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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蜻蜓点水(1)

黄咏梅

门铃的对讲机果然响了。

“喂,老曾,你今天没去,没事吧?”

“哦,老霍啊,我没事。”

“好的,那我走了。”

对讲机“咔嗒”一下,老霍没声了。

要是老曾哪天早上没到运河边去,门铃总会响那么一次。

这是晚春季节,万物生发的最终阶段,也是老曾一年来最痛恨的季节,湿湿滞滞,他的肠胃很容易感冒,肠胃一感冒,他的情绪就变得很差,沮丧、忧伤,他不愿意出门,就连每天必做的晨运也懒了,像一个白头老宫女,坐在家里东想西想。他认为老霍并不是真的关心自己去不去运河边,老霍就是怕自己二次中风。肯定是的。前两年,老曾有过一次小中风,晨运中断过几个月,再出现在运河边的时候,老霍就跟他亲近了起来。他说,老曾啊,咱老哥俩以后可是要保命喽,不该吃的别吃,不该听的别听,不该想的别想,过好每一天!老霍中风比老曾早,程度差不多,按照他的说法,就像身体里安了只定时炸弹,因为到了第二次中风,那风就会把人直接带回老家啦。

老霍总喜欢跟老曾比,血压多少?血糖多少?心跳多少?好像家产比赛。老曾也不服输的,除了因为老霍比自己大两岁之外,还因为,老曾从来不认为自己不行,要不是那次小中风,他还可以屈膝弯腰,将头顶在草地上,这一招曾经使老曾成为运河边早晨的一道风景线。他将绒帽摘下来放到草坪上,活络好筋骨,缓缓朝前弯下腰,屈膝,头慢慢压下,直到脑门顶在了绒帽上,稳住了。他总能收获到一些惊叹声,或者几下掌声,偶尔,还会有宠物狗凑到他的头顶上嗅嗅,亲亲,好一幅人与动物的谐趣图!那个时候,老曾能感到自己像核桃仁一样沟壑纵横的大脑里,每一处都汩汩欢快地淌着血液的溪流。现在,这颗核桃仁的左半球出现了一些异常。医生拿起桌上那颗脑仁,将左半边卸下来,装上了半边病变后的脑仁给老曾看。老曾当场觉得,真丑啊,人的脑袋比人的脸丑了十万八千倍!好在,人们只能看到人的脸,不然,老曾宁可提早回老家。

年纪越大,老曾越怕看到些丑八怪的东西。五颜六色的鲜花、花纹斑斓的金鱼、红红绿绿的衣裳……这些都养眼,他尤其觉得,一个好看的女人能瞬间调动起他苦涩无望的老年生活,让他高兴起来,仿佛这些女人是一味药引,后下到他那煲文火慢熬的中药里,效果明显。走在街上,那些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朝他迎面走来,还没到近旁,他就站定了,等她们走过自己,他才开步。这些女人像是一辆辆凶猛的小汽车、摩托车,他非得要小心站稳才能避免被撞倒。他等着的时候,目光长时间停留在女人身上,像在辨认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他的心情愉快,有时还会露出笑容——这笑容倘若让某个善良的女人瞥见了,会闪现一丝恻隐之心,甚至认为他是个可怜的老鳏夫。

退休以前,老曾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是个中学语文老师,年轻的女娃儿见过千千万,他只对成绩好、肯上进的孩子偏心。他们这一代人,出生于压抑的年代,感情不敢讲究,“轰烈、执着”这样的形容词只敢用在工作和事业上,充其量能体现人道主义的一句话便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年轻的老曾那一颗爱美之心,一度播撒在了祖国大好河山间。寒暑假,他坐火车游黄山、华山、张家界、桂林山水、苍山洱海……真正“爱江山不爱美人”,过得也逍遥快活。老曾时常回想自己的青春,有过了多少次的“到此一游”,觉得并不枉了。人生嘛,可不就是到此一游?

