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很美的女人,看起来年纪已经不是很年轻了,大概四十来岁。但是她的这种美,无关于风情,也无关于年纪。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仿佛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她的手指细长,指尖细长,淡淡的指甲油越发衬托手上的肌肤雪白,中指上带着小粉钻,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微微的跳着,很是诱人。
美丽的中年女子微启红唇,美丽的大眼睛望着顾邵谦和阮小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她说,“你们是谁?这房子卖掉了吗?你们是新搬进来的?”
连珠炮似的发问,顾邵谦显然也是一头雾水,“你是谁?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倒是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中年女子“啊”了一声,拿下她的墨镜,放在香奈儿2。55的包包里,向后退了一步,仔细的看着顾邵谦,语气怀疑,“你住了二十多年了?”
顾邵谦也打量着女子的脸,“是啊,我和我爸爸在这里住了很久了。不过最近几年倒是没有回来,这屋子一直闲置着。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你怎么会有钥匙的?”顿了顿,再仔细的看着女子的脸,顾邵谦眼神猛地一变,语气多了一丝激动,“你是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的慕斯琪教授?我是2000届建筑系的,我叫顾邵谦,当年没有选您的课,不过慕教授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了。”
慕斯琪?好像是个很有名的华裔设计师的样子,连小安这个门外人都听说过。她可是建筑界的传奇人物,主持设计过很多的知名建筑,比如纽约的洛克菲勒大楼,巴塞罗那的现代建筑博物馆,还有最新的就是平北的大剧院。真是传说中的人物啊!难怪邵谦这么激动。
慕斯琪也仿佛很激动似的看着邵谦的眼睛波光闪闪,嘴唇也微微颤抖,“是吗?你也是我的学生?真是……难怪……你爸爸叫顾正东吗?”
顾邵谦点点头,“是的。请问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你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呢?”
慕斯琪深吸一口气,眸子波光粼粼,很是动人的望着顾邵谦,目光疼爱,“这个啊,这房子当年是我设计的,那个时候我还是个不出名的小设计师呢?这座房子,是我的第一个作品,我一直难以忘记,所以今天回到中国来,特地来这里看看。听邻居说,这房子,快十年没人住了。看见你们两个,我还以为他把这房子给卖掉了呢?”
原来有这样的渊源。顾邵谦礼貌的微笑,拉着站在一边看着他和慕斯琪对话的小安,介绍道,“这是我妻子。”,慕斯琪望望小安,慈爱的一笑。
是快要离婚的妻子才对。小安不满的偷偷瞪了他一眼,但是当着慕斯琪的面前,也不好解释什么,只是乖巧的一笑,“慕教授好,我是阮小安。”
“阮小安?”慕斯琪眸子一刹那间瞪大,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两步,扶住大门,伸出纤纤玉指来,指着阮小安,手背上的青筋颤抖的很厉害,语气也断断续续,“阮小安?你是阮小安?怪不得,我早看出来了,我早觉得像了,可是我,你居然是……”一口气没有喘过来,慕斯琪扶着门框,缓缓的倒了下去。
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居然会这样的刺激这位大设计师,阮小安焦急的跑到慕斯琪身边,按按她的人中,可她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和顾邵谦对视了一眼,小安有些害怕。顾邵谦让小安冷静,拿出手机来准备拨打救护车。
这个时候,张叔走了进来,喊道,“先生,小姐,我来接你们回去了。”
张叔来的真是时候,小安站起来,顾邵谦抱起慕斯琪,说道,“张叔,快去医院,这有人昏倒了!”
张叔点点头,连忙去开车,眼角的余光扫过晕倒的慕斯琪的脸,不由的脸色大变,直直的喊了声,“夫人!”
虽然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满头雾水,但是还是很迅速的把昏过去的慕斯琪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大医院,医生推了慕斯琪进了诊断室,阮小安顾邵谦和张叔在门外坐着等着。
刚才在车子上,大家都很紧张,所以一言不发。不过,现在在医院,大家的心都定了下来,相顾无言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待着。小安目光炯炯的望着张叔,深吸两口气,鼓足勇气喊他,“张叔,你刚才喊慕教授什么的?如果没听错的话,是夫人吧?”
该来的都要来的,张叔认命的叹了一口气,想现在吃后悔药也来不及了。但是,这件事情,是禁忌啊!小姐是绝对不能知道这件事情的!小姐要是知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可是,不说的话,能瞒过去吗?慕斯琪既然已经回到中国了,那么,她……
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张叔摇摇头,“小姐,我刚才有喊她夫人吗?你一定听错了吧?而且慕教授昏过去了,这个我不好说,还是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再慢慢说吧?”
顾邵谦冷峻的目光在小安和病房之间穿梭了一会,首次赞同张叔的说法,“我也觉得应该等慕教授醒来之后再说吧,我看慕教授的反应,仿佛和小安关系很深似的。”
“不要!”坚定的摇摇头,小安望着张叔,语气笃定,“我没听错。你刚才喊得就是夫人!接下来就是很简单的逻辑推理了。你的夫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嘴唇微微颤抖,小安也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接下来所说的话,“你的夫人不就是我爸爸的妻子吗?我爸爸这辈子也就结婚过一次,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你喊慕教授夫人,岂不是,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