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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鲁班场攻坚消耗

中央红军遵照中央政治局决定的战略方针的作战目标,在以毛泽东为首的三人团英明领导下,3月12日,红军主力在平家寨、枫香坝、花苗田地域集中后,向仁怀、长干山地域转移,准备在运动中调动敌周浑元纵队,集中优势兵力在运动战中消灭之。可是,驻守在仁怀鲁班场地域之周浑元纵队第五师、第九十六师,按照蒋介石“不得擅自进退、务期共同一致完成使命”的手令,在鲁班场地域不敢擅自行动。3月13日,朱德命令红三军团出击泮水的黔军犹禹九部,调动周敌出来援助;在此同时,红军各兵力开始向鲁班场方向运动。一军团从花苗田向平家寨、井坝移动;14日五军团到达分水岭、九军团抵坛厂、三军团各部也已到达指定地区。14日21时,朱德命令各兵团:“我野战军决心以全部力量于明15号绝不动摇的坚决消灭鲁班场之敌,以粉碎敌人新的围攻,转移整个战局。”“各军团应即完成一切作战准备,并依中央总政治部训令进行战斗鼓励,各军团除九军团外,均应于明15号4时吃饭完毕,准备作战。”22时,朱德又发出了15日作战部署的电令。指出,周敌有3个师现驻鲁班场、三元洞地带,其主力在鲁班场,似有第十三师之一部在观音场;吴敌两个师明天有到枫香坝之可能;王敌可能固守岩孔、泮水、新场地域。据此规定明日各部队动作是:以第一、第三军团主力限15日12时以前赶到鲁班场作战,干部团为右翼队、取道坛厂、由北向南突击鲁班场敌左侧背及左正面;以第五团主力出分水岭,由西南协同第一军团突击鲁班场之敌,第三军团两个团从鲁班场、三元洞之间突击,并向第一珲团主力靠近;第九军团主力15日9时前赶到坛厂,作为全军总预备队,其另一人团15日12时前赶到枫香坝以东地区佯动,阻滞吴敌西进。电令指定:野战军此次行动作战,除总预备队外,各部均归第一军团首长林彪、聂荣臻指挥。其时,周浑元依据蒋介石的命令,在战术上也发生了变化。他命令在鲁班场地域的第五师、第九十六师部队赶修工事,并指挥在西安寨、三重堰、打鼓新场的黔军各部向鲁班场地域运动。吴奇伟纵队两个师过乌江后向鸭溪地域开进。但是,这时蒋介石仍命令周、吴“不可随意轻进”,必待敌情明了,“方可大举。”在第十三师抵达坛厂后,经鲁班场向三元洞开进,企图阻止红军向西南转移。当13日晚上周浑元得知红军主力并未向西南开进,而是由井坝、永安寺方面向西移动情报后,判断有对他决战的意图,即决定集结主力,利用鲁班场周围地形和修筑工事,固守决战,并急令第十三师速从三元洞回鲁班场,14日午后抵达鲁班场西南地域一带阵地固守,并以一个师作为纵队预备队。

其时,毛泽东和军委,依据侦察到的周敌指挥机关判断红军作战的部署情况和敌情,向各兵团作了通报。3月15日2时,担任鲁班场战斗前线总指挥的林彪、聂荣臻,判断周纵队现分据守观音场、鲁班场、三元洞,其主力在鲁班场,对战斗作了具体部署:我野战军决于15日坚决消灭该敌,一军团及干部团本日首先消灭观音场之敌,然后协同三、五、九军团会攻鲁班场;第十三、十团应于本日10时向三元洞之敌突击;五军团在三元洞附近之一个营及侦察连,有吸引敌人于三元洞附近之任务,应以各种手段伪装主力,并于本日7时开始佯攻三元洞之敌;五军团主力应于本日10时以前到达鲁班场附近,以小部向敌进行战斗侦察,选择攻击点,并阻碍敌筑工事,如敌向观音场移动则极力抑留之,待一、九军团到达鲁班场附近后,则协同一、九军团及第十一、十二团猛攻鲁班场之敌。

