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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惊鸿再现

惊鸿山庄脚下,一人快步走着,突然止住脚步。他从山脚下抬头远望,只见山峰拔地参天,悬崖峭壁险峻,突兀而出,如巨人,如天神,鬼斧神工。山树,山花在山风吹拂下,摇曳飘逸,五颜六色蝴蝶翩翩起舞,宛若海外仙山。他深情油然而起,一声长啸,施展轻功在树林间来回狂奔,一时间忘了正事。此人正是雪影教主,踏雪无痕--雪无痕。

雪无痕足足奔了三四个时辰,方才到惊鸿山庄,见门两边写着“海到尽头天作岸,功登绝顶我为峰”,大叫道:“好一座惊鸿山庄,好一个独孤世家。”叫声过后,雪无痕才发现惊鸿山庄中寂静异常,门前连守门的都没有,心下万分奇怪。他怎会知因为他一封信整个山庄逃难。当下运气喊道:“望庄主相见,无痕拜庄,无痕拜庄,无痕拜庄。”声音洪亮,震的林间是群鸟乱飞,野兽狂奔。山庄内独孤扬等咋听此声,也是一惊,自己是没有这等功力的。独孤扬连忙起身向山庄外走去,独孤云,独孤战一左一右紧随其后。

刚出门外,见一人站在台前,身披白袍,满脸虬髯似铁针,额前两缕白发垂,威武雄壮,似天下只有他一人英雄。独孤扬道:“教主可是一人前来。”雪无痕道:“你是惊鸿山庄庄主独孤扬。”独孤战道:“好生无礼,我二哥问你话怎不回答。”雪无痕望独孤战一眼说道:“是战天吧,豪言快语,很合我胃口。我不回答,难道你没见我一人站在这里吗?”‘战天’是独孤战绰号,他此言一出三人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不知他此来何事,喜的是山庄不致有覆灭之灾。

独孤云道:“不知教主远道而来何事。”雪无痕道:“何事,我信上说的请清清楚楚,还问何事。”独孤云想:清清楚楚,你信上一字不提,单画一剑,我又不是你肚里蛔虫。害得我整个山庄……想来真是好气好笑。独孤扬道:“教主说笑,教主信中之意,我们怎会知晓,还请教主捅破窗户明言相告。”

雪无痕道:“我信画一剑,自是为剑而来,难道我不远万里跑来吃你饭不成。”独孤战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我们以为教主要攻打惊鸿山庄,累的我们一夜未眠。”雪无痕也是一笑:“战天有意思,惊鸿山庄根深蒂固,是天下公认武林第一家,我想占为己有是白日做梦。天下武学属孤剑九式我最崇拜,视它为天下第一剑,望庄主兄襟赐我一见。”他话说的甚是诚恳,生怕独孤扬拒绝。

独孤云道:“还说自己不是白日做梦,我独孤家的武学凭什么给你一外人看。”独孤扬解释道:“请教主谅解,孤剑九式实乃我山庄不传之秘,连我三弟都不曾看过,教主之愿我不能满足。”雪无痕道:“我又不白占你惊鸿山庄便宜,我愿以本教护教神功凝雪功作为交换,我只需看三个时辰即可,而凝雪功庄主想什么时候归还均可。”独孤云一听,心中大喜,忙道:“当真,教主莫不拿假物糊弄我们。”雪无痕道:“诸位是武学名家,真真假假一眼便知,再者,本教护教神功岂可拿来玩笑。”“教主可让我山庄讨了大便宜,不知教主为何心甘情愿。”独孤云想他这样做定是大有原因,因下询问他。雪无痕道:“在我心中,孤剑九式与凝雪功并为当世双雄,英雄自当换英雄。”

独孤云想了良久,望向独孤扬:“你看此事。。”话为说完,独孤扬插道;“大哥你孤剑九式练到几式。”言下之意是你自家武学尚未练至最高,又岂可贪图别人武学。独孤云被独孤扬一说,心下不悦。他是独孤家长子,庄主之位本因他继承,奈何阴差阳错失之交臂,此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今在雪无痕面前被当场训斥,他虽极好面子,但独孤扬毕竟是一庄之主。当下强忍怒气道:“二弟说的是,愚兄一时贪心起,差点违背祖训。”转头对雪无痕道:“教主一番美意,只怕我山庄无缘消受,先辈祖训如此,我辈实不好违逆。”

雪无痕知拿凝雪功换孤剑九式已是无望,便大声道:“我不远万里前来,其意诚恳,既然如此,请庄主施展剑法我见识一下也是好的,对得住这万里之行。”独孤扬心知已是非比武不能做算,便道:“教主要比武,我自愿意相陪,只教主远道而来,路途艰辛,我想请教主进庄休息两日。”雪无痕道:“习武之人何谈辛苦,庄主一身儒气,难怪惊鸿山庄山庄只名扬天下而不能称霸天下。”独孤扬道:“教主话不无道理,我以逸待劳讨了个大便宜。”

