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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用忠诚和热血热爱祖国

邓小平曾经说,中国人民解放军是党的军队、国家的军队、人民的军队。确实,这支军队从诞生之日起,就一直把党、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放在最高位置,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当国家遭受外敌入侵时,她毫不迟疑地用忠诚和热血与敌人作殊死搏斗,直至赶走外国入侵者;当国内反动派挑起内战、血腥屠杀人民的时候,她义不容辞地担当起民族大任,为人民的翻身解放浴血奋斗,直至解放全中国;当凶恶的帝国主义侵犯友邻时,为保家卫国,解放军从祖国解放的硝烟中又进入异国他乡……当祖国需要守边关,解放军战士紧握钢枪站哨所;当祖国需要解放军开山、架桥、铺路,解放军打起背包就出发;当国家要开发边疆,解放军战士就脱下军装拿起锄头;当国家经济困难,需要解放军忍耐,解放军则毫不含糊,坚决服从国家建设大局;当国家遇到地震、火灾、水害时,解放军首先冲在前面,担负起抢险救灾主力军;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解放军;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解放军。

解放军用忠诚、热血、生命,履行着自己的使命,实践着自己的诺言,那就是保卫祖国、服务人民。

现仅举在解放战争中和保卫国家安全中爱国爱人民而英勇献身的几例:

为建立新中国而英勇捐躯

全国解放战争是中国人民为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而进行的伟大革命战争。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在全国人民支援下,艰苦奋战,打败了国民党的反动派,解放了全中国,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一胜利,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最重大的政治事件,对中国历史的发展和世界人民革命斗争的发展具有深刻的重大影响。

在全国解放战争中,我军涌现出许许多多的英雄人物和群体,舍身炸碉堡的董存瑞,特等爆破英雄张日清,战斗英雄和爱兵模范王克勤,侦察英雄杨子荣,塔山英雄团等等,是他们中间的杰出代表。他为新中国的诞生和中国人民的翻身解放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谱写了军史上的壮丽篇章。

在河北隆化城里,有一所部名全国的董存瑞中学,它是以战斗英雄董存瑞的名字命名的。这里是英雄为解放隆化而英勇献身的地方。每年清明,都有成百上千的青少年,来到这里,缅怀烈士的业绩,寄托无限的哀思。

苦难中成长

董存瑞,1929年 10月 25日出生在河北省怀柔县南山堡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里,他的童年是在苦水里度过的。董存瑞 6岁就开始给地主放羊,并和家里人一起干庄稼活。春夏秋冬,跟着父母背粪肥、间苗、铲草、拾谷穗……就这样,辛辛苦苦劳动一年,一家人还是吃不饱,穿不暖,还不清欠地主的债。

在苦水里泡大的董存瑞,从小就痛恨地主老财,盼望穷苦人翻身过上好日子。后来县城成立了抗日民主政府,担任 3区区委书记和武委主作的王年多次来南山堡,多半是住在董存瑞家里,一有空,就给他讲共产党领导人民打土豪分田地和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故事,教他唱革命歌曲,看书识字,在王年热情的启发引导下,董存瑞懂得了许多革命道理,成为抗日儿童团团长,送信、站岗,协助抗日政府做了许多事。

百练出精兵

1945年 8月,董存瑞光荣地参了军,成为一名八路军战士。抗战胜利后,国民党反动派积极准备发动大规模内战,不断进犯解放区,杀害人民群众。董存瑞怀着对反动派的刻骨仇恨,以高昂的战斗姿态,投入了 1946年春季部队开展的群众性练兵运动。

董存瑞懂得只有平时多流汗,练出一身真本领,战时才能少流血,多杀敌人。在苦练杀敌本领过程中,董存瑞不怕苦,不怕累,但是,了遇到了一个难题,他是左撇子,干活、吃饭,从小用惯了左手。现在练刺杀,两只手握枪的位置一调换,总感到左手有劲使不上;投弹右手的劲不够使,只能投出 10米;练射击,用右手拉枪栓、压子弹、勾扳机,不像左手那样灵巧、利索,总要比别人多费几秒钟。

为纪念战斗英雄董存端,降化中学改名为存端中学。

董存瑞。1945年参加八路军。194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1948年 5月 25日,东北人民解放军攻打河北隆化县城。在战斗中,前进部队遇到了敌人暗堡火力的阻止、董存瑞挺身而出,冲到暗堡所在的桥下,毅然用手托住炸药包,拉燃导火索,炸毁暗堡,用生命为部队开辟了前进的道路。战斗结束后,他被追认为“战斗英雄”、“模范党员”。

董存瑞心里想:这几秒钟,要是在家种地、砍柴倒没啥要紧的,可打起仗来晚几秒钟,就会把敌人放跑,敌人可能先给你一枪。所以董存瑞决心趁这次大练兵的机会,彻底纠正左撇子的习惯。

他每天鸡叫头遍,就悄悄地起来,拖着全班的教练弹疾步走上练兵场……等到同志们上操的时候,他已经是脸上汗珠滚滚,头上热气腾腾了。

为了增强臂力,董存瑞想出了许许多多的办法,连里做的简易单杠,他一家空就去攀;院子里的石滚子,他一天不知去抱多少次;给房东老乡挑水,有扁担不用,偏用双手拎着满满两桶水奔走 ……几天过去了,董存瑞浑身酸痛,夜里翻身都感到困难,早上起床,双腿和右臂像灌了铅似的,费很大劲才能抬起来,可是这个倔强的战士却一声不吭,照常坚持每天训练。春天不知不觉过去,初夏来到了。董存瑞经过刻苦磨练,终于取得了令人叹服的成绩。射击、投弹、刺杀及战术动作等,都名列连队前茅。

董存瑞和另外 4名同志代表全连参加团里组织的军事技术表演赛,他们的手榴弹投掷,被评为全团第一。连队领导和同志们都热情地称赞他军事技术练得好,进步快。可董存瑞却说:“真正的过硬,是在战场上多杀敌人!”

火线上入党

1946年 6月,蒋介石在美帝国主义的怂恿和支持下,发动了全面内战,向我各解放区大举进犯。9月,华北敌人从北平、热河、绥远三路进攻我冀热察解放区,企图占领张家口。董存瑞所在部队奉命在延庆、怀柔一带阻止南路和东路敌人的进攻。

这是董存瑞参军后参加的第一次大的战斗。敌人出动了坦克、飞机,战斗一连打了 10天,在我军顽强阻击下,敌军遭到惨重伤亡。战斗异常激烈,天近黄昏时,董存瑞所在 6连的阵地前,遍野黑压压的敌人,像饿狼般冲了上来,6连沉着应战,等敌人接近时一个反冲锋把敌人又打垮了。董存瑞和战友们抓紧时间修复工事,补充弹药,准备迎击敌人反扑。突然一阵激烈的枪声、爆炸声从相距 400多米远的友邻阵地传来。董存瑞扭头望去,只见一大群敌人正在向那里发动猛烈的攻击,兄弟连队剩下不多的几个战友正在滚滚硝烟中浴血奋战,眼看敌人就要反攻上了阵地,情况十分危急。董存瑞看看这个情景,急得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怎么办,请示上级?来不及了!决不能叫敌人打开缺口!必须赶快支援,再容不得丝毫犹豫了。董存瑞一个箭步纵身跳出工事,端起上好刺刀的枪,飞一般向友邻阵地冲了过去。紧接着 6班好几个战士也都奋不顾身地跳出掩体,跟着董存瑞冲了过去。

高地上的激战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刺刀的碰撞声,枪托的砸击声,拚杀的喊叫声,枪弹的射击爆炸声,交织成一片。在我们能拼善战、英勇无敌的战士面前,敌人心惊胆颤,魂飞魄散,死伤一片。那些活的敌人,一个个抱头鼠窜,潮水般退了下去。

