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上明显不悦地语气和神色,陈旭欲要说出口的话也卡住了,张开的嘴半响才合起来,呆呆说道:“微臣不敢。”
林亦知跪在地上挑了挑眉,对皇上的惩罚有点意外。自己弄惨一个重臣之子,不管怎么说也会被重罚,而她刚才说那些话,主要是为了让陈载也受重罚,没想到两个人都只是被禁足。
这件事的风波不管怎么样,都影响不了接下来依旧火热的比赛,而林亦知已然没有再继续看下去的欲望,她本就也没兴趣,现在哥哥因伤和二叔都回府去了,自己也不可能再待下去。身边跟着一众林府护卫,乘坐轿子向府内赶去。
另一边的陈旭,却依旧留在猎场,毕竟儿子的伤势更为严重,太医要跟着皇上,不可能跟他回府,只能滞留在这里等明天再回去。
虽然在猎场上,两家好像都已经了结了,可私下结下的梁子却大了,一个世家权贵之子,一个手握重兵之子,一个慕雪国文臣之首,一个慕雪国武将之首,陈家和左家因两个三个孩子的矛盾开始了较量。
春去秋来,三年时间匆匆而过。
由于被禁足在府中,这三年林亦知都不用再去上书房陪皇子皇女们一起上课,到乐的轻松,每日除了锻炼,就是看看书晒晒太阳,小日子过得惬意的不行。
前世把脑袋拴在腰间,日日不能睡个安稳觉,所以这三年对她来说可是过得滋润的不行,偶尔也会女扮男装去出去,倒是没被人发现一次。
三年前回府后,林若栋在安顿好儿子后,本欲面圣求一个公道,却在得知之后发生的一切后,盯着林亦知半天不言语,随后长长叹了一口气,林家百年出了个比林家男儿还厉害的女儿,越聪明越厉害承担的责任也就越多,自己希望的只是阿亦过简简单单的生活啊。
三月天,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
林亦知在府里捣鼓了几天,终于做出了一张四不像的风筝,美其名曰“四儿”,反正大家都说它四不像,也就破罐子破摔叫它四儿了。
“小诗,衣服换好没,快点。”林亦知靠在门口不耐烦地催道。
此时的她一身男装打扮,白衣****,一尘不染,长发高高束起,只用一根玉簪子和一条青丝带绑在后脑勺,整个人显得英气无比,额前的几缕碎发又平添了几分柔和,整个人给人一种俊美不凡地感觉。
换好衣服匆匆走出来的文诗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景,当即愣在了当下,嘴巴微张,眨巴眨巴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还是这么俊美,这才惊奇地出声:“小姐,你穿男装也太好看了,分分钟撩妹值爆表啊,一次比一次惊艳。”
这小丫头,别的也没见学的多快,自己说话的方式倒是学了个十足,撩妹,爆表这些属于21世纪的用语被她用的比自己还频繁,林亦知邪邪地一笑,一只手挑起文诗的下巴,盯着她看了几秒,直到把她盯得脸颊通红,才轻笑着出声:“姑娘,阳春三月,正是踏青的好时期,你?”说完一顿,眼睛挑了挑,才继续说道:“可愿与本公子一起春游。”
文诗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林亦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亦知已经松开了挑着她的下巴,整个人又囧又恼,意识到又被小姐调戏了,重重跺了跺脚,言语不清地嘟囔道:“小姐,你又……”
“我又什么啊?”林亦知看着这小丫头这般有趣,不免又忍不住逗她。
“再这样不理你了。”文诗自知不是小姐的对手,只得悻悻说出这一句,每次说这一句,小姐就不逗自己了。
“哈哈哈……”林亦知终是没忍住,大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带上风筝,我们今天出城去。”
算上随行护卫,一行不下十几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城外出发。
坐在马车里的林亦知闭眼假寐,在这个时空生活了三年多快四年了,还是习惯不了坐马车,每次坐马车都要被颠的恶心难受,这时候都无比怀念现代的轿车,就算不是轿车,来辆摩托车也是可以的啊,总比马车强。
本想骑马,奈何文诗这小丫头不会骑马,几年相处下来,倒是把她当成了妹妹看待。
另一边的文诗则捧着一本书静静阅读,一时间马车内静谧无声。
突然,马车猛地停下,已经有点犯困的林亦知一下子被惯性带着身体前倾,幸好身手灵活,快速抓住了旁边的物体,但文诗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下子被摔开了原位置,上半身趴在车厢内,脑袋磕出“碰”地一声,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起了包。
“怎么回事?”不怒自威地声音从车内传出,林亦知边说边扶起文诗,拿出随时备用的药箱给她包扎。
“小……小姐……”车夫颤巍巍的声音传进来,吓得声音都有点抖,“外面……外面……”
受不了他说话断断续续说不完整,林亦知掀起帘幕,正欲下车的身子就这样顿在了原地,她看到了什么,遍地的尸体,看样子已经死去好几天了,血腥味都几乎没了,怪不得刚才在车内也没闻到,可就是这样一个通向城外的路上,虽说不是大道,只是一条岔路,可也在皇城脚下,却遍布这么几十具尸体,好几天没人发现。
不知道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何这么多死尸,仇杀还是,不等她多思,远处停着的一辆奢华马车吸引了她的目光。
真的是奢华,至少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从外表见过的最奢华的马车,鹅蛋大的珍珠镶在车顶,四角一角一个,沉香木打造的车身,帘幕在太阳的照耀下一片金光闪闪,仔细看去,上面镶的竟是金丝线。
看到这里,林亦知再看看自己的马车,不禁有点不服气,此刻就想跑过去霸占了那个败家子的车,摘下珍珠,抽掉金丝线,卸下沉香木,越想双眼看的越火热,就连后出来的文诗也感受到了她满满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