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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鬼火幽皇

鬼火幽皇背起双手,仰面朝天道:“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一再的痴缠,你如何从一个天庭大仙沦落到卑微的凡人,难道生死轮回中的苦痛还没让你清醒吗?不要在相信那些神仙的鬼话了,无论你如何的挣脱都改变不了什么,磨难还是会一重一重的接踵而来,因为从一开始那些神仙就在骗你!他们一直都在骗你!”

鬼火幽皇尖锐的话句句钻入他的耳中,让他感觉到一阵晕眩,扶着树干,不断回想着自己曾经在紫霄宫中,洪钧老祖以及各位祖师所说的话。‘不会的,不会的,他们不会骗我,这一世,我和千雪一定可以改变命运!……可是为何磨难总是不断的出现,好似解决了一个永远有下一个在等着,有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心里出现了极为矛盾的纠结,一时间脑子里一片混乱。

“只有我才是真心帮你的,来,把你手中的返生香给我,我们一起缔造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让那些神仙那些该死的凡人统统消失吧!”鬼火幽皇伸出手一步步的走近,唇边挂着一抹邪恶的笑容。声音里仿佛带有某种蛊惑,萧亦枫缓缓的站起来,神色有些木楞的将竹筒递了过去。

“啊……”鬼火幽皇一声凄厉的惨叫,竹筒滚落在地,他望着自己布满火焰的手掌,是磷粉,赶忙以内力驱散,随之而来的钻心疼痛告诉自己磷粉中含有剧毒,他怒目看向萧亦枫,“你……你竟然在竹筒上做了手脚!那你为什么会没事?”

萧亦枫掏出一块布弯腰拾起竹筒轻轻按了一下竹筒的底端笑道:“其实很简单,这个竹筒是我精心设计的,只要触动底部的按钮,就会呈现出有毒的外皮。我早料到你不会轻易的让我取回返生香,我不得不说你的魔音一开始确实让我有些迷乱,但是你不要忘了这棵树是返魂树,它散发出来的香气会让人心振神骇,也许是太过于自信了,你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鬼火幽皇眼前有些恍惚,“想不到我终是棋差一招,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点毒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我是绝不会让你带走返生香的!”说罢纵身而上,萧亦枫顿感一股凌厉的风袭面而来,忙拔剑抵挡,两剑相击,火花四射,心道,即使他中了毒,剑术依旧不弱,出招如此之快,自己在天庭的时候从未见过有如此身手的人!一分神之际,‘噌’鬼火幽皇刺出的一剑贴着自己的脸皮划过,退后几步,左手轻轻一抹,竟有细小的血珠渗出。

而此时的鬼火幽皇也凝剑不出,一只手捂着胸口,从喘息来看应是体内的剧毒正在隐隐发作,让他不敢贸然上前。‘这是一个绝好的时机!’萧亦枫仗剑冲了过来,以性命相搏的气势,剑舞如花,招招似闪电,直指要害部位。

两人周身的草木宛若狂风扫落叶般的漫天飞舞。只听得萧亦枫一声大喝,身子轻悠悠的向后跃了几尺,还剑入鞘看向对面的鬼火幽皇,全然没有刚才的镇定,面具碎裂,缕缕日光的照射下只能用衣袖遮脸,被刺穿的肚腹,鲜血淌了一地,“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还会再回来的!”随即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风渐渐息了,萧亦枫长舒一口气,抬眼望去,晚霞映红了天边,四周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鸟兽开始探出了头,似乎刚才的一场恶斗并没有影响到它们。

凝水宫的窗前,白云缓缓在天际移动,心却如一片绵软悠长的雪花,幻化飞翔!叶蓝纤纤十指托腮凝望,薄暮将至,意兴阑珊;云屏虽华美,却难掩愁绪。寒蝶轻舞,风卷残花堕红尘,入眼更是飘零无数!世间飘摇不定的是人心,生命顷刻之间化作泥土,思量亦是过了千载,如何不让人叹息惆怅!‘萧大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已经是第三天了,刘彻焦急的踱着步子,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看艾蒲勒头顶的油灯,过不了多久就会熄灭的,人怎么还不回来,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转身来到外堂,对着萧亦枫的肉身一阵端详,伸手在眼前晃了晃,没什么反应,叹息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亦枫,你这又是何苦呢?”因为萧亦枫临行前告诉自己如果三日后魂魄不能归体的话,他也会死去。

殿门随着一阵风突然开启了,刘彻却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察觉,神色凝重的对他说道:“亦枫,你我虽为君臣,但朕一直把你当做知己,纵使你和叶蓝的事让朕很伤心,但那也是一时之气。后来将你打入天牢,也是为了你着想,那天太后的雷霆震怒之下,朕也只有那么做才能保全你……”

“陛下之心,亦枫岂能不知,陛下的抬爱,更是让亦枫惭愧!”萧亦枫缓缓睁开眼睛说道。刘彻刚才的一番话,让他的心里波澜跌宕,人生能有如此朋友实在是幸哉乐哉!

