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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财政政策的调整

财政政策是国家干预经济生活的重要手段。但由于在不同的国家以及同一国家的不同时期,政府面临的经济问题不同,占据主导地位的经济理念不同,财政政策在不同国家和同一国家的不同时期往往表现出不同的特点。

在普京第一任期,俄罗斯实行的是量入为出的财政政策,重在保障收支平衡,实现财政状况的稳定,2003年以后,在实现财政状况稳定的基础上,财政政策的侧重点转向其功能性。

一、财政政策调整的轨迹

俄罗斯经济转轨以来,经历了从转轨性危机到萧条式稳定再到恢复性增长的过程,到2006年经济完全恢复到转轨前的水平。由于不同时期的经济任务和决策者的经济理念不同,使得俄罗斯的财政政策表现出明显的阶段性特征:第一阶段,1992~1993年,激进改革开始,财政政策表现为严格的紧缩,基本任务是反通货膨胀。紧缩的手段包括增加税收和缩减预算支出两个方面。第二阶段,1994~1996年底为反危机阶段,财政政策的紧缩有所放松,目标依然是反通货膨胀。这一阶段财政政策适度紧缩的重要表现是国债增长较快,同时不再强调无赤字预算。第三阶段,1997~1998年3月,经济进入萧条性稳定时期,财政政策在适度紧缩的基础上出现“积极”迹象。第四阶段,1998年3月~1999年8月,在克服危机、稳定经济的背景下,财政政策以紧缩为特征,但具有刺激供给的倾向。这一时期的财政政策的重点是:一方面,发挥稳定经济和消除危机的职能;另一方面,争取刺激生产的发展。具体措施是降低税率、扩大税基,同时重组债务,发挥“发展预算”的作用,落实国家投资政策。

1999年8月以后,俄罗斯经济进入恢复性增长阶段,在普京的领导下,俄罗斯政府采取了有紧有松的财政政策,刺激供给,追求投资增长和经济增长速度。普京时期的财政政策体现了新自由主义的预算平衡思想,“无条件保持预算无赤字”,收缩支出;政策的优先方向是稳定生产、刺激供给,重点是降低税率。

二、普京时代财政政策的变化

在普京的第一任期,俄罗斯实行的是量入为出的财政政策,重在保障收支平衡,实现财政状况的稳定。2003年以后,在实现财政状况稳定的基础上,财政政策的侧重点转向其功能性。普京总统第二任期特别是后两年,俄罗斯的财政政策表现出鲜明的特点:第一,财政政策紧密配合国家发展的战略目标。这一阶段,国家发展的战略目标调整为提高居民生活水平、保障国家安全、实现可持续发展和经济稳定增长,其中提高居民生活水平是这一时期国家发展的首要目标,所以公民预算在联邦预算中占绝对优势,其份额接近50%。第二,通过提高教育、医疗和文化事业等社会公共服务领域工作人员的工资,刺激公共服务质量的提高。第三,努力保持低通货膨胀水平,力求2008年通货膨胀率降到4%~5.5%。第四,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支持联邦专项纲要的落实,支持大规模投资项目及创新项目。第五,通过安全预算,为国防、军备、执法、防控突发事件和自然灾害提供资金支持。第六,通过设立“未来发展预算”,为人力资源和自然资源的管理、开发和利用以及提高公共服务效率提供财力支持。

(一)调整财政支出政策,优化财政支出结构

俄罗斯的国家支出政策就其基本原则来说是量力而行,并且一直强调要降低国家支出总量在GDP中的比重。2002年,俄罗斯财政部长库德林就指出,在2004~2005年,政府支出在GDP中的比重要降低1%。在政府制定的长期经济发展纲要中,要求在2005年前把政府支出在GDP中的比重从2000年的36%降到32%~33%,远景应降到30%。主要方式是清理和缩减无效支出,比如减少国民经济领域的支出、缩减对有偿社会服务的预算拨款、调整国家管理机构拨款的数量和结构,同时通过实行政府采购,减少财政资金支出。

坚持降低国家支出总量在GDP中的比重,是因为这种比重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逆相关关系。普京上台以来,多次强调加快经济发展,经济增长速度至少要达到5%,希望能达到7%或8%,最好达到10%,并在2003年的国情咨文中提出,到2010年实现GDP翻番的目标。但要实现经济增长目标,国家支出占GDP的比重就要降低。根据俄罗斯经济学家的研究,国家支出规模的大小直接关系到经济增长速度的高低:如果到2015年国家支出由2002年的34.9%提高到40%,则GDP的年增长速度仅为0.2%,从绝对数来看,国家支出增加了18%,但GDP变化不大,而私人支出则降低了5%;如果到2015年国家支出维持在2002年的水平,经济增长速度则接近3%,而国家支出和私人支出的绝对额将增加45%;如果将国家支出在2015年降到25%,则年经济增长速度可达8%~9%,而GDP的绝对额在13年中可以增加两倍,私人支出增加2.5倍,国家支出增加1.2倍。研究表明俄罗斯国家支出的临界指标为GDP的36%~38%,最优国家支出水平为GDP的18%~21%。如果能将国家支出水平降到GDP的20%~25%,中期的经济增长就可能达到8%~9%。