阵地转危为安了,来自不同连队的战士们在阵地上欢呼着。兄弟连队的战友找到第一个冲上阵地支援他们的董存瑞,紧紧握着他的手,感激地说:“好样的,叫什么名字?我们给你请功。”

董存瑞微笑着回答 “6连战士 ”,说完转身跑回了自己的阵地。

董存瑞在战斗的环境中,经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洗礼,加深了对党的认识,提高了思想觉悟。一天,指导员满怀深情地说:“你参军后,进步很快,事事按党员的条件严格要求自己,根据你的申请,经党支部研究,让你填写入党志愿书,准备发展你入党。”

阵地上,鲜红的党旗挂在战壕边,董存瑞庄严地举起了右手,向党宣誓,要为党的事业奋斗终生。从此,董存瑞这个穷苦出身的年轻战士,光荣地成为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的一员。

为隆化解放献身

1948年初春,我军开始转入战略进攻。董存瑞所在的部队,离开转战了 2年的根据地,向敌占区进发了。这时,董存瑞已是 6班的班长了,担子重了,也更忙了。白天带着全班摸爬滚打,晚上别人都睡了,他还对着小油灯学习,他知道眼下的仗越打越大,战争的形势发展很快,这就要求部队不仅学好“三大技术”,还要提高战术水平,学会攻坚战,适应解放全中国的需要。

董存瑞平时关心战友,但对全班训练,要求却非常严格,处处从实战出发,仗怎么打,兵就怎么练,丝毫也不含糊。由于董存瑞刻苦训练,被师里授予了 “模范爆破手 ”的光荣称号。

1948年 5月 25日,解放隆化的枪声打响了。董存瑞班担任了最艰巨的爆破任务。当时,隆化中学驻有国民党重兵,扼住隆化的门户,因此,攻下隆化中学,是拿下隆化的关键。董存瑞下定决心,爆破组只要还有一个人,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把这些障碍物全扫掉。

战斗打响后,董存瑞带领全班勇往直前,一连炸毁了敌人九个火力点。正当总攻即将发起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原来,敌人在紧靠隆化中学围墙外的一条旱河上,用钢筋水泥构筑了一个伪装十分严密、很难发现的桥型暗堡,这时喷出了一串串火舌,使我冲锋部队被压在一个小士坡下面,抬不起头来。在这严峻的时刻,董存瑞心里像被火烧一样,他一步跨到副连长面前说:“总攻就要开始,决不能在这儿耽误时间,让我去干掉它!”副连长合计了一下,拉着董存瑞的手说:“好,这任务就交给你完成,相信你一定能炸掉它!”

董存瑞弯腰抱起炸药包,又回头望了望战友们,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他借着手榴弹的爆烟,来了个疾速跃进,猛地一下跳进干河沟,几步蹿到桥型暗堡的底下。

董存瑞抱着炸药包,向四周环视一周,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放炸药。可是,这桥离地面还有一人多高,两边是光滑的桥墩,炸药包放到高处没地方搁,放在河沟底又发挥不了足够的威力。董存瑞把炸药放在桥沿上,可是那儿也是一抹溜平,没有边儿,放了两次都滑了下来,他四下打量着,想找个什么东西做支架,可是附近不用说木棒,就连根麦秸也找不到啊!

就在这个时候,总攻的时间到了,嘹亮的冲锋号声响彻云霄,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由远而近,大批后续部队攻了上来。

即将灭亡的敌人在垂死挣扎着,桥型暗堡上的砖头,块块被捅开了,暗堡壁上立刻又出现了十几个机枪射孔眼,疯狂地喷着火舌。

隆化县城,是热河省(今分属河北、辽宁、内蒙古)省会承德市的北部屏障。东北民主联军 1947年冬季攻势结束后,东北军区第 11纵队司令员贺晋年、政治委员陈仁麒奉命率所部并在独立第 6师等部配合下夺取该城。国民党军第 13军第 89师第 265团(欠第 3营)及师属工兵 1个连、炮兵一部,以苔山和隆化中学为防御重点,城周围有 40余个碉堡群,凭坚据守。1948年 5月 1日,第 11纵队从朝阳地区西进,18日包围隆化。独立第 6师于高寺台地区阻击由承德可能北援之敌。25日凌晨,第 11纵队发起总攻。图为红旗插上了隆化城垣敌堡。

董存瑞回头看看潮水般冲上来的战友,又看看敌人正在喷火的暗堡,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崇高的念头:“为了胜利,为了新中国,就是自己粉身碎骨,也要把敌人的碉堡炸掉!”董存瑞大步跨到桥底中央,毅然决然地用左手托起炸药包,右手猛地一下拉着了导火索,对着冲锋的战友,使出全身气力喊道: “同志们,为了新中国,冲啊!”随着一道红光,发出了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一股浓烟冲上天空。敌人的暗堡顷刻化为乌有。英雄董存瑞,用自己年轻的生命为解放隆化开辟出了一条胜利通道。

传送红色电波的优秀战士

看过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的人,无不为影片主人公李侠那执著的信念、坚贞不屈的品格以及为党为人民的解放事业甘愿献出一切的崇高精神所感动。影片所讲述的故事并不是纯粹的艺术创作。他是我们党和军队的一位优秀战士战斗一生的真实写照。这位战士就是党的杰出地下工作者李白。

李白 1909年生于湖南浏阳。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秋收起义后从事农会工作。1930年后参加中国工农红军,曾任通讯连指导员,参加了二万五千里长征。抗日战争爆发后,为了加强党在敌占区的地下工作力量,使敌人的情况迅速传递到延安,同时,也使党的指示能够及时传到敌占区,1938年,党决定派李白到上海担任地下电台的工作。

党中央的耳目

上海作为当时中国最大的城市,鱼龙混杂。一方面帝国王义势力,封建帮会力量以及各种各样的洋奴、买办充斥社会;另一方面,由于资本主义工商业在这里起步较早,文化发达交通便利,工人密度较高,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强大基地。1921年 7月,中国共产党在上海成立。后来,虽然革命形势发生了变化,我党的战略中心由城市转向了农村,但是在上海依然保持着强大的地下工作力量,以这里为中心领导着白区革命斗争。在国民党淞沪抗战失利和太平洋战争爆发期间,各方列强在上海控制的租界,成为当时淞沪地区的抗日 “孤岛 ”。在这特别的战场上,党的许多优秀儿女,在极其复杂和困难的条件下,不屈不挠,为着民族的解放和党的事业前赴后继地战斗着。李白便是他们中间的一位。

李白一到上海便与地下党组织取得了联系。考虑到上海这个城市的复杂性和独特性,为了便于工作,根据李白的特长,组织上决定让李白开个收音机和钟表修理店,以李白。1927年参加湘赣边界秋收起义。1930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曾任通信连指导员,参加过长征。1937年奉命到上海,负责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勺延安党中央的秘密电讯联络工作。曾两度被日军逮捕。抗战胜利后继续坚持艰苦的秘密电台工作。1948年 12月在上海第三次被捕。他在狱中坚贞不屈,严守党的秘密。1949年 5月 7日,在上海浦东被国民党反动派秘密杀害。

修理店老板的身份作掩护从事地下电台工作。由于单身汉容易受敌人怀疑,组织上决定安排一位女同志和他假扮夫妻。于是,在有钱人相对较多的蒲口村一带,一间修理店开张了,老板精明能干,老板娘贤慧大方。看着这恩爱而殷实的两口之 “家”,实在让人羡慕。然而就是这家看起来平凡而普通的小店,却把延安和上海地下党组织紧密地连在一起。每夜,万籁俱寂的时刻,一条红色电波从蒲口村十号后客堂的阁楼上悄然升起,飞向延安。