刘彻一愣,随即惊喜的拉过萧亦枫,仔细的审视了一番,“你……你回来了!”

萧亦枫笑道:“方才陛下的一番话,声情并茂,亦枫岂能不回来啊!艾蒲勒如何?”

“油灯已经快枯竭了,可取到返生香?”刘彻问道。

萧亦枫将竹筒递给旁边的侍从,“快将汁液喂他喝下去。”侍者接过竹筒,将汁液倒入玉碗中,小心的喂入艾蒲勒的口中。

不多时,艾蒲勒面如死灰的脸上泛起了光泽,手指微动,双目微启,所视一切皆是朦朦胧胧,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这是何处,本王死了吗?”

刘彻和萧亦枫对视了一眼,笑道:“王子可还认得朕?”

“你……你是陛下!”艾蒲勒总算清醒了过来,当他看到刘彻身边的萧亦枫时,大为吃惊的喊道:“萧亦枫,你为何在这儿?”

萧亦枫将头转到一旁,他实在不愿意搭理这种人,他强掳蓝儿这笔账还没算呢,若不是顾念着两国交战,受苦的还是老百姓,他是绝不肯救这种人的!

刘彻看了一眼萧亦枫,深知他心中的气恼,自己何尝不是呢!但是为了两国日后的联盟,也只能一切作罢,身为皇上必须要为大局考虑!“王子既然已经醒来,可否告知是何人要杀害王子,是叶蓝公主吗?”

一提起这个,艾蒲勒一脸的恼怒,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喊道:“怎么可能是叶蓝公主呢,一切都是那个国师做的,可恶,成天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想不到竟会背后捅我一刀,本王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萧亦枫的心里顿时明白了,为何那日迎亲大臣口中高喊着是国师让他们烧死蓝儿,看来那个国师就是鬼火幽皇!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处心积虑!

“不好了,陛下,太后娘娘派人将叶蓝公主带走了!”一个凝水宫的内侍匆匆跑来喊道。

“什么,你说太后命人将蓝儿带走了?”刘彻揪着内侍的衣领吼道。内侍唯唯诺诺的点点头,这时他眼角瞄到萧亦枫疾驰而去的身影,“亦枫,不可莽撞!”一跺脚带着郭舍人跟了上去。

银色的月光下,萧亦枫脸上的剑痕擦伤透着幽寒,为何每次以为可以结束的时候,总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蓝儿,难道我们的爱真的不容于天地吗?为何上天偏偏要给我们这许多的磨难!人间****,本是两情相悦,为何我们历尽千劫却始终无法跳脱出轮回的宿命!

长乐宫就在眼前,他抬脚踢开了门口的内侍,推门闯了进去。看到的却是最担心的一幕,叶蓝毫无声息的伏在地上,手里捏着一只酒杯。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夤夜闯入孤的寝宫!来人呐……”王太后喊道,可是殿外的内侍都已经被萧亦枫踢昏了。

萧亦枫满目的哀伤走到叶蓝身旁,轻轻的扶起她,自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蓝儿,你为何不在等一等呢,我一次次的将你从死亡的边缘拉回,可是这一次……这一次你为什么不再等一等呢?”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泪水滴滴落在她的衣衫上,那种悲伤仿佛是一夜秋雨,深沉凄楚!他紧紧的握起双手,转向王太后,缓缓站起身一步步的走过去。

面对着他眼中的杀意,王太后惊慌的向后缩去,“萧……萧亦枫,你要干什么?你……你不要过来!来人呐……快来人呐!”

“亦枫,不可!”刘彻带人匆匆赶来,眼见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急忙挡在王太后身前,“如果你要为蓝儿报仇的话,你就先杀了朕吧!”

萧亦枫停下脚步,冷冷的盯着王太后,“你为何要杀了蓝儿,她有什么过错让你对她如此痛下杀手!”