独孤扬长剑出鞘,雪无痕看独孤扬剑在右方晃了下,左方却多条剑影,知这是惊鸿山庄的幻剑,抢上一掌挥出,不让他再行幻化。独孤扬身体一闪,长剑直刺,四条剑影向雪无痕袭来。雪无痕知四剑中仅有一剑为实,其余三剑皆为虚剑,只不知哪剑为实,一口气拍出四掌,快极异常,将剑影全部挡下。见独孤扬收剑回鞘站在那里,不明所以。

独孤扬道:“听说雪影魔剑是天下至宝,教主何不视之,让我一睹风采。”原来独孤扬见雪无痕凭双手斗他利剑,自觉不公,是以停手。雪无痕道:“雪影魔剑我镇教之神剑,平日素不下雪影峰;再者我剑法不如你,何须多此一举。庄主莫要感到不公平,倘庄主长剑胜过我双手,便是我技不如人,不是庄主占利器之便。”独孤扬听雪无痕言语,心中赞道:怪不得雪影教在他手中日渐强盛,俨有君临天下势头,似他这等武林宗师当众承认自己不足,对对手又百般谦让,人品确实高尚。江湖传言雪无痕是杀人魔头,未免言过其实。当下道:“既如此,我长剑不出讨教主神功。”雪无痕还道:“不出鞘的剑可还是剑。”

雪无痕上前一步,凝雪功力齐聚于胸,只见他脸色忽白忽红,忽红忽白,刹那间竟变七次,最后脸色白如雪,冷如冰,一拳打出寒气逼人。独孤扬举剑相劈,雪无痕全然不顾,一拳打出,拳剑相交,砰的一声两人各退三步。独孤扬见剑鞘上竟有白霜,知是凝雪功所致,剑一晃幻出三十二道剑影,雪无痕这次拳劲只朝一处而发,三十二道剑影顿时无影无踪。此后不管独孤扬如何幻化,雪无痕都劲连一线,朝一处打去,竟以最简单拳法破解繁复多变的幻剑。独孤云,独孤战看在眼里,在旁暗暗叫好。

独孤扬见幻剑奈何不了雪无痕,顿时全部剑影归于一处,一剑刺出。雪无痕见剑式陡变,提气跃起,待站到地时见身后三丈外一棵树从树顶到数根一分两段,雪无痕暗道:好险,大声叫道:“好一招万剑朝宗。”独孤扬道:“教主当心,下一招听海劈浪。”剑鞘尖一划,七个剑圈而起,雪无痕笼罩在剑圈下,像身处波涛汹涌大海之中,喘不过气。

雪无痕不断后退,独孤扬不断划圈,独孤扬虽占上峰,一时也伤不了雪无痕。雪无痕见独孤扬七个剑圈中隐有一白点同剑圈不停转动,雪无痕想那白点莫不是破绽,但倘若不是,我一拳下去手臂不要废掉。转念一想分了精神,已成败象,当下不在犹豫,一拳打出,砰的一声,雪无痕只感胸口一震,手臂却仍然完好。独孤扬退开两步,脸上既有惊诧之意,又带惭愧之情道:“教主聪颖,胆识过人,佩服。”原来那白点正是听涛劈浪落点,独孤扬居然练得将破绽藏于最凶险之处。雪无痕道:“一逞之为,侥幸侥幸。”早累的汗流浃背。

独孤扬道:“教主,再试试这一剑隔世。”独孤扬将剑朝地上一插,半截入土,剑柄一翻,尘土飞扬,一时间泥土,沙石纷纷向雪无痕飞来。雪无痕见这招怪异,运劲护住周身,一掌向剑拍去,掌剑连在一起,独孤扬剑上威力施展不出,如此只能硬拼内力。雪无痕凝雪功力源源不断送出,剑上渐渐结起一层白霜,霜冻成冰。独孤扬没想到雪无痕功力如此深厚,比他想象中要深厚的多。独孤云等见独孤扬头顶白烟升起而雪无痕脸面愈来愈红,知道独孤扬快要支持不住。

猛然‘啊’的一声响,震动苍穹,声音分明由三人发出,但同时发出联成一体,甚是嘹亮。响声过后只听雪无痕道:“卑鄙小人,枉你生在惊鸿山庄。”一口鲜血洒在地上,雪无痕看独孤扬躺在地上似乎比自己伤的还重。原来独孤云见独孤扬快要落败,心下不甘,双掌推出,一掌击向雪无痕,一掌击向独孤扬,掌风飒飒,实时毕生全部修为。独孤云知雪无痕独孤扬四周布满气劲,一击不中反而有生命危险,所以一上来就下杀招。他不仅要雪无痕死,更要独孤扬死,到那时,惊鸿山庄还不是他一人说的算。然而他毕竟低估了雪无痕的凝雪功,一击之下,三大高手重伤。

