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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南昌起义

蒋介石和汪精卫先后在上海和武汉发动反革命政变,大肆屠杀共产党人和工农群众,致使革命的力量损失惨重。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失败后,中国共产党总结教训,为反击国民党反动派的疯狂进攻,挽救革命,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决定利用共产党掌握和影响下的国民革命军在南昌举行武装起义,并指派周恩来为前敌委员会书记。

1927年7月27日,周恩来从武汉经九江到达南昌,着手组建前敌委员会,作为此次起义的领导机关。前敌委员会由周恩来、李立三、恽代英、彭湃组成,周恩来任书记。经过反复协商,决定“8月1日4时动作”。

为保证起义的胜利,周恩来动员了中国共产党所能影响的一切武装力量向南昌集结。第二十军军长贺龙虽然不是共产党员,但他决心一生追随中国共产党,1927年7月25日他率部开赴南昌。为准备起义,贺龙召集了一次团以上军官会议。贺龙严肃地说:“大家都知道,国民党已叛变了革命,国民党已经死了。我们今天要重新树立起革命的旗帜,反对国民党,反对反动的政府,打倒蒋介石!我们大家在一块,都是很久的,我今天要起义了,愿跟我走的,我们一块革命;不愿跟我走的,可以离开部队!”话音刚落,军官们就异口同声地回答:“军长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我们坚决跟你走!”“好!”贺龙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大家愿意跟我走,那我就宣布起义计划……”散会后,各团团长马上着手起义的准备工作,要求各级军官人不离枪,马不离鞍;所有部队整装待发,进入临战状态;军官轮流值夜,听候命令。

参加此次起义的部队,除贺龙的20军2个师7个团外,还有叶挺的第24师,朱德率领的第3军军官教导团的一营学兵,共15个团,约3万余人。此外,30名女兵、2名苏联同志、几位朝鲜同志也参加了起义。

战前的南昌城气氛紧张。为刺探敌情,做到知己知彼,有的部队派出了侦察员,化装成敌人的伙夫。这些“伙夫”挑着水桶,一边在敌营挑水一边问:你们是第几营的?团部在哪里?从这个营挑到那个营,水挑完了,天也黑了,要摸的情况也摸清了。于是,这些“伙夫”坦然地混出敌营。相比之下,教导团侦察敌情的方式则相当轻松。这些年轻的总队长们,以熟悉地形、增长见识为名,请敌军团长亲自领着在敌营房内外着实考察了一番。此间,朱德还完成了一项特殊的使命。根据前敌委员会的指示,7月31日午后,朱德利用自己与滇军的“旧谊”,宴请敌军四名团长。一桌鱼翅席,吃得敌军团长昏头涨脑。在觥筹交错、谈笑风声间,朱德“杯酒释兵权”,使得起义打响后,有几个团的敌人群龙无首。

起义的准备工作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虽然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但狡猾的汪精卫,还是嗅到了共产党要对国民党发动攻击的气息。于是,他惴惴不安地通电全国各党部、省政府、军部、严加注意防范共产党的一举一动。南昌城内军队的频繁调动,也使敌人加强了戒备。他们在一些重要地段构筑了临时工事,严格盘查进出人员。但是,这一切补救都为时已晚,整个南昌城实际上已在起义军的控制之中。

由于起义军副营长赵福生叛变投敌,将起义计划报告给了敌军。为避免被动,争取主动,前敌委员会果断决定,将原定的起义时间提前2小时。

1927年7月31日晚,“砰!砰!砰!”三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起义总指挥部发出了起义进攻的信号。震惊中外的南昌起义正式爆发了!顿时,古老的南昌城,枪炮轰鸣,火光冲天。

按照预定计划,贺龙指挥的第20军的主要任务是进攻第5方面军总指挥部,消灭大营房驻敌,解决省政府的守卫部队,并负责警戒南昌北面水陆交通要道;叶挺指挥的第24师的主要任务是歼灭天主堂、贡院、新营房等处的敌人,攻占敌卫戍司令部,占领敌人设在佑民寺的修械所和弹药库;朱德率军官教育团1个营负责监视其驻地附近的敌情,协同友军作战。

战斗首先在叶挺第24师等71团与敌第57团之间打响。8月1日凌晨零点30分,距离正式起义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敌军企图实施突围,我军立即以猛烈的火力给予还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巷战。敌人在起义军的猛烈攻击下,纷纷爬上城墙逃跑,遭到早已布置在城墙附近的工人纠察队和公安局警士的英勇阻击。敌人见突围不成,转而又向原驻地步步退逼。最后,敌人见大势已去,被迫缴械投降。

当驻天主堂的敌军听到枪声后,也企图冲出大门实行突围,起义军与之也展开了激烈的巷战。由于该巷道狭窄笔直,双方交战,无法隐蔽,所以易守难攻。我起义军在冲击中有20余人伤亡,攻击暂时受阻。营长再次挑选精干官兵组织突击队,重新向敌人发起了进攻。在机枪的掩护下,突击队员匍伏前进,向敌人发起强攻,终于迫使敌人向天主堂院内后撤。此时,我担任迂回进攻天主堂的起义军已翻墙进入院内。敌人遭到前后夹击,仓皇逃到天主堂的钟楼,负隅顽抗。起义军一面继续勇猛冲击,一面敦促敌人缴械。最后敌军举起了白旗。

起义军第72团向驻扎在贡院的敌军也发起了进攻。敌人遭到起义部队的突然袭击,惊慌失措,沿着与贡院毗邻的东湖边向北败退,又遭到起义军在东湖对岸观音亭的机枪火力的阻击,很快便失去了战斗力。

打得最为激烈的是进攻朱培德第5路军总指挥部的战斗。这支部队是朱培德的“精锐之师”,加之由于叛徒赵福生的告密,事先已有戒备,因而,战斗异常激烈。贺龙首先命令军部特务营封锁了总指挥部的大门,接着从正面向敌人发起强攻。但是,敌人的火力十分凶猛,贺龙急令三、五团火速增缓。据当时的一位排长回忆:大约晚上11点左右,团长命令一营各连,全副武装,赶到军部待命。出发时,全体官兵将袖子和裤腿卷起,不吹号,不惊动居民。在路上他听到枪声骤起,接着全城枪声大作,他急忙向连长是怎么一回事。连长说,最先响枪的地方大概是子固路,离军部不远。当他们跑步赶到军部时,一团已经和敌人打上了。在机枪的掩护下,他们从敌人背后越墙打进去。前后夹击,几经拼搏,全歼了朱培德的警卫团。

经过4个多小时的激战,8月1日拂晓,战斗胜利结束。起义军共歼敌3000余人,缴获步枪5000余支。南昌市民将紧闭了一夜的城门敞开,用鞭炮、美酒、水果表达他们的喜悦心情。

起义胜利后,成立了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推选宋庆龄、邓演达等7人组成主席团。以宋庆龄等人的名义发表了《中央委员宣言》,号召一切革命者“继续为反帝国主义与实行解决土地问题奋斗”,任命贺龙为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军代总指挥,叶挺为代前敌总指挥。

8月3日,起义军按照中共中央的决定,开始撤离南昌城,向广东进军。

南昌起义用血与火的语言,宣布了中国共产党人不畏强暴、继续坚持革命的坚强决心。南昌起义打响了反抗国民党的第一枪,它是中国共产党创建革命军队、独立领导武装斗争的开始。南昌起义在全党和全国人民面前树立了一面革命武装斗争的旗帜,标志着中国共产党独立地领导革命战争、创建人民军队和武装夺取政权的开始。8月1日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建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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