王太后瑟瑟的躲在刘彻的身后,“……她……她杀死了艾蒲勒王子,意欲挑起两国战火,难道孤……孤不该杀了她吗?况且自从她入宫以来,惹了多少事,就因为陛下对她痴迷,周美人死了,伽萝夫人死了,现在就连我的涵阳……我的涵阳……也整日里疯疯癫癫的,她就是一个不祥之人!杀了她也是为了避免以后类似的事情发生,孤难道有错吗?”她摆出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暗指宫里所有不好的事都是叶蓝惹出来,自己只是在收拾烂摊子。

“萧亦枫手指握的咯吱咯吱响,刘彻深知单凭殿内的几个人根本无法阻止他杀人,生怕王太后的话在激怒他,到时候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出声喝止道:“母后,您就少说几句吧,艾蒲勒王子已经醒了,伽萝的死和涵阳的疯癫完全是她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哐”的一声,萧亦枫挥拳击中殿内的柱子上,长乐宫的房檐上噗噗的往下落尘土。“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哈哈……”伴随着苍白的笑声,他抱起叶蓝离开了。

城外的官道上,风缠绕着丝丝的离别轻愁,如钩新月诉说着淡淡的伤感。一声长长的虎啸中,两匹快马飞驰而去。

“你们要保重啊!”阿妗挥舞着胳膊追出几步,满是恋恋不舍。张承安走过去将她拥入自己怀中,安慰道:“他们会的!我们应该祝福他们不是吗?”

“可是……可是我还是舍不得啊!十几年来我都没有离开过公主,这一分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阿妗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张承安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他们历尽艰难才可以走到一起,往后的日子里一定会幸福的!”阿妗抹了抹眼泪抬头望着他,“会吗?”

“会的,一定会的!”张承安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将军,叶蓝公主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妗的!’

城楼上,一个身影久久的伫立在那儿,寂寂的风扫过眼眸,是层层的涟漪。“陛下,夜寒风大,该回宫了!”郭舍人提着灯笼说道。刘彻望着远方,心中不免有些苍凉,一甩衣袖,“摆驾回宫!”

原来太后赐给叶蓝的那杯毒酒早已被宫人所调换,叶蓝喝下的只是寻常的迷药,症状却与中毒相似,这一切都是刘彻安排的。他深知王太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叶蓝,就让郭舍人在长乐宫安插了亲信,以便随时营救。为了让王太后相信,就必须让萧亦枫痛彻肺腑,自己也只能将这场戏演下去。

‘亦枫,朕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蓝儿,朕庆幸此生能有你这么一位知己,保重了!’

马蹄声声踏碎了秋夜的清凉,纤纤素手一握中,浓浓的暖意在心头回荡。叶蓝趴在萧亦枫的背后,两人的头发丝丝缠绕在风中,这一次是真的永远不会再分开了吧!阿妗也已经有了她的归宿,望了望身边的珏儿,和白虎,剩下的日子里应该只有欢乐,不再有苦难了吧!此刻她的心中被幸福所填满,“萧大哥,我们去哪儿?”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萧亦枫轻轻挥动着鞭子,夹紧马肚,往北边去了。

皎洁的光晕中,幸福的花儿正在悄然绽放。

经过十几日的奔波,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大片梅林出现在眼前,香蕊初绽,往里走去,穿过小桥,十几间房舍回廊蜿蜒置于其中,淡雅中散发着别样的清幽。

“好美啊!萧大哥,我们以后就住这里吗?”叶蓝满眼的欣喜,她真的好喜欢这个地方。萧亦枫唇边扬起一抹浅笑,“是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就在临行前,刘彻给了他一张地契,上面描述了具体位置,是几年前巡游时建造的别院。‘陛下,亦枫会永远记住您这份情谊的!’

“将军,您来了!”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萧亦枫转身略感诧异,是牛二,“你怎么会在这儿?”牛二满脸堆笑的走过来,“是陛下安排的,说是您和叶蓝公主会来此处安身,所以就命小人提前赶来这里修整了一番。咦,怎么不见阿妗姑娘啊?”

叶蓝望着萧亦枫,笑道:“阿妗她……”珏儿突然冒出来抢话道:“阿妗姐姐恐怕现在已经嫁作他人妇了!呵呵……”然后笑着跑开了。

牛二有些莫名其妙,萧亦枫解释道:“是张承安!”牛二一拍脑门,“哦,难怪呢,以前我就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点什么,那时候张承安这个小子还跟我打哈哈,想不到……真想不到!”他摇摇头,眼珠一转又说道:“别怪我年纪大了爱唠叨,我说将军您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和叶蓝公主也把婚事办了啊?”

