯型的,眼睛是碧绿色的,这种相貌在西北的回族中也极为罕见。
夏思德神甫笑吟吟地说道:“我看过我的朋友瑞典人斯文·赫定,新近在斯德哥尔摩出版的著作《大马的逃亡》一书。在这本书里,有许多关于马仲英和你的有趣的记述。在迪化郊外屯河滩的战斗中,你的大腿被苏联飞机炸弹片击伤,他的考察队医生曾给你治疗。你的腿伤现在全部好了?”
马虎山笑道:“真主保佑全部好了,没有留下残疾。这可要感谢那位医术高明的瑞典医生呢。他的名字叫赫美尔。”
夏思德神甫继续自己的回忆,他说道:“是的。唔,那是一场浴血的战斗,有人说,你们三十六师的青马旅、黑马旅,战胜了哥萨克骑兵师,创造了骑兵军战胜坦克装甲车军事奇迹。噢,那次战斗中,尕司令用河州短刀手刃了顿河骑兵第一师师长……。可是我要告诉大家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你们的尕司令,我的瑞典朋友在书中称为‘年轻的东干将军’的马仲英,去世了!他投降苏联之后,参加了红军,后来又学习驾驶飞机,在一次飞行表演中,飞机坠落牺牲了。”
对马步芳家族来说,这是一个不幸的惊人的消息。大家都沉默了许久。
马仲英于1934年春失败后逃亡苏联。对于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人们有过各种传说。对于他的死亡,当时马步芳就知道了。当时报纸新闻也有过各种猜测和传说。现在,夏思德神甫的说法,使马仲英的死亡得到了证实。
夏思德神甫明白无误地说道:“据可靠消息来源透露马仲英将军是在莫斯科飞行学校驾机升空进行花样飞行表演时,他所驾驶的飞机仪表失灵坠地而死的。可在场人员疑心,是人为事故,这种事故是很容易被制造出来的。”这是德国间谍的挑拨离间之辞。
马步芳叹息着说道:“他的生命也真短促,索菲由比我年轻,算起来他只活了二十四岁!”
马虎山惋惜地说道:“他像是一颗陨落的流星,生命虽然短暂,却在夜空里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愿真主保佑他在天堂安息!可怜随了他的两个汉人老婆,至今却不知道他的消息,还在河州城里等着索菲由回来团聚呢。”
夏思德说道:“我记得赫定的书中也描写过这两位洮岷汉族姑娘。听人说,她俩原是亲姐妹,姐妹俩都嫁给了回回马仲英,这在她们的家乡汉人中间是很特别的。据说马仲英所住宿的院子里,经常拴着的两匹枣红马,就是这姐妹俩在行军打仗时的坐骑。而马仲英却骑着一匹毛色灰白的牝马。我看过赫定博士所拍摄的照片,这位被誉为‘回回战神’的马仲英将军穿着一身国民军的黑军装,骑在一匹白马上,是很威武的。他相貌英俊,确实很有魅力。爱情是全人类的共同的情感,是很奇怪的,有时候是能够冲破种族和宗教禁锢的界线呢!”
马步芳说道:“不错,那两个洮岷姑娘,就是马虎山将军从洮岷带到河州的。她俩的确是汉人丫头,也的确美如天仙!”
夏思德神甫说道:“肃州的德籍传教士莫利茨神甫,是我的朋友。他曾经对赫定博士说过,马仲英写不出自己带血腥气味的自传的,因为他如果据实写的话,就要写出令人发指的残暴和兽行的屠杀情景,这会引起整个人类对他的谴责。而赫定博士说,他像《圣经》里约翰福音中所说到的,揭开第四枚封印的时候出现的骑着那匹灰白色马匹的人。《圣经》中说:‘我看见并注视着一匹灰白色的马;骑在它身上的人,名字就叫死亡,而地狱就跟在他们后面。他们被授以用剑和饥饿、死亡以及地上的兽类来杀戮世界上四分之一人的权力’。可我与莫利茨神甫的观点不同。马仲英将军如果有时间和有兴趣的话,他是会写出一部浪漫传奇的。可惜的是,他现在是无法写出自己的传奇了!战争,有时候也是必要的,例如我国的元首希特勒,援助西班牙的那次战争。”
马步芳说道:“西方也有一种观点,说战争是人类自身的淘筛机,只有战争和瘟疫、饥荒,才能有效地控制人口的膨胀。”
夏思德神甫说道:“亲爱的将军们,战争是上帝之鞭,统治者的刀剑,这其中的道理我想大家应该清楚。你们中国的哲人说过,兵凶战危,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这是一个相当美妙的说法。可是人类是贪婪的好斗的动物。没有军队,人群就会争斗打架,有了军队于是就有了战争。人类社会,本不是田园牧歌一般浪漫,而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纪,却是一个危机重重的血火交织的世纪啊!”