和李白假扮关妻,协助李白工作的女同志名叫裘慧英,是绸厂的女工,当时整 20岁,稍高的个子,长圆形的睑,眉清目秀,非常能干。从一种工作状态到另一种工作状态,对于李白和裘慧英来说还真有个艰难的转变过程。这个 “家”,一张写字台,一张床。白天围着写字台转,晚上一张床归裘蔫英,李白睡帆布床。有时怕麻烦,李白就睡在地上。在这样的环境里,小裘觉得闷得慌。一天清早,她悄悄地跑出去溜溜。李白知道后,严肃地批评道:“住在这一带的都是有钱人家,没人这么早去溜马路,我们应该装什么就像什么。”裘慧英很惭愧。想起搬进来的那天,李白去接她,叫了两辆黄包车,走到半路,李白把车子打发走了,又另叫两辆,然后才拉到这里来。李白的细心和丰富的地下工作经验真让人佩服。在李白的提议下,裘慧英开始向李白学习发电报。李白每天下午抽 2个小时教小裘,可摆弄电键对小裘来说比摆弄工厂的机器难多了。嘀嘀嗒嗒的,总也弄不清楚。有一次小裘不耐烦了,就把耳机扔了。李白拿起耳机又帮她重新戴上,耐心地劝导她:“应该有毅力,这也是一种考验哩!”

“小两口 ”的生活在外人看来是极其正常和平静的。可实际上对于李白和裘慧英来说几乎每一天都是不平静的白天,李白揽生意,支撑门面。晚上要收发电报,还要把电文译出来并送出去。他的工作地点就在住宅的小阁楼上,又热又闷,由于是秘密收发电报,还得把窗户关得严严的。他的收发报时间定在夜间零点到四点,每天要坚持好几个小时,李白工作时,小裘就负责望风。夏季,每当裘慧英走进阁楼帮助李白收拾东西时,总能看到李白洒在地板上的大滴汗珠。可李白却总是愉快地说:“只要工作顺利,我的心里就很凉爽,天热也忘记了。”碰到电报多的时候,工作要延长到天亮,他常常觉察不到。延安总部电台的战友便亲切地告诉他:“李白同志,天已微明,再见!”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工作在顺利地进行。李白和裘慧英往共同工作中产生了真挚的感情,不久,组织上批准他俩结婚。这一对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的战友结成了恩爱的伴侣。他们及时地向延安总部汇报上海地下党组织活动的情况和收集到的敌伪情报,同时又迅速地传达党中央的指示声音。中共中央《抗日救国十大纲领》、毛主席写的《必须强调团结和进步》、《团结到底》、《揭露远东慕尼黑的阴谋》、《关于反法西斯的国际统一战线》、《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以及《皖南事变的真象》等党中央、毛主席的著作和指示都是通过李白的电台传遍了上海,以至传遍了全国的。

由于敌伪的活动情况很快能传到延安,而党中央的指示又能及时传到上海,引起了敌人的注意。敌人加紧了对我地下党组织的破坏,电台又是敌人破坏的首要目标。他们派避大批特务,采用了一切手段,昼夜搜索我们的电台。李白的电台呼号早就引起了敌人的注意。

一天凌晨 2点左右,敌人在邻户 “查户口 ”,裘慧英立即把情况通知了李白。李白马上把电台装进皮箱转移出门。临走时交待小裘:“如果敌人追问,就说我去揽生意去了。”

不一会儿,敌人查到了李白家,发现李白不在,产生了怀疑。搜查一阵没搜出什么便假装离去,实际上却在暗中留下密探监视。天亮以后,裘慧英发现对面的店铺里有两个可疑的面孔盯着这边,立刻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如果此时李白拎着电台回来,后果不堪设想,她便假装上街买菜,想把敌情通知联络点。可走了几步发现有人盯梢,她赶紧买了几样菜回了家。到家以后,她按照和李白约好的危险情况信号,端了一盆衣服在门口洗起来。可是这时李白却大摇大摆地回来,手里正提着那个让小裘心里发紧的皮箱。她没好气地瞪了李白一眼说:“你没有看见我在洗衣服吗?”李白却若无其事地说:“看见了……”话还未说完,对面店铺里站着的两个便衣走过来搭讪:“李老板,早啊?!”李白应酬道:“早!早!揽几个生意。”“揽了什么生意啊?”李白随手打开皮箱,小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却发现皮箱装着两部收音机,那俩人假意摆弄收音机,搜杏了一阵子,没搜出什么问题,又寒暄了几句,走了。进屋后,裘慧英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白,李白哈哈大笑,说道:“我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一手。不过,这里不能住了,我们得立即搬家。”

由于敌人使用了灵敏度非常高的无线电测向仪专门侦察李白的电台方位,李白和裘慧英不得不经常转移,并不断变换身份。有时李白扮做老板,有时又扮做店员,有时又化装成技术工人。巧妙地和敌人周旋,并且每天坚持同延安通报。

1942年中秋节前夕,李白和裘慧英上街买两块月饼,准备过节。晚上李白继续照常工作了。夜里 3点左右,日本宪兵队的警车突然呼啸而至,迅速包围了李白住所并开始拚命地砸门了。显然敌人已发现了李白的电台位置,李白感到了情况的严重,便向对方拍了 “PSEQRX”(英语缩语,意为:我这儿有情况,请你等等)。紧接着敌人砸开了大门,李白意识到拆电台已经来不及了,干脆坐下来发完了电报。最后,他连续向延安总部电台拍了七八次 “PSEGB”(再见),后面一声拖得特别长。李白边拍 “再见 ”边把电稿塞进嘴嚼烂,当敌人把亮闪的刺刀对准李白的时候,李白已咽下稿纸,心情十分平静,面对恶狼一般咆哮着的敌人投出了轻蔑的目光 ……永不消逝的电波

李白和裘慧英同时被捕。敌人把他们押到四川路桥北面的日本宪兵司令部,分别关押在 6楼的 2个房间。在这里,敌人对李白和裘慧英用尽了酷刑,百般折磨,却无法从他们嘴里掏出一句情报。黔驴技穷的敌人想用目睹亲人受刑的惨象来摧毁李白和裘慧英的意志。他们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裘慧英拖进李白的房间,裘慧英看到李白被绑在老虎凳上,昏死了过去。敌人用冷水泼醒了李白,接着又逼问:“为谁干的?有多少同党?领导人在哪里?”李白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什么好说的。”裘慧英挣开敌人,扑到李白身上。李白艰难地抬起头,轻声嘱咐:“爱护同志,牺牲自己。”裘慧英泪如泉涌,但却坚定地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

敌人拖开了裘慧英,又对李白使用电刑。他们把电线绕在李白的手腕上,然后通电。巨大的电流从李白身体里通过,他禁不住发出一阵嘶叫。裘慧英在一旁看着,心都要碎了。她冲着敌人叫道:“你们要他死,一枪打死他好了,为什么要他这样活受罪。”敌人却奸笑着:“你舍得,我们还舍不得呢?打死了他,谁招口供?”