听到他这么问,叶蓝霎时脸上羞红一片,小手不停的揉.搓着衣袖。“你看着办吧!”萧亦枫满眼的爱惜,将行李塞给牛二,拉起她的手往里走去。

“等等我呀,蓝姐姐!”珏儿带着白虎跟了上去。

“诶,好嘞,小的一定给您办的体体面面的!”牛二喊道。

两日后,爆竹早早的挂在了门前,鲜红的绸子迎风飘舞,回廊上是一连串的大红灯笼,映的山庄一片喜气洋洋。正堂里,家丁们来来回回的搬运着喜酒,几个婢女则是往桌上摆放着红蜡烛和喜饼。牛二里里外外仔细的检查着每一处每一样东西,生怕自己漏了什么。他拦下一个端盘经过的婢女,数了数盘中花生,红枣,桂圆,莲子一样不少,点点头,望着已经布置差不多的喜堂,捶了捶后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萧家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老爷去世的早,如今少爷也要成亲了,看来自己真是老了!’

“哗啦”一坛酒被碰到了地上,清脆的声音让人心砰砰直跳。自知犯了错的家丁低着头站在那儿,牛二黑着脸走过去戳着他的胸口骂道:“你怎么回事,那么不小心,少爷和叶蓝公主好不容易在一起,这大喜的日子你成心添堵是不是!”

闻声赶来的萧亦枫一踏进屋子,就瞅见地上破碎的酒坛,自古以来大喜的日子都讲究个吉祥顺利,以后夫妻才会恩爱和睦白头偕老,也难怪牛二如此生气。自己与蓝儿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深知一切都是命数使然,该来的总是会来,何必计较这些呢!他微微一笑道:“岁岁平安,好兆头!牛总管,不要在责怪他了,他也是无心的!”

一听少爷发话了,牛二瞪了家丁一眼,说道:“还不赶紧收拾收拾!”他走过去打量着萧亦枫,朱红色的锦带将头发束起,身着镶有黑边的纁色锦袍,脸上淡淡的疤痕却更显出英武之气,些许的伤感顿时涌上心头,“老爷如果也能看到今天少爷成亲该多好啊!”

萧亦枫拍拍他的肩膀,望着满堂的喜色,自己和蓝儿真的就可以这么幸福的过下去吗?

一阵喧闹的爆竹声后,叶蓝在珏儿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金色发冠,纯玄色镶着黑边的罗裙,宁静而安详。有婢女端过一盆清水,两人洗手后,对席而坐,交换酒杯,共饮合卺酒,寓意同甘共苦。

“一拜天地”萧亦枫搀起叶蓝来到早已铺好的垫子上,虔诚的一叩首。“二拜高堂”他们又来到牛二面前跪下,牛二诚惶诚恐的不知如何是好,萧亦枫抬起头笑道:“您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我,这一拜是您应该受的!”牛二顿时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不住的点点头,喊道:“夫妻交拜”

两人叩下去,许久都没有抬起头,因为心中有太多的感触,这一刻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抹泪欣慰。白虎尾巴上系着一朵红花,兴奋的一个劲儿摇晃。

“礼成,送入洞房!”在牛二嘹亮的嗓音中,众人拥簇着两人向新房走去。

牛二用袖口擦了擦眼泪,望着浑圆的月亮祈求道:“月老,求您保佑这对新人吧,让他们不再有苦难,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吧!”

半夜了,众人渐渐散去,新房恢复了宁静。龙凤红烛摇曳生辉,桌上的几枝娇艳欲滴的梅花是珏儿采来增添喜气的,各色干果洒满了床铺。柔红色的帐幔中,萧亦枫久久的凝视着眼前的人儿,面若桃花,红唇欲滴,身子微微有些发颤,紧张的一直不敢抬头看向自己。他轻轻笑道:“总低着头不累吗?是我让你紧张了吗?”