林、聂依据现场侦察得知,敌情又起变化,“周敌全部集结于鲁班场”,并且“敌工事有一部分完全配行很紧缩”,“我主要突击方向均密林,不易运动,且甚狭”,因此决定:“须15时后始能开始总攻。”并电告朱德司令员。16时林、聂又命令三、五军团,立即移至鲁班场东北地域,“在第二师后推进,并相机加入战斗”。当战斗进行到20时,林、聂又电告三、五军团“本日战况无进展”,“不宜与敌对峙”,“在适当地点整理,并向鲁班场以东与我们靠拢”。同时,林、聂电告朱司令:“现敌由三元洞方向向我右翼高山运动。”“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建议应转移地区,以一军团之教导营附两个工兵连立即袭占仁怀茅台。”“现令各师为单位集结整理,派一小部分扰袭敌人。以干部团占领大路附近阵地,保障此路在我手;并令五军团及彭雪枫部即向鲁班场东靠拢。”

三人军事小组和朱德接到林彪,聂荣臻前线电后,同意了林、聂建议,于20时30分电告前线总指挥林彪、聂荣臻:“着令你们教导营附一军团之两工兵连及干部团之19分队电台,限明16日拂晓赶到茅台河至小河一段架设浮桥3个,并侦察徒涉场。”“我已令上干队有九军团的两连今夜去袭占仁怀。”同时,继19时命令九军团领受新任务后,又令九军团罗炳辉、蔡树藩:我野战军今日围攻周敌未能解决战斗,敌仍固守鲁班场阵地,黔敌约两团由岩孔尾追我十团、十三团至永安寺附近。我野战军决定今夜转移到茅台、仁怀、坛厂、小河口地域,限明16日午前到达,并袭取仁怀,在茅台小河口地段架桥,以干部团及五军团一部掩护撤退。“九军团明16日应在倒流水、长于山、桑树弯地段,有力的节节迟阻吴敌前进,以掩护主力转移,并准备明晚到桑树弯待命转移。”

15日23时,朱德电告林、聂:我刻令肖劲光、莫文骅率上干队及第七团两工兵连马上由坛厂出发,经两路口于明16日拂晓相机袭仁怀。1小时后,朱司令又命令林、聂:夺取仁怀关系我军转移很大,无论一、三军团有较集结部队均须马上派出,期于明16日晨袭得仁怀。林、聂在接到军委电令后,立即电告能战部队的三、五军团首长:军委来电,我军乘夜转移至茅台仁怀两路口之线。现决定左翼一军团及干部团沿大坪撤茅台右翼,三军团主力之一部掩护五军团,一军团之一部掩护三、五军团,各军团须于明拂晓前撤退完毕。

在鲁班场战斗打响后,山顶堡垒中敌人居高临下,封锁红军前进道路,红军与白军激战。其时,薛岳又派出飞机轰炸红军阵地。下午,在鲁班场西南地域的白家镇阵地上,红二师五团与白军五师二十七团展开了白刃战,虽然经过反复肉搏攻下了白家镇堡垒,但红军伤亡同敌军一样过大。在团标寺阵地上,红一师与敌九十六师三十团派战至晚上,毫无进展。这时,黔敌何知重3个团从永安寺尾追过来,吴奇伟的两个师已北渡乌江向花苗田地域开进,川敌郭勋祺部从遵义向平家寨开进,周部第十三师已从三元洞出发向鲁班场增援。其时,毛泽东看到红军不能速战速决速胜,而各路白军又即将至,红军又有很大伤亡,为保存军有生力量,于当晚果断决定撤出战斗,命令红军全部连夜向仁怀、茅台方向赤水河边转移。

鲁班场战斗,对红军来说,是一个攻坚消耗战。这种战斗是红军应该尽可能避免的。但是,谁也不是神机妙算的“诸葛亮”。若战斗对己不利时,则应立刻撤出战斗。这才是一个高明的指挥员。鲁班场战斗就是这样高明的指挥员指挥的。鲁班场战斗给红军以深刻的教训。这就是:要打破当时十多倍于红军的敌军的重重包围,在黔北这样相对小的地域调动敌人,在运动战中集中优势兵力消灭其一部或几部,以达到粉碎敌军围攻,实现红军的战略方针,是远远不够的。再加上敌军战略战术上的变化,更增加了在运动战中调动敌人加以消灭的难度。因此,必须在更大更广阔的云贵川广大地区来调动敌人,捕捉战机,寻求新的机动,在运动战中歼敌,以打破敌人“围剿”。古人云:兵贵神速,避实就虚,以走制胜等。这时,毛泽东把古今一理的战术原则,灵活机动地运用到粉碎蒋介石对红军“围剿”战争中去,以打破敌人“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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