马步芳笑道:“神甫,你的言论正确至极!军阀军阀,无军队岂能有军阀?就像金树仁,现在也只能在兰州五泉山做寓公了。”
对金树仁,夏思德神甫并无好感,他转问尧乐博斯道:“哈密虎王,赫定博士在他的书中写过,他在吐鲁番见到了你和马仲英的参谋长黎海如将军。我记得,那时候你是马仲英将军的军需处长。他记述的那场战争故事,仿佛就是冒险小说的情节。”
尧乐博斯说道:“是的,那年秋天我用哈密瓜、葡萄干和苹果,在哈密维王的王府里款待过他们。哦,那是一个非常困难的时期,我们的部队缺乏给养,缺乏汽油,我借用了他们考察队的卡车,马仲英将军才得以坐车到达了库车。黎海如原是塔城的行政长官,金树仁将他调到东疆任剿匪司令。后来他失败了,退守古城了,城破被俘,他投降了马仲英将军。黎海如最后也同马仲英一起逃到喀什。我原来也想逃到苏联去,但是我最后选择留在新疆,因为盛督办需要我帮助他。”
马步芳哈哈大笑,说道:“是的,盛督办他需要虎王,让他到迪化省城去做省长,但是虎王坚持留在了哈密。否则,他就同霍加尼牙孜一样被盛督办暗害了。”
尧乐博斯说道:“盛督办是个狡猾的人,是一个投机者,他实行的是亲苏、亲共的政策,这同蒋总裁的政策是相悖的。我看要不了几年,新疆就要被赤化了。”
夏思德神甫说道:“红色苏俄是违背人道的,它不会存在多久的。我奇怪的是,像马仲英这样聪明的人,后来却投向了他的敌人苏俄的怀抱,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如果没有苏俄帮助盛世才,马仲英是能够赢得四年前新疆的那场战争的。是苏俄的红军,帮助盛世才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在新疆的日子里,马仲英把苏俄视为自己头号敌人,他在战场上曾严厉处决过布尔什维克俘虏。马仲英将军的性格真是复杂,有时候复杂得令人迷惑不解。他能从苏俄获得什么帮助呢?他应该转向自由世界寻求援助。如果有德国和英国的援助,新疆的战争又会是另一种结局了。”
马步芳说道:“这也许是马仲英无可奈何的一种选择,可见他在新疆的处境是十分困难的。”
夏思德神甫说道:“噢,也许是权宜之计,你们中国人很会走迂回路线的。但无论怎样,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事实证明,你们的马仲英将军,不但是一位类似瘸腿的蒙古汗王帖木耳良一样的野心家、征服家,也还是一位天才的演说家。在库车那个旧衙门的院子里,马仲英对张培元的一千多名伊犁投降部队这样发表演说:‘欢迎你们,同胞们,朋友们,士兵们!欢迎你们到我的军队里来!我们要在一起打垮那些依然敢于阻止我们胜利前进的北军和我们所有的敌人。你们在北军领导手下,除了饥饿、痛苦和奴役之外,什么也得不到。你也许听说过甘肃的尕司令吧?我就是尕司令!把这些地方所有的民族和种族联合成一个伟大领地的是我。我要在你们的支持和帮助下,为整个人民的幸福和繁荣而工作。我保证给你们自由、康乐,使你们一切都绰绰有余。我们将在一起,把这个地区组织起来,使它成为一个伟大的、强有力的、富有声威的地方!’这就是尕司令留在库车天空的最后的声音,留在中国的最后的声音。因为在这以后不久,他就如掠过天空的彗星一样,在发出耀眼的光芒之后,就在东方消失了。”
马步芳笑着反驳道:“神甫言过其实了,马仲英哪里是天才演说家呢,他是个天才的吹牛家!他手下的那些破烂部队,不值一提,他过去是我手下败将!”
宁海军军官们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夏思德神甫说道:“当然马将军是极聪明的人,将来定然大有作为,干得比马仲英将军出色!”
马步芳说道:“如果将来不幸国际战争爆发,我一定领兵去打垮苏俄!”
宴会结束时,夏思德神甫站起身,手举酒杯说道:“尊敬的将军们,朋友们!这是一次颇有意义的宴会,我为能结识新的穆斯林朋友哈密虎王而由衷的自豪与高兴。为了不影响你们的会谈,我得先行告退一步。在离开大家之前,我提议大家举杯,为我们大家的友谊和健康,干杯!”
大家齐声欢呼:“干杯!”在精致的高脚玻璃酒杯相碰的清脆悦耳的“叮咚”声中,他们一饮而尽。
夏思德神甫走后,马步芳又与哈密虎王尧乐博斯等人密谈到子夜。他们所交谈的,是新疆哈萨克部落大举迁徙东移甘肃青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