“哪……哪有,我哪有紧张!”叶蓝抬起头却始终不去看他的眼睛。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呢?”萧亦枫问道。

叶蓝知道自己对于他来说,一切的掩盖都是徒劳的,轻轻吐了口气道:“……是有点,这……毕竟……毕竟是人家……”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了。

“小傻瓜!”看到她此刻的娇羞状,萧亦枫将她拉入怀中,双臂紧紧的环住,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自己永远都不会在放手了。

发丝在手指尖划过,吻住的双唇倾诉着亘古不变的爱恋,身体水乳交融的缠绵中是压抑了许久灵魂的释放。汗水滴落在细腻雪白的肌肤上,宛若沾了雨露的花朵甜甜绽放着,所有的美丽只愿呈献给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爱了千年的男人!她眼角一颗泪珠滚落,萧亦枫轻轻舔入口中,“怎么了?”

叶蓝无声的笑着,他的唇再度袭来,“今夜你真的好美!”

红烛已经燃烧了大半,外面天空中雪花悠然的飘落,冬夜的寒冷却被新房中一片旖旎的春色所融化了。

黎明时分,雪已经停了,天地之间还残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牛二就张罗着下人们开始清扫庭院。他抬头看去,就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夜之间所有的梅花绽放枝头,幽香阵阵,心里不住的说道:“是个好兆头!看来以后我也该享享清福了!”

几日后,庭院里,梅枝横斜,片片花瓣飘落,白白的,粉粉的,清香浮动。叶蓝依偎在萧亦枫的怀中,望着不远处嬉戏的珏儿和白虎,心里股股暖意升腾。潇湘一水结庐,朝朝暮暮和相爱的人携手看世事沉浮,此生足矣!‘就这么幸福下去吧!’

“蓝姐姐,蓝姐姐”珏儿跑过来喊道。

叶蓝疼爱的掏出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汗珠,“怎么了?”

珏儿偷偷看了一眼萧亦枫,都已经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了,心里还是对他有点畏惧,将叶蓝拉到一旁,“蓝姐姐,我们到镇子上逛逛吧,成天呆在这里你不闷吗?”

“这……”叶蓝有些犹豫不决,白虎轻轻咬噬着她的衣袖,一副想出去的样子。

“去吧,出去散散心!”萧亦枫走过来说道。

“哇,太好了,白虎我们终于可以出去逛逛了!”珏儿开心的挥舞着双臂,白虎则跃出了几丈开外,不停的打着响鼻。

叶蓝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萧亦枫,眉头舒展,满脸的柔和之色,与自己初见时的冷冰冰简直判若两人。

“怎么了,一会儿不见就那么舍不得我吗?”萧亦枫开玩笑的说道。

她脸上又是一抹红云,呢忸的转到一旁,“你说什么呢?”

萧亦枫轻轻伏在她耳畔说道:“你还是那么容易害羞,好了,珏儿和白虎在等你呢,早去早回!”

她捂着发烫的脸颊快走几步,扭头眨眨眼睛道:“你该不会想我吧?”然后笑着跑开了。

萧亦枫望着她的背影,摇摇头,一向循规蹈矩的她何时也学会调皮了,是和珏儿待久了吧!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千年前与她的初次相遇的情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纯真她的善良她的笑容已经深深的融入了灵魂中,就算历尽沧桑都不曾忘记过!

小镇的集市上,原本的热闹非凡的氛围却在叶蓝她们到来后戛然而止了。起劲儿吆喝的小贩们喉咙仿佛是被谁生生的卡住了,一个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珏儿扯扯叶蓝的袖口轻声说道:“他们都怎么了?”

叶蓝摇摇头,瞧这些人的神情如此古怪,难道是因为我们看起来是外乡人?不对呀,这个小镇虽不地处要塞,但常年过往的外乡人定然不少,为何他们单单对我们如此注目呢?心里泛起了嘀咕,百思不得其解。

恰巧这时白虎打了个喷嚏,对叶蓝和珏儿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谁知方才还站立不动的人们,“妈呀”一声,有的连刚买的东西都丢了慌乱的逃窜而去。店家也都关起了大门,透过缝隙看向外面,顷刻间大街上只剩下她们三个。

好一会儿,叶蓝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惧怕白虎,所以才有刚才的反应。对于自己来说,白虎就像是自己的朋友,而对于其他的人来说,白虎终究是猛兽,况且如此庞然大物肆意行走在街上定然会引起恐慌,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一点!她看了看此刻坐在地上****着手脚的白虎,看来今天的集市是逛不成了,刚想说回去,突然街角一阵咒骂声传来。紧接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跑来,身后还有一个壮汉拿着菜刀追赶着,壮汉几步上去揪住男孩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刀尖比划着他的脸,“小兔崽子,一连几天你都来老子的店里偷馒头,今天总算让老子逮到了,今天老子非剁了你一只手不可,看你以后还敢偷东西!”

