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请成相，世之殃，愚暗愚暗堕贤良。人主无贤，如瞽无相，何伥伥！
请布基，慎听之，愚而自专事不治。主忌苟胜，群臣莫谏，必逢灾。
论臣过，反其施，尊主安国尚贤义。拒谏饰非，愚而上同。国必祸。
曷谓罢？国多私，比周还主党与施。远贤近谗，忠臣蔽塞，主势移。
曷谓贤？明君臣，上能尊主下爱民。主诚听之。天一为一，海内宾。
主之孽，谗人达，贤能遁逃国乃蹶。愚以重愚、暗以重暗，成为桀。
世之灾，妒贤能，飞廉知政任恶来。卑其志意，大其园囿，高其台。
武王怒，师牧野，纣卒易乡启乃下。武王善之，封之于宋，立其祖。
世之衰，谗人归，比干见累刳箕子。武王诛之，吕尚招麾，殷民怀。
世之祸，恶贤士，子胥见杀百里徙。穆公任之，强配五伯。六卿施。
世之愚，恶大儒，逆斥不通孔子拘。展禽三绌，春申道缀，基毕输。
请牧基，贤者思，尧在万世如见之。谗人罔极，险陂倾侧，此之疑。
基必施，辨贤罢，文武之道同伏戏。由之者治，不由者乱。何疑为？
凡成相，辨法方，至治之极复后王。慎、墨、季、惠，百家之说，诚不详。
治复一，修之吉，君子执之心如结。众人贰之，谗夫弃之，形是诘。
水至平，端不倾，心术如此象圣人。[人]而有势，直而用抴，必参天。
世无王。穷贤良，暴人刍豢仁人糟糠。礼乐灭息，圣人隐伏，墨术行。
治之经，礼与刑，君子以修百姓宁。明德慎罚，国家既治，四海平。
治之志。后势富，君子诚之好以待，处之敦固，有深藏之。能远思。
思乃精，志之荣，好而壹之神以成。精神相反，一而不贰，为圣人。
治之道。关不老，君子由之佼以好。下以教诲子弟，上以事祖考。
成相竭，辞不蹶，君子道之顺以达，宗其贤良，辨其殃孽。
请成相，道圣王，尧、舜尚贤身辞让。许由、善卷重义轻利，行显明。
尧让贤，以为民，泛利兼爱德施均。辨治上下，贵贱有等，明君臣。
尧授能，舜遇时，尚贤推德天下治。虽有贤圣，适不遇世，孰知之？
尧不德，舜不辞，妻以二女任以事。大人哉舜！南面而立，万物备。
舜授禹，以天下，尚得推贤不失序，外不避仇，内不阿亲，贤者予。
劳心力，尧有德，干戈不用三苗服。举舜畎亩，任之天下，身休息。
得后稷，五谷殖，夔为乐正鸟兽服。契为司徒，民知孝弟，尊有德。
禹有功，抑下鸿，辟除民害逐共工，北决九河，通十二渚，疏三江。
禹傅土，平天下，躬亲为民行劳苦，得益、皋陶、横革、直成为辅。
契玄王，生昭明，居于砥石迁于商。十有四世，乃有天乙是成汤。
天乙汤，论举当，身让卞随举牟光。道古贤圣，基必张。
愿陈辞，世乱恶善不此治。隐过疾贤，长由奸诈。鲜无灾。
患难哉！阪为先，圣知不用愚者谋。前车已覆，后未知更。何觉时！
不觉悟，不知苦，迷惑失指易上下。中不上达，蒙掩耳目，塞门户。
门户塞，大迷惑，悖乱昏莫不终极。是非反易，比周欺上，恶正直。
正直恶，心无度，邪枉辟回失道途。己无尤人，我独自美，岂独无故！
不知戒，后必有，恨复遂过不肯悔。谗夫多进，反覆言语，生诈态。
人之态，不知备，争宠嫉贤相恶忌。妒功毁贤，下敛党与，上蔽匿。
上壅蔽，失辅势，任用谗夫不能制。郭公长父之难，厉王流于彘。
周幽厉，所以败，不听规谏忠是害。嗟我何人，独不遇时，当乱世！
欲对衷，言不从，恐为子胥身离凶。进谏不听，刭而独鹿弃之江。
观往事，以自戒，治乱是非亦可识，托于成相以喻意。