敌人把李白折磨了一个多月,却未得到任何口,只好先把裘慧英放了。

李白被捕以后,党组织积极进行营救。想了很多办法。由于敌人始终无法从李白那里获得口供,也无法确定李白的身份。在地下党的多方营救下,1943年 6月,李白获释出狱。

李白获释以后,便想立即投入工作,裘慧英对他说:“你伤得这么重,怎么工作呢?”李白说:“慧英啊!我们已亲身经历过敌人的残酷迫害,难道能允许敌人继续迫害老百姓?不能!我们只有积极斗争,勤奋工作,才能早日赶走敌人,让老百姓有好日子过。”

在李白的恳切要求下,党组织重新给李白安排了工作。上海是呆不下去了,李白转移到浙江淳安。不幸在这里他又第二次被捕,多亏组织上营救得快,才逃离虎口。随后李白又转移到江西等地继续从事秘密工作。1945年抗战胜利后,李白又被调回上海从事地下电台工作。

李白找了个上海渔船修理收发报机的工作掩护,白天上班,晚上发报,前后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可以说是昼夜辛苦,睡眠的时间很少。裘慧英很为他的身体担心,但他却说:“一个人最大的苦恼就是没有完成党交给他的任务。工作得顺利,就是最大快乐。长征时,部队行军,我们也行军。部队宿营了,我们还得发报,现在情况比长征时好多了。”

1948年 12月 29日夜,李白正在发一个紧急电报,敌人又包围了他的住所。李白镇定自若地发出了情况紧急讯号,处理了电报稿纸。刚把电台隐蔽好,敌人便冲了进来,他们从地板下搜出了电台,李白第三次被捕,被押到了海宁路国民党警备司令部的第 2大队。

这一次,敌人也不用煞费苦心去盘问李白为谁干的。他的身份是不言自明的。但敌人想要从李白嘴里得到我地下党组织的情况同样是痴心妄想。在国民党警备司令部里,李白再一次遭受了非人的酷刑:上老虎凳,灌辣椒水,还把很长的针戳进他的指甲里……,但无论敌人使用何种手段,都无法从李白那里掏出半句真情。

1949年 5月,我国解放大军的脚步已逼近上海,敌人秘密杀害了李白。临刑前,李白面不改色,高呼:“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慷慨就义。

虽然李白没能看到新中国的诞生,但那被先烈们的鲜血染红的五星红旗却在共和国上空高高飘扬。

李白用人生之键播发出的红色的电波永不会消逝 ……林海雪原中的侦察英雄

看过《林海雪原》一书的人,定会被书中的大智大勇的杨子荣所折服。杨子荣是一具真实的名字,他那传奇式的战斗事迹至今还在战斗过的地方和广大人民中间广为流传。他是东北解放战争中的侦察英雄,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事业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杨子荣于 1917年出生于山东省牟平县岬河村的一个贫农家庭里。父亲务农,兼做泥瓦工,兄弟姐妹共 4人,由于家中人口多,家底薄,生活非常困难。在他 13岁时,全家闯关东来到了辽宁的安东(今丹东)城郊落脚。父亲做泥瓦匠,杨子荣到资本家的丝厂做工。不久父亲无奈带领妹妹回到山东老家,他一人留在东北谋生。“九 ·一八 ”事变之后,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东北,人民生活更加痛苦。杨子荣先后当过船工、纤夫、矿工等,受尽了人间苦难。

东北民主联军某部侦察排长。1946年春随部队到牡丹江某地剿匪,他只身闯进匪巢宣传人民解放军政策,迫匪全部投降,并缴获大量武器和弹药。战后被评为战斗英雄,荣立特等功。1947年初,他带领 5名侦察员伪装成土匪潜入匪巢,活捉匪首座山雕等 3名土匪。2月 23日,率侦察排追剿残匪时在夹皮沟壮烈牺牲。图为在牡丹江一带的林海雪原中,与国民党土匪英勇斗争的著名战斗英雄杨子荣。

1943年春,杨子荣由于痛打了作恶多端的日本工头,不得不回老家了。此时的家乡,已是抗日根据地,他积极参加对敌斗争,成为村里的一名民兵。

1945年 8月,日本侵略者投降了。但国民党反动派抢占胜利果实,发动了内战。为了对付国民党军队的进攻,我胶东军区所属部队开始扩编,动员解放区的青年参加主力部队。杨子荣在本村第一个报名要求参军,终于如愿以偿。1945年 10月,为了建立东北根据地,我胶东军区一部分部队,在罗荣桓率领下,开赴东北。杨子荣所在部队从莱西出发,由海路至庄河县,登陆后直达五常县。行军途中每到一处,杨子荣跑前跑后,发动群众,宣传党的政策,揭露国民党的阴谋,在他的启发动员下,一路上先后有 30多名青年参加我军,杨子荣被评为 “扩军模范 ”,显露了他的组织才能和对革命事业的赤胆忠心。不久,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担任了班长。

杨子荣身材魁梧,见多识广,胆大心细,机智勇敢,很快就被调到侦察排。一次团首长想试试杨子荣的化装技术,杨子荣说,我化了装,在集市的人群中你肯定认不出来,团首长不信,结果赶集的人走完了团首长他们也没认出杨子荣来。正在纳闷时,一位刚过去的病弱老头转了回来,他胡子老长,满脸病容,身穿破袄,手拄拐棍,一步一呻吟,走到团首长的跟前哈哈大笑,这时人们才认出杨子荣来。以后的多次战斗侦察,杨子荣都乔装改扮,摸清了敌情,保证了战斗的胜利。

孤胆英雄

1946年 2月上旬,杨子荣所在部队开始在牡丹一带分路进剿土匪武装。

3月 25日夜,杨子荣所在团的三四个连队突袭敌人占据的杏树村。这村子里有 100多户人家,驻有 400多名土匪,四周炮楼高耸,围墙厚实,易守难攻。我军强攻几次均未奏效,敌我处于胶着状态,相互对射,僵持不下。这时杨子荣想到,敌人是由几股土匪凑在一起的,缺乏统一指挥,相互之间有矛盾。于是大胆地决定:自己孤身闯进村子,宣传政策,分化土匪,以政治攻势迫使敌人投降。他知道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但是为了减少伤亡,夺取胜利,他早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了。

杨子荣把自己的想法报告了领导,得到同意后,毅然单枪匹马闯进敌阵。他昂首挺胸,挥动毛巾大喊道:“弟兄们,不要打枪,我要找你们当官的讲话 ……”这突然的情况,勇敢的举动,一下把敌人惊呆了,土匪一个连副以为杨子荣是来投降的,就下令打开寨门,放杨子荣进来。杨子荣刚进大门,胸前立即被两支枪顶住了。敌人恶狠狠地问他来干什么,杨子荣沉着镇静地回答:“我是民主联军代表,你们被包围了,我是来劝降的!”一个土匪吼道:“我看你是来送死的!”杨子荣轻蔑地说:“怕死我就不来了,我是为了你们的性命才来的!”几个匪兵惊恐不安地看着他,杨子荣大义凛然用胸顶开敌人的枪口,说:“弟兄们,只要放下武器,我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共产党说话算数,你们要相信!”

1945年 12月 28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的指示,指出“我党现时在东北的任务,是建立根据地”,“建立巩固根据地的地区,是距离国民党占领中心较远的城市和广大乡村”。要求正规部队要以相当部分,分散从事发动群众、消灭土匪、建立政权和组织游击队、民兵、自卫军等工作,以便稳固地方,配合野战军粉碎国民党军的进攻。图为东北民主联军在牡丹江一带的林海雪原中剿匪。

敌连副赶快喊叫:“不准你宣传,跟我到连部去!”杨子荣心想不能就这样去见土匪头子,应该先瓦解匪兵,争取他们,然后孤立匪首,才能成功。他对土匪们喊道:

“弟兄们再不投降,我军的大炮就要打来了,想活命的跟我一块到你们连部去!”一些土匪随声附和跟上前去,途中杨子荣又招呼上了不少村的群众。人们都佩服杨子荣的勇气,也认为他是为村寨着想,杨子荣抓住时机对匪兵和村民说:“乡亲们,弟兄们,我们共产党的军队是为老百姓打天下,解放人民群众的。我们的大部队已经把你们村寨包围了,你们抵抗下去已经毫无意义。只要交枪投降,大家的生命财产都能得到保障。弟兄们都是本地人,村寨被毁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对得起父老乡亲吗?”一席话说得群众点头称是,匪兵们低头不语。杨子荣继续宣传我党我军的政策,这时本村维持会长邱老六也在人群中听候多时,村民立刻准备几面白旗,插在围墙四周,迎接我军进村。

就在这时,几个土匪头目走了过来。其中有家在本村的郭连长和外寨的许连长许大虎。许大虎见到杨子荣,就气势汹汹地用手枪顶住他的胸口。杨子荣见状,知是匪首来了,心想必须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他厉声问道:“你们谁是本村的郭连长?谁是青北寨的许大虎?你们都看到了,杏树村已被我军包围。为了保护乡亲们,也是为了弟兄们生命,我们才暂停进攻,我来劝降。你们放下武器,就能保证生命安全、何去何从,你们看着办吧!”许大虎心虚胆怯,但表面上还装好汉:“我们宁死不投降,不许你吓唬人!”