男孩哭喊着救命,苦苦的哀求着,可是壮汉丝毫没有怜悯之意,将旁边一个摊子上的东西拨到地上,把男孩放上去按住,大笑的扬起了菜刀对准手腕正欲砍下去。

“住手”叶蓝奔过去想要夺下菜刀,可是壮汉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原本想要发怒的神情一转,调笑的说道:“呦,多俊的姑娘啊,不如跟我回家做老婆吧!”说罢一只油乎乎的手伸向叶蓝。

一旁的白虎可不乐意了,“嗷呜”一声纵身扑倒了壮汉,只要有它在,想欺负它主人门都没有!一双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壮汉,不停的****着嘴角,好久没碰过活物了,每天都吃些主人给准备的鸡鸭肉嘴巴都快淡死了,现如今正好解解馋!

镇子的人都悄悄的躲在屋内看着这一幕,壮汉吓得爹妈乱叫,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那怎么能行,白虎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到嘴的食物逃走的,死死的按住壮汉,张开血盆大口,壮汉登时抽了过去。

“好了,白虎,吓吓他就好。”叶蓝在珏儿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说道。

白虎“呜呜”的还是不死心,叶蓝趴在它的耳边安抚道:“你是不是饿了?乖,咱们不是说了不伤人的吗,等回家让珏儿给你准备吃,乖,放了他吧。”

白虎不情愿的伸出舌头在壮汉的脸上添了一口,多好的食物啊,又白瞎了!慢慢的走到一旁趴下。

叶蓝上前扶起男孩,看着滚落在地的馒头说道:“来,姐姐这儿有些钱,以后不要在偷东西了!”从袖口掏出一小袋钱塞到男孩手中,疼爱的摸摸他的头,转身说道:“我们回去吧。”

谁知刚走出几步,腿就被男孩紧紧抱住了。“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珏儿扯开男孩的手,却不想男孩竟双手抱头在地上打起了滚,这一举动让叶蓝不觉好笑,她蹲下来问道:“不是给你钱去买吃的了吗?”

男孩停止了哭闹,一双眼睛躲在胳膊后面滴流乱转,“钱是会花完的,我不想以后饿肚子了,姐姐能带我回去吗?”

“哦,你这小鬼头,够精明的啊!”珏儿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珏儿”叶蓝阻止道,珏儿吐吐舌头。叶蓝伸手拉起男孩拍拍他身上的泥土,联想到以前的自己,眼眶不禁一红说道:“走吧,跟姐姐回去!”男孩闻听此言破涕为笑的摸摸头发,狡黠在眼中一闪而过。

“珏儿,快点跟上啊!”叶蓝牵着男孩的手走出老远后,看到珏儿还站在原地喊道。

“哦,来了!”珏儿嘟着嘴跟了上去。‘总觉得这个小孩身上透着古怪!具体是什么自己又说不上来,蓝姐姐也太心善了,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家带呢!看来自己以后要多留意这个小鬼头了,否则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偷走了怎么办!’

一回到家,叶蓝和珏儿就神秘兮兮的躲进堂屋,好长一会儿也不见出来。牛二好奇的扒着门缝瞅去,看了半天愣是没看见。突然门一下子开了,珏儿叉腰站在那儿,牛二有些不好意思的遮着脸,“我只是……只是路过!”转身刚要离开,被叶蓝叫住了,“牛总管,您进来吧。”

“小的……”牛二无奈的走进屋,看到一个小男孩抱着盘点心坐在椅子上吃的津津有味,吃惊的看向叶蓝,“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我们山庄来了!”

叶蓝望着男孩说道:“是今天在集市上碰到的,整日里靠偷东西生活,他真的很可怜,我们就收留下他吧!”

“少爷同意吗?”牛二问道。他深知萧亦枫的脾气,生怕倒时候惹麻烦。

叶蓝拉着他的衣袖央求道:“他还不知道,待会儿我会告诉他的。牛总管,就让这孩子留下吧!”牛二叹了口气,知道少夫人一副菩萨心肠,就算自己反对也无济于事,摆摆手离开了。

直到晚饭的时候,萧亦枫才发现桌上多了一个人,看向牛二和珏儿问道:“他是谁?”牛二和珏儿一脸的彷徨之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叫宝儿,是我带回来的。”叶蓝走进来,揽住萧亦枫的胳膊,“他是个孤儿,每天都吃不饱饭,那些大人们还总欺负他!萧大哥,我们就收养他好不好?”

