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这么可怕吗?林亦知摸了摸自己的脸,也算小萝莉一枚,粉粉嫩嫩晶莹剔透,怎么就这么怕自己。
林亦知却不知道一月前的整治,让整个东院都怕自己。
随着日子的接近,比赛的气氛越来越浓,整个暮雪城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各家各户都挂着一个大写的红色的“战”字旗,这是一种崇尚武力崇尚绝对强者的象征。
朝堂上,也正在讨论着十几天后的猎赛事宜。
“皇上,臣认为,此次猎赛可适度加大世族子弟的比例。”左相站在中央提议道。
“哦?爱卿何来此言。”皇上威而不怒的声音淡淡问道。
“近几年,边关连番作战,各国摩擦不断,军需物资加大,国库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啊,国之根本不可动摇。”左相说完顿了顿,又继续慷慨激昂的陈述,“林将军在朝时,国库充盈,战士们生活好好的,去了边关后,国库极速消耗,反而损失不少大将。臣认为,要么减少边关供给,要么加大世族猎赛名额。”
雪帝坐在上面轻轻敲了几下龙椅,看着他缓缓开口,“继续说。”
“是”,得到肯定后,左相又阐述道,“在以往各重臣世家分配到的名额上,若有想增加名额的家族,每多出一个人,上缴两千两白银,多出两人,在原基础上翻倍,依次往上类推。”
听到他的话,朝堂上一下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明显分成了两派,一边是以左相为首的世族一派,一边是以右相为首的寒门一派。但世族官员毕竟占了朝堂的五分之四,声音渐渐压过了寒门一派。
“皇上,臣附议”,兵部侍郎梅董靖第一个站出来。
接着世族一派的人陆续出列,“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
皇上没有出声,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把手,半响看向下面的右相,“佐爱卿,你怎么看。”
听到皇上询问自己,右相佐毅迈步出列,拱手作揖,“臣以为,世族子弟名额的加大,有利于国库的充盈和解决边关战事的军需,这是极好的提议。”
这下朝堂彻底炸开了锅,世族一派没想到他会同意,而寒门一派则更没想到他会同意,坐在首位的皇上亦是没想到他会同意。
“爱卿是这么认为的“,看不出喜怒的皇上沉声发问。
“回皇上,老臣还没说完。”
被呛了一句的皇上也不恼,示意他继续说。
“臣以为,左相的提议非常好,但是,国之根本是什么,是人才,短暂的国库充盈和长久的立国之本,我想那个孰轻孰重,皇上自有判断”,先是夸了一把左相再是踩一脚,最后还拍了皇上一个马屁。
这一番话下来让左相黑了脸,“皇上,臣以为必要时候就要做必要的事,只是这一年加大世族子弟的名额,并不会动摇人才的选拔。”
“倘若加大世族子弟的名额,开了这个先例,那么下一次下下一次你能保证不会再增加?就算圣上不会再增加,那下一代呢?下下一代呢”,右相唇击反驳。
“右相的意思是我们慕雪国的下一任皇上会被贿赂而不顾国之根本,你这是公然藐视皇族?”
“左相这是说不过开始乱扣罪名了?”
“说不过你?世族子弟本就大都比寒门子弟见识多学识广,你……”
“好了”,雪帝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吵,“此事再议,退朝。”
“退朝!”陈公公扯着公鸭嗓喊出。
走出宫门的两个人,一路上还在互相攻击,左相和右相斗了一辈子,左相认为自己这样出身世族的人,从来都不屑和出身寒门的佐毅为伍,而出身寒门的右相则看不起自视甚高的陈旭。
御书房内,雪帝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折,突然闲聊般地问陈公公,“你说,该不该加大今年猎赛世族子弟的比例。”
陈公公被皇上问的心下一惊,赶紧跪下,诚惶诚恐的回道,“圣上的心思岂是奴才可以胡乱猜测的。”
雪帝见状不动声色,“无妨,说来听听”,眼底深处却是一丝满意。
陈公公这才忐忑答道,“加大有利于充盈国库,保持不变利于选拔人才,不管怎样都是利于我慕雪国,圣上自有判断”,说完不忘加一句奉承。
都说伴君如伴虎,既不能太聪明去猜测皇上心思,也不能太蠢看不来眼色,而陈公公就属于两者之间平衡把握的相当好的一类,皇上心里早就有定论,不过是最后的确定顺口一问罢了。长久的相处也能摸清一二,也难怪从雪帝登基起就一直伺候在身边。
十二月份的天随着第一场雪降后是越来越冷,尽管慕雪国处在圣元大陆南边,但冬天依旧冷的不行。
恰巧林亦知就属于那种怕冷怕的不行的人,穿了一件又一件,怀里抱着暖炉,还是觉得冷,站在院内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手里拿着麦谷逗枝上的麻雀,不一会地上就围了一圈啄食的鸟儿。
林亦知看到不禁笑了出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鸟儿如此人也如此。这可能是她来这里后第一次露出那么大那么完整的笑脸,看来自己是完完全全接受了这个新的身份,并且过的还不错,努力成为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该有的样子。
林亦辰和文司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笑颜,两个人不禁看呆了,蓝天,枯枝,笑容,一群小鸟互相觅食,还有一身鹿绒白衣的天使。
“哥哥,文司”,他们进来的时候林亦知就察觉了,扬起笑脸开心地问候到,“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你猜”,林亦辰神秘兮兮地说道。
林亦知仰起脑袋,背着手,围着林亦辰绕了一圈,才慢悠悠地说道,“不猜。”
“额……”
他们看到林亦知的样子,以为她在思索,没想到被戏耍了,不禁哈哈大笑,“我说妹妹,这样多说话多可爱啊。”林亦辰非但不觉得被戏耍,反而因为林亦知开始和他开玩笑而开心的不行。
林亦知看着他笑逐颜开的样子,也被感染笑了起来,文司文诗亦是哈哈大笑。
欢快的笑声飞出院落,打破隔阂。
也许只有孩子才能这样,林亦知眯着眼想着。