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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飞(2)

在那班卖大货的眼里,兄弟姐妹,也要同价,一分一厘不差。他们所打交道的人里,个个把铜钿看上去,像个圆镜那么大。卖大货,十个人,九个人赚饱。只有一个人,就是鱼博士,把铜钿花在鸡身上或赌博输了。有些卖大货的人,颇如老硬,铜钿起码上百万挣来,人小气得一根火柴棒给人家,都要考虑三分钟。妹夫生重病,借一千五百元,过了几个月,就去讨。有亲戚说:千把元钱,对你算得了什么。老硬说人家:我们姓王的,不要你管。人家问老硬的儿子,想探探他的想法:听说你姑姑向你爸爸借了千把元钱。老硬的儿子说:格姑姑,拐子。拐子,属方言,拐骗、偷的意思。他妹妹说没钱,欠个把月,都不肯。他妹夫生病期间,看都不去看一眼。妹夫死了,买了一根三十来元的毯去了事。送葬都不去。人家亲朋好友,送的东西都是二三百元以上,还一起去送葬。故了的人,还有什么机会,值得别人去怀念他。有个朋友知道了,说:那条毯,还是上次送人家,人家不收退给他的礼物。我说:我们这里的乡风,有一样不好,做白事,邻近三镇,有全收的;有收一半的;有不收的。差别也太大了。这样的乡风,老祖宗传下来的,要想改变,是不可能的了。那条毯,他的妹妹,还是退给了他。有人说笑,他还有一次可以送人。不幸的事,发生了。他自己生大病,医院里诊断:肿瘤或肺癌,住院。他老婆对他不怎么样,贴不近身。只有叫他姐妹。有人跟他妹说:你哥过去对你这样不好,你别帮他。他妹说:我哥好的,都是嫂子不好。人家听了,说:毕竟是血缘关系。兄妹不计较。其实,她自己也清楚,她哥对她不怎么样。只不过掩人耳目而已。老硬的亲戚,有人看不惯,他有儿子、媳妇、老婆、孙子,轮得到你们这六七十岁的老太婆。而他一家,碰上这样的事,一见姑姑、姑婆,满嘴地叫。还不时地打电话,说明天早点来。有亲戚看不惯,说:用得着你,认你是姑姑、姑婆。以往人家困难时,借千把元钱,还追着讨。说那样难听的话。这还不算,老硬老婆,自己不愿动手,还派人家做这做那。她儿媳说给爷望迷信。一句话,老硬的老婆,就落实到那姑姑的身上。嘴上说得好,你们用了多少钱,得我讲。人家没钞票,也不会计较那千把元的臭钱。望迷信,说生病要解。千把元钱,正常。

虽然钱赚得不多,学驶轿车的愿望还是相当强的。我报了名。好在现在学开车,要求没过去学驶摩托车那样高,需要二个月时间。理论考试、交通规则考试。一门没考上90分算不及格。要补考。现在不一样,报了名,过二个月才能轮得到你去学,只要你自己会驶就行,理论、交通规则考试,是在电脑里做判断题。好多人考不来。有人找上门来。通过你的手机,同你谈价钿。人家为你出主意,帮你考及格。一般人愿意图方便,化三五百元钱,划得来。等你一手出钱,人家一手帮你出主意,叫你的手机头拿下来,用胶带粘在离肩膀三五公分的地方。你去考试,只要你读出,人家在那边帮你答:勾、叉。如监考的人来,你不用读,人家知道你,等一下读就行。你这道难关,就这样轻易地过关了。我想,人家这么轻易地做这种买卖,没有里吐是不可能的事。里吐:在我们的行贩话里,属内奸。这样的事,都有人在做买卖,那别的事,如跑官、卖官、吃回扣,就不足为奇了。