请成相，言治方，君论有五约以明。君谨守之，下皆平正，国乃昌。
臣下职，莫游食，务本节用财无极。事业听上，莫得相使，一民力。
守其职，足衣食，厚薄有等明爵服。利往印上，莫得擅与，孰私得？
君法明，论有常，表仪既设民知方。进退有律，莫得贵贱，孰私王？
君法仪，禁不为，莫不说教名不移。修之者荣，离之者辱，孰它师？
刑称陈，守其银，下不得用轻私门。罪祸有律，莫得轻重威不分。
请牧基，明有祺，主好论议必善谋。五听修领，莫不理续，主执持。
听之经，明其清，参伍明谨施赏刑。显者必得，隐者复显。民反诚。
言有节，稽其实，信诞以分赏罚必。下不欺上，皆以情言，明若日。
上通利，隐远至，观法不法见不视。耳目既显，吏敬法令，莫敢恣。
君教出，行有律，吏谨将之无铍滑。下不私请，各以宜，舍巧拙。
臣谨修，君制变，公察善思论不乱，以治天下，后世法之，成律贯。
“译文”
请听我演唱一支相歌，社会的灾祸就在于愚昧昏暗的人毁弃了有德有才的人。如果君主不贤良，就好像盲人没有扶持的人，多么无所适从。
请听我陈述治国的根本道理，认真地听啊，愚蠢而又独断专行，事业一定办不成。
君主忌妒别人胜过自己，这样群臣没有谁会直言规劝，必定要遇到祸灾。
评论臣子的过错，要看他所做的事是否尊崇君主、安定国家、崇尚贤人。如果君主拒人直言规劝掩饰过错，臣子愚蠢而又奉承附和君主，国家必定要遭到灾祸。
什么样的人叫做不贤？国家中谋私利的人很多，他们结党营私惑乱君主，并在君主周围设党羽。疏远贤人亲近谗人，忠臣被压抑，这样君主的权力就要落到不贤的人手里了。
什么样的人叫贤明？明确君臣之间的大义，对上能够尊重君主，对下能够爱护百姓。君主能确实听从他的意见，天下就能统一，四海之内都会臣服。
君主的灾祸，就是谗人的阴谋能得逞，贤能的人都隐蔽起来，国家于是覆亡。愚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昏暗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就会成为暴君夏桀那样的人。
世间的灾难，妒贤忌能，就好比商纣让飞廉掌政、让恶来得到任用。君主的意志卑下，只贪图享乐扩大园圃筑楼台。
武王大怒，出兵牧野，纣王的士兵倒戈易向，贤臣微子启于是投降武王。武王善待微子启，封赐宋国并为他立宗庙。
世间的衰微，谗人归附在纣王的周围，比干被剖腹、箕子被拘囚。武王讨伐暴君商纣，姜太公挥师进攻，殷朝民众都归顺周武王。
世间的祸乱，讨厌贤良的人，伍子胥被迫自杀，百里奚被迫流亡，秦穆公任用百里奚，国家强大的足与五霸相匹配，并设置六卿的官制。
世间的愚昧，讨厌大儒，孔子周游列国遭到拘禁排斥，不让他通达政事，展禽三次任士师，三次被贬斥，春申君的治国之道也被废止，国家的基业完全被毁坏。
请让我说说治国的根本道理，那只有思念与任用贤者，尧的治国之道虽然久远，仍如同在眼前一样可以效法。谗人则是无恶不作，险恶不正，怀疑尧的治国之道。
国家的基业要发展，必须辨别贤与不贤的人，文王、武王的治国之道，与古代伏羲的一样。遵循文武之道，国家就能安定，不遵循文武之道，国家就会混乱，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总括我唱相歌的意思，辨明治国的方法的好坏，治理国家的最高准则，就在于效法后王。慎到、墨翟、季真、惠施等各家学说，确实不吉祥。