杨子荣明白他就是许大虎,便不再与他计较,径直向群众问道:“乡亲们,青北寨的许大虎,要在杏树村顽抗到底,你们答应吗?”杏树村的村民和匪兵都表示反对,杨子荣又说:“郭连长的家就在本村,他愿意把自己的村子打个稀烂吗?”这一着火上加油,点明要害的话说得许大虎又急又怕,他怕人心动摇,自己孤立,连忙搬出靠山来吓唬人:“有李团长的命令,谁敢不听我的?”杨子荣厉声警告他:“你别做梦了,别说你们小小的团长李开江,就是大土匪头子谢文东、李华,现在也是四处逃窜,早晚被擒。

你别不知好歹!”

本村维持会长邱老六已经找好了白旗,哀求许大虎准许投降。许大虎火冒三丈,拔枪就要枪毙邱老六,邱老六吓得浑身筛糠,跪地求饶,说:“我这是为了全村的百姓,也是为了你们弟兄啊!”这时郭连长见许大虎想在本村死硬到底,还在本村欺负自己人,十分气愤地说:“许大虎,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想干什么?”许大虎也高叫道: “你要干什么?”

郭连长和许大虎怒目而视,各不相让,眼看就要火起来,双方匪兵不知所措,村民一片惊慌。杨子荣心想:这时如果匪兵内讧,不但造成伤亡,对我军胜利也无好处。他灵机一动,巧妙地劝说道:“弟兄们,不要白送命了,愿意放下武器的,把枪交到这里来吧!”他指了指附近的一块空地,有两个匪兵走过来把枪放在地上。邱老六见杨子荣撑腰,两匪兵带头,顺水推舟地向匪兵喊道:“为了咱村的三老四少。欢迎弟兄们交枪!”这又赢得了村民异口同声的赞成:“欢迎弟兄们交枪!”这话像是下了一道命令,匪兵们全都把枪放在了地上。许大虎见势已去,狠狠地把枪丢在一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杨子荣赶紧命令邱老六去围墙四击插上白旗,又叫郭连长集合匪兵,架起机枪,整队待命。我军见村寨四周白旗高挂,知道杨子荣劝降成功,大队人马从东、西、北三面浩浩荡荡地开进村子。战友们赞扬杨子荣,欢呼胜利。这一仗,杨子荣凭着勇敢机智迫使 400多名土匪全部投降。战后,杨子荣荣立特等功,被评为战斗英雄。同志们说杨子荣一身是胆。

虎穴擒敌

牡丹江北部剿匪战斗胜利以后,杨子荣被任命为团侦察排排长,在频繁的战斗中他机智勇敢,屡立战功。他曾经两次化装侦察,摸清敌人部署,使我军活捉土匪“许家三兄弟”(许福、许禄、许祥);曾经在护送火车时与敌遭遇,杨只身消灭敌人机枪火力点,掩护老百姓安全脱险;曾经一人抓获 3个俘虏。类似这样的故事有许多许多,其中流传最广的是他智擒 “座山雕 ”的故事。

“座山雕 ”名张乐山,三代惯匪,行踪诡秘,非常狡猾。为了消灭这股匪徒,1947年 1月,我军出动了相当的兵力,但是,搜山 1个多月,未发现他的一丝踪迹,于是团长派杨子荣进行侦察。杨子荣带上 5名经验丰富的侦察员化装成土匪出发了,走了一天一夜未发现情况。一天傍晚,他们发现一个大工棚子,里边住有十几个人,杨子荣故意表现得像土匪,才赢得了这些人的信任,一个姓孟的把头把他们带到了大森林的一个空木棚里,让在这里等着。两天两夜过去了,不见土匪踪影,带的干粮也已吃光,其他几个同志都提出要回去。杨子荣想是土匪在考验自己,说服大家坚持下去。又过两天,姓孟的才回来。他相信杨子荣确是 “自己人 ”,才说明自己是 “座山雕 ”的副官,愿引荐他们入伙。又经受了几次试探,“座山雕 ”才派两人来接他们上山入伙。杨子荣他们跟着土匪走了 30里地,到了土匪的第一道卡子房,杨子荣把敌人的岗哨缴了械,继续往前走。他装作发火似地问:“是不是不想让我们见五爷(座山雕),怎么走了这么远还不到?”土匪说,马上就到了,接着把他们引到了一座房子前。杨子荣一脚把门踢开,枪口对准炕上的土匪,喊了声 “别动!”战士们也把枪同时对准敌人。炕上一共 7个土匪,其中,一个 70多岁的老头就是惯匪 “座山雕 ”。“座山雕 ”想伸手摸枪,被杨子荣一步赶上,缴了他的械,其余土匪都举了手。杨子荣见土匪人多不好对付,就仍然装扮土匪,故作愤怒地谴责“座山雕”,说:“你不讲义气,我们都是打着蒋委员长旗号的人,为什么让我们等了七八天,差点饿死……”。“座山雕”一听他们也是土匪,才放心地说:“都是自己人,误会误会,考验你们,怕是共军。”杨子荣说:“我们要是共军早打进来了,你们仗着在自己的地盘上,强逼我们入伙。我们没办法,只得委屈你们送我们过铁路。出了你们的地面,就请你们回来,你们的枪支弹药我们都不要,出了山,我们把枪都送还给你们,请‘五爷 ’放心。”

谢文东是在牡丹江地区勃利县发家的大土匪头子,原是国民党军官,在牡丹江、佳木斯附近召集了号称 12万人的土匪队伍,其中包括很多国民党残余部队。座山雕、马希山、江左撇子是他手下的“得力”旅长。1948年都被共产党活捉,谢文东也被抓住。图为牡丹江地区人民群众公审土匪头子谢文东。

杨子荣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阵,“座山雕 ”自觉理亏,连连答应送他们出山。杨子荣把 7个土匪绑上,3个人分别牵着,向南走去。爬过一座山,见到了我军拉木头的大车,“座山雕 ”说那是共军的大车,快躲开。杨子荣却笑着说借共军几匹马,骑上走得更快些。一个土匪心怀疑虑,转身想跑,被杨子荣一枪打倒在地。杨子荣这才宣布自己是民主联军的侦察员,是共产党。“座山雕”嘟哝着说:“大帅、少帅(指张作霖、张学良)、日本人都没整着我,没想到败在几个土八路手里……”。杨子荣等胜利地把 13名土匪押到了团部。

群众听说活捉了 “座山雕 ”,都扶老携幼地出来迎接杨子荣他们,我牡丹江军分区司令得悉后非常高兴,副司令员亲自赶来祝贺。上级为了表彰杨子荣的功绩,给他记了两大功。我军乘胜追击,剿灭了山中的其余土匪,“座山雕 ”的情报人员也先后被我全部抓获,“座山雕 ”匪帮便被彻底消灭了。

不久,杨子荣又投入了搜剿土匪郑三炮的战斗,在冲进匪窝时,由于他的枪出现故障,未能打响,被敌人一枪打中胸部,壮烈牺牲。1947年 2月 25日,全团指战员为杨子荣举行了隆重的公祭安葬大会,方圆几十里的群众都赶来参加,牡丹江军分区首长亲自致悼词,并宣布命名杨子荣领导的侦察排为 “杨子荣排 ”。营以上干部抬着杨子荣的灵柩,送往墓地。不久,东北军区司令部授予他 “特级侦察英雄 ”光荣称号。建国后,海林县人民修建了杨子荣烈士墓和杨子荣纪念馆,以示永久纪念。