现在,不管什么样的买卖都有人做。社会上有句流行话: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当官不好出面的,握有实权不用的,就有人来揽这种买卖。过去称:掮客。现在的人说:搭桥。有了搭桥,只要有钱,万事都能玩得转。《红楼梦》里就有捐个五品官的事例。何况社会进步了,方法应该隐蔽。报上曾报道,有个国营企业的厂长,家里有多少钞票,外人不知。只知道厂长买了街房三百多万元,儿子到美国读书,用了三五十万元。厂长借出外面几百万元的钞票,收回没收回,工人们一个不知。一个家庭,靠厂长一个人的收入,能让儿子去美国读书,我想都已经相当不错了。偏他的手下,销售科长,有一样东西,厂长不能满足他,他将厂长举报了。举报的当天,厂长就知道了。比县长都灵。厂长虽没多少文化,但处理这样的案子,比律师都精明。当天拿着举报的七八十万元钱,到法院投案自首。一个三五年前的案子,当他投案自首,判了三年有期徒刑,缓刑三年。这是否符合刑法我不知道,但在老百姓的眼里,跟没判没什么两样。一时成为里吐的最好例证。法院里有里吐,这不笑话吗?想想也是的,投案的金额且这么准。让他自己考虑三日三夜,恐怕没这么好的记忆。明眼人都明白,这不是里吐是什么。他那几百万元的街面房,还在出租呢。这还不稀罕,人家厂里早已倒了,厂也在那时改成公司。那时的厂长,摇身一变,为董事长兼总经理。仅靠街面房出租,付工人的工资,还有余钱,付年度奖。现在任期到了,重新选举。董事长作工作报告,说:今年的年度奖没了的原因,主要有人举报,靠拿大家的钞票,举报所得的二十多万元,发财。还指名道姓的。这我不明白了。人家举报,你怎能知道。国家不是有规定吗?举报属保密的东西。这不里吐算什么。使得许多不明事理的,还在咒那个人。法院将公司的小金库好几百万元没收。有人反对董事长连任,理由也很简单,一个贪污犯,还在缓刑期内,按政策是不允许的,还发了传单,列举董事长的不足。但他们的行动,早已被董事长的手下,吓唬住了。还有人气焰十分凶狠。放话:谁不选他,谁就别想走出厂门口。除非你用板来扛。谁愿意同这样的人作对。董事长的头衔戴在还在服徒刑的人头上。想想,有人敢于同法律较劲。

这样的事,没人管。对那些善良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用现在的流行话,这些人是下岗工人,属弱势群体。我就是这种弱势群体里出来的一分子。没办法,谁叫你投错了娘胎。

说到里吐,这样的事情,确怕三日三夜说不完。

就让前几天天飞公司的偷逃税收来说。这件事,在前个月已经定了的案里,罚款一百五十万元。就应局长放出风来,有人搭桥,才罚五十万元。对于天飞公司来说,已经放了血,还有六十万元,成为无头的账。好在是个体企业,没人来管这样的无头账。换在其它行业,我想也有人解决得了的,不是有小金库可以支配吗。

这些管理部门都成为不干净的地方。还有哪些地方,能保持干净的可能。我以为,只有学校,才有可能,唯一干净的地方。我错了。学校在升学的标准范围内,校长的权力,变成无重大了。侄女考重点高中,差几分,按规定,要缴一万五千元。只有托人去说情。后来,缴了一万一千元。有人说我们的关系,还只一般,能有通天的打交道,这一万五千元就不用提了。话是对的,我知道。但这种规章制度,能随意改变,我想,是否也太大了。有时看报纸,电视,人家澳大利亚的国家总理,坐轿车,没扎上安全带,到达十字路口被交通警察发现,罚他,上电视,作检讨呢。换上我们的小镇长,或是什么小局长,那就没人提了。早有人给他跑腿,处理得屁股后面一点都不剩。如果来头来的更大的,人家交通警察,早已缩成乌龟王八蛋,用司机的话来说:烂眼。人家的规章制度,是当官制定的,先要当官的来遵守,才能去管理别人。我们的政策,本来是好的,但到了执行时,没那么容易。

在企业,在事业单位或者说机关单位,里吐的事,就不稀罕。对于行贩、快餐店的伙计,或许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事。这样的事,也已经有,而且已经普通了。这叫人提防都难。这比回扣利害得多。行贩是明买明卖。明买,有伙计,有旁人,看上去是不可能的事。但作得了主的人,船人半吨头,预先跟人家搭好了桥。本来街头值的东西,让人家倒汤似的,倒了饭碗,最后成价道贵北。几万斤的东西,哪有多少分成。半吨头,是个很精的主儿,他跟船人的股份是二成,且驻在船上。船人们不知道他还跟行贩的股份有五五开。一旦船进来,他跟人家早已通了手机,他去卖,伙计们跟着。你说他不倒饭碗,里吐可能吗?五开多?二成大?谁都知道,不用说。有伙计异议,半吨头说:老生意噢,有时亏也亏点给人家。伙计们还有什么话好说。半吨头还要求行贩那头,不要老是同面孔,照旧。那交易起来,好说话。