萧亦枫的目光在宝儿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吃饭吧!”见他并没有发对,叶蓝欣喜的揽住他的腰,感激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来,宝儿,我们吃饭吧!”她开心的接过珏儿盛好饭放到宝儿面前。

吃饭间,萧亦枫总是有意无意的瞄向宝儿,为何自己总是觉得这个孩子身上有些不一样的东西,仿佛似曾相识,自己的感觉一向都很灵验,为何此次竟然对这孩子丝毫不起作用!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他只是个孩子,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复杂!宝儿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儿低着头,始终不与他的正面相对。这一点让他的心里疑窦丛生,看来以后还需要仔细的留意!

漫长的冬夜里,朦胧的梦魇中,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蓝儿……蓝儿”是哥哥,叶蓝走下床搜寻着,“哥哥,你在哪儿?”

“蓝儿,我在这儿。”黑暗里的依丹王上慢慢转过身,叶蓝扑到他的怀中,“哥哥,蓝儿真的好想你,姐姐……姐姐她……都是我不好!”一想到姐姐惨死宫中,自己就忍不住的落泪。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她为了争宠不断地设计害你,你却一味的袒护她,好了,蓝儿不要在自责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孽,必然要承受随之而来的报应!”依丹疼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蓝儿,哥哥看的出来你现在很幸福对吗?”

叶蓝使劲的点点头,“蓝儿现在很幸福,萧大哥对我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哥哥有件东西要送给你!”依丹翻开手掌,是一对银镯,“这里将会有大事发生,你把它戴上,切不可摘下,你一定要小心啊,蓝儿你要小心啊……”依丹王上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了。

“哥哥”叶蓝猛地坐起来呼喊道。

萧亦枫翻身而起,点亮蜡烛,看到她伏在床榻边伤心的哭泣着,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叶蓝的泪水****了他的衣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他只能轻轻的拍打安抚。过了好久才停住,肿胀如水蜜桃的眼睛望着自己,“我梦到王兄了。”

“你是说依丹王上?”萧亦枫眉头一皱,人死后灵魂都会被黑白无常勾入地府再行投胎的,难道依丹王上至今还停留在人世间?“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叶蓝停顿了一下说道:“王兄说要让我小心,还说镇子上会发生大事,对了,他还送给我一对手镯,说可以保我平安……”她抬起手腕,果真有一对手镯,她难以置信的看向萧亦枫,“……怎么会这样……”

“睡吧!”萧亦枫没有回答只是替她拉好被子,待她睡着了,才背过身去,脑子里不停的思索着依丹王上所说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一整夜下来,辗转难眠,可是仍然毫无头绪。依丹王上至今不肯投胎应该是不放心蓝儿,此番他现身相告一定冒了很大的风险,看来镇子上真的要有大事发生了!难道是冲着我和蓝儿来的?

用过早膳后,萧亦枫坐在桌前,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又抛到一旁。停了一会儿拿过笔来想写点什么,眼前就像是有一团迷雾让自己心绪不宁!脸色沉寂,手紧紧的握了起来,这种感觉又出现了,难道是他?那日自己将他重伤,短短的时间里他是无法恢复的,除非……

“萧大哥”叶蓝踏入屋子轻声唤道。

萧亦枫立即收回自己的思绪,露出一丝笑容,“怎么了?”

叶蓝撒娇的依偎着他的胳膊,“终日里待在这儿觉得有些乏味,因为白虎又不能去集市。已经许久没有听你吹箫了,今天蓝儿与你合奏一曲如何?”

“你呀,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萧亦枫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瞧瞧你现在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端庄矜持的叶蓝公主吗?”

叶蓝莞尔一笑道:“难道这样不好吗?以前的我总是有太多的伤感太多的无奈,总觉得日子过得萧条无味;现如今有你天天陪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萧大哥,谢谢你,你让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萧亦枫将她揽入怀中,笑道:“小傻瓜,你还和以前一样真容易满足!”