在战火中永生

1948年,我国人民解放军开始对蒋介石反动派全面反攻。4月,花国友率领的某团 9连在山东房家桥地区与敌人遭遇,花国友不幸中弹牺牲,年仅 23岁,山东解放区的《大众日报》和英雄所在纵队的《武装报》刊登文章,以《华东著名的战斗英雄花国友同志光荣殉国》的通栏标题,表彰了英雄生前的功绩,号召全纵队官兵和山东解放区全体军民向战斗英雄花国友学习,为国立功。

放牛娃参加新四军

1925年 7月,在安徽省无为县开城区苏塘乡(现先锋乡)大同村一户雇农家里,花国友出生了。他是老大,全家都叫他 “大伢子 ”。花国友 12岁时,全家已是 9口人,家里的二亩二分田地和三间低矮的茅草房根本满足不了吃住的需要。为了生存,花国友被迫到柳家集一户姓王的地主家放牛。

花国友到地主家后受尽了欺凌。地主不仅要他放牛,还把担水、扫地、做饭、捡柴等几乎全部家务事都交给了他。地主还把他的“床”安在牛棚里,与牛一起睡觉。实际上,那只是一堆供牛吃的乱草。到了冬天,牛棚四周透气,花国友常常冻得睡不着觉。

这年冬天,花国友发高烧。他想起了爸爸、妈妈,想到了回家,要是他们在身边该多好啊。突然,花国友感到一只耳朵火辣辣的疼,并听到一声暴喝:“你这个懒鬼,天都亮了,还不起来干活去。”花国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准备起床之时,地主又把一个粪筐猛向他身上砸去,瞪着大牛眼睛吼道:“快捡粪去,捡不够一筐,就别想吃饭。”花国友只有忍着疼痛,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晚上,花国友跑回了家,痛哭流涕地向妈妈诉说了地主家对他的欺凌,表示再也不离开妈妈了。妈妈听着听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落下来:“你不去不行啊,你在那能有饭吃,你回来跟着妈妈要饭,不也同样受人家欺凌吗!”花国友无可奈何,不得已又回到地主家,免不了又挨地主一阵毒打。

1941年夏末,新四军在安徽、山东一带活动频繁。这时花国友已是 17岁的小伙子,他早就听说过新四军打日寇和伪军的事了。那年春的一天,日本鬼子和伪军在附近一个村庄杀人放火,把几个老百姓捆绑在树干上,周围堆了许多柴草准备把他们烧死。可正当敌人把火点着之时,村庄西面传来一阵枪声,新四军打进来了,赶走了日本鬼子和伪军,救了老百姓。从这以后,附近村里的人都说新四军好,都盼望新四军的到来。生活的坎坷,繁重的劳动,使花国友对地主、对旧社会产生了强烈的恨,他决心参加新四军,逃离地主的牢笼,铲除地主恶霸。

于是,花国友参加了新四军。原先欺凌过他的地主如坐针毡,害怕他带领新四军回来报仇,于是急忙到保里告知保长,说花国友一家私通共产党新四军,要求保长派人把花国友一家抓起来。

保长找到花国友的父亲,上前就是两耳光,瞪着眼睛喝问道:“你儿子干什么去了?哼,私通共产党新四军,有你的好看的!限你们 3天之内,一定把儿子找回来,否则,定要严惩不贷。”

花国友父亲被打的消息传到花国友和每一个战友的耳朵里,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决心给保长一点颜色看看。

一天晚上,王班长带着花国友和另外 2名战士悄悄来到了保长家,用枪顶着他的脑袋厉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的中国人,是做新四军的朋友,支持抗日呢,还是做新四军的对头,为日本鬼子卖命呢?”保长磕头如捣蒜泥,结结巴巴表示,他一定要做新四军的朋友,一定照顾新四军家属。任务完成后,王班长教育花国友说:现在抗日的时候,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建立广泛的统一战线,对汉奸要彻底 “革命 ”,但对一般的绅士要争取他们抗日,而不是从肉体上消灭。

经过这一次事件后,花国友开始明白了一些革命道理,懂得了参军绝不是为了报私仇,而是为了人民大众。

战斗中迅速成长

1941年 8月,花国友在新四军 56团侦察队当了侦察员。为了苦练杀敌本领,他起早贪黑登山跑步,每天做百十来个俯卧撑和拉杠子;为了掌握攀登技术,他每天爬一棵 7米多高的树,手磨破了,树干上留下他的片片血迹。经过 1年的训练,花国友成为全队技术最过硬的人,多次成功地完成了侦察任务。同志们都称赞他是“不怕苦不怕死的英雄汉 ”。

1942年春,上级决定拔掉虹桥伪军据点,需派 2名侦察员侦察敌情。花国友和王班长挑起了这个重担。第二天,在地下联络人员引导下,花国友和王班长打扮成民夫,混进了敌据点,对伪军的人数、进出道路、哨兵位置、伪军中队长和士兵的住处打探得清清楚楚,还摸清了敌据点需要 10名民夫维修房子的情况。侦察完敌情,他们即刻起程,回到驻地,向首长作了汇报。

第二天清晨,花国友带领十个“民夫”再次混进了敌据点,在据点大门周围埋伏起来。早饭后,外面同志发起进攻,花国友等在里面接应,经过激战全部消灭了哨所里的敌人,拔掉了伪据点。

1942年夏天,花国友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担任了 3班班长。3班在花国友的带领下,战斗勇敢,作风顽强,经常担负着攻坚冲锋打头阵的艰巨任务。

1944年 8月下旬,国民党军 528团,配上迫击连,加上无为县地方反动武装 1600余人对我天井山和葫芦山阵地发起猛攻,花国友带领 3班,坚守阵地阻击着敌 5个连队兵力的进攻。

面对气势汹汹、数倍于我的敌人,花国友想:硬拼和枪战是打不过敌人的,若就地取材,用“滚石战”的办法,则既能节省弹药,又比枪弹更能吓退敌人。于是花国友带领全班战士垒起石头,准备手榴弹,对付来犯之敌。

1次、2次、3次……20次,敌人的进攻被打退了,花国友领导的 3班依然坚守在阵地上,圆满地完成了阻击任务。为大部队的进攻赢得了时间。花国友的“滚石战”法也得到了上级首长的夸奖。战后,部队党委给他记了三等功,大红花第一次戴在了英雄的胸前。

战火中永生

1945年 8月 14日,是花国友一生中最高兴的日子,日本侵略者投降了。全国人民喜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可是正当花国友和全国人民都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时候,国民党反动派却加紧兵力部署,内战的阴影笼罩在人们头上。

1945年 9月 19日,根据党中央 “向北发展,向南防御 ”的战略方针和战略部署,巢无地区的新四军决定撤离苏皖,北上山东。

苏皖对花国友来说是山亲水亲人更

亲。花国友从参军起就一直战斗在家乡

这块土地上,整整 5个年头了,现在要

离家远征,真有些恋恋不舍。花国友所

在的 3班,12人中有 10人是本地人。

他理解战友们的心情,主动安排他们回

家探望亲人,他自己则始终坚守在战斗

岗位上,做出发前的各项准备工作。直

到部队开始集结了,连队硬给他两天假,

他才匆匆回家,待了不到半天便又回到

了部队。

1946年春,新四军 56团在鲁南展

开了春季百日大练兵运动。为了增强 3

班的杀敌本领,他经常对各位战友说: “敌人在磨刀,我们也要磨刀。”“现在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在他的鼓动下,3班内部形成了比武热潮。

