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步

没错，程暄已经下好了决定，兼顾事业和学业，要积极地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困难。程暄的骨子里本来就有这些渴望挑战、积极向上的因子，只是因为现实的种种因素而被压抑住了，现在一条金光闪闪的生财之道摆在眼前，让她可以不再为生计发愁，她自然开始追寻新的目标。

虽然这发展的速度有些快，但是，只要踏出第一步，一切都会逐渐踏上正轨。程暄有着这样的自信，而学习武技就是这第一步。

宿舍门口也不是能施展手脚的地方，程暄就带着孔方到了少有人至的小树林中，这时大部分学生都在上课，宿舍区还能有几个人，这里根本没有。

孔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同时道：“你抓重点的速度也很快啊！”

“啊？”程暄一时没明白他在指什么。

孔方这才转过头直视程暄道：“就是学习武技这件事儿啊！外面灵气这么稀缺，武技是在外行走最大的依仗。”

程暄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个，但选择学武技不是出于这个原因，而是她一时感应不到灵气，又着急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只能求诸武技了。

孔方看她反应不大，知道她没有心情玩笑，自己也认真起来，开始讲课：“其实不论是什么，身体都是最基本的，你很幸运，你的身体经过了改造，现在强度敏捷度都非常高，但你并不能控制，只能靠应激反应来激发，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你充分利用自己的素质，并且将武技里的技巧刻进本能里。”

程暄点头，这跟她的想法也没有大出入。

“那我们就开始了。”孔方背了一只手，话音一落人就攻了过来。

……

半个小时之后，程暄汗流浃背地趴在地上，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以关节处最为疼痛难忍，连站起来都费劲。

孔方还是背着手站在她对面，平静道：“你刚刚不该先侧身躲，而应该直接冲到我面前来，这样能省下时间，占的先机。”说着语气又开始轻松熟络起来：“下意识躲的主要原因还是怕疼，没被打够，你还能站起来不？”

以前怎么没发现孔方还有这么欠揍的一面呢？程暄心中暗想，她确实潜意识里有害怕的反应，但也是没办法，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完全不及他，程暄甚至有时候能看出来一点孔方下一步的动作，却来不及反应，只能不断地被打飞。

但我还能站起来！

程暄咬了咬牙，手脚并用，又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站在原地，微肿的半边脸正努力地挽出笑意，以期表达出“你看，我又站起来了”的意思。

然后，孔方见状也笑了笑，一脚将程暄踹飞……

程暄撞到树上，又摔倒在地，那一刻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碎了。

孔方还是好整以暇，等待着程暄说停。

程暄还仍然什么都没说，硬挺了两分钟之后，感觉骨头又被连上了，关节因为这次并没有被打击到，疼痛感减轻很多，程暄又爬她起来，甚至比刚刚更从容。

这下轮到孔方头疼了，倒不是打不过，只是这种怎么也不认输也是很讨厌的，更讨厌的是程暄的自我修复能力，相比于开始，现在的恢复速度已经快很多了，程暄这令人羡慕嫉妒恨的身体素质啊！

程暄果然又站了起来，孔方上下打量一遍，刚要动手又放下了，道：“今天就到这儿吧，你回去把我说的，应该怎么应对每个攻击的反击动作都好好想一想。”

程暄一听这话，撑着自己的那股劲一泻，立时又坐到了地上，笑骂道：“你这下手可真是够狠！”程暄是真没想到孔方会把她当成沙包一样打，来锻炼她的抗打击能力还有胆量，用疼痛帮她记住那些东西。这跟她预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程暄也就憋着一口气，加上身体恢复的快，这才一次次地爬起来。

在地上喘了会儿粗气以后，程暄再抬头时，脸上的青紫也已经消失了。

孔方低头看着她感叹道：“你这身体，简直是怪物水平的恢复能力！”

程暄浅浅一笑，很是受用，她自己也觉得，现在的她不能划归到正常人的范畴内了，虽然原因不算明确，但她仍然很开心。

程暄又瘫坐了一会儿，突然听孔方扬声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再偷看我就当你们是在偷师了！”

随着孔方的话音落下，树林里钻出来三个人，其中程暄只认识一个——叶络。

终于找上门了。程暄弯着嘴角站了起来，行动自如得仿佛刚刚挨揍的不是她一样。

“看孔方大神揍人有什么可学的？揍就是了，暴力美学嘛！”三人组中一位笑呵呵道。

孔方果断转头发现程暄也在看向对面那个人，却没有露出别的表情。这孩子思想上进步也这么快。真是自己这简直是被推着变老啊！

叶络开口：“程小姐，我们只是想请你去酒店，见我们的委托人，并没有威胁您的人身安全的意思。出于个人的角度，我认为这是很有必要做的事。”

“你能说的具体一点么？”程暄看样子稍微有了兴趣。

“抱歉，我没有继续告知的权限，但据我所知，您绝对需要去做。”叶络眼神很真诚，彬彬有礼的姿态与上次上来就要撸人走的样子判若两人。

程暄耸了耸肩，道：“那我也抱歉了，”这句话说的极具讽刺意味，“我似乎也没有权限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哎呀！好疼！程暄故意一晃，旋即站稳道：“咱们各为其主，这次我未必输你！”说着拉开阵势。

叶络几人瞥了一眼孔方，犹豫了一下。他们这些习惯了武力解决干净利落的方式，一看现在己方具有人头优势，又被程暄一激，还真迅速衡量了一下打晕带走的可能。

程暄默默哂笑不语，看对面几个人放弃了那种荒谬的想法之后，心里竟微微有些遗憾。

成为研究武技的技术宅的过程不过一个小时，程暄其实很满意，现在的她自觉躲叶络那几下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