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易保林向陆峰报告一切:“苏菲今天带我去歌赋山,希望我能回忆案发经过,我一点都想不起来,报告完毕。”
陆峰问:“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我真是奇怪,为什么你失忆了却一点都不想恢复记忆?”
易保林奇道:“今天苏菲也和你问一样的问题,不过我没有老实回答她,而是说了一通玄之又玄的道理。其实真正的理由很简单,我只记得我从小到大过得很苦很苦,要什么没什么。直到这次醒来,你找我做事,我才尝到了做人的乐趣,那五年的苦日子我忘了最好,想起来干什么?”
陆峰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你好好干,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最近左氏有什么动向?”
“我不过是做个保安部的经理,管一帮四肢发达的家伙,左氏有什么动向我怎么知道?无非是哪一层楼遭小偷了,哪个电梯需要维修之类的。”
“那左雄呢?他有没有见你?”
“说起这个左雄,才是真正的奇怪。他怎么说都算是我挂名老爹吧,可见了我就像见空气一样,我真怀疑那个什么左岱天是不是他亲生的。还有那个左岱宇,表面上他对我很好,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整个人跟木头一样,有一次吃饭我连着说了十个笑话,他居然一次都没有笑……”
陆峰那边响起了敲门声,他恰好又不想听易保林的抱怨,便说:“没有什么新情况,今天就这样吧。”
他打开门,王珍珍端来亲手炖的补品,这一个多礼拜来王珍珍每天都炖汤炖补药,因为他心里有愧疚都一饮而尽。但是今天王珍珍变本加厉,连着早中晚三餐补汤伺候,他只得拒绝:“所谓虚不受补,就算我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一天三补啊,你还是拿走吧。”
王珍珍温柔道:“这我熬了一个晚上了,你趁热喝了。”
他问:“珍珍,我知道你担心我熬夜把身体熬坏了,但也不用天天喝补品。总之,明天开始我多喝点汤水就好了,这些补品你就不用再做了。”
“但是……但是……”王珍珍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陆峰觉得她有些反常。
“没什么,你不想喝就不喝吧。”王珍珍温柔一笑,有些话她始终说不出口。
这一夜又是波澜不惊的一夜,翌日陆峰很早就去了公司,王百万将王氏旗下的浩然基金交给他全权打理。王百万当年让陆峰学医的同时,让他辅修金融,芦子虞很是不解,问他为何要让陆峰学医。他回答他要有个信得过的人照料他的身体,可见此人多疑至此。
若不是王百万膝下无子,而陆峰又是他从小看着长大,他怎会放心把这样一个金融帝国交给他。陆峰也没有让王百万失望,才刚刚接手金融公司,就将业绩提升了两个百分点,一帮股东笑逐颜开。
陆峰有陆峰的方法,他开办了免费的金融补习班,引得一帮师奶争相报名,她们学些皮毛之后便忍不住要伸展拳脚,将家当投入股市。一名老股东举起大拇指:“到底是你们年轻人有办法,弄点噱头就可以哄得那帮师奶将身家全都投下去。”
另一名年轻股东不过是继承亡夫遗产,说话不经大脑:“陆峰出了名的哄女人好手,要不然怎么能把王家小姐哄回来?”他说完,大笑起来,但一桌股东元老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自讨没趣,闭嘴不说话。
商业社会就是如此,谁能赚到钱,谁就是老大。陆峰刚进公司的时候,可能还会有股东对他坐上浩然基金总经理之位有所不满,但短短一段时间,他就将业绩做得漂漂亮亮,股东们便笑逐颜开。对他们来说,能赚钱的猫就是好猫,至于这只猫是不是出身名门,是波斯猫还是野猫,他们并不在乎。
陆峰已经在王氏站稳脚跟,所有的事都按照他的计划波澜不惊地进行中,偏偏世事都不会那么顺利,意外时有发生,而苏菲就是他的那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