春节前三天,人家行贩是赚钱的好机会,唯一我是没得赚的主。一是我卖饭店、快餐店,人家已经关门打烊,叫我卖给谁。二是我从没卖吃户,货也没进吃户的那一类。所以,我把摊租给了人家,虽便宜,三五十元,也算白捉的份。

那三天,表面上,我比别人清闲,其实,我也没得闲。碰上大哥生病,到医院一检查,肝硬化、腹水。我说:“大哥,叫你们不要吃罐装的泥螺王、蟹股、菜蒂头、水笋干,你们说馋馋。你知道,它们用的是‘福尔马林’,是致癌物。过去你们不当一回事。现在迟了。”大哥说:“都是你们这班贼种,为了几个臭钱,竟然用致癌物的东西来配制。才会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你们的良心何在?天理何在?”

我想申辩,我从没做过对人体有害的事。一看大哥由于激动,嘴唇都变紫色,我没话了。在大哥眼里,我已经默认了。

年里有了大哥的事,什么事都做不像样。家务事,一年到头,没人好好在家,像模像样地搞过卫生。那三天光擦玻璃窗要二天了,还要拖地板,擦洗厨房,紧张得不得了,叫人觉得比做生意还忙还累。

好在有些事可免了。写对联。我从没贴过对联,但写过一副对联,送过友人。友人下海时送的。那副对联是这样写的:“关年大吉,开年大利。”横联是:“年年吉利。”碰上大哥生病,更不应该贴对联。

过年,不是还要办年货。我说过什么年。

过年到了,吃!给人们敲响了警钟。海鲜叫人打上问号?蔬菜叫人打上问号?米饭馒头叫人打上问号?猪肉鸡鸭叫人也打上了问号?政府出面干预,大面积抽查。想想,那些贪财的商贩,几乎把吃的东西,全部催化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放心大胆地吃?吃,是人类不可避免的。吃的东西,是人类自己生产的、加工的东西,为什么,有人让我们吃得不放心、吃得不开心?

吃,已经被金钱铜臭所包围,所利用。在菜场卖的人不敢吃自己所卖的东西,要想吃,另外炮制;种菜的人不敢吃自己种的东西,要想吃,另外种;卖饭店、快餐的人不敢吃自己卖的饭菜,要想吃,另外重烧。

那不叫人活得太累,分得太清,还时常提心吊胆,何苦!

正月过后,当我从医院里走出,我知道大哥的生命已经倒计时了。不知怎么样脑子里忽然爆出有个伟人的格言:“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

不久,大哥含着冤恨的眼神,走了。临走的前几天,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但我没机会向他解释。我知道,大哥会理解的。毕竟,他住在黄岩,不在我卖菜所拥有的范围内。

我们这类行贩,够得上世界苦行业的排名前列。

美国西雅图有个鱼市场的行贩,大家整天抱怨这样沉重的苦力。后来,有人认为与其整天抱怨,不如改变生活的品质。于是,他们不再抱怨生活的本身,而是把卖鱼当成一种艺术。

当你走进鱼市场时,第一感觉不是鱼腥味,而是远远听见他们欢快的笑声。他们把冰冻的鱼,像在飞碟接力,鱼在空中飞来飞去,大家用心地合唱:“哎!三条鳕鱼飞到华盛顿去见小布什。”“二只螃蟹飞到世界第一大都市——纽约。”“一条带鱼飞进五角大楼的餐桌上,变成一条鱼刺。”

我们的鱼市场,不会出现将鱼抛来抛去,当成一门艺术。只有将鱼当作工具,当作吵架打仗的东西。我们没有这样的和睦共处,只有勾心斗角。认钱不认三亲六眷。

西雅图的鱼行贩,一整天这样练来练去,倒练出一身本领,人人出手不凡,可以同马戏团的演员相抗衡。随近的上班族,每天机械式的工作,感到枯燥,使他们走进这里,第一印象这儿的气氛,使他们的心情变得舒畅。有兴趣,鱼行贩们邀请顾客参加他们的接鱼游戏。即使怕脏不想参加的人,通过他们热情的掌声,拖进游场,会变得意犹未尽。临走时情不自禁地买下鱼,拎着,走着。似乎悟出人生的道理来,正像鱼行贩们所说的那样:“并不是生活亏待着我们,而是我们的期望要求太高以至忽略了生活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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