‘啊’的声音,一声雪无痕所发,一声独孤云料敌不明受伤所发,还有一声是从墙角发来。雪无痕独孤扬一心一意对战,独孤云等全心全意观战,是已没发现墙角下有人。雪无痕不管伤势严重,双手成爪向墙角抓去,竟提出一小孩。饶是他受伤甚重,不然这一抓之下,小孩哪里还有性命。那小孩是独孤一郎,独孤一郎见雪无痕一封信山庄上下逃生,对他心生钦慕,小孩子心一起,趁其他人不注意沿原路返回山庄躲在墙角下。

独孤一郎在雪无痕手里感到五脏六腑像炸开一般,他生性倔强,牙冠一咬就不叫出。雪无痕受伤,出爪,抓人均在一瞬间。独孤战见独孤云,扬受伤倒地,大声道:“大哥,你干什么。”独孤云气喘嘘嘘:“你还不动手。”独孤战望向雪无痕,才发现独孤一郎已遭雪无痕擒住。他准备想说:“雪无痕你一教之尊怎能拿一孩子做要挟,但转念一想,这事是我们错在先,雪无痕死在惊鸿山庄会跟雪影教结下深仇大恨,雪无痕不死他日报这笔暗算之仇,一时间乱了方寸,不知何去何从。

犹豫之间,猛听一声到:‘“看剑。”一少年挺剑刺来,少年正是独孤一方,独孤一方见一郎不见踪影,沿路寻来,刚到山庄见一郎被雪无痕擒住,当下不想,一剑递出,直指学无痕手背。独孤一方毕竟是正人君子,出剑前先叫一声‘看剑’,他到不是想要雪无痕性命,只想救一郎。雪无痕知自己受伤严重,再不走怕永远走不了,凝雪功一聚,向独孤一方剑上弹去,独孤一方感到手臂酸麻,雪无痕趁此机会抓着独孤一郎直向山下飞去。独孤一方待要追时,只有一小点在林中移动。

独孤一方回头扶起倒在地上的父亲,见父亲呼吸上下不均着实伤的不轻,连忙帮父亲推宫过血。独孤战道:“大哥,都怪你,害得二哥受重伤。”独孤云道:“怪我,我不也是为山庄着想。”“为山庄,为山庄,你就没私心”“我有私心,要不是我,雪无痕现在正春风得意,江湖上都知道我惊鸿山庄败在雪无痕手里。“宁愿败了,也不做这暗箭伤人事。”

独孤云,独孤战言语相撞愈来愈不合,火药味甚浓,眼见就要吵起来。独孤扬突然道:“好了,莫要再争,雪无痕逃走,他日定来寻仇,我们要做好准备,未雨绸缪。”独孤一方道:“父亲好好养伤,我去将一郎找回来。”独孤扬道:“算了算了,雪无痕只怕要灭惊鸿山庄而后快,一郎哪还有命在。”其声呜咽,悲痛欲绝。一方道:“没试过,怎会知道,但只一丝希望我不放弃。”独孤扬道:“一郎命苦,就此解脱不好吗?我不准你下山庄,父亲不能再失去你。”独孤一方道:“我也不能失去一郎,惊鸿山庄欠他太多,我一定要将他找回。”转头对独孤战道:“父亲、大伯都受重伤,山庄上下一切有劳三叔打点。”说完准备往山下走去。

独孤战道:“一方,独孤家的人是不能下山的,你执意要去,三叔不拦你。江湖险恶,你万事留一份心眼。”独孤一方问道:“为什么不能下山。”独孤战叹道:“前尘往事,莫要再问,快快去吧。”独孤扬大声道:“三弟,快拦住他,不要让他做出错事。”独孤战望了望独孤扬,心下一酸道:“难道你对一郎不是一个错误,让他去,不然他会后悔一辈子。”独孤扬道:“你是要他后悔,还是要他送命。”独孤战一听这话也不知哪来脾气,大怒道:“七十年,已经七十年,我们年轻时不敢做的事现在还不让还孩子们做吗?一方说的对,没试过,怎会知道,还要再等七十年吗?我惊鸿山庄一辈子呆在山上吗?二哥让一方去。”

独孤一方虽不知三叔为何发怒,但怨恨似乎埋藏多年,今日一泻而出。独孤一方拜别父亲,腰悬宝剑,悄然下山而去,足迹所至,踏遍江湖,自此侠名远传。天下七十年后终又睹惊鸿山庄、独孤世家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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