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说:“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这里的工资待遇可比不上你们局里。”
陈驰将她肩膀一搭:“我们两姐妹谁跟谁,你还能亏待我?你这么说,我就当你答应了?”
苏菲笑说:“你肯自降身份来我破办公室屈就,我是求之不得,哪有拒绝的道理。你就坐我隔壁的办公室,我带你过去看看。”
两人来到左岱宇的办公室,人走茶凉,没想到才几天功夫就江山易主。办公室一尘不染,也空无一物,陈驰往办公椅上一坐:“看来这个位置就是为我量身订造的!”
看来万事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如果左岱宇不离开,陈驰又哪有办公室屈就呢?苏菲说:“你随时可以来上班,不过你要先帮我做一件事。”
她继续说:“你帮我查一下王百万在歌赋山一带有没有物业,再看看他名下登记的车辆有没有可疑之处,还有他2012年4月的出入境记录。”
陈驰问道:“怎么?你怀疑他和易保林一案有关?有没有证据?”
苏菲摇摇头:“一切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希望我猜错了。”若然苏菲的猜测是真的,那么王百万就是撞人之后不顾而去,而陆峰便涉嫌做假口供。一个是父亲,一个是丈夫,如果他们双双入狱,置王珍珍于何地?
陈驰说干就干,马上告辞回警察局调查,苏菲也没闲着,拉着易保林重游故地。两人至从游泳馆那日把话说开之后,反而成了朋友,易保林抵不过她的怂恿,终于肯回到案发现场,一探究竟。
他在车上尚自婆婆妈妈:“反正我失忆了,去了那里有什么作用?”
苏菲问他:“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失忆症患者,一般人都是很想恢复记忆的,你却一点都不担心,真不知道你脑子是什么构造?”
易保林说:“担心有什么用?失忆这种病,一来不能药物治疗,二来不能动手术。问起医生,他们都说有可能突然想起来,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这恢复记忆的概率就跟植物人苏醒的概率一样。我着急又有什么用?何况想不想得起来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孑然一身,无父无母,无亲无故。”
“谁说的,你不是还有个哥哥。”
“那倒也是。唉,到底不是一起长大,难免有些生疏。说起来,我也不是没有父亲,左雄不正是我的父亲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和他八字不合,我现在虽然进了左氏,在公司也和他碰了几次面,但他都不正眼看我。”他声音中的苦涩之意自然是假装的,他不过是遵照陆峰的吩咐,希望从苏菲口中问出点什么。
苏菲却不忍心将真相告诉他:“这就是人的缘分了。你们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又怎么清楚。到了,下车走走吧,兴许能回忆起点什么?”
易保林耸耸肩,吊儿郎当地走下车:“能想到什么,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你不如试试在我脑后给我一棒子,我看电视剧里的失忆症都是这样医好的。”
苏菲应他要求打了几下他的圆脑袋,他大呼救命之余在柏油大道上奔跑自如,一点案发现场的阴影都没有。
“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当日撞你的人是谁吗?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五年当中发生了什么事?”苏菲觉得易保林的豁达近乎诡异。
“如果你之前接受我的爱,我回忆起往事还有些意义。可你都拒绝我了,我在这五年中也没有认识什么其他重要人物,想不想得起来又有什么关系?人生在世,无非吃喝拉撒,日复一日,没有多大区别。”
“你倒是看得通透,看来这次也是白来一趟了。瞧,你现在站的地方就是你当年撞车的地方,你却一点感应都没有。罢了罢了,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