如今,老曾老了,岁月给他的生活画了个圈子,以寓所到运河边为半径,老曾在这个圈子里团团转,每天到此一游。老曾的风景,除了那条窄窄的整天不知所谓地朝下游赶去的运河,以及同样不知抵达何处的零星的船舶之外,就是堤岸边以各种招式抵抗机体衰老、病变的老头老太,跟老曾一样,他们每天来此报到,打太极,跳健康舞,坐在河岸边的长椅上,互相倾诉,交流养生。一幅运河晨运图,无须过多的勾勒,就能清晰地挂在老曾的脑海里。身体不适的时候,老曾不愿与他们为伍,他悲观地想,这运河边上,候着的这一大群,跟他一样,都是在等着回老家的人。于是,他离开他们,离开运河,穿过稻香园小区,置身上班高峰人流中,他的痛苦就会减少,尤其是,注视着那些穿得风风骚骚清清新新的女人们,经过一夜的能量补充,一扭一扭地营生去了,他的心情就会好起来,仿佛自己是她们的同事、客户甚至领导。最后,他会踅到和平包子店买几只玉米馒头回家,老伴陈莲英晨运回来,烧好开水,等他到家便冲好两杯牛奶。那几只玉米馒头慢慢地,无言地,跟牛奶搅拌在一起,进入了老曾和陈莲英一天的营养谱系:钙、锌、铁、蛋白质、热能……这些东西成了他俩的家产之一。

老曾和陈莲英的家产,还包括运河边文晖小区这套120平方米的房子,当初买的时候不贵,如今价格翻了好多倍,加上近两年社区服务配套设施逐渐完善,住在这里就算是城市的高档住宅区了。社区服务站将他们列为“空巢户”,逢年过节,按着名单上那一大串地址,挨家上门嘘寒问暖。老曾见到这些人就躲。听到陈莲英接过人家送来的一壶油一袋大米,拼命地跟人解释,儿子女儿今年不回来过年啦,我们也不想出去跟他们住,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吃也不习惯,喏,女儿把我们机票都买好了,我们不想去,又退掉了……人家善解人意地答说,哦,是啊,很多老人到国外都住不习惯的,那您不想孙儿吗?陈莲英又叨叨地跟人家说,还好啦,每天晚上我孙子都跟我们视频的啊,话讲不流利,懂得给爷爷奶奶送飞吻,说“goodnight”啊……陈莲英还学孙子的飞吻给人家看,响响的两声。人家就笑了。

在别人面前,陈莲英讲话很活跃的,是个热情开朗的老太太,可是,只要独对老曾,陈莲英的话就寡了。这并不能说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他们结婚四十多年了,大问题没出过,也算和睦。老曾昨天给女儿发过去几句自己改的词:“四十余载婚姻两难厌,不分别,自难忘,相对无言,唯有嚼饭声。”于是女儿打越洋电话回来宽慰老曾:“爸爸,您和妈妈都七十多岁了,还能相对无言,唯有嚼饭声,已经很幸福了,您看看江伯伯,七十多岁,老伴走了,又不能再娶,陪伴他的只有那根拐杖了,多惨啊,比较一下,您很幸福了,不是吗?”老曾被女儿安慰得鼻子酸酸的,多愁善感起来了,连连点头。他的目光伸向客厅的另一端,陈莲英正在饭厅的餐桌上,戴着老花镜,借窗外的阳光,研究那本新到的《健康之路》。他不想再说话了,不好意思让女儿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他清清喉咙,朝陈莲英喊了一句:“喂,你过来呀,来听电话,你宝贝女儿找你……”

老曾到书房去了,并不像往常那样竖起耳朵听她们通电话。他从窗口远眺出去,只看到运河的堤岸边,嫩得耀眼的柳树依依,枝条几乎快垂到河面上了,苗条的,柔软的,摇摆着,像女人在跳舞。老曾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女人,脚尖踮起,柳条般细软的腰身,时而左弯,时而右倾,“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主席就像那金色的太阳……”那个叫何淑贤的女人前腿弯曲,后腿蹬直,轻盈地来了一个鹿跳,两包鼓鼓的胸脯高高挺起,像要飞天般。何淑贤是老曾同校的音乐老师,当年,两人曾有意愿处对象,可还没开始发展,就被另一个老师捷足先登了。老曾因为当时家庭成分很不好,也没自信与人争夺,只好认命。