冬日的暖阳映射在梅蕊上,牵引出淡淡的光晕,绚烂迷离,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亦真亦幻的世界。婉转悠扬的箫声里,琴音流淌之处无不是一种美,清清的眸,浓浓的眷恋,宛若一对戏水鸳鸯般的风致淡静。靡靡之音回荡,如雾如尘,片片飞花承载着至死不渝的深情飘散在云水间。

珏儿抱着头坐在那儿,如痴如醉,白虎也悄无声息的趴在地上,耳朵一动一动的,仿佛听懂了这段千古痴恋的此时此刻的幸福!宝儿只是一个劲儿的望着两人,眼神中流露出更多的茫然和不解。

“少爷,少爷,不好了!”牛二急匆匆的跑来喊道。

萧亦枫将萧别到身后,心下一沉,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牛二,“你今天不是去镇上采办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是啊,小的本来是去采办的,可是一到镇子上就看到家家门户紧闭,几乎没有几个做生意的!细问下才知道原来几天之间镇上死了几个男孩,都被人吸干了鲜血,听说死相非常恐怖!镇上的人都说是有妖怪,专吸男孩的精血来练功,所以有男孩的家里都把男孩藏起来了,现在整个镇上都人心惶惶的!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有所防备呀?”牛二将在镇上听到看到的说了一遍,突然想到了宝儿,心有余悸的说道。

萧亦枫不语,慢慢的看向宝儿,宝儿害怕的躲在珏儿的背后,露出半个眼睛偷偷的瞄着他。“萧大哥,不会真的有妖怪吧?”叶蓝担心的问道。

“别担心,也许只是人们以讹传讹呢!”萧亦枫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走,我们去镇上看看。”说罢,带着牛二往镇上去了。

一路上他都紧抿着双唇,说什么以讹传讹那只是安抚众人的话,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专吸男童精血必定是为了修炼某种魔功,又或是身受重伤所需用的采补之术!所谓的正途修炼是绝不会使用这种残忍的方法,只有一些歪门邪道才会靠着杀害生灵来提高自己的修为!难道真的是他?想到这儿,在马屁股上又加了一鞭子。

身后的牛二落下了一大段,一把老骨头都快颠散架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少爷,您等等我呀!”

萧亦枫并没有放慢速度,他现在心里只想着快赶到镇上查明真相,马疾驰飞奔而去,一溜烟儿不见了踪影。牛二拉住马头,抹了把头上的汗,“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呦!”又继续前行。

一刻钟还不到,萧亦枫就骑马来到了镇上。入目之景确实如牛二所说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行人,大白天的家家门户紧闭。他翻身下马,往里走去,四下搜寻着,不知不觉来到巷尾,他脚步停在了一户人家前。

大门挂着白布条,哀号之声阵阵传来。他推门而入,屋子的正堂摆放着一口小薄木棺材,看来家境并不富裕。原本揪心痛哭的夫妻俩抬起头,两双惊恐的眼睛望着这个登堂入室的陌生人,只见他缓缓的走到棺材前拉开盖子,所看到的让他震惊。

五六岁的男孩躺在里面,面容枯黄,血肉全无瘪瘪的身躯仿佛是年逾花甲的老人,由此想到他以前的圆润可爱,可是现在活脱脱变成了一具干尸!面对着如此残忍的手段,萧亦枫心底泛起了寒意。

傍晚时分,一个身影徘徊在小桥上。夜风撩起她的长发,满眼的焦虑伴随着水声尽情的流露挥洒。‘都已经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回来!’叶蓝抱着胳膊停下来望向远处。难道镇上真的就像牛二所说的那样,所以萧大哥才至今未回,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珏儿拉着宝儿走来,轻声唤道:“蓝姐姐,外面冷,您还是进屋去等吧。”

叶蓝回过头笑了笑,“呀,宝儿也出来了!”伸手想要捏捏他的脸蛋,谁知他竟然一副害怕的样子,赶紧缩到珏儿身后。

“这孩子是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总粘着蓝姐姐吗,今儿怎么变得生疏了!”珏儿瞅了一眼宝儿说道。

叶蓝起初也是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是了,这几天萧大哥一直没给他好脸色,估计是因为这个吧,萧大哥也真是的,怎么会跟一个孩子吃醋呢!随即笑道:“不碍的,快带他进去吧,别让他着凉了!我再等等,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这时,清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了,是萧亦枫和牛二。“蓝儿”萧亦枫把缰绳交给牛二,快步来到叶蓝身边,握住她冰凉的双手,嗔怪道:“你怎么站在外面,小心着凉!”叶蓝只是微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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