作为班长的花国友,在训练中是吃苦流汗最多的,为了提高全班总体训练水平,花国友带头刻苦训练,以身示范。练瞄准,他在地上一趴就是半天;练腿功,他小腿绑着沙袋每天长跑,沙袋的重量不断增加;练投掷,他把两枚 750克的铁制手榴弹带在身边,一有时间就练。功夫不负苦心人,3班在花国友的带动下,个个在连队取得了好成绩,花国友本人则是全连之冠。1946年 3月,他光荣地参加了团在鲁南举行的军政竞赛大比武,取得第一名,受到了团首长的好评,并作为典型向全团推广。

1946年 6月,国民党反动派公然撕毁《停战协定》,动用 150多万兵力,悍然向我解放区发动全面进攻,狂叫在 3个月内消灭全部解放军。6月 30日,56团奉命南下,转战淮北战场。

10月,正当 56团 1营在苏北宿迁地区来龙庵休整之时,获悉敌 69师派 178团 1个加强营到来龙庵一带进行侦察。上级决定把它吃掉,并把任务交给了 1营。

10月 6日,在战斗爆发前,花国友向全班作了动员,要求大家出击时快、准、猛,接着,他又帮助新同志选择有利地形,指挥全班进行隐蔽,准备战斗。敌以三路行军纵队向来龙庵扑来,花国友所在的 1连奉命从敌右侧出击,堵截敌人。

夜幕降临之时,战斗打响了。敌人受到突然打击后,向南溃逃。花国友带领全班向敌人猛冲过去,当 3班迂回到敌人前面时,花国友的两颗手榴弹在敌群中开了花,十几个敌人当场毙命。接着,他猛追敌群,与敌近战格斗。

1946年 5月,新四军某部战士利用午休时间练投弹。

战争结束后,3班功绩最大,共毙敌 10多名,俘敌 42名,缴获轻、重机枪 4挺,步枪 21支,还有 1门山炮,而全班无一伤亡,创造了当时我山东野战军一个班歼敌的最高纪录。战后,花国友被子山东纵队批准为战斗英雄。

来龙庵战斗后,花国友被提升为 3排排长。他保持过去作风,仍然严格要求自己,处处以身作则,体贴爱护战士。不久全排又团结得像一个 “铁拳头 ”,成为一个坚不可摧的战斗集体。

1947年 4月,蒋介石纠集重兵对我山东解放区发起了重点进攻,我山东解放区军民奋起自卫。4月 29日,56团奉命攻歼驻扎在磨石沟地区的敌人。花国友所在的 3排担任了突击任务。5月 1日,在炮火的掩护下,花国友高喊 “冲啊 ”,带领 3排向敌人猛冲过去,他们个个如下山猛虎、出水蛟龙,不顾敌人的火力阻拦,勇猛冲杀,很快突破了敌人的防线。随着后续部队的赶来,他们全歼了敌人。

大磨石沟战役不久,花国友又带领 3排成功地完成了阻击敌军、掩护我军撤退的任务。1948年 4月,上级提升他为 9连连长。从此,花国友的担子更重了,他决心把 9连建成一个 “铁拳头英雄连 ”,狠狠打击敌人,为人民再立新功。

1948年 4月,潍县战役打响了,56团奉命阻击济南援敌。沿龙山、章丘、邹平、临淄一线实行运动防御。4月 21日,9连进驻房家桥,在此设置了一道道战壕、地堡,随时准备对付来犯之敌。4月 22日拂晓,轰隆隆的炮声打破了黎明的寂静,敌 25师 16旅 47团向扼守在房家桥的 9连阵地发动了疯狂的进攻。花国友指挥 9连战士进行了英勇的抵抗。战斗持续到第二天午后,花国友指挥全连再次反击,他身先士卒,冲在队伍最前面,然而一颗手榴弹从空中飞来,在其身边爆炸,弹片正中花国友的头部和胸部,花国友倒下了,在转送医院的途中,由于流血过多,不幸牺牲。

花国友为人民的解放事业献出了最宝贵的生命。他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他的英雄事迹永远为人所传颂。

孤胆英雄

1978年 3月,正当木棉树红花怒放之际,云南边防部队某部 5连迎来了一个新战士。他中等身材,圆圆的脸,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流露出聪慧和机灵。他笑眯眯的,不回答人们的问话。翻开花名册,上面写着:“岩龙,1961年生,云南省景洪县勐龙公社曼井烈大队人,傣族。”

不懂汉语的好兵

岩龙高高兴兴跟着班长温舒利来到 2排 4班。这个班 9名战士 9个民族,但只有岩龙一个不懂汉语。小伙子蛮机灵的,开饭了,班长一个手势,他拿上碗就跟着;集合了,班长做了个手势,他提上枪就走。只有上课没办法,得班长单兵教练,至于操作要领必须手把手地教了。为了沟通语言,还特地为他 “聘请 ”了一个懂傣语的战士当翻译。岩龙平时话不多,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可学得认真,全神贯注地看,人家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

老战士杨昌隆、石忠祥自告奋勇当了他的“汉语教师”。“学生”自己拿津贴买来了小学课本和作业本,一有空就捧起来嘟嘟囔囔地念,歪歪扭扭地写。念着,写着,《为人民服务》会念了,虽然发音不那么准确,“保卫祖国”会写了,虽然写得不那么端正。时间不长,他就能写决心书了。

岩龙特别喜欢听故事,人家在讲,他悄悄地坐拢去,睁着圆圆的眼睛,听得那么认真,那么专心。他从连里借来了《董存瑞》、《黄继光》、《雷锋》等连环画,请老师们讲给他听。这个 18岁的傣族青年,使出了全身的气力记忆着,理解着,思索着,如饥似渴地从中吸取着政治营养,挑选着学习的榜样,慢慢地成熟起来。要像董存瑞、雷锋那样,把青春献给祖国和人民;要像董存瑞、雷锋那样,苦学战斗本领。岩龙把整个身心都投入到军事训练中去了,那股刻苦、勤奋的劲头,使全班、全连赞叹。步枪射击训练,做完规定的科目,许多人已经汗流浃背了,岩龙还要加码,休息时间又提枪出去了。在南方夏天的太阳下,在滚烫的泥地上一卧就是几个小时。功夫不负有心人,苦练结出了丰硕的果实:步枪实弹射击,9发 9中,87环,优秀;间歇隐蔽射击,9发 8中,优秀;连、营、团举行的 7次步枪实弹射击,他 7次优秀。全连干部战士无不伸出大拇指惊叹道:“嘿,这个小子可真有两下子!”

副班长何朝德是投弹能手,岩龙盯上他了。胳膊甩肿了,关节痛得转不动了。班长问他:“累坏了吧?” 18岁的傣族青年不会说谎:“是累,不怕!”班长端来热水为他敷肿,劝他慢慢来。岩龙笑着摆了摆头说:“不行,掉队。”就这样,副班长投 50米:他追到 46米;副班长投 58米,他又追到 56米。硬是步步紧逼,咬住不放。

一向笑眯眯的岩龙,只有一次掉了眼泪。他学机枪射击,第一次实弹打靶,一扣扳机,哒哒哒哒,子弹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报靶员举起信号:“光头!”岩龙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低着头,不敢看人,泪珠直往下掉。从这天起,机枪简直就粘在岩龙身上了。他握着机枪,几小时几小时地卧在地上不动,胳膊肘肿了,后来又生起了厚厚的老茧。白天练,晚上也要练,抱着机枪瞄星星、瞄灯火。半夜两三点,哨兵听到草堆后有拉枪栓的声音,紧张地问:“谁?” “龙仔!”大家这才发现,小伙子夜里苦练已经好多天了。第二次机枪实弹射击,岩龙的成绩变成了 “优秀 ”。小伙子又笑眯眯了。