快半个世纪了,老曾还记得这一个鹿跳,和那两包鼓鼓的胸脯。那胸脯曾经跟老曾那么近,近得只差一个巴掌宽的距离。有过两次,或者三次,老曾已经记不得了,总之,他的手得到默许,搭在了何淑贤的肩膀上,可是,就像一只蜻蜓落在了荷叶上,老曾扑扇着颤抖的翅膀,盯着眼下一颗不断滚动的水珠,始终一动不敢动。哪怕蜻蜓点水地在那胸脯上来那么一下,老曾想过,自己的命运就改了,兴许就飞起来了。

命运安排老曾娶了同校的数学老师陈莲英。陈莲英在学校有个绰号:“立几”,起源于她是培养攻克立体几何难题的“高手”,培养了一茬一茬数学尖子。在老曾眼里,陈莲英的确长得像“立几”——从上到下四平八稳,方形的脸,脑袋到肩膀到屁股到双腿的几个点,只要运用一下抽象思维,就能把这些点连成几何图形。不仅如此,陈莲英的个性也很“立几”,硬邦邦,四方方,不小心能让人磕出一块“淤青”。几十年来,老曾的身上不知留下了多少“淤青”,好在这些“淤青”只限于皮下,并不伤筋骨伤肺腑,磕磕碰碰也一辈子了。

何淑贤改革开放不久便举家移民出国了。老曾对她的记忆所剩不多,这些记忆的残骸,横亘在老曾晚年的路上,徒增伤感而已。

几天之后,老曾又像往常那样,戴着那顶绒面的鸭舌帽,出现在运河边。没有人过多地留意到他的缺席,除了老霍。他坐在椅子上,老霍就过来跟他并排坐。

老霍的家乡在北京,南下到这个城市,几十年了,儿化音还是很重。他最喜欢跟老曾聊新闻联播。他总是能在新闻联播里找出些潜在的问题来,比方说,多少天没报道某某领导了,大概出问题啦,某某领导跑到新疆考察去了,那里肯定又在闹啦……这些问题,老曾从来不去细究的。相比而言,老霍就像一只反射器,接收到什么信号总是要发射出来,而老曾呢,是一只接收器,老霍跟他说什么,他也不去辩论的,接收就是了。所以老霍就喜欢找老曾说话,他找到了掌握话语权的兴奋感。当然,老霍了解的信息的确比老曾多得多。眼下,他指着不远处刚刚开始圈起来准备施工的一个地方,问老曾:“你知道那里要干吗?”老曾望过去。有几个穿着黄色施工服的人,在用铁皮做围墙。他茫然地摇摇头。

老霍自豪地说:“老兄啊,你太闭塞啦,我告诉你啊,这里开始在造一座桥。”

“桥?”

“对啊,以后,过对岸,到文化广场,甭跑大老远的青园桥啦,得嘞,这儿直通!”

哦。老曾点着头,眼看着那些工人把一块铁皮竖起来。

“这桥的图纸我都看过啦,嘿,你猜,是一座什么桥?”

老曾摇摇头,没吭声,他知道老霍好显摆,便随他说去。

“是一条彩虹桥,红黄蓝三色儿的拱形桥,骑在河上,就像天上的彩虹落了下来,嘿,多漂亮!”

老曾并不去考究老霍从哪儿看到了图纸,不过,他听老霍这么说,也欢喜,比起那些灰不溜秋的木桥、铁桥,彩虹桥多好看啊。他看着河面,想象着那个地方,平添了一道颜色鲜亮的彩虹,如同海市蜃楼。

“好哇,彩虹桥,好!”老曾应着老霍。两人高兴地笑着,仿佛已经置身桥上。

老霍兴致来了,忽然问老曾,想不想到河对岸去?好像他们真的要跨过那道彩虹桥。

河对岸老曾不常去,因为他的活动范围离青园桥有点距离,要走到青园桥过对岸,然后沿途返回,再到和平包子店买馒头,时间花得比较多,会打破他跟陈莲英的生物钟,推迟他们吃早饭的时间。通常是兴致来了,又逢着好天气,午睡过后,老曾才会到河对岸走走。

老霍劝老曾随自己到对岸去,说要介绍一个朋友给老曾认识。老曾不好结交新朋友,但拗不过老霍的拉扯,加上自己好几天没出门运动,多走走也是应该的,于是,就跟老霍开步往青园桥去了。