治理国家要强调“道”这一总原则，实行此原则国家就吉祥。君子实行它坚定不移，一般的人会背离它，谗人更是要废弃道，必须以法治罪。
水最平正，端端正正不倾斜。心术如能像水那样平正而不倾斜，就像圣人了。人既有权势，又能待人公正而宽容，就一定能以德配上天。
世间没有圣王，贤良就将处于穷困，坏人吃美味，仁人吃糟糠。礼乐将停止，圣人的学说被隐没，墨家的学说却畅通流行。
治国的根本原则，就是实行礼义与刑罚，君子以此来修养自己，百姓因此安宁不作乱，彰明美德慎用刑罚，国家安定，四海太平。
治国的志向，要把个人的权势和富有放在后，只有君子确实能很好地坚持，坚定地对待这个志向，又能深思远虑。
思虑周密，志向就广大，做到专心一致，就会达到完美的境地；思虑周密又专一，就能成为圣人。
治国的根本原则，美好而永远不会衰朽，君子遵循它就特别美好。对下可用来教育子弟，对上用来侍奉先祖。
这段相歌已经唱完，然意犹未尽。君子遵循它，顺利又通达。要尊奉贤良的人，辨清造成祸乱的人。
请听我唱一支相歌，说说圣王。尧与舜，崇尚贤人而把帝位辞让。贤人许由和善卷，注重道义渺视私利，德行显耀而美好。
尧辞让帝位给贤人，是为了老百姓，对百姓普遍地给予利益和爱护，布施恩德公正、均等，分别和确定上下贵贱之间的等级，明确君臣之间的关系。
尧把帝位让给贤能，舜恰逢其时，由于崇尚贤能、推崇有德之人，天下得到了治理。如今即使有贤人、能人，恰好没有遇到好时机又有谁能了解他？
尧不自以为有德，舜不推辞接受帝位，尧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舜，又把治理国家的重任交给他。舜，杰出的人啊，面南而立王位万物具备。
舜把帝位让给禹，把天下大任交给他，崇尚有德之人、推崇贤人不弄错委任的次序，对外举贤不排斥仇人，对内不偏私亲人，只要是贤能的人就把帝位让给他。
圣王心力都要操劳，尧有德行，不动用武力而使三苗臣服。尧把在从事田间劳作的舜提拔上来，让他担负天下重任。自己就功成身退了。
尧舜得后稷做农官，他教民种五谷。夔任乐正，奏乐能使鸟兽起舞。契任司徒教化人民，百姓懂得孝顺父母、敬重兄长、尊崇有美好品德的人。
夏禹治水有大功，遏制洪水疏导流向，为民除害驱逐了共工。面疏通许多条河，又将水中的许多小块陆地连接起来，使得江水疏通。
禹把土地分为九州，而使天下得到安定，并亲自为百姓做劳苦的事情。得到益、皋陶、横革、直成四人的辅佐。
契为玄鸟所生称为玄王，生下儿子叫昭明，原来居住在砥石，后来又迁到商地。相传十四代，才有天乙，即商朝的开国之君成汤。
天乙即成汤，选择推举人很恰当，他把帝位让给卞随和牟光。由于遵循古代圣贤的榜样去做，国家的基业必然会扩大。
我愿把我的歌辞唱出来，世道混乱厌恶贤良，这种情况不纠正。隐瞒过失嫉恨贤人，经常任用奸邪欺诈的人，很少有不造成灾祸的。
祸患和灾难啊！大搞邪恶勾当，有智慧的人得不到任用，而让愚蠢的人做谋划。前面的车子已经翻了，后面的车子还不知改正，什么时候才能觉悟啊！
不能觉悟，不能了解危害，就会迷失方向上下颠倒。真实的情况不能上达君主，就好比蒙上了眼睛，遮住了耳朵，堵塞了进忠言的门户。
进忠言的门户被堵塞，就会更加迷惑糊涂，错乱昏暗而没有止尽。是非颠倒，结党营私欺骗君主、排斥正直之士。
