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灵山窃入陈家，骆公三谏金中
庆历廿六年[公元206年]冬，文风、城雪驱马远江都，下南宁访李皖。逝几日，途金中陈家。溘然，自前奔来一群氓，惊惶而至。二人大讶，城雪即使一汉，问其故。汉曰：“据此十里望灵山，山上尽是强人，今千计入村中。”城雪闻言，或曰：“强者即现，王师安处？”汉曰：“未知。”城雪欲逐云，其逸；慨曰：“此天不济，唯以英雄者出。”引言间，溘后一人厉言曰：“大丈夫为民请命，故而言之。”回视之者身七尺，仪表众；呼何称？答曰：“余姓陈单名琳，字展飞。”文风闻言，叹曰：“原是金中陈琳[175－225]，久仰盛名。”琳细顾之，亦叩尊驾。文风曰：“江都陆文风。”遂指城雪曰：“此乃吾弟周城雪。”琳闻听，拜曰：“江南三友，举世无双；能与一见，实陈琳之幸也。”遂引兄弟如栈，呼饮三盅；叩曰：“江都肥沃，仰陆君之能。”文风答曰：“家叔所以，是集天下长，补天下短。故能不以一，天下亦之。此金中之难，亦之。”琳闻言，即叩曰：“贼患金中，实当何为？”文风曰：“失主则失，天下亦亡；苦天下能不以天下有，何有？”琳叹曰：“失主之失，失天下之有，志智亦中。且琳之兄骆云平[174－]，欲伸大义于天下，痛智浅术短，抱忧箦间。”文风曰：“骆公美名，千里盛传。”遂访骆云平。
金中志士骆文成，字德之，怀义，尝资流氓；娶令氏，夫唱妇随。生两子，长子云平，字川博，次子云信，字川海。信后兄十年，长赖哥哥。有日江边戏，人唤骆平戏，独弟江边；少时，骆平归江不见弟，唤亲朋亦不觅，骆平大痛伤色。令氏独爱后儿，怀怊而逝；骆平大悲伤神。父母恩爱，妇亡心泣，怅五春归；骆平大病伤心。越二年，有人进妁骆平曰：“南安曾平有女佳仪[177－]，慧貌双名，君有意乎？”骆平从之。又三月，大喜骆门。次年生子骆远东，一室待兴。
望灵山盗入陈家，千氓奔走；纷以骆平上言金中。金中太守陈商，字大志，愚腐昏庸，不听民言。骆平三谏金中曰：“贼患陈家，无为民安；公不爱如子，陈家何生哉？”太守怒斥来人远。骆平怅归抱箦，七日不起。曾氏慨曰：“天下若见我君态，何来苦学辩非是？”骆平曰：“人生痛处，废志弃能。怜天下有，不怜之失；志天下者，不志之亡。苦天下志不以天下有，何其有哉？”
时，陈琳引文风、城雪来见骆平。骆平正卧箦上，闻有人来访，面里睡去。陈琳见得，慨曰：“此若为志，何人不志？”骆平无语，佯装熟睡。琳叹曰：“江都陆文风、周城雪与此，亦不见乎？”骆闻得奔席下，双足不履；拜曰：“金中之难何解？”文风曰：“渡人之难，以智以力。”骆平曰：“愚不度德量力，欲恭大义而天下；仰陆君幸哉赐下。”文风曰：“智者，投机取巧，适可而止；方功业绩。”骆平对曰：“成事者，逆流而上，勇往直前。”文风听得不色，曰：“智志不克为上，异则俱亡。”骆对平曰：“志无智可，智无志非。怜天下者，非智是志。故大事之成，非智谓志。”文风闻言，叹曰：“怜天下者，先怜己身，次之友戚，复之邻里，遂之天下；怜天下者，怜己不能；求能觅才，假以为用。均不失智。志不以智，事则多亡；纵智非志，亦失智不志。”骆平曰：“刘舟求志，三败与途，不弃而后有之[1]。吴寿怀智，青云直上，后亡与逆[2]。由是而言，志自生智，智自生利；然志所以功，智之所以非，乃志与道同，不与道异，智则非也。”文风曰：“刘舟功业，是有盘山授，无盘山授，何其成也？”骆平曰：“志者之求，逆流行舟；刘舟但无盘山授，亦不止步。”文风慨曰：“盘山云：‘没落英雄，逆流而上’是指骆君也。”
稍息，骆平唤夫人备肴造酒，宴候文风曰：“贼入陈家，何为上策？”文风曰：“金中有骆公之志，陈琳之能，何不安哉？”骆平自不崇陈琳，闻文风之言，应曰：“陈家何能？”文风听得，曰：“展飞也。”骆平不以。