哥俩走得慢,边走边说话。路过一个亭子,他们的说话就被喇叭里的歌声打断了:“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主席就像那金色的太阳,多么温暖,多么慈祥,把翻身农奴的心儿照亮,我们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巴扎嘿……”节奏熟悉明快,老曾不由得也跟着哼了起来。走到亭子一侧,看到七八个老太婆正在随歌起舞,手扬红扇子,扭来扭去。

老曾看到了陈莲英。他知道她在这个亭子边跳舞,不过他从不往这边走,更不会来看她跳舞。有什么好看的?尽管陈莲英跳得很认真,认真得连老曾走到近前都不会发现,可是,老曾想,这也叫跳舞?不外就是把扇子挥来挥去,抬抬头,抖抖肩膀,双腿屈膝……一点看头都没有。

那七八个老太婆跳得起劲,甚至自我陶醉。老霍在老曾身边,轻笑了几声,说,嘿,老太太扭秧歌儿——笨手笨脚!

老曾也觉得好笑。好在老霍并不认识陈莲英。老曾跟老霍虽然认识两年多了,但却只限于在运河边上活动,说说天气,论论时事,从不家长里短,到现在,老曾还不知道老霍家里有什么人,而老霍呢,也只会摁摁老曾楼下的对讲机而已。老曾觉得他俩就像在运河边遛弯的两只狗狗,遇见了,就在一起寒暄寒暄,闹闹,到点分手便各回各家,各找各主。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老曾和老霍离开那亭子远了。不知道为什么,老曾想到被自己甩在身后的陈莲英,心里有些悲凉。他记起当初跟陈莲英结婚不久,有一个晚上,在床上,他要陈莲英下腰给他看。陈莲英不干,说自己没练过舞蹈,做不来。他继续缠着她,并说自己抱着她的腰,让她身体只管向后仰就是了。陈莲英死活不愿意,被他缠得生气了,塞了他一句话:“你当我是何淑贤啊,你个流氓!”那是何淑贤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几十年过去了,现在陈莲英才开始练跳舞,跳给谁看?谁还会来看?老曾想想,心里不是滋味。

过了青园桥,老霍带老曾到一个园子里,那里有一些健身器材,两三个老人在吱吱咯咯地弄着。只有一个老头,坐在轮椅上,一声不响,看看天看看地。

老霍朝轮椅上的人喊一了声:“老宋!今儿个身体好啊!”那个叫老宋的老头听到声音,稍微侧了下头。

老曾看清楚了,是中风,面瘫了,嘴巴歪了。老曾心下一阵不适,什么人不看,跑这儿来看丑八怪。他刚想掉头回去,听得老霍又问,小吴呢?今天谁领你出来?老宋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看老霍。几乎是同时,不远处的走步机上敏捷地跳下来一个人,朝老霍喊道:“霍大哥!”

小吴一走到跟前,老曾的眼睛忽然像看到了一团霓虹。小吴穿着一件鲜艳的花外衣,一条白色的运动裤,有些胖,满身散发着活泼的生气。

老霍似乎跟小吴很熟了,跟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可以毫无顾忌地看——小吴那张圆圆白白的脸,满满当当的胸前两坨肉。嗯,老曾站在侧边,看得最仔细的,就是那条白裤子绷着的两瓣半月形屁股。老曾看得心花怒放。老霍似乎忘记了老曾的存在。老曾只好笑眯眯地插了一句话:“这位——小吴姑娘,嚯,身体真好啊!”那小吴突然羞涩了,对这位陌生人说:“呀,这位大哥,不好叫姑娘的,我都可以抱孙子了。”老霍这才想起给小吴介绍老曾。

听着小吴一声声地喊自己“曾大哥”,老曾顿时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多岁。

三人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忽然,老霍拉起小吴的手,扯她到轮椅的后方,靠近一丛矮冬青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塞到小吴手里。小吴推辞不要,老霍用两只手把盒子连同小吴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小吴的手便不再挣扎了,小吴的嘴巴也不再推辞了,老霍的手却还维持原状,并不想松开。

老宋和他的轮椅在前边,没动静。老曾猜他已经没有能力转头看。看着老霍一直握着小吴的手,老曾忽然感到有点气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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