正直的人遭到排斥，就会思想上没有准则，奸邪不正的事情使人迷失了方向。不要埋怨别人，难道就自己美好而没有一点过错吗！
不懂得前车之覆的警戒，后车一定会重蹈覆辙，非常的固执己见，坚持错误而不肯悔改。谗人多而且得势，反反复复进谗言，做出许许多多奸诈邪恶的事情。
坏人的邪恶，君主不知戒备，那么臣下就会争宠，嫉妒贤良而互相猜忌。坏人妒忌有功的人，伤害有贤能的人，下面结党营私，君主受到蒙蔽。
君主被蒙蔽，就会失去辅佐和权势，任用馋人终将不能控制他们。比如郭公长夫发动暴乱，周厉王只得流落到彘地。
周幽王、周厉王，他们之所以败亡，就是因为不听劝谏，专门残害忠良。唉，我算什么人呢！生在乱世而偏不逢耐。
想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说的话又没有人听从，担心像伍子胥那样遭到杀身之祸。进谏不听，被迫拿剑自杀，尸首被抛于江中。
看看以往的事情，自己引以为戒，社会的治乱是非是可以识辨的。借唱相歌来表达我的想法。
请听我唱一首相歌。讲讲治国的方法，君主治国必须遵循下面五条简要又明确的原则。只要君主慎重地遵守并实行，那么臣民就会平正，国家就会昌盛。
臣民各尽职守，不游手好闲，游食他方，从事农业生产，节约用度，财物就会用之不竭。所有事情都听从君主，不各自为政，民力就会统一。
臣民各守自己的本职，又丰衣足食，按等级决定俸禄厚薄。臣民的财富只能由君主给予，任何人不得擅自给予，谁还能私自从别处得到什么好处呢？
君主的法令制度严明，判断是非有一定的标准，榜样准则既然已经设立，百姓就知道方向。任免官吏有一定的规章制度，君主不以私意决定别人的贵和践，这样谁还会私下去讨好逢迎君主呢？
君主的法令就是行动的准则，禁止不按照法令做事，人人都悦服君主的教化和名节的坚定不移。遵循法令的人就会荣耀，背弃法令的人就会遭到羞辱，这样谁还会去做违背法令的事呢？
刑法适当而又公布于众，严格遵守它的界限规定，臣下不得擅自用刑，贵族权势的势力就减轻了。犯罪处罚有明确的法令规定，不得随意减轻或加重，这样君主的权威就不会分散了。
请听我说说治国的根本道理，君主明查必有吉祥，君主喜好评论国事，就一定会善于谋划。听理政事的五条原则做得好，在君主的掌握之下，百官莫不各守其职。
听政的原则，一定要明察它的真实情况，反复地了解情况、清楚情况，然后谨慎地施行赏罚。明显的事情一定要查清，隐藏的事情也要让它暴露出来，这样百姓就会归于诚实了。
言谈要有法度，考察别人的言谈是否真实，真假就能分辨清楚，赏罚才会严明。这样，臣民就不会欺瞒君主，都能说真话，像太阳一样光明磊落。
君主政令通达不蔽塞，即使隐秘和远处的情况都会了解，对于合法的和不合法的事情能考察清楚，别人看不见的事情也能看明白。君主耳聪目明，百官就会遵循法令，没有谁敢随心所欲。
君主要颁布教令，执行有法度，百官就会认真执行法令，不敢做奸邪狡诈的事情。臣下就不敢以私情请托，各尽职守而不于营私取巧的事了。
臣下谨慎地遵循法令，君主掌握变更法令的权力，公正地查明又善于思索，治国的原则就不会混乱。用这些治理天下，后世的君主也将会效法使他成为代代相传的治国规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