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麦畅的眸子红了。
“麦畅……”
他扭头就走,好像在躲避什么一样。
“你……”我跺跺脚,喊道:“等等我啊。”
以为,是他感动了,以为,我的肺腑之言使他动容,可是,显然不是。
麦畅心里究竟蕴藏着什么?使得他这样躲闪而阴郁?是不是他的人生还有某些东西是我无法了解的?
“麦畅…”我紧跟上去。麦畅没有看我,只是走路,大步流星的。
可能是走得太快,鱼缸里的水晃了出来,跟着的是黑色的金鱼,一下子就跃落到地上。
“麦畅。”我又喊一声,他仍然没理。我没办法了,只好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抓起了跳跃不止的金鱼放进缸里。
再起身时,麦畅已走得很远。
我站着发怔,这到底算什么?一时好一时歹,我都不知道哪时的麦畅才是真的他?他究竟在躲避什么?
不懂不懂麦畅这个人,他就像是谜一样,我猜来猜去,答案总是错的。
等我尾随远远的背影回到家时,麦畅已经坐在沙发里吸烟。黄色的烟盒就放在茶几上,我认出来了,是黄金叶。
我过去,将鱼缸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瞥他几眼,他却不为所动,他的眼神仿佛飘浮在我看不到的空间里一样。
有些害怕这样的麦畅,害怕他会将我的拒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麦畅。”
他总算肯看我一眼。
“你这样,让我很害怕。”我说。
他抬头继续看着我。然后摁灭烟头,起身,搂住了我。
没有说话,就是紧紧搂住了我。
“你怎么了,麦畅?”
他不答,头埋在了我肩膀上。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很久,久到我觉得肩膀有些发酸。
“你洗洗睡吧。”这是他开口后的第一句话。
我知道这是他逃避某些问题的方式,但是我没有紧揪着不放。
如果他不愿说,我不逼。如果这是他的痛,我会给他时间来释怀。我想要如原来所有格子蓝色的东西在我并不知情的情况下慢慢地换我所爱的颜色一样的那种效果。
洗了澡出来,麦畅在用电脑。键盘敲得又响又快。
“麦畅。”
“去睡吧。”他说,并没回头。
“好。”我答得极快。
进了卧室后,想想又退出来。
麦畅这才瞧我一眼。
我对他笑笑,便指着沙发说道:“我先睡沙发,等你困了想睡时你再叫我。”
“没有必要。”他说。
我不理。过去就躺进沙发里。
麦畅没有说话了。只有敲得又快又响的键盘声传进耳朵里来。
这并不能阻碍我的睡眠。
只要困意起,即使用音箱轰炸,我亦一样能安然睡熟。
这一觉睡到午夜。麦畅的一个并不熟练的动作弄醒了我,他想抱我。
我揉揉眼,问麦畅:“几点了?”
“一点。”
一点?我被惊了一下,“你又熬夜了?”
“唔。”
“你不困吗?”
“别说话了。”他说,将我横抱起来,往卧室里走。
“麦畅。”
“嗯。”
“我是你的。”
他愣愣地看着我。
我睡意全无地笑出来了,“我们已经睡过同一张床了。”
“傻瓜。”
“不傻。”
他突然叹了一声。幽幽地开口道:“像你这种傻瓜,幸好碰到的是我。”
“你这话是算骂我还是赞你?”
“是赞你。”他说,“我从没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傻瓜。”
骗人骗人,明明是在骂我。
“谢谢你,让我遇到徐然然这个傻瓜。”
很不争气,鼻子竟然酸了。
PS:心情不佳,加上有些忙,只更一更。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