在新中国的土地上生长起来的岩龙,像露水中的青苗一样清新蓬勃,在朝霞中吸收着一切有用的养分。他在家受的是什么教育呢?爸爸是共产党员,妈妈是翻身的长工,哥哥是复员军人,像他填写的入团志愿书上说的:“以上亲人热爱党、毛主席,积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这株幼苗移栽到了人民军队有着光荣传统的沃土上,迅速健康、茁壮地成长起来了。岩龙在短短一年里变化很大,他四次获得连、营的嘉奖,全连都爱上了他,干部、战士们按照傣族的习惯,亲切地喊他 “龙仔 ”,岩龙也高兴地回答“斯”(是)。

岩龙年轻的脸上出现了乌云,他欢乐的眼睛里射出了愤怒的火星。他关心着祖国的安危,人民的疾苦。他请好朋友阿伐念报纸给他听,心里燃起了仇恨的火焰:越南侵略者侵占我国领土,杀害我国边民。人民的血在流——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就在几座大山的南面。

营房旁边的公路上,开过一辆又一辆汽车,载着那么多人,一问,是被越南当局驱赶出境的难侨。这些衣衫褴褛的同胞,脸上挂着泪水,身上带着伤痕。怎么能这样虐待我们的侨民?班里、连里的战士们愤愤地议论着。岩龙听着,眉头皱得紧紧的。“欺负人,真坏,狠狠地揍他!”这是他表达愤怒仅有的几句汉语了。岩龙的妈妈、哥哥也来信了。他向班长讲了妈妈的叮咛:“你当解放军为人民站岗,是光荣的,要保护人民的好日子,谁来侵略我们,你要狠狠打,不要给我们丢脸!”

就在这个时刻,岩龙光荣地走进了共青团的行列。他朴实地向党、向团、向战友们发出了庄严的誓言:“只要祖国需要,我愿献出自己的生命!”

西双版纳飞来的山鹰

自卫还击的炮声响了。愤怒的战士扑向敌人。岩龙最好的朋友 ——他的汉语 “教师”杨昌隆牺牲了,他们在一个铺上共睡过一年,在一个组里共用过一挺机枪。现在再也听不到这个贵州来的侗族战友爽朗的笑声,再也看不到他那和蔼可亲的面容了。

我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敌人的纵深发展,一个个敌军盘踞的高地、城镇被攻克下来,一批一批曾在边界猖獗的敌人,被击毙在战壕、暗堡里。2月 21日,5连奉命向南征急进。2排是全连的尖兵,4班是全排的刀尖。部队沿一条公路急进,沿途搜索着两侧的山头。在离南征不太远的地方,他们与敌军遭遇了,据守着军用地图上标为 78号高地的敌军,以猛烈的火力阻挡着他们前进。

“6班抢占左侧的山头掩护,4班跟我来!”排长一声命令,部队哗地冲上去,迅速占领了高地前面的一个小山包。

这里的地形对我军很不利。78号高地是一个高高的山岗,4班占领的是它前面的山峰,比 78号高地低。狡猾的敌人把这座山的竹林、树木横七竖八地砍倒在山坡上,战士们匍匐前进非常困难。山岗的左侧是一道山谷,6班战士隔着山谷与敌人对射,山岗的右侧也是一道山岗,一道公路弯弯向前伸去。

2排长潘昆华,带着 71个人冲上这座低岗,战士们散开,各选地形向敌人还击。战斗非常激烈。暴露在低岗上的战士,遭到敌人 4个火力点的射击,子弹打得树叶、竹片横飞。2排长不幸中弹牺牲,4班长温舒利接替指挥全排。

忽然,4班长发现,卧在排长左侧几米远的岩龙不见了。派一个组去找,找不着,又派一个组去找,还是没有。

这是一次力量悬殊的战斗。占据着有利地形的敌军,远不止三五十人。他们已经暴露的火力,就有重机枪、轻机枪、用来平射的高射机枪,还有 60炮、82迫击炮,而我们的后续部队一时赶不上来,山岗上的战士边射击边筑工事,死死地钉在这里,准备迎接敌人的反扑。

战场上出现了奇怪的事情。高地上敌军向山岗射来的密集火力,突然减弱了,一挺叫得最凶的机枪,“咯”一声不响了,环形工事里嚎叫着的敌军,冲锋枪声也稀疏下来,同 6班对射的机枪也不响了。

过了好一阵,敌人的轻重火器突然向着左侧那道山谷猛扫起来,打得石头进出火星,树枝扑簌簌地掉落。环形工事里的敌军也转了方向,放过 4班阵地,紧一阵松一阵地向山谷开火。只有在敌人火力间隙的时刻,战士们才听得到山谷里有“扑、扑”闷声闷气的步枪声,随后又枪声大作。

我军阵地上的战士们纳闷起来。有的高兴地说:“准是兄弟部队抄到敌人侧面去了!”温舒利向连里报告,连里回答,附近没有我军的其他部队,你们抓紧构筑工事,准备坚守。

后来,敌人的火器又转向右后侧,把那个山沟打得烟腾火起。单调的、闷声闷气的步枪声,又在 “扑、扑”地响着。

部队冲上低岗已经有 4个小时,敌军阵地上此刻几乎已经停止射击,“扑、扑”的步枪声也听不到了。温舒利接到命令:撤下山岗,立刻向另一个方向转移,待机消灭这里的敌人。

温舒利带着战士们撤下岗来,咦!真奇怪,岩龙出现了。他满头大汗,正忙着给伤员们包扎、喂水。这个失踪的家伙,找得你好苦!温舒利来了火气:“你到哪里去了,几次找不见你?”岩龙笑嘻嘻的,他是那么兴奋,激动:“我刚到。打着了打着了。你们没听见?我打死好多。”他指着敌人的阵地。

一切都明白了。班长爱惜地看着这个可爱的战士:“打倒多少?” “这边,20个少不了。”他指着敌人阵地的正面。没有时间多讲,部队就紧急转移。此刻的岩龙又是那1979年的对越自卫反击作战是从广西的凭祥、龙州、靖西和云南的河口、金平等地展开的。从 1979年 2月 17日起,中国人民解放军边防部队对侵犯中国边境的越军进行有限度的自卫反击作战。参战部队英勇顽强,连续作战 17天,攻克越军的一些战略要地,摧毁了越南针对中国构筑的部分军事设施。图为被越军炮火破坏的中越友谊桥。

样笑眯眯的,他那高兴的劲,从背后都看得出来。脚步是那么轻快。

到了新的阵地上,他才用简单的汉浯加上手势,回答战友们的询问,他在排长牺牲后就从左侧的陡坡滚了下去。他沿着山沟向前摸,摸到敌人阵地的侧面。那里的草好高,敌人看不见他,他却看得清敌人。“打两枪,换个地方;打两枪,换个地方!”岩龙说。后来,敌人发现了,向他那个地方集中火力射击。他又摸回来了,想找部队。部队在山岗上,他却沿着山岗下摸到了敌人左后侧。那里的敌人一点也没想到,在这里一枪一个,一枪一个,敌人只见人倒下,却找不见子弹飞来的方向。敌人向左侧射击的时候,他又摸转过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这就是岩龙向战友们讲的几件事。

他悄悄摸向敌人的重机枪阵地,几乎摸到眼前,敌人的嘴巴、眼睛都看清了。他举起枪来,照准机枪射手的脑袋就是一枪。那个家伙向后一仰,倒了。副射手把头缩回去,一会又冒出来,岩龙又一枪,把他又放倒了。威胁 4班最凶的火力点哑了!另一个机枪火力点,也被他这样敲掉了。环形工事里的敌人,露着半个脑袋向我方射击,一点也没想到侧面有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他们,一个倒了,一个伏在枪上不动了。在密集的枪声里,敌人哪里分得清子弹从何处飞来?他们过了好久才想着转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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