但是,缩小国家支出规模的努力也受到某些因素的制约,比如,西方发达国家的国家支出规模有扩大趋势,似乎成为国际潮流,国家支出具有刚性,俄罗斯国内也有反对压缩国家支出的呼声。

普京执政时期,重视支出效果逐渐成为财政支出的首要考量因素。《俄罗斯联邦政府长期社会经济政策基本方针》指出,与过去的量力而行不同,预算形成应该建立在有效评估支出效率的基础上,确保实现联邦法律规定的各项政府权能。在《2003~2005年俄罗斯联邦中期社会经济发展纲要》中,进一步明确财政支出的目标是:在政府支出增长速度不高于经济增长速度的前提下,要无条件地完成国家和地方管理部门的各项任务。

2003~2005年,国家支出的重点是刺激经济增长和保证预算资金的有效使用,其首要原则是保证联邦政府和地方政府履行职责,同时在确定支出规模时要着重考虑实现社会经济政策的优先目标、为引进投资和技术创造条件、形成有利于国家稳定发展的前提等因素。在支出结构方面,提出尽快清除不合理的预算补助金,将财政资金集中用于完成国家的主要职能——提高社会救助、卫生、教育、法院系统、执法活动和国防等方面的预算支出。预算支出的重点方向是社会领域、司法体系、国防、基础设施建设和科技进步。

2006~2008年,预算支出的方针是在保证国家宏观政策重点领域的同时,尽量稳定各战略目标之间的资金配置。2006年,联邦预算支出有所增长,其中“医疗保健”和“体育运动”增长了64%,“教育事业”增长了29%,“国防事业”增长了20.5%,“国家安全”增长了22.5%。“国防事业”和“国家安全”支出总额超过1.1万亿卢布,对“文化事业”的资金投入有较大增长,其中对“文化机构”的投入就高达500亿卢布。在扣除通货膨胀因素后,2006年联邦预算无息支出比2005年增加了8000亿卢布,增长了15%,预计到2008年将增长27%。

(二)调整国债政策,优化国债结构

根据《俄罗斯联邦预算法典》的规定,国家作为债务人和担保人所发生的信用关系为国家债务,国家作为债权人能够形成的国家债权包括国家向国内外的自然人和法人或外国政府、国际组织提供的贷款。俄罗斯的国家信用主要是国家债务。俄罗斯的国家债务分为以卢布计价的国内债务和以外币计价的国外债务。截至2007年一季度末,俄罗斯联邦政府承担着24516亿卢布的国家债务,而2006年同期的联邦政府债务额为24341亿卢布。其中以外币计价的债务合卢布13214亿,2006年同期的数据合13692亿卢布。以卢布计价的债务11302亿卢布,2006年的数据为10649亿卢布。

普京时期,内债有进一步的增加,截至2002年1月1日,俄罗斯联邦的内债累计达到6107亿卢布,另一说是5110.5亿卢布。根据2002~2005年俄罗斯联邦国内借款纲要,在这几年里,俄罗斯的国内借款还在进一步增加。根据俄罗斯联邦财政部国际金融关系和国家债务、国家金融资产局的资料,2003年1月1日,俄罗斯国内债务的总数为6547.1亿卢布,2004年、2005年、2006年、2007年同期(1月1日)的数据分别是6636.7亿、7568.2亿、8511.5亿、10280.6亿卢布。到2007年一季度末,国内债务进一步增加到了11302亿卢布。

在外债方面,随着国家财力的壮大,俄罗斯政府开始提前偿还欠巴黎俱乐部成员国的债务,外债总额大幅下降。从长远看,此举可以节约财政资金补充预算支出。2005年俄罗斯提前偿还的外债总额为183亿美元,为2006~2008年节约了660亿卢布的利息,这一做法还可以进一步提高俄罗斯国家信贷的信誉度。

(三)预算平衡政策

实现预算收支的长期平衡是俄罗斯财政政策的基本要求之一。未来3年俄罗斯将实行有计划的预算平衡政策,事权和财力相适应。对新的支出项目要严加审核,必须同时满足3个条件才可能通过,即属于国家经济社会政策优先项目范畴、进行项目绩效评价以及不影响预算平衡。2006年的联邦预算方案和2006~2008年财政规划基本做到了预算的中短期平衡和稳定,保证了预算的前瞻性和连续性。2006年预算资金总额比2005年增长了0.18倍,到2008年将增长0.46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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