金中崔村人奴尔，生来逞恶，尽友诐之者；村人憎之。父奴相三谏子；奴怒，欲弑父，幸善邻奔救起。村中有者名崔用，怀义，计逐奴尔。奴大戾，操刀杀崔用，遁之夭夭。今年秋，奴归崔村，唤众痞与望灵山，盗窃民安。今时仲冬，奴唤众痞曰：“昔东庄，得牛羊三百匹，不为全胜；若寅时走入西庄，料之还在睡梦中，必可功成。”之众乃听。
天未觉，陈家盗入。顿乱，俱携男女，无带六畜，飞走焉。骆平室外，陈琳呼速走。骆平答曰：“丈夫有七尺，何避贼人？”琳力谏曰：“七尺以贼，亡身之用。”骆平曰：“人有圣心，何惧一亡？”琳叹曰：“愚莫及兄也。何功金中？”
夜逝即晨，奴尔引众奔走，所得之物无虑百十輶，满载而归。忽见前一人，耳肥齐肩，手长过膝；愕呼小子焉不走？此人曰：“来人可知，非小子而不走焉。”奴尔顿讶，问何人？此人曰：“吾姓骆名云平。”奴闻言，噱曰：“原是那狂徒，难免不往。”骆平曰：“惧死之人，终不丈夫。”奴曰：“吾虽无识，亦可称王。汝虽丈夫，枉刀下死。”骆平曰：“死有何惧？叹尔曹亦将贱亡刀下。”奴听得，谓曰：“狂人可亡吾焉？”骆平曰：“予吾一季，必亡尔曹。”奴听得，呼众曰：“弟兄信其乎？”俱曰：“焉以信？”奴曰：“亡人之最，亡人之有；欲亡之，则其人不见亡不了吾；故以一季定非是。”遂引众去。
金中尽志。中有陈理，字家兴，昔盗入先走，今盗匿后归。闻盗纵骆平，惑其故。骆平曰：“贼不比吾。”理失言应，遂远。
入夜，陈家义聚骆家，讨据贼之仪。骆平息曰：“若陈家人与我，何惧贼人？”文风应曰：“此不能之事也。”陈琳亦曰：“非其人不以其人用，用人之要也。”骆平无语。未久，众义定议，作万言书谏金中。遂以千民进言，陈琳作录，翌日如金中。
金中人陈尝，贿大将军梁胜。胜遂王前美曰：“金中人陈尝文韬武略，乃造之能。”王纳之。陈尝遂几施法术，功金中太守位；又无德无能，致民怨载道。越九秋，尝卒；其子陈商，字大志；承父业，秉父性，长起笙歌，年年一日。时大宴诸党，兴哉欢呼声。自外入一卒曰：“陈家有人作万言请见。”太守未闻，呼将军高胜。胜曰：“回太守话，卑窃东塘有女子名小仙，容如其名。”太守喜曰：“何不求来？”胜曰：“卑鄙以差人入，不时将至。”太守色，高盅呼：“善。”那卒又曰：“陈家请见。”太守未闻，呼绅士陆玲。玲曰：“回太守话，窃西塘老翁嗜赌，术之无及。”太守讶曰：“有此间事？”玲曰：“是人俱言哉，焉假得了？”太守兴呼曰：“待日由之戏。”玲曰：“昔日，卑使小厮与西塘，少许将返；若时，事之明了。”太守忻然，翀手持盅举饮。溘间一声呼：“陈家请见。”太守愕然，盅坠地，惊视之，乃守备杨柏人[150－]；亦前立一卒。卒曰：“陈家有人作万言请见。”太守不见。杨柏人以为不妥，曰：“即是万言之词，将军须见之。”太守听之。
即之，自外引入两者；其一骆平曰：“望灵山盗窃民安，陈家无所之容也。”太守怒然，曰：“金中之下，焉无容身所？”其二陈琳曰：“草民不可大人目，请与陈家一看，凡事均明之。”太守不悦，命二人下。二人不去。太守极怒，呼左右束其远。
骆平、陈琳去金中，忧归于室，大议陈家。骆平慨曰：“一主不事，天下蒙难。”引前两志，同父母生，兄陈维曰：“庸主，焉怜陈家？”弟陈明曰：“陈家百姓，亡与此也。”骆平悲视其二，曰：“主昏，说之不易；吾又无三寸之舌，言不功。”俱忧；陈琳出言曰：“若诸有心，何患不功？”俱听之。
注解：
[1]刘舟求志：前朝刘舟求取大志，三次均失败，但刘舟不放弃，在请教智人盘山的过程中受到启发，终于功成名就。[2]吴寿怀智：前朝吴寿这人很聪明，利用机遇青云直上，后来贪